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之听筠》琳翊

5、第 4 章

　　不知道昨夜何时回的竹舍，只记得沾到枕席便沉沉睡去，直到已经打理完毕的阿姐将我唤醒。我推开窗户，阿姐绞了帕子，用送来的热水洗脸。我懒懒的躺在榻上，精神颇好，却不想动弹。

　　旭日自叶缝中洒下光影，倒叫我想起了莲花坞里我的小院。我不禁带上撒娇的意味“阿姐，姐姐，什么时辰了。”

　　阿姐温婉一笑，不施粉黛的面庞端雅可亲，她重新绞了帕子递给我“卯初三刻了，今日辰正时分要行拜师之礼，行礼之前还要用早膳，许多世家的佼佼者都在，万万不能怠慢迟到，早一点起身，若是疲倦了可以小憩一会儿。”

　　我擦了脸，跳起来穿校服“知道了，今天是个大日子！这话应该对魏无羡说才是，他呀，天塌地陷安睡如猪，哥哥被他气死多少回了。”

　　我坐在妆台前，台上支着一面菱花镜，姑苏蓝氏还贴心地备了木梳和熏香。我在家中也有专门的侍女为我梳妆，因为修行，所以妆扮一应从简，但该有的风度还是要有的。

　　结丹之后，爹娘对我限制变少了，时常与师兄们厮混在一起，有时早上心血来潮叫上师兄摸黑打野味，对侍女姐姐过意不去，便自己学会了绾发。

　　那时，以魏无羡为首的与我要好的师兄们集资为我订制了一支银丝莲纹的明珠簪子，庆祝我顺利结丹，这簪子我戴了很长时间，虽然并不算华丽，却当真戴出了感情，出去玩闹时只用绸花妆饰，只有在家中的正式场合才戴这珠簪。后来虽也得了许多首饰，到底不如这个称我心意。

　　我将珠簪簪在髻上，阿姐推门进来，瞧见镜中的我，温柔一笑，细细地帮我将鬓角抿好。我乖乖坐着，任由阿姐为我施了淡妆。阿姐放下从云梦带来的妆粉盒，仔细端详着“这样就很好，不至于失礼，咱们仙门并不讲究这些，但既然是会宾，也需要庄重些。”

　　我叹“偏是女子有这么多死规矩，看来还是做男人好些。”

　　阿姐边收拾着妆盒便道“世间男女都有各自的便利忧患，没有谁是比谁容易些的。”

　　我伸手理顺阿姐鬓边的碎发，用无所谓的语气道“反正只不必化妆这一条就够我羡慕的了。”

　　出了竹舍，早有蓝氏弟子前来接引，我不好意思的道歉，那弟子也没有丝毫不耐烦，礼仪严谨的如同泽芜君一般，当然，泽芜君的礼数独具行云流水的美感。

　　蓝氏家训单从数量上就战胜了旁人，几乎是批量生产君子楷模。像我这样，即使戴上抹额也不像蓝家人。

　　这名弟子显然是外门出身，衣饰的格调明显不如泽芜君。我悄声道“姐，你知道吗，泽芜君的腰间有佩玉。”

　　阿姐笑道“君子比德于玉。”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君子是何模样，大抵是与泽芜君相像吧。

　　昨夜一路无话。我在身后观察着神往已久的第一公子，单是步态举止，都当得上世家楷模的美称。泽芜君的腰间有块无瑕白玉，雕作云纹，一路走下来，竟然丝毫不闻异响。

　　我“泽芜君也只十七岁上下吧。这般仪态，当真不易。”

　　阿姐抿嘴笑道“贵在后天练习吧。”

　　我“也是，玉不琢不成。”倘若是我，我就留璞玉天真，琢它作甚。

　　辰时又称食时，蓝氏规定在此时用早餐。

　　有些家族尊卑甚严，弟子客卿是不得与少主同桌而食的。今日行拜师大礼，入学弟子均需参加，这才按家族分餐室，统一用餐。各家族的餐室是相挨着的。

　　当我与阿姐走来时，远远就看到三师兄蹲在门外面面有难色；

　　当江澄魏无羡走来时，远远就看到我和一众师兄蹲在门外面露难色，魏无羡毫不留情地嘲笑道“怎么了，肝郁泄泻吗？”

　　当魏无羡一脸难色摔碗出来，我毫不留情地嘲笑道“怎么了，食欲不振吗？”

　　挑战失败的江澄低声骂道“这都是些什么玩意，生怕我们吃穷了云深不知处，特意下药抑制食欲的吗”

　　三师兄“咱们云梦交了学费的。”

　　六师兄“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历年学子都被治得服服帖帖的了。”

　　我哼笑“忆苦思甜嘛。”

　　六师兄“我想回家。”

　　江澄“所以这其实是用来劝退学生的吧。”

　　我忽然觉得少了什么，左右环顾“魏无羡呢？这个经不起考验的懦夫！”

　　一个爆栗敲在我头上“没礼貌！你没有糕点可以吃了。”

　　我“你哪儿来的糕点，昨天买的？”

　　魏无羡“我的傻妹妹，你魏哥哥我的钱是要花在酒和小姑娘身上的。这些是隔壁清河聂氏二公子友情赞助的。”

　　我咬着同行衬托下分外香甜的糕点“你可真是男女通吃啊。”

　　魏无羡“唉，我这无处安放的魅力呀。”

　　江澄本来在懊恼“怎么别人就如此有先见之明”，闻言翻了个白眼“你可真是要脸。”

　　魏无羡打他的肩膀“不是先见之明，是后天经验。”

　　魏无羡见江澄没还手，立马蹬鼻子上脸，一脸狡猾的说“这有什么，等拜师礼成，我带你去后山抓野味，岂不比糕点还有滋味。”

　　我兴奋起来“我也去！”

　　江澄扬手打了回去“我才不去，你是想把蓝氏家规犯个遍吗!抄不死你的，江小幺你也不准去!”

　　我“噌”的一下站起来“不是。。凭什么呀！再说了，哥你难道不知道我和魏无羡是玩惯了的，云深这么大，弟子就这么多，参与课堂的人数也超不过一只手吧，就算被抓到了，也没人知道是我们呀。就云深不知处这些破规矩，我下一年是铁定不会再来了，不趁这次机会把云深玩个通透，简直愧对此行。”

　　魏无羡“就是，逃跑我们是练出来的。”

　　我说到最后声音慢慢小了下来，不会再来了吗，这景致，这景致中的。。。我甩甩头，我在想什么，这是偶像冲击后遗症吗？

　　江澄还想再说些什么，我迅速凑上去抱住江澄的手臂。
　　歪头，显得娇小；
　　带上鼻音，增加可爱度；
　　然后摇晃江澄的手臂，再熊抱住吃软不吃硬的亲哥“哥。。。。。来之前你答应过我的，只要不被逮住什么都行，难不成你还会向着外人吗我们若有什么事，你不护着我们呀。”

　　江澄哼了一声“罚哭你我才高兴呢，去去去，爱去干嘛干嘛，没谁护着你。”语气却到底软了下来。

　　阿姐从另一旁扶住我的肩膀“好了，阿筠，阿澄自然是最疼你的，乖。别叫蓝二公子看笑话。”

　　。。。。。。

　　我瞪大眼睛看着不远处面无表情的蓝忘机，不用说，一定是魏无羡刚才那声欢喜的“蓝二公子”叫停了这座冰山。当然，也只是停了一下，高贵冷艳的二公子行了个“意思意思”的礼，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就走了。

　　我打了魏无羡一拳“你傻呀，你叫他干嘛。”

　　魏无羡噘嘴“怎么说也有一战之谊，我想和他交个朋友嘛。”

　　江澄走上前又是一个白眼“我看人家可未必想跟你做朋友。”

　　我“蓝忘机怎么在这儿，一个人？”

　　江澄“据说，他也要来听学。弟子们都在此处用膳等候，没道理他搞特殊。”

　　我“蓝氏双璧都来吗？”

　　江澄“你这么激动干嘛，蓝忘机来，蓝曦臣多半不会，人家可是宗主，日理万机，哪儿有那闲心，有一璧放在那儿还不够他们蓝氏显摆的吗。”

　　我“也是，泽芜君都已经那样了，也不必再听什么学了。”

　　江澄“我说你和魏无羡怎么都对蓝氏双璧这么上心，他们来不来都与咱们无关。赶紧再收拾收拾，没看到蓝忘机已经去兰室了吗，时辰马上要到了。”

　　四下没找到镜子，魏无羡直接抽了墙上装饰用的一把剑举到我面前，我照了照，感觉不错，仰脸对魏无羡笑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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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是我写的太琐碎，所以导致后面的没人看了吗
跪求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