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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二章 好事成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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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看到冬阳将天香阁雅间的东西清了个干净,严世蕃心中的气愤现在还记忆犹新,此时看到木盒里的东西才更为惊讶,好吧,还有一丝丝感动,这滋味也是严世蕃第一次尝到。
木盒中满满皆是严世蕃送给冬阳的礼物,景德镇的茶具、沉香木笔筒、宣德炉、簪花的镯子、嵌螺钿的发簪、六寸六的小鞋……还有不久前自己送的那封信。
严世蕃将目光从盒中之物上收回,放在冬阳身上,仔仔细细的倒像是打量着稀世珍宝:“所以,冬儿中意为夫许久了?”
冬阳把脸藏在严世蕃怀中,但粉红的耳尖却暴露了害羞的心思。
严世蕃:“那冬儿当时为什么收了人家那么多的聘书呀?惹得我白吃了那么多飞醋。”
冬阳也不抬起头,声音闷闷的说:“人家非要我拿嘛,我做生意的哪敢非得不从。但是我跟每个媒婆都说了嫁人的事还要等一等,等的自然就是严府的聘书喽。而且我想着,礼单什么的多看一看长长见识也没什么坏处,要不哪能知道你给的聘礼多不多,是不是糊弄我嘛。”
严世蕃:“可给我家夫人聪明坏了。那夫人想不想看看我的盒子呢?”
冬阳这才从他怀中抬起头来:“夫君也有?”
严世蕃不置可否,拉着冬阳移步书房,从百宝阁的最上层取下一个金丝楠木的方盒,放在桌上单手打开,取出了其中一件:“夫人可还记得,这是什么?”
那是一个头饰,做成了金钱豹的模样,可不细看还以为是一只小黄猫,冬阳当然记得,这不正是杭州丢掉的那个“闹嚷嚷”吗?
冬阳:“我还以为丢了,怎么在你这?”
严世蕃:“冬儿选头饰,既然这么像我,定是给我选的,我自然也就派人去拿回来喽。”
冬阳将方盒打开,里面有簪花大会自己绣的手帕、写的书法、为求严世蕃帮忙写废的信件都被一一展平收好。
严世蕃将头饰放下,又拿起了那张书法,一字一顿的念叨:“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好诗,不知这明月,可是为夫呀?当年夫人还和别的男子有着婚约,却是心向严某,严某真是受宠若惊呀。”
冬阳早已是羞的不成样子,连忙转移话题:“今夜怎么这么黑,我去点个蜡吧?”
严世蕃却不放手:“今夜这么黑,定是因为所有的月光都落在我家夫人眼睛里了。点灯倒也是不必了,反正我们二人也要歇下了。”
说着,严世蕃打横抱起冬阳回了卧室直接放在大床上,解下裘皮大衣,亲自打来热水帮冬阳洗脸洗手,更是为她褪下鞋袜仔仔细细了洗净了每一根脚趾,像照顾娃娃一样帮她解开头发,脱下罩衣只剩里衣,将下人已经烧好的暖炉放在冬阳怀中,再用鸭绒棉被紧紧裹好,亲了下冬阳的额头作为刚才乖乖的表现:“夜深了,夫人要是累了就先睡,为夫洗洗就来。”
自从冬阳小产之后,郎中说近来不要同房,每晚严世蕃都会如此,只是紧紧的抱着,不做任何出格的事。
可当他今日洗漱完毕,回来却看冬儿媚眼如丝半靠在窗边,原本穿在身上的里衣被丢在一旁,身上只剩一件大红的真丝主腰遮住了关键部位,更让人浮想联翩,三步并作两步翻身上床双手撑住床头却不敢轻举妄动:“夫人这是何意?”
冬阳:“我想了想,从我深陷南山寨到今日,也过去几月光景了,这期间有些账是不是该算一算了?”
严世蕃挑起冬阳一缕发丝在手中把玩着:“算账?冬儿今日如此打扮,是为了与为夫算账?”
冬阳伸出纤纤玉指一根根数着:“正是,你说,你照看不周将我置于险境,该不该罚?”
严世蕃乖巧的点了点头:“该罚。”
冬阳:“你救驾来迟,该不该罚?”
严世蕃:“该罚。”
冬阳:“今日下午那些府上女子惹我心烦,是不是你的错?”
严世蕃:“是我的错。”
冬阳:“所以,我已经想好惩罚的方法了,你可是否甘心受罚?”
严世蕃:“心甘情愿,毫无怨言。敢问夫人,怎么罚呢?”
很简单,冬阳学者平日严世蕃的样子点了点他的鼻子:“你不许动。”
今夜漫长,对严世蕃来说却无比煎熬,他的冬儿终于找到了个惩罚他的好法子。
翻云覆雨,寒夜中春意无边。
冬阳昨日快到丑时才歇下,却起了个大早,每次心中有事惦记着的时候总会睡不踏实。
元宵节的第二天是红豆的生日。
曾经两人还都是孤身一人的时候,小姐妹的生日总是要庆祝的。
冬阳轻轻吻了旁边还在睡梦中的严世蕃,蹑手蹑脚翻身下床,沐浴更衣,告诉下人等严世蕃起来告诉他自己去天香阁了,便上轿出发。
天香阁,红豆的包间却空无一人。
冬阳又去了潇湘阁,也是一无所获。
无奈只能回到府上,严世蕃正因为起床冬儿不在怀里不开心,就见美人穿着自己的裘袄回来了。
严世蕃傲娇的站在原地张开手臂,见冬阳乖乖的小跑几步冲进怀里,补上了一个早安吻才满意:“冬儿今日一大早去天香阁有事吗?”
冬阳点了点头,接过严世蕃手中还冒着热气的酒酿团子喝了一小口暖了暖身子:“今天是红豆的生日,每年我们都一起过的,今天却找不到她了,不过,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严世蕃看着冬阳一脸坏笑的表情觉得可可爱爱的,顺从的问道:“夫人什么猜想呀?”
冬阳没有回答,而是问道:“怎么没看到严风?”
严世蕃这才想起,自从昨天下午到现在都没见过他了:“来人!”
一个侍卫恭敬的站在一旁:“公子有何吩咐?”
严世蕃:“严侍卫呢?”
侍卫:“严侍卫说他昨日已经和公子请了假,今日晚些回来。”
严世蕃一脸迷茫,冬阳却是一副了然于胸的语气问道:“严风平时就住在府上吗?他还有别的住处吗?”
严世蕃:“平日就住在院子的东厢房,不过他冠礼的时候我送了他东交民巷的一个小院。”
冬阳放下手中的小碗,拉着严世蕃不由分说就上了马车,前往东交民巷。
冬阳指着一个中规中矩的小院:“就是这间?”
严世蕃:“正是。”
冬阳试着推了推,见院门从里面插住了,小声问道:“夫君,你轻功一定很厉害对不对,可以带我进去吗?”
此时已经接近巳时,东交民巷的居民早就开始了一天的生活,一辆马车停在巷口就已经有些引人注目,更何况还有两个身穿华服一身贵气的男女在这儿探头探脑。
严世蕃带冬阳绕道了后巷,避开旁人的眼目,揽着冬阳飞身进了后院。
冬阳看了看手中提着的食盒,有些心虚的说:“夫君,待会如果出现特殊情况,你一定要保护我哈。”
严世蕃纵容的点了点头,虽然他不知道冬阳要做什么,不过也无所谓,反正有他在也出不了什么乱子。
只见冬阳清了清嗓子,对着主卧叫到:“我亲爱的红豆呀,今日是你的生辰,你的好闺蜜我找了三条街终于找过来给你祝寿了!”
屋内传来的响动,好像是有人碰翻了桌椅,一阵乱响。
冬阳再接再厉的说着:“我祝你:才子佳人,鸳鸯比翼,天作之合、心心相印、永结同心、相亲相爱、百年好合!”
屋内的人终于再忍不住:“马冬阳!你给我闭嘴,你成心跟我过不去是吧!严风你别拦着我,我要掐死她!”
光听这声音冬阳就能想象到红豆恼羞成怒张牙舞爪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只听叫嚷声离着门口越来越近,冬阳赶紧将食盒放在一旁的木桌上,拉了拉严世蕃:“咱们走咱们走,要打出来了!”
严世蕃不以为意:“怕什么?我在,她能把你怎样?”
冬阳朝门口的方向推着严世蕃:“这姐妹的友情就是这么维持的,你不懂,快走快走。”
严世蕃宠溺的笑了,轻轻摇了摇头:“好好好,我不懂,全听冬儿的,不过我家侍卫也在,我怎么也得嘱咐一句。”
说罢,也转身朝着那卧室,气存丹田声如洪钟的喊了一句:“严风呀,多注意身体,我再准你一天假,改天记得带人家姑娘来府上坐坐。”
严世蕃声音一出,屋内顿时鸦雀无声。
飞身出院,落地对视,难掩笑意,嘴角勾出了一样的弧度。此刻若有人在一旁,定要说这两人真是夫妻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