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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尚小可(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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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一鸣就是一白眼狼。可当初这白眼狼用一片面包、一瓶矿泉水就把我忽悠到手了,你说这事儿多稀罕啊!我记得当年,全国的猪肉价格正飞速飙升,学校里有句话这么说来着:大师兄,听说二师兄的肉现在比师傅的肉都贵了。我姐妹儿挤兑我说,沙师弟,可不是嘛,我还听说嫦娥姐姐的身价比面包矿泉水还便宜呢!
可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上了这白眼狼的贼船,而且还是心甘情愿的。不过想想那时候的情景,倒是蛮温馨的。我那会在文艺部当个小干部,有事没事就指挥着手下一群美眉排练啊演出啊什么的,有时还饿着肚子,革命意志坚定得跟八路军过雪山一样一样的。
有一次,排练完了,出门我就看见了陆一鸣。当时这丫跟一碉堡似的,站在大风中,眯着眼傻兮兮地看着我。我想敢情这小子是阴魂附身了。因为当时谁都知道这碉堡粉丝无数,贼牛掰,借用别人的话说就是玉树临风才高八斗一朵梨花压海棠的小潘安,而且格外绅士特有风度。我还道听途说,这小子谈吐高雅,彬彬有礼,跟他喝茶的时候老享受了,说他善于倾听,就算嘴里含着茶水,听到你的倾吐也不忘微笑着点头,以示默许。
总而言之,就是“鸭子太嚣张,兔子太多嘴,我是猪,我很乖”的那种人。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坚定了我上这条贼船的信仰。后来想想,这是谁瞎掰的啊,上帝撒个谎好歹还整个人妖出来,这个人撒谎怎么可以这样滴水不漏啊,我要知道是谁这么说的我真操刀砍他丫。
本来我一花痴天不怕地不怕,可那天我格外心虚,感觉心里跟小鹿一样扑腾扑腾地乱撞。
一鸣就在这时走过来,他说,尚小可,我等你很久了。我装得跟一乖乖女似的,声音倍儿柔,我说,你等人家干什么啊?一鸣说,我知道你排练了一天,晚饭还没吃呢,给你送些吃的。
天地良心,我发誓当时我真没打算哭,可是我的眼泪就那么稀里哗啦地流了下来。一鸣那天特有味道,他托起我的脸,像雕琢一件艺术品一样那么神圣那么虔诚那么小心翼翼地为了拭去了眼泪。他说,小可,别哭,女孩子哭起来就难看了,肚子一定很饿了,赶紧吃吧!可他越是这么说,我就越不争气,眼泪流得那叫一个酣畅。后来,是一鸣这小子一口一口喂给我吃的,你说当时我多矫情,真丫该千刀万剐。
那天晚上回去,我在我的大床上贼乐呵儿,看什么都倍儿顺眼,连那天花板好像也冲我傻笑。因为我终于如愿以偿,一鸣那天告诉我等了很久很久的一些话。他说,小可,让我照顾你吧,我可能不能给你大富大贵,但是我相信我能用一辈子来守候你。我望着他那双温柔深情的眼神,突然热泪盈眶,我钻进他怀里,眼泪和鼻涕都蹭到了他的衣襟上。我一边蹭一边想,我不是在做梦吧,但是不管是不是梦,当时我便笃定猫在他怀里,一辈子再也不出来了。
就这样儿,我便上了这小子的贼船。可等上了船,才发觉不对劲儿,这小子也是一爱贫的主儿,有事儿没事儿就欺负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哪有什么绅士风度啊,纯粹一披羊皮的白眼狼!
陆一鸣追上来,装作特无辜地说,小可,你跑什么啊?
我一眼横过去,说,小样儿,恭喜啊,你又旗开得胜了。
一鸣说,什么啊,还不是我的乖猫咪谦让我!
我说,臭美,谁是你的乖猫咪啊!打死我都不做你的乖猫咪!
一鸣认真了,愁眉苦脸的格外沮丧。他说,小可,真的啊?
我贼眉鼠眼地望着他。我说,那可不,我可不是你的乖猫咪,我是一只母老虎。我一边说,一边吼吼叫嚣,一边张牙舞爪着往一鸣怀里钻。
一鸣这下得意了,冲我一个劲儿地嘿嘿。他说,小可,咱们现在玩八戒背媳妇的游戏吧。我二话不说直接窜到了他身上。我这时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了一个笑话:小乌龟见一只蜗牛练长跑问:你在干什么,慢吞吞的?蜗牛:我在练长跑,乌龟鄙视的说:上来吧,我带你。乌龟背上有只蚯蚓看到蜗牛说:坐稳点,老快了!一鸣这丫的还真配合我,他说,坐稳了,老快了!
我噗嗤一声就笑了,我说,一鸣,你丫真是一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