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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又是洞房花烛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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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村妇打来水粗暴的帮冬阳清洗了伤口,也不上药,也不将那些木刺拔除,就胡乱的包上,套上了一身大红色的粗布小袄,简单用胭脂画了个红嘴唇就算是准备完毕了。
其他人陆续离开去做别的准备,只留下这个屋子的主人一边纳着鞋底一边监视着冬阳。
冬阳的伤口不停隐隐作痛,伴随着疼痛思绪却是愈发的清晰。她和枣子说自己有办法逃出去,其实她哪里有什么办法,不过为了枣子,也为了自己,她要拼一把。
冬阳假装漫不经意的拉起了家常:“都说这女人一生最重要的时刻就是洞房花烛春宵一刻,没想到我这辈子竟然这么好命可以经历两次。”
那村妇撇了一眼冬阳,继续手里的活:“呵看的还挺开,你们城里人是不是都这么不要脸。”
冬阳默默腹诽:是我不要脸吗?明明是你们强人所难。但脸上却一副笑嘻嘻的样子,满不在乎的继续说:“城里与这山上却是有诸多不同。不知道这结婚的仪式可有什么不同吗?”
村妇外头想了想:“能有啥不一样,不就是拜堂,洞房吗?”
冬阳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们城里还有两个重要的环节,新娘子和亲属告别,以及洞房之前的交杯酒,咱们寨子里可也有?”
村妇语气不善的说道:“瞧不起谁呢,我们这自然有酒,那可都是用山泉水手工酿的米酒,你们城里的假货可比不上。”
“米酒呀?那可太好了,我最喜欢米酒了。”冬阳惊喜的说道,“那你们寨主平时喝酒吗?”
村妇颇有些幸灾乐祸的说:“喝,男人那哪儿能不喝酒,不光能喝,还不少喝!等他喝醉了,有你好受的。”
那可太棒了,冬阳并没说出口,手工米酒度数不会很高,这都能喝醉看来寨主酒量着实不好,这可是个机会。
冬阳语气一变,低着头颇有些失落的说:“哎,那这婚礼,除了亲人告别就都齐全了。”
村妇见状忽然想起南叔说,自己这寨子能接到好生意还要多亏了这小妮子,现在却要逼着人家结婚,还得挨打,倒也有些不忍:“那你说能咋办,这一时半会也给你找不出个亲戚来呀。”
冬阳:“自从来到村里,南叔和枣子就对我极好,像我的亲叔叔、亲外甥一般,我这临出嫁还有些话想和他们聊聊,大娘能否行个方便?”
村妇想了想:“南叔不成,他是寨主的爹,当然是寨主的亲戚。枣子倒是无所谓,反正是个孤儿,等我给你叫去。”
村妇开开门,朝着门外放声大喊:“枣子那臭小子呢!给我过来!”
枣子一溜烟跑了过来,可能是用脏手抹了脸弄出来一道道的泥印字,看到冬阳又急了起来,抽着鼻子眼看着就红了眼圈。
村妇一巴掌拍到枣子后脑勺上:“又不是你小子娶媳妇哭个啥,新娘子想找你聊会天,你给我老实点,要不把你的屁股抽开了花。”说完走出去坐在门口接着纳鞋底。
冬阳拉过枣子,用袖子帮他擦了擦脸蛋,笑着说:“姐姐出嫁了,你哭什么,舍不得姐姐吗?”
枣子点了点头,声音还带着哭腔:“嗯,舍不得仙女姐姐,不想让仙女姐姐嫁给别人。”
冬阳轻轻抱住了枣子,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姐姐也不想,那枣子帮帮姐姐好不好?”
枣子满脸惊讶,被冬阳一把捂住了嘴:“嘘,小点声。听说你们有喝米酒的习惯,帮姐姐搬几罐子酒去婚房好不好?”
枣子心里一急:“仙女姐姐,不能喝酒,寨主喝多了要是打人怎么办?”
冬阳点了点头:“姐姐知道,但是再多喝一点,不就好了吗?”
枣子不明所以:“那姐姐要多少酒呀?”
冬阳:“有多少搬多少。”
俩人小声嘀咕了半天,外面的村妇忽然叫到:“好啦时候差不多了,新娘子该出嫁了。”
冬阳:“好的,就来。”说着拍了拍枣子的头,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寨主要娶新娘子,又赶上过新年,寨子里的人一起动手张灯结彩,大红的布条挂着,灯笼点着,热菜一个接一个摆满了足足十几米的长桌。
寨主穿着大红的棉袄,新娘子还没来就已经一碗接着一碗的喝起来了。
村妇:“新娘子来了!”
一左一右两个村妇带着冬阳走了过来。
同样穿着婚服,盖着大红的盖头,但冬阳此刻的心境与上次嫁入严府时完全不同。
没了任何期待,就只剩下紧张。
南叔:“儿子,人家都打到山下了,你别这么执迷不悟,听爹一句劝。”
寨主挥了挥手:“都打到山下了,还不快拜堂,哪来这么多废话,我还等着洞房呢。您放心,这山这么大,我还设了陷阱,他们一时半会上不来,倒是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快快快。”
南叔一脸无可奈何的拉过冬阳小声附在她耳边抱歉的说道:“姑娘,对不住了,我这儿子真是不见南墙不回头。”
冬阳摇了摇头:“南叔您不用道歉,您儿子早晚会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南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冬阳摇了摇头,提高了音量说道:“寨主,你看情况紧急,我提议要不就把前面那些繁文缛节都省了,直接洞房你看好不好呀。”
小美人娇着声音让自己洞房,寨主听得骨头都酥了:“好好好!洞房!都别拦着我,你们接着喝!”
说罢,拦着冬阳就进了婚房,关上门一转头,发现冬阳已经自己取下了盖头,手里握着酒碗媚眼如丝的望着自己:“这前面的步骤都省了,这最后一个步骤可不能省,咱们把这交杯酒喝了吧。”
“好!喝!”寨主大手一挥,喝个酒怕什么的,仰头将碗中的一饮而尽。
冬阳:“哇,这寨中的酒可真是不错,春宵一刻小酒怡情,寨主再陪我喝两杯好不好嘛。”
“好好好。”寨主感觉一股热气顺着酒下了肚,全身都燥热起来。
冬阳拿起一小缸米酒:“我干了,寨主随意。”
说完在寨主惊讶的目光中将那一小缸酒喝的一滴不剩。
寨主一拍桌子:“娘子好酒量,那为夫也干了!”
冬阳想着,你倒是自来熟,手中却又拿起一缸,看寨主刚一喝完就递了上去:“久闻寨主酒量极好,酒品也好,酒后更是威风无比,不知冬阳今日有没有这个荣幸一览寨主的雄姿呢?”
这马屁拍的寨主简直都要飞起来了,笑的嘴咧到了耳根,大男子主义的虚荣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好!娘子真是很有眼光!今天我们就一醉方休!来,娘子也喝!”
这次冬阳只是喝了几口,却是一缸一缸的灌着寨主。
寨主方才就已经喝了不少,这几缸下去情绪越来越亢奋,脑子却也是越来越不清楚,看着眼前红衣飘飘仙女般的美人想起来自己今天是洞房的日子,忙摆摆手:“不喝了,娘子咱们洞房吧!”
说着就扑了上去,却被冬阳灵巧的躲开,美人半靠在桌上,抬手举起酒缸露出纤细的手腕,嘴角还留着丝丝的水迹,甚是诱人,而声音更是娇媚棉缠:“寨主这就喝不动了,太让我失望了,冬阳都还没喝够呢,寨主居然连我一个小女子都不如。”说着咕咚咚几大口干掉了手里的酒,挑衅似的倒了倒。
寨主正是血气上涌,这么挑衅怎么能忍:“开玩笑!今天我还就让你开开眼,什么叫千缸不倒!”
冬阳的激将法大获成功,寨主开始一缸一缸灌自己,终于哐当一声响一个酒坛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接着咕咚一声,寨主趴在桌上不动了。
“寨主?寨主?”冬阳上前用指尖戳了戳,看他没反应,又轻轻摇了一下,寨主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噜声,吓得冬阳浑身一震,看清情况不由得轻笑了出来。
冬阳吹灭的拉住,好让外面的人看不到屋内的影子,假装俩人已经睡了,然后安安静静坐在凳子上望着窗外的月亮。
也就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门突然吱嘎一声开了,一个人影闪了进来。
冬阳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见看清来人竟然是南叔。
南叔看了一眼烂醉如泥的儿子摇了摇头:“姑娘,你怎么还不快走!你不会还等着人来救你呢吧?”
冬阳被问的一愣。她的计划确实就是,拖延时间,等着严世蕃来救她。
南叔摇了摇头:“傻孩子,你们的人下午送圣旨的时候就到山底下了,现在还没上来,你还跟着傻等着呢?”
冬阳:“这山又大,还有陷阱,找过来确实需要些时间。”
南叔:“你这姑娘平时挺机灵的,这时候怎么犯起混了。这山再大,太阳下了山漆黑一片,就这灯火通明的他们能看不见?我觉得就算你家官人真在下面,也不一定会上来救你了。
实不相瞒,我儿子布置的陷阱不是防人的,是炸人参的。他在山上人参最密集的几个地方埋了自制的□□子,告诉他们要是有人敢上山他们就把人参都炸干净了。你说这皇上刚得了宝贝急着就来送了圣旨,说明是真心悦这些人参。要是都炸了,这上面怪罪下来,你这引荐人参的官人能逃得了关系?如今男人都三妻四妾的,少了你再娶一个就完了,那一心一意的痴情种世上还有几个呀?”
南叔见冬阳坐着不说话,干脆拉起冬阳就往外走。村民还吃的正香不亦乐乎,没人看见两个身影趁着夜色就来到了寨子门口。
南叔指着林中的一条小路说:“姑娘,这就是下山的路,你就直直朝着月亮走下去,就是你来的海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