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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皇孙 ...
“……这就是皇祖父的安排吗?拿咱们当拉磨的骡子,可劲儿使唤?”
大夏皇宫深处,住处紧挨在一起的薛澄例行溜达到三弟的院子里,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叫苦连天。
“每日天不亮就扎马步,日头落山还要临帖,这月余读的书,比过去一整年都厚,骑射更是练得掌心都磨破了!除了用膳睡觉没一刻得闲,这日子何时是个头——”
薛澄抱怨了一大通,却没能得到反馈。
转头一看,薛挽月恰好描完一张大字,又铺开一张崭新的纸,一边提笔沾墨,似乎就要描下一张。
薛澄倒吸一口凉气。
“三弟你变了,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他用一种看“背叛者”的眼光看着薛挽月,痛心疾首,“什么时候你也学着大哥一样勤学用功了?”
薛挽月无奈地搁下笔:“大概是从上次二哥你偷走我临的字,充当日课上交开始的罢。托你的福,我这几日功课翻倍了。”
薛澄:“这个、那个……”
这件事是他不对,薛挽月本是苦主,受他连累,却不曾指控他,反而在先生问起时默认与他串通,不然他非得挨板子不可。
不得不说,三弟很讲义气。
薛澄越想越是心虚气短,不敢直视薛挽月看来的眼神。
他支支吾吾半晌,憋出一句话:“兄友弟恭的事,怎么能叫偷呢?兄长关心弟弟的学业天经地义,这不是一不留神混淆了咱俩的大字吗?”
“原来如此。”薛挽月假装信了,“只是,论勤学用功,我远不及大哥。如今宫中谁人不知齐王长子好学成性?”
薛澄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弟弟是在回应他之前的“疑问”。
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做贼似的左右觑了觑,发现内侍宫人都站得极远,他才凑到近前,压低声音:“你也听说了?大哥据说每夜子时还亮着灯,白日更是不得歇,这一天天的,真当自己是铁打的不成?也不知他图个什么。”
嘴上如此说,薛澄心里却明白。
在父王被禁足的当下,薛温如此卖力表现,还能图什么?左右不是失心疯了自认为明帝,便是担心受父王连累,惶惶然想在皇祖父面前多露脸……
薛澄想了想,大抵是后者罢。
倘若薛温真的认定他自己是明帝,应当底气十足,不必如此急于表现。现在这样子,倒是有几分病急乱投医的仓皇。
想想也是,齐王没有嫡子,世子之位多半是他的,而今得悉天机,一旦天子震怒之下废黜齐王之爵,他岂非一无所有?
一念及此,薛澄隐带同情,又有几分无所谓:“随他去罢,反正咱们可没有王位继承,开摆开摆。”
他甩出了从天幕中学到的时髦词。
“没有王爵还有公爵,大抵该是郡公?”薛挽月见状有些好笑,他幽幽提醒道,“二哥莫非以为,藩王之子不是继承王爵,便是沦为白身?”
薛澄冷不丁被他点醒:“……”
是哦,倘使父王平安无事,不但大哥有王位能继承,他们也能捞个郡公当当啊。
“父王千万别丢了爵位啊!”薛澄顿时双手合十祈祷起来,又觉得这愿望难度太大,忙换了一个,“皇祖父大人有大量,千万莫要牵连无辜!父王他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们兄弟可是清清白白,安分守己……”
他嘀嘀咕咕,各路神仙都拜了一遍。
薛挽月的字彻底练不下去了。
他板起带着婴儿肥的脸,像个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时不时的他总感觉薛澄才是弟弟。
“皇祖父素来是非分明。除非来日二哥也教天幕揭露劣迹,否则大可不必杞人忧天。”
他这番安慰却没能让薛澄神情转好。
“那不是完了吗?”薛澄对自己毫无信心,他指了指自己,故意摆出一副恶形恶状,“你看你二哥我像是能长成宗室栋梁吗?纨绔恶霸还大差不差!”
“是是是。”薛挽月随口附和,看他的目光却像是兄长在看幼稚幻想的弟弟,透着莫名的“慈爱”,“……所以你是想欺男霸女,还是草菅人命?”
薛澄被他的眼神看得浑身不对劲。
“这、纨绔恶霸也不是非要欺男霸女、草菅人命罢,这不是欺软怕硬?”他想了想,撇嘴道,“我看薛泽那小子倒是有几分潜质。”
不说别的,薛泽七岁了还喜欢“骑大马”,让内侍婢女跪在地上背着他膝行来去,哪怕手掌磨得破皮流血。且身边人伺候的稍不如意就喊打喊杀,小小年纪颇为霸道。
薛挽月扬眉一笑:“二哥说的是。”
他就知道薛澄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要说兄弟四人中谁最正直,非薛澄莫属。
虽小错不断、调皮捣蛋,却不曾触及原则,对身边的下人也颇为亲厚,且豪爽大度,是个不记仇的好性子。
当初险些被异世之魂夺舍,从其记忆中见到太多超越时代的事物,受到另一个世界数千年历史沧桑启迪,一夜之间,心智被迫成熟,薛挽月很是迷茫混乱了一阵子。
原本熟读圣贤之书且颇有天赋的他,受到另一段记忆的影响,不禁生出“圣贤之书无用”的念头,渐渐怠于课业,一门心思钻研“奇技淫巧”……
尤其是继承自异世之魂的手工技巧,薛挽月起初只是在情绪低落之时一试,让自己忙起来别想太多,渐渐却开始乐在其中。
他的转变理所当然被旁人视作深陷丧母之痛走不出来,乃至自甘堕落。
教书的西席恨铁不成钢,但训他几句也就罢了。齐王对一尸两命的小妾都不管不顾,何况是没有感情的庶子?长兄薛温倒是关心了他几句。只有薛澄,但凡有空便往他院子里跑,陪他说话,逗他开心……
从前并不亲密的兄弟二人就是在这两年间熟络起来的。
得到弟弟赞同的薛澄翘起了嘴角。
他嘿嘿一笑:“三弟你也觉得我说的在理罢?咱们府上也就三弟是个明白人。大哥倒是爱读书,孝悌之道挂在嘴上,也没见他多照顾弟弟,光说不练。老四更不用说,小小年纪就是个恶霸胚子。那文心姑娘言道明帝是父王所出,要不是知道我自个儿几斤几两,我都怀疑是不是在说我了?看老大老四的德性就不像是有本事的人,难不成我那明帝弟弟还没投胎?”
他自动忽略了薛挽月这个“候选人”。
他对这个弟弟早已形成不务正业、闲散度日的刻板印象。很难将之与力挽狂澜、一统天下的雄主联系在一起。
薛澄越说越觉得自己的猜想靠谱,他情不自禁一拍巴掌,仿佛发现了真相:“我就说,凭皇祖父那暴脾气,怎么只是把父王关起来反省,连板子都没舍得打一下……敢情是怕打坏了,耽误明帝弟弟投胎!”
“……”
薛挽月张了张嘴,竟无言以对。
偏偏薛澄眼巴巴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他的认同。
薛挽月只好点头:“……二哥言之有理。”
·
薛澄心满意足地走了,顺便蹭了弟弟一顿夜宵。
薛挽月一个人在院子里来回消食。
入宫月余,他的生活堪称平淡,薛澄时不时溜过来叙话,大概便是一天中最轻松的时光。
他不用费心思量薛澄是否话里有话,无需运转大脑分析对方心口不一,意欲何为,只要竖起耳朵,乖乖当一个树洞就够了。
当然,少说多听依旧是首要原则。
他已经习惯了将自己的念头藏在心里,不是不能与薛澄分享,而是隔墙有耳。
身处深宫,遍地耳目,薛挽月毫不怀疑,他们这些皇孙,哪怕每天夜里说了几句梦话,皇宫的主人都能知道得明明白白。
今日薛澄与他说的每一个字,只要天子愿意,便会出现在御案之上。
事实正如薛挽月所想。
未央宫。
批阅完今日奏疏的永隆帝问起一众皇孙的表现,尤其是重点关注的齐王诸子。
这些日子宫中并不平静。
由于父辈间的矛盾,秦王二子与晋王二子从口角冲突演变到斗殴,虽然两边人数相当,但晋王之子年长,打起来更有优势。
若非吴王府五位公子一拥而上,及时制止了他们,事情还会闹得更大。
梁王无子。
陈王唯一的儿子薛澈年方六岁,本来站在一边看热闹,结果险些被飞来的靴子波及,还好薛挽月及时出手拉了他一把。
至于入宫以来几乎被孤立的齐王四子……
薛温每日勤学苦练,就差头悬梁锥刺股,冲突爆发时,他手足无措,还试图劝架,结果却被轻飘飘踹到一边,差点没当场昏过去,体验了一把当初齐王劝架的待遇。
而薛澄在边上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看上去很想加入其中,大展身手。于是薛挽月不得不左手拉住他,右手牵住年幼的陈王之子薛澈,颇有上街牵狗不让乱跑的即视感。
最后是薛泽。
这起冲突就是他引发的。
别看他小小年纪,偏偏童言无忌,戳人痛处,三两下就激起两位堂兄之间的矛盾。
事发之后,永隆帝第一时间便对来龙去脉了如指掌。
此外,诸皇孙私下里的举止也时常有人向他禀报。譬如今日,永隆帝便从内侍的转述中一字不漏听完薛澄兄弟二人的对话。
“王成,你怎么看待老五府上这几个孩子?”他似乎随口一问。
心腹太监王成当即垂手道:“奴婢斗胆妄言:温公子勤学守礼,有君子之风;澄公子秉性率直,有任侠之气;湛公子淡泊持重,少年老成;泽公子天资聪颖,伶俐过人……皆是人中龙凤,皇室栋梁。”
“哈哈哈,你啊!”
永隆帝大笑。
他站起身来,在殿中踱了几步。
心中自然而然浮现出有关齐王府的种种情况。尤其是秘报中那个自幼好学聪颖、过目不忘,却又在丧母之后开始不务正业、自甘堕落的孙子……
“从前齐王也被称赞有君子之风。”王成吓得跪地请罪,永隆帝摆摆手,语气淡淡,“这几个小子,一个迂腐,一个天真,一个愚蠢,还有一个……倒是深藏不露。”
错估进度,下一章才能写到直播。
上一章结尾,小修了一下。
目前有皇孙十四个,秦晋各俩(2+2),吴王贡献五个,齐王四个,陈王一个,梁王无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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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皇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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