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赛贝]裂痕》HSDEM

4、第四章 丢人节？（修）

　　自等离子火花塔建立起来后，就再没有黑夜的光之国里，不需要固定睡眠时间的奥特曼们可说是真正的日夜不休，勤奋的能让最冷酷的人都掉下眼泪来（安培拉&雷布朗多&贝老黑：呸）。

　　“啊！”

　　第一千五百五十七次被打倒在地的佐菲心里有句话一直说不出口。

　　刚努力的爬起来，数步外，贝利亚教官就把另一个参与训练的奥特曼也挑飞，还正正好砸到他身上，说不是故意的他绝对不信！偏偏，他家的傻父亲还乐呵呵的在另半边场地给基德喂招，完全无视这边被欺负的很惨的养子。

　　“怎么了？已经不行了吗，竞技赛的冠军就这？”

　　好整以暇的抱着手臂，贝利亚嘲讽道。

　　本来真觉得不行了的佐菲，硬是靠一口气从同伴的身下爬出来，挥着拳就冲向贝利亚。

　　贝利亚侧身避让的同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第一千五百五十八次将他撂倒在地，而另一边的基德也以同样的姿势被肯摁倒了。

　　拧着佐菲的手臂，贝利亚瞥了那边一眼后，说道：“你们犯的是同一种错误，仓促应战导致重心不稳，无法及时变招，所以一旦被抓住就完了。”然后他松开手，退开两步对瘫在地上的两奥说道：“今天就到这里。”

　　“结束了吗？”拉起基德，肯对走过来的贝利亚说道。

　　“啊啊。”贝利亚点点头，伸手抓住看到他过来就试图偷溜的基德，“跑什么跑，看来你体力还很充足，那就绕着竞技场再跑五圈吧。”

　　其实也没力气了的基德泪眼汪汪的看向肯，但是对面就是贝利亚，肯也只能给他一个加油你行的眼神。

　　基德耸拉着肩膀去跑圈了。

　　贝利亚看着他的背影，哼了一声。

　　“你们两个感觉如何？还能爬起来吗？”肯走到佐菲他们身边问道。

　　没有被重点“照顾”的年轻奥特曼点点头，很快就爬起来了。不过他一看站在不远处的贝利亚正盯着这边，就话也顾不上跟佐菲说，一溜烟窜出了训练场地。

　　而佐菲，他就惨多了，躺在地上一会儿的功夫就睡着了，可见是累的有多狠。

　　发现养子不回应的原因，肯仗着他不知道，不厚道的笑了起来，然后一边笑一边检查了下他的身体。好在虽然看着惨烈，但会睡着只是身体选择了最快的恢复方式，贝利亚还是有手下留情的。

　　又看了佐菲一会儿，肯忍不住感慨：“和佐恩真像啊……”

　　“只有长相吧？”贝利亚侧目，又带着点嫌弃的说道：“太弱。”

　　“是你的标准太严格了。”

　　肯说着抱着佐菲站了起来，他回想起了当初他们三个毕业后，一起组队出任务时的记忆。

　　那时候，佐恩和贝利亚老是在接取任务的选择上出现分歧，不是把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就是直接发展成斗殴，然后被事后赶来的教官训斥、威胁说要取消他们的战士资格……信以为真的应该只有佐恩吧？

　　佐恩什么都好，就是个性太较真，那个事件里也是、呃……真要说的话他也好不到哪儿去，贝利亚还莫名其妙的跟科研局较上了劲。虽说是受黑暗道具影响的缘故，但一回想起那时做过的傻事，肯就能笑出声来。

　　然而现在还站在这里，却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逝者不可追，可每当看到佐菲这孩子，他就无法不忆起过去，也许贝利亚亦是如此，才会那么在意佐菲够不够强大。

　　“再坦率点多好。”
　　“谁啊？”

　　肯摇了摇头，他又不是真傻，才不会挖个陷阱再自己跳进去呢。

　　贝利亚见他不肯说，便也没兴趣寻根究底，他低头看了眼睡得正熟的佐菲，说道：“离他们毕业也没多久了，到该放手的时候，你可别婆婆妈妈的。”

　　“啊啊，不会的放心吧。”

　　***

　　时间流逝，贝利亚当上教官一事，惊掉了无数认识他的奥特曼的下巴。(收集起来有成就吗？)

　　据传言，上任当天，他就教训了不少以为教官都很亲切的熊孩子，成功晋升为新一届魔鬼教官，只要行走在学校里就能达成群“熊”避让的效果。

　　幸好我已经毕业啦——卡斯里语。

　　卡斯里奥特曼，虽说有被抓住当能源榨取的惨痛经历，但是养好伤后依旧开朗活泼，还跑去奥特游乐园又多给自己找了份喂养温顺怪兽的工作。

　　不止如此，他在做好心理准备跟贝利亚道谢后，居然没过几年就有了底气向肯申请入队——要知道，肯的小队一向只接难度等级很高的任务，而且还以战斗任务最优先，所以卡斯里可说是很有胆量了。

　　不过在正式入队后，他才从名单里得知另一个队友是贝利亚。

　　“我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

　　时机不凑巧，惊恐之下，当着贝利亚和肯的面，卡斯里口不择言。

　　——更正，他明明浑身都是胆才对。

　　贝利亚对这个乐天过头的战士咧开了嘴角，难得不带敌意只剩杀意……咳，如果不是肯及时拦住了他的话，恐怕卡斯里就要成为第一个在光之国，被同类当街揍成光的奥特曼了。

　　因为不想继续被围观，这之后他们把交谈地点转移到了道馆。

　　“冷静点贝利亚，你已经是教官了，当街斗殴会教坏小孩子的！”
　　“哈啊……你有空管老子打架，不如先去找个女友？”
　　“诶？这、这种事是要看机缘的，等等，为什么话题会跳到这上面啊！”

　　卡斯里蹲在道场的角落里，看到本该为他伸张正义的肯红着脸歪了题，而贝利亚则轻佻的斜倚在一边，狭长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了过……来……

　　“新队员？哼，让老子见识下你的身手。”

　　——队长救命啊！！！

　　最终还是没能逃掉，一番对练后，卡斯里扑街。

　　完全没打够瘾，贝利亚活动了下腕部，然后向旁观的肯伸出手，勾了勾。

　　片刻后，卡斯里在场地外当起了裁判，肯站在谆谆不倦的字画下，而贝利亚则站在自强不息的字画下。两奥面对着面，彼此之间的距离约有三米左右。几个小奥特曼偷偷扒在槅门后，棱角尚不分明的眼灯发着亮闪闪的光。

　　“开始！”

　　与跟卡斯里对战时不同，贝利亚摆出架势后没有立刻攻击，他和同样摆好架势的肯绕着圈缓步移动着。

　　他们都在找对方的破绽，从视线落下的地方寻找攻击前的讯号，从脚尖转动的弧度判断意识的指向。然而，他们都太了解对方，假动作根本骗不到，于是漫长的沉寂后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两人拳对拳脚对脚，用着最朴实无华的招式，每每对撞却令旁观者都忍不住摈住了呼吸。

　　该说是决意还是气魄呢？

　　凝聚在肯的拳头里，延伸在贝利亚的踢技中。

　　“又变强了啊，肯！”
　　“你也是——喝！”

　　关键时刻，硬生生抗下了一记侧踢的肯用手臂夹住贝利亚的左腿，接着重拳狠狠打在了对方的腹部，为此次比试划上了句号。

　　场地外的卡斯里宣布了肯的胜利，小奥特曼们都忘记了自己是在偷看，纷纷欢呼雀跃起来。

　　肯揽住向下滑的贝利亚，关切道：“不要紧吧？”

　　眼前确实有瞬间陷入了漆黑，但在听到这句问话后，贝利亚仍旧一巴掌拍在了肯的侧腰上，毫不顾忌这是否会导致两人一起狼狈的摔倒。

　　“唔！”

　　贝利亚那一腿绝对也轻不到哪儿去，肯被这么一拍，单膝跪地差点也扑了街，不过他到底还是撑住了。

　　“你还是担心自己吧。”

　　说完，贝利亚的心里舒坦了许多，他站稳后，捞着肯的胳膊把他拉了起来。

　　眨眼就忘了刚才是谁又戳在他的痛处，肯对贝利亚感激的点头。

　　然后一人捂着腰，一人强忍着不去碰腹部，步履都有些满跚的走到了场外。

　　“贝利亚，为什么最后你不用右腿而是用左腿去踢队长呢？”卡斯里疑惑的问道，他怎么也是个正式的奥特战士，可不是完全只看了个热闹的小奥特曼，“以你右腿的力度，这场比试的结果可能完全不同。”

　　他看的倒明白，却没想过如果贝利亚真那么做，有多大概率会导致肯受伤，再者、肯也不会在那种情况下还选择不躲硬抗……总之变数很多，实际和想象往往有所出入。

　　贝利亚托着下巴，依旧懒得解释太多。

　　他说：“我忘了。”

　　卡斯里不相信，用你骗人的表情看着他。

　　“啧、当时顺脚而已。”贝利亚眯着眼很不耐烦，“你战斗时还想那么多，什么哪只手哪条腿更好用？蠢货！”

　　“我……我才没有！”

　　肯看着两人的互动，忍不住露出了保父般充满关爱的笑容。

　　——他忘了件很重要的事。

　　站在学校的大门前，佐菲望眼欲穿。

　　今天是他和基德毕业的日子，说好了父亲与贝利亚教官都会前来观礼的，但直到毕业典礼要开始了他们都还没出现。

　　原本基德也在他旁边等着，但见到一向守时的肯都没出现，基德就表示不用再等，然后跑回了礼堂。

　　虽说多多少少也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但是佐菲还是抱着最后一点期待，回绝了典礼上的毕业演讲，在学校门口持续等待着。

　　他等啊等，等到基德完成讲话又窜回来陪在他身边，等到典礼结束时的歌声传出教学楼，等到同学们三三两两的欢笑着走出学校，等到初代也放学出来牵住了他的手。

　　终于记起正事的大人们才匆匆飞进了视野。

　　“对不起啊佐菲，我、我们……”

　　肯落在佐菲身前，迎着他明亮的目光越发感到无地自容。

　　“这么晚才来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吗大叔！”
　　“说起来，不小心就忘记了你该毕业的事，我还以为你会留级呢。”
　　“你说什么？！”
　　“别急别急、贝利亚只是在开玩笑——”

　　旁边传来基德愤怒的质问，贝利亚堪称挑衅的回应，和过来凑热闹的卡斯里没什么用的劝解，而眼前的孩子还是安安静静的，什么也没有说。

　　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了，即便别人做错、说错什么，佐菲也从来没指责过任何人而是默默的帮忙补正那些错误。他太听话，太懂事，以至于肯担忧又不知道该怎么去说，才能令他不需要再这么小心翼翼。

　　也或许，正是因为肯太小心了，反而造就了佐菲的谨言慎行。

　　但旁观者清，当事的两人仍陷在不想伤害到对方的怪圈里走不出来。这次肯难得一见的犯了错，来的路上就急得像是热锅里的蚂蚁，面对佐菲时却又成了说不出完整话的傻爸爸。

　　牵着初代，佐菲看看不安的肯，他本想对他说没关系，然而瞅见另一边鸡飞狗跳的基德和贝利亚，那句“不要紧的”就梗在喉咙里怎么也出不来。

　　身后的教学楼里仍传来着毕业之歌，还有没走净的同学们的欢笑声，不知怎的，他感到有阵热流转瞬从胸口逆流到了眼眶中。

　　“贝利亚——！”

　　基德愤怒的举起拳头，正要向看不起他的贝利亚发动袭击时，就看到离他们很近的地方，佐菲呈椭圆形状的眼睛里流下了金色的液体。

　　那是和奥特之血相似的，极度浓缩导致呈现液体状态的光粒子。

　　也是奥特曼的眼泪。

　　金色的液体顺着佐菲的脸颊滑落，在空中就慢慢消散成了无数的光粒。

　　被这一幕震得失了声的众奥，唯有贝利亚转眼就恢复了正常。他看看完全傻住的肯等人，心底很是一番嫌弃，但是没办法，此时此刻，似乎也只有他能把这堆傻瓜搓走了。

　　“别哭了，你已经是个男子汉了吧？”走过去，贝利亚抬起手揉了揉佐菲的头，然后把基德拉到他跟前，“基德，带上佐菲和初代去你自己那儿，晚些时候见。”

　　“喔，好。”有点懵的基德，听话的拉起佐菲另一只空着的手就带人飞走了。等他抵达瞒着贝利亚自己建的小地盘时，才意识到不对，“等……我啥时候暴露的？！”

　　‘你才反应过来？’另一个意识很震惊。

　　“我——”
　　“基德，这里是？”
　　“……呃…是我自己收集材料建的秘密基地，目前只有一间房间就是啦。”

　　挠挠头，基德想起现在不是自己一个人在这，得注意别忽然自言自语的吓到人。不过，看着和初代一起东瞅瞅西望望的佐菲，他又有种无论他做了什么大概都吓唬不到对方的感觉。

　　佐菲流泪的那一幕仍在他眼前不时浮现，基德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尤其还是这种眨眼就恢复正常的家伙。

　　纠结了一会儿，基德最终决定还是当作刚才发生过的事都是幻觉，反正需要反省的人也不是他，他只要好好招待好佐菲和初代就行了！

　　‘怎么做？’

　　——鬼知道！

　　毕业典礼糟透了，秘密基地早就暴露了，想到自己偷摸着万分小心的跑来这里建房子造家具，却其实早被贝利亚看在眼里，基德就暴躁的想要打小怪兽。

　　肯定又被那个混蛋大叔嘲笑了！

　　然而贝利亚根本没嘲笑过他，只是看戏不说话而已。

　　这边，才把佐菲他们送走，肯就陷入了会从嘴巴里吐出“灵”来的失魂状态，那场面还真有点恐怖。

　　早有预料的贝利亚将人扛起来，速度的在学校里找到间空教室塞了进去。等到了教室里，最初是缓过接连惊吓的卡斯里累死累活的劝，然而不仅没效果，还让肯也差点溢出眼泪来，于是卡斯里就被暴躁的贝利亚给一脚踹出了窗户。

　　“啊啊啊啊——！”
　　“砰！”

　　悬停技术不到位的卡斯里悲催的二次扑街。

　　贝利亚关上窗户，回头就看到肯已经被自己吐出来的“灵”包围了。

　　“你玩够没。”

　　完全不信对方真这么简单就被打击到，他单手撑在腰上冷淡的站在一旁。

　　“也许我不适合当个父亲。”稍稍振作，肯坐在椅子上身体前倾，盯着地面忧愁的说道：“我总是不明白，也不知道佐菲是否觉得开心，如果那个时候……”他说着用手挡住脸，也遮住那一瞬泄露出来的懊悔和痛苦，“我能够再快一些，再早一点赶到的话，也许就能救下佐恩他们。”

　　闻言，贝利亚无声的捏紧了拳头。

　　“少自作多情了！不管你出现与否，放弃活下去的都是佐恩……那个妻子死了就不想独活的笨蛋！”

　　他冰冷的声音里除了愤怒，也暗含着其他的感情。

　　“在那个笨蛋死后，是你领养了他的遗孤，也是你将佐菲养育至今。”

　　“肯，你要真觉得自己不合适也行，只要你在佐菲面前说句‘我不想要你了’就可以彻底摆脱他。”贝利亚说着，侧过头，“如何？你做得到吗？”

　　“怎么可能！”肯立刻有了反应。

　　再怎么后悔，有什么样的矛盾心理，他都不可能像佐恩那般只顾念自己的痛苦而将孩子舍弃，就算只是想想也不行。

　　“哼，那不就简单了。”贝利亚将基德等人的具体坐标告知肯，“学学你父母的做法，只是一味的道歉谁都做得到。”

　　“说的也是……谢谢，幸亏有你在。”
　　“你知道客套过头反而引人生厌吧？”
　　“哈哈哈不要害羞嘛，只是想听你说句不客气，对了、你不一起去吗？”
　　“不必了。”
　　“别总在这上面退缩啊，既然选择了领养，那么照顾好孩子们才是我们这些选择成为父亲的奥特战士的使命！”

　　看着完全恢复正常的肯，沉默片刻后贝利亚活动了下手腕。

　　于是今天，所有还留在学校大门附近的学生，都看到了肯教官从教学楼的窗口直直掉了出去，然后被上一个有相似遭遇的奥特曼在下落途中接住了。

　　这令他们不禁面面相觑，很是疑惑，难道今天除了毕业还有什么奇怪的节日吗？

　　比如丢人节？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