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醒那个装睡的人》我不吃菠菜

60、文理分科

　　接下来几天高一年级都被选择哪个科的话题包围着，每年一年级期末都要开始分科了，一中倒是比较均衡，文理科班级各半，倒也没有出现重理轻文的现象。
　　签签再次从前桌转过来，“狱长，你选文科还是理科啊。我好纠结好犹豫啊。”
　　王东阳拿着手机正在打游戏，头也没抬“就你那历政地成绩，报文科肯定得排到四百名开外去，那还是分科后的排名。我反正已经决定好报理科了，谁都别想来动摇我。”
　　签签还在纠结，“可是我妈一直想让我学文科啊。”
　　陌囹圄转头偷票了沈宪一眼，沈宪理科感觉要比文科好些，他应该会选理科，自己当然是文理科都没问题，到时候就和沈宪选一样的就好了。
　　没想到这头陌囹圄还没回答签签呢，沈宪倒是先开口了，“我想选文科。”说着还笑着看向陌囹圄。
　　签签一把捂住眼睛，“我说宪哥你能不能别这样？光天化日底下把你那恋爱的酸臭气息收一收行不行，熏着我了。”
　　签签虽然对他们两个在一起这件事表示理解，但是有一点他表示不能理解。为什么狱长既然喜欢男的，就没有看上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而是和沈宪这个大猪蹄子在一起，大有一种自己家的白菜被猪拱了的错觉。
　　陌囹圄看着沈宪，叹了口气，“你不用……”
　　沈宪笑了笑，打断了他，“我就想选文科。”
　　陌囹圄还是满脸的不赞同，虽然现在文理专业对以后选专业没有那么明显的界限了，但是沈宪的逻辑和研究能力显然要比理论和表达能力强一些，这样选择理科显然是更好的。
　　但现在不管陌囹圄怎么说，沈宪就是铁了心的要选文科。
　　晚自习，黄尚拿着一叠单子走了进来，不用说，大家都已经知道是什么了，前几天别的班级都填完了，黄尚是有名的慢性子，班上的人也颇有他的风格，但是姜还是老的辣，稳得住，学生一看到他手上的东西都吵翻了。
　　“来，班长帮我把这个都发下去。”然后看着班上热火朝天的讨论的学生，似有若无的叹息了一声，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也不知道你们在高兴什么，这一分出去，以后再想凑齐这么一班的人，就简直比登天还难了，以后就算有班级的同学聚会也会是和你们以后班级的人聚，这一别对很多不熟悉的同学来说就是一生了。”
　　他撑着讲台，慢慢悠悠，看着眼前的学生好像有点伤感，却又像早就看惯了早就不放在心上了似的，他声音小，但是学生已经习惯了捕捉老师的声音，连老师隔着教室十米以上都能分辨出老师的声音，更别说老师还在教室里了。
　　不然说黄尚是文科的扛把子呢，几句话就把教室热闹的氛围降了下来，一生有多久，对早起蓬勃的少年来说，尚不可知，太久太远，没有办法想象，但是分别确却是真实的，这是期末考试前的最后一个星期。
　　也就是说他们这个班还有一个星期聚在一起的时间。
　　黄尚看着渐渐安静下来的学生，笑着挥挥手，“怎么这么严肃了，又不是真的生离死别。”
　　“学校高二年级1至10班是理科，11-20是文科，升高二了，我还带这个班，选理科的同学按照期末成绩将分别安排到各个班级。”
　　黄尚拿起教师节学生集资买的保温杯拧开喝了一口，“你们以后啊，有什么不懂的问题也还是可以来问我，实在没什么问题，来看看我也行，不嫌烦。”
　　不然怎么说文科生都爱多愁善感呢，老师说话都是自带气质的。
　　陌囹圄则看着沈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沈宪指尖悄悄划过他的手背，“早就知道什么？”
　　“选理科会按照成绩安插到其他班上去？”
　　沈宪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可怜巴巴的看着陌囹圄，“这不还是有你在给我补习嘛，有你在，怕什么？”
　　陌囹圄此时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也不想和沈宪分班，更何况文理科根本就不在一栋楼，但是以沈宪的成绩来看，选理科才是最合适的选择，他不能为了一己之私，不顾他的前程。
　　“你选理科我也是一样可以给你补……”
　　“隔着一个广场？”一中文科楼和理科楼中间隔着一个广场，连遥遥对望都算不上，理科楼走廊是在另外一边，窗户倒是面向广场的。
　　“我也可以选……”
　　陌囹圄话没有说完又被沈宪打断了，“同楼不同班？”
　　沈宪看着陌囹圄皱着眉头的样子，忍住自己想要给他按平的冲动，跟又跟他说，“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现在科目这么多，到了高二你可以维持，到了高三呢？难道你想凭一己之力尽收两科状元？”
　　沈宪继续循循善诱，“你看我跟着你，留在这里多好啊，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随时问你，你还可以监督我的学习，我要真的去其他班了，说不定一天到晚上课都在开小差尽在想你了，还怎么学习？”
　　陌囹圄的耳尖不可察觉的又红了一点，坐在前面的签签背脊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王东阳老神在在一幅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陌囹圄忍不住踢了他一脚，让他小声点，自从签签他们知道以后，沈宪是越发的不收敛了，像是害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似的。
　　一般来说选文理科除了学生和家长的意愿，跟自己的班主任和各科的任课老师还是有很大的关系的，黄尚自然是不用说了，学生一直都挺喜欢他的，几个文科的老师教学水平也是相当在线的，所以最后有大半部分的学生最后都选择了文科。
　　班上熟悉的同学基本都还在，蒋博文和罗浩然都选了文科，蒋博文是一直都喜欢文科，罗浩然是学体育的，文科对于他来说更简单些，杨涛选了理科。
　　而签签最后和王东阳一样都选择的是理科，反而是刘鑫和周超两人选了文科。
　　考试前的最后一个周末，签签、王东阳和刘鑫三人依旧去陌囹圄家求补课，而沈宪一个人回家吃饭了。
　　沈宪到家的时候，沈父和沈母都已经回来了，沈父依旧是老样子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报纸，沈母则和梅姨一起在厨房忙前慢后，整个家里都是氤氲着和平的氛围。
　　一年十几次见面，难得有这么几次家庭和睦的场景，沈宪忍不住步伐都轻快了几分。梅姨的手艺很好，庄英年轻的时候倒是很热衷于做饭做菜，现在很少有时间能亲自下厨，小的时候沈宪还时常嫌弃她的手艺，现在想吃一次还挺难的。
　　饭桌上庄英期待的看着沈宪，“好吃吗？”
　　沈宪点点头，和小的时候没有多的区别，也有可能是上一次吃母亲做的饭菜的时间太久远，远到他已经想不起来原来是什么味道了，只有个模糊的影子。
　　被儿子承认实力尚在的沈母心情大好，“你喜欢吃，以后我天天做给你吃。”
　　沈宪被她突如起来的话弄得摸不起头绪就听到沈母接着说，“现在公司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了，以后我们就搬回来在本地办公，偶尔出趟差就好了。”
　　沈宪看向沈漓泉，沈父脸上没有半分惊讶，显然是早就知道了这个事情。沈宪带着点探寻的问：“你们？”
　　庄英开心的点点头，“你爸也要一起回来，想趁着你还小多陪你几年，放假了就直接搬回来吧，下学期开始就不住校了，就在家里住吧，你舅舅说你成绩进步不小啊，放假你要出去玩吗？”
　　沈宪心不在焉的摇摇头，他和陌囹圄约好了暑假去他修仙的山上避世学习来着。
　　沈母见他不出去玩还有点惊讶，又带点失落，觉得自己孩子是真的长大了，放假也不跑出去到处当野人了，自己却没有能给他足够的陪伴，随即更开心了，“那给你请几个家教？好好的把以前落下……”
　　“不用家教！”听到要请家教，沈宪才在一连串的暴击中回过神，碗没有控制力度的落在了饭桌上，沈漓泉抬起头看着他，沈宪扯扯嘴角，“我的意思是不用那么麻烦，我已经让我同桌帮我补习了，进度自然是跟着他走的，需要查漏补缺的地方他也最清楚，我现在成绩能有长进也全靠他。”
　　沈父点点头，“不能光占别人便宜，你就按市场最高小时价给他结算工资吧。”
　　“还有钱吗？我再给你转点，暑假把人请到家里来吧，家里环境好，方便些。”沈母在一旁帮腔。
　　沈宪却摇了摇头，“我暑假跟别人约好了要去他家补习。”
　　沈母皱起了眉头却又听见沈宪说，“良师难求。”庄英只能随他去了。
　　第二天沈宪跟陌囹圄愁眉苦脸的说起这件事，陌囹圄笑了起来，这不是挺好的嘛，你之前不是老说他们不关心你吗？现在要回来天天陪着你还不好？
　　沈宪戳了戳他的脸颊，“他们来得太晚了，我现在有自己想陪着的人了。”然后又在他脸上啄了一口，陌囹圄觉得痒痒侧着脸在肩膀上蹭了蹭，沈宪赶忙从他身后饶了过去，在他脸颊另外一边啄了一口。
　　陌囹圄不禁觉得有点好笑，沈宪虽然嘴上说着“他们来得太晚了”这种话，但是打心底里还是开心的，谁不想拥有一个和和美美的家庭呢，或许这些就是沈宪一直期盼的，只是来得太突然，他只是一下子还没有准备好而已。
　　陌囹圄越躲沈宪亲得越起劲，最后干脆一把将他按在操作台上一顿猛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