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年》y****e

43、part.43

　　可这日出，却没有让我看到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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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人都生活都在继续着，无论你是什么样的人，在这一点上，老天也是公平的。忘了在什么地方听过这样一句话：没有人能够放弃你，除非你先放弃你自己。

　　手腕上的疤，尚且有迹可寻。那是我曾经放弃自己的佐证。而此刻，我是否又一次选择了放弃。
　　我感受到生命在我体内一点一点的流失着，胃里翻江倒海，这样的夜晚，总让我感到无助与凄凉。

　　看着乔楚熟睡的脸庞，我有太多的歉疚。一直以来我都是如此的自私，剥夺了孩子拥有一个完整家庭的权利。我希望他爱萧梓懿，可是我知道，有种黑色的植物在孩子的心里滋长着，这更加让我感到恐惧。

　　…………

　　深秋的一个夜晚，我飞扬的思绪被萧梓懿的破门而入所打断。

　　他说，萧昘毓不行了。

　　带着乔楚，经过十多个钟头，直升机降落在这座名叫‘rainbow’（彩虹之岛）的南太平洋小岛上。

　　这里很美，美得像幅画，美得就像是在天堂。可是，就在这幅美景中，我感到一丝哀伤。这是谁的哀伤？

　　萧昘毓坐在逍遥椅上微笑着看着我们向她走近。夕阳给与她一身金黄的纱衣，她永远那么美丽。

　　乔楚跑上去，牵起她的手，叫了声奶奶。

　　我看到萧昘毓眼里有泪花。

　　“妈。”“阿姨。”

　　“你们都来了。快坐吧。待会儿吃完饭早点休息，一路上累坏了。”摸着乔楚的头，这让我觉得像是一位老者在与她的人生告别。

　　“奶奶，乔楚不累，乔楚想要告诉奶奶一件事。”转头看着我，“妈妈，可以吗？”

　　我微笑。

　　凑到萧昘毓耳旁，叽里咕噜一阵。

　　萧昘毓笑了，向我说了声谢谢。

　　这是一个快乐我的夜晚，每个人都在笑，可这笑背后的悲伤，却又是如此的强大。

　　晚上，萧昘毓让我和她一起睡，我知道，她是有话要告诉我。

　　躺在床上，身旁是萧昘毓，却让我想到了我母亲。

　　“乙蒽，睡了吗？”

　　没有酒或是安眠药，我哪里睡得着。“没有。”

　　“我们聊会儿吧。”

　　“好啊。”

　　做起来，靠在床头。

　　“乙蒽，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我是说你的身体。丢下乔楚，丢下梓懿，你真的舍得吗？”

　　“很多东西，不是能否丢下的问题，我没得选。”

　　“为什么没得选？孩子，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遗忘比什么都好。”

　　“阿姨，我比谁都想忘掉这一切。我努力过，但是最后还是失败了。所以我只能牢牢的记住这一切。”

　　“乙蒽，你们是那么叫人心痛。这些年，我一直看着，不管是你或是梓懿，都被爱与恨牢牢的禁锢。你们恨对方也很自己，你们爱对方更超过爱自己，除了自己，你们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对方。为什么不试着放弃一方面呢？”

　　“您还真是一语中的。阿姨，我是萧梓懿结婚那天知道自己生病的。我到会场，正赶上‘我愿意’的那个环节。我们一高一低的看着对方，他沉默着。那是我最无助的时候，一时间我天真的抱有一丝希望，可他的一声‘我愿意’彻底打败了我。所以最后我只能继续恨。抱歉，在您面前说您儿子坏话。”

　　“没关系。其实我对梓懿有太多歉疚，还应该谢谢你，给了他温暖。”

　　“温暖？即使有，那也是从前吧。”我叹气，就算在过去，我也从不曾感受到自己是他的温暖。

　　“乙蒽，我走了，可以请你照顾他吗？当然，你可以拒绝。”

　　“您不是说了吗，除了自己，我们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对方。”

　　“谢谢。乙蒽，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早点睡吧。”

　　扶萧昘毓躺下，盖好被子。

　　我在黑暗中睁着双眼，打量着萧昘毓的一生。她的爱情，她的事业，她的家庭……

　　不久便听到均匀的呼吸，她睡着了。起身，离开房间，走近那抹孤单的背影。这样的他，让我心痛。

　　“阿姨已经睡了。”拿烟，点燃。我已经忘记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唯一确定的，是离开你以后。

　　“谢谢你，愿意带乔楚来。”

　　“知道乔楚最开始和你母亲说什么吗？”

　　“孩子不愿意和我说话。”

　　“他说他叫‘萧乔楚’，他一直都叫‘萧乔楚’。”

　　看着我，有一种愤怒正在酝酿。“好啊王乙蒽，你厉害。让孩子恨我是吧，我告诉你，我无所谓。想为我萧梓懿生孩子女人多得是，不差你一个。”

　　“那样最好。不管孩子姓萧还是姓乔，事到如今，他都不会再叫你‘爸爸’。对我来讲，这就够了。”

　　“王乙蒽，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我恨不得亲手掐死你。”

　　“千万不要啊，那样会脏了您的手，到时遇到牢狱之灾，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永远不会成为我的‘夫人’。”

　　“当然，现在的我不需要做第三者。干杯！”

　　你能够想象吗？那样的一对男女，慢条斯理，声情并茂的说完上面的一段对话，并且还一边喝着小酒。也许你会觉得很滑稽，但是当时，我所感受到的，只是悲凉而已。

　　就这样慢慢的说着，谈着，直到看见远方天空渐渐出现红霞。这应该是我们看到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日出吧。可这日出，却没有让我看到希望。

　　从黑夜到光明，背后一直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而这一切，又会对一个人的生命带来怎样的变化。我始料未及。

　　天亮开了。两个浑身酒气的人终于回到各自的房间，结束了那太长太长的对峙。

　　冲了个澡，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怔怔的发呆。

　　我的计划会是完美的，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