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草不忧伤》不爱吃干饭

22、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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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的出租屋燥热难耐，电风扇呼呼的吹也抵挡不了空中漂浮的热气，窗口时不时吹来一阵风也是温热的。

　　林萱草瞧瞧时间，已然六点，还有一个小时，张家语才下班回家。不知不觉，张家语搬到这里已经过了十个月。以往都是张家语下班回来时买些蔬菜肉类回来做饭，林萱草偶尔也敢自己一个人出去买菜，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汗水顺着后背脊梁滑下，林萱草舔舔干壳的嘴唇，开始馋窝窝冰室的冰粉了。正好她月事完结，张家语也未来。夏日怕上火，饮食略清淡，窝窝冰室的酸辣粉一绝，却不在夏日售卖，只能空想了。算算时间，收拾一下，出去买了回来，正好可以吃。

　　打定主意，林萱草起身，洗了一把脸，换上白色长裙，蕾丝袖子起初是为了遮她瘦骨嶙峋的肩膀和手上的伤疤，如今长了些肉，肩撑起圆滑的弧度，疤痕也淡了些，只剩浅浅白印。

　　将头发扎起一个高高的马尾，顺手编了麻花辫垂在背后，多了些活力。做好这些，时间快到六点半，穿好乳白色的凉鞋，林萱草拿好现金钥匙出门。

　　想着还有半个小时，林萱草加快了脚步。窝窝冰室并不一远，步行五六分钟，穿过一条街的拐口就是。

　　窝窝冰室店面不大，四张桌子，店内的环境物品一览无余。靠里边的桌子上坐着一位孕妇，肚子大概八九个月大。口罩放在一边，她正一勺一勺的往嘴里送冰粉，抬头间露出她眼角的黑痣。

　　她抬头自然看见了进来的林萱草，手中的勺子僵在了半空，她就是王芸芸。

　　林萱草点了两份冰粉，一份现在吃，一份打包。付了钱，林萱草向王芸芸径直走过去。

　　王芸芸已然回神，继续低着头吃。

　　美人就是美人，怀孕的王芸芸依然美丽动人，只是脸色并不好，苍白无力，却显得她楚楚可怜。许是嫁了人，眉眼多了丝女人的味道。

　　王芸芸和她差不多大，十九二十岁，看这肚子，结婚有一年了吧！林萱草心想，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在老家，有的女孩子十五岁，十七岁嫁人的现象都存在。

　　“怀孕了忌忌口，对孩子不好。”林萱草首先开口。

　　王芸芸拿勺子的手显得更用力了，指尖都泛了白，眼里也露出一种不自然的神色，却只在一瞬间。在林萱草眼里，她只是顿了顿，继续吃碗里的冰粉。

　　这时，林萱草的冰粉也端了上来。舀一勺入口，冰凉滑嫩的口感，配合红豆山楂酸甜的味道，燥热感褪去了大半。

　　两人没有再说话，各顾各的吃着。王芸芸吃完后擦擦嘴，抚摸了圆圆的肚皮后看着林萱草。似乎并不糟糕，当时听见她自杀搬走的消息时，她满怀愧疚。现在看来，她似乎已经走出来了。

　　“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听此，林萱草放下勺子，淡淡回应道：“那你呢？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当初事情过后，林萱草仔细想过问题出在那里？她想过和王芸芸有关系，但那是最糟糕的设想，也是她不得不面对的设想。

　　“到了现在我也没有必要隐瞒下去了，我也不在意你对我的看法，何况你现在看起来还不错。”

　　林萱草差点冷笑出声，“还不错？你根本不知道我这几年是怎样度过的！”

　　王芸芸哑然，“是我对不起你。”接着便将那日与张家语说过的话说给了林萱草听，只是略过了她的身世，只从刘言拍照威胁她开始。

　　林萱草尽管心中有了准备，但听到王芸芸亲口说出她将迷药放进豆浆里让她喝下时，她依然有种撕心裂肺的痛。就是因为那杯豆浆，毁了她的所有。

　　“我以后不想再见到你。”放下一句话，林萱草趁泪水还未流下，拎起打包好的冰粉转身离开。

　　一路狂奔回家，匆忙进了门，厨房传来炒菜的声音。林萱草放下手中的冰粉，放声痛哭出来。

　　听见哭声，张家语担忧的从厨房出来，又发觉手中的锅铲未放下，匆忙的放下连围裙都来不及解开跑过去一把抱住林萱草轻声询问。

　　最近萱草的情绪很稳定，张家语不想她重新陷入痛苦之中。

　　林萱草什么也不说，只是坐在床边不停的哭，直到没有哭声，只一点一点的擦着眼泪，时不时又在想着什么。

　　张家语问不出来，只好一直陪着她。林萱草在张家语怀里靠了许久才想起买回来的冰粉。

　　“给你带的冰粉。”林萱草沙哑的开口，指着桌子上的透明盒子。

　　张家语宠溺的捏了捏林萱草的鼻头，“买个冰粉回来还哭的哗啦哗啦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

　　林萱草吸吸鼻子，“有个小孩说我丑，骂我没人要。”

　　“真的？”张家语半信半疑。

　　林萱草用力点点头，笑着揉揉肚皮，“我饿了，要吃饭。”

　　“马上就好，你等等，我炒菜去。”张家语说完起身进了厨房。

　　她走后，林萱草无力地躺在床上，回想王芸芸的话，刘言，李佳佳？似是想到什么，她的脸色越来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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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最后一家超市送完货，张家语开车回公司的路上心不在焉。自从上次萱草买了冰粉回来后，情绪变得十分低落，不想和她说话，也不笑。时常盯着窗外摇曳的枝叶，神情忧郁。

　　她心知林萱草并未告诉她实情，却也不想逼问她。那日发生了什么？张家语眉头紧锁，加大油门，她的心十分不安。

　　快步回家，门却被反锁住，“萱草，萱草开门！”敲打的铁门发出砰砰砰的声音，张家语急的满头大汗。

　　这时，她瞧见走廊角落里的一把废弃的斧头。来不及多想，张家语拿起斧头轮上去，劈开一道口子，透过缝隙，张家语可以看见林萱草侧躺在床上，背对着铁门。

　　起身又是一斧头，直到可以伸进一只手，张家语才从里解开反锁，收回时手背被锋利的铁门片刮出一道口子，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绽放出一朵朵血花。

　　顾不得这些，张家语颤抖着上前查看林萱草。只是眼前的情景令她心脏骤然一紧，差点呼吸不过来，脑海中响起的是在镇上听见的那句话，

　　“床上的血啊都淌下来了。”

　　不……不要……张家语轻轻翻过林萱草的身体，胡乱拿衣服绑在她正在向外冒血的手腕上。

　　“不要，萱草……”不要离开她，好不容易才找到她。张家语从未如此脆弱过，几乎不堪一击，泪水流过她的眼角、伤疤，她低声抽泣，抱起林萱草冲出去，外面被斧头砍门声音吸引过来的人见此连忙让道。

　　血液在她途径之路留下痕迹，远方的晚霞成了血红色，似乎在映照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