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未嫁，你也未娶》大山虎

10、流言蜚语

　　“你哪只眼睛看见的？”钱总问。
　　“两只眼睛啊！你这不正让小姑娘罚站呢嘛！”李瑞林指指一旁站的笔直的我。
　　不想他被误会，我赶忙解释：“钱总没有欺负我，更没有罚我站。”
　　钱总满意的笑笑。
　　“小姑娘别怕他。”
　　“她能在我开会的时候睡着，你说她怕不怕我？”他像个告状的小孩子。
　　“没睡着！”我小声辩驳。
　　“没睡着？哈哈！那你坐我旁边捣蒜呢？还是钓鱼呢？”
　　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我都没见过如此不认真的员工。
　　“行了，吃饭去！”他终于打算放过我。
　　“哎！”趁机还不赶紧溜！
　　“今天你请客，吃什么？”李瑞林问。
　　“去员工餐厅吃麻辣烫。”听他响亮的回答，我硬生生收回刚迈出的腿。
　　“我没听错吧！员工餐厅？麻辣烫？”李瑞林夸张地叫道。
　　“不吃就赶紧回家！”钱总下了逐客令。
　　“吃吃吃！你钱大少爷都能吃，我有什么不敢吃的？”
　　“闭嘴吧你！”
　　两个人边说边往电梯走去，我跟在后面。
　　到了餐厅，李瑞林又问：“吃什么？”他问问题属于习惯性地问，我怀疑他根本没听人家说的话。
　　“鱼，肉丸汤。”我抢答道。
　　“不吃麻辣烫了？”钱总问我。
　　“我吃，你不吃。”我的胃早已习惯麻辣口味，而他再这样吃，胃会受不了的，我负不起这个责？
　　他又笑了，说：“听你的。”
　　我再一次受宠若惊。
　　“哎！你不对劲啊！你什么时候听过别人的？”李瑞林侧过头问。
　　“请你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好，我不说也不问，装傻我会。”
　　吃完饭，李瑞林就要走，他像演戏那样与我们说再见：“我的夜生活即将开始，再见了我的朋友们。”
　　钱总不耐烦的挥手，同时警告他：“管好你的嘴。”
　　李瑞林比了拉链封嘴的手势便走了。
　　钱总转过身问我：“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回宿舍还有好多事要忙，那我先回去了，钱总您慢走，明天上班见。”快速说完赶紧跑开。
　　今天的两顿饭下来，肯定有好事者会乱制造话题，我得尽量避免口实。
　　飞奔的路上，我又回头看了一眼，他正叉腰看着我……
　　回到宿舍，像往常一样洗洗刷刷擦擦抹抹睡觉觉……
　　第二天上班一切如常，只是每到饭点时……
　　“吃饭去！”
　　第三天……
　　“吃饭去！”
　　“吃饭去！”
　　第四天……
　　“吃饭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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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天后……
　　我从一楼上了电梯，电梯里人很多，第一个进电梯的我被挤到了最里面。到了二楼进来俩同事，大家都往里挤，给她俩腾出点儿空间，我也被挤得几乎贴上墙。
　　她俩一进来就开始聊天：“喂！你听说了吗？总经理助理，被总经理‘潜’了！”
　　“什么意思？”
　　“连这都不知道？就是那个意思呗！要不然一个刚从学校出来的新人凭什么当上总经理的助理？”
　　“是葛！那天还看见俩人有说有笑的一起吃饭呢！你看见总经理对哪个下面的人笑过？”
　　“还那天呢！这段时间天天都有人看见。咦！想不通，怎么好白菜总会被猪拱。”
　　“有什么想不通的？你没那魅惑劲儿呗！嘿嘿……”
　　两个人的声音很小，但我还是听得很清楚，不止我，全电梯的人都能听到。
　　“你……”正想跳起来骂，却被拉住，我一看，是贴在离我最近一角落的小卓。
　　她艰难的抽出手，示意我深呼吸，让我冷静。
　　也许是电梯里人多氧气少，我深呼吸了好几次都没用，还是很气。
　　怎奈自己被挤得连站立都是被迫，更加蹦哒不起来。等到松快时，嚼舌根的人早已不见。
　　“你才是猪。”下了电梯，我才大声吼出来。
　　“叮！”隔壁电梯门开了，钱总正好从里面走出来，刚好听到这句话。
　　“在骂我？”他问。
　　“是。”我毫不犹豫的说实话。
　　“不是。”一旁的小卓几乎与我同时出口。
　　要不是因为他，我也不会被人说，虽然说气是软的，但是再软也得出啊！
　　一个说是，一个说不是，一大早闲得无聊的他又问：“到底是不是在骂我？”
　　小卓仍然坚持说：“不是。”
　　我还是坚持说实话：“是。”
　　他点点头，看看小卓，说：“你，上班去。”
　　又对我说：“你，来！”
　　说完，向办公室走去，我也跟上。
　　他将手里的包放在办公桌上，然后去冲咖啡。
　　“说说吧！为什么骂我？”他不慌不忙地问。
　　这说来话长，想了想，故事太长，我只好简单地说：“因为她们在背后嚼舌根骂我。”
　　“噗……”他将刚喝进嘴的咖啡喷了出来。有些好笑地问：“就因为人家骂你，你就要骂我？你这是强盗逻辑。”
　　“还不是因为你非要我离近些，还一起吃饭，现在酒店上上下下都在乱传我们的事，还说……”我没继续说下去，我可不愿意当那个拱白菜的猪。
　　“还说什么？”他追问。
　　“总之很难听。”我不打算说原话，如果他在生活中真是个浪荡公子的话，那句原话会让他找到将这些不堪言语变成实锤的切入口。
　　“真不打算说？”
　　我在想：无风不起浪，说我被潜，那以前肯定有发生过类似的事，又想起李大小姐以及她对我说过的话。
　　况且流言一旦开始就不会轻易结束，就算有心有能力去封口，也会像木箱子装水似的，有缝就渗。
　　“问又不说，你是不是不想在这儿混了？”他将咖啡放下，皱起眉很严肃的问，语气微怒。
　　居然威胁我？哼！我的脾气也上来了。
　　“不混就不混，我马上辞职。”拿起包包我就要走。
　　刚迈出一步，就被拽住，我坚持往外走，他还是使劲拽住不放。
　　我们两个人都不说话，但都僵持着，就情景……怎么看怎么暧昧。
　　“给你放假一天，冷静冷静。”然后他放开手。
　　我回宿舍就开始收拾东西，越想越气，还叫我冷静，有没有搞错？就好像我是个疯子。
　　“我不是疯子不是神经病！”我一边念叨一边往箱子里扔衣服。
　　扔累了，骂困了，往床上一躺。仔细想想我到底在生谁的气？传谣言的人？还是那个姓钱的？亦或者根本是生自己的气。
　　想想……就睡着了。
　　咚咚咚……
　　有人敲门，大半夜的谁呀！
　　宿舍是双人间，但一直都是我一个人住，这时候不可能有人敲门，我没管。
　　过了一会儿，电话响了，我伸手摸……摸……再摸……还是摸不着，才想起来，刚才生闷气将手机扔进了行李箱。
　　昏头昏脑的下床，却被椅子板凳箱子衣服不知什么东西绊倒了，拿起手机，对方已经挂断。
　　接着微信又响一声。
　　“对不起？”
　　姓钱的居然道歉？
　　我故意问：“你是谁？”
　　“姓钱的。”我噗……差点被这句话笑岔气。
　　“哦！”
　　“我在你宿舍门口放了一个重要东西，你看一下。”
　　“半夜三更的，我不开门。”
　　我下意识的朝窗外望去，妈呀！太阳还好好挂着呢，怎么就半夜三更了。赶紧把消息往回撤，可是已经撤不了了。
　　估计这会儿他也快笑岔气了。
　　我又发了一条消息：“睡昏头了。”
　　“赶快去看看吧！热乎的美味，再等下就凉凉了。”
　　什么东西？开门的一瞬间我就闻到了香味，是麻辣烫，一闻这味儿，口水直流。
　　仔细一看，是姓钱的。我赶紧关门，他却将脚卡进来。我们俩互不退让，僵持了一会儿，我败给了麻辣烫。
　　我还是不明白这姓钱的咋这么闲得慌。
　　“钱总，您别跟我这儿耗着，您忙去吧！”我打开盖子正想吃，看着边上杵着个人，就吃不下。
　　“如果你明天来上班，我就去忙我的。”他倚靠着墙，说。
　　“你现在出门忙你的去，我明天就来上班。”到底明天要不要继续上班，我还没想好。
　　他居然走过来坐上我的桌子，看了看地上的东西，嫌弃的摇头，又说：“没事，正好我今天闲得很，我不忙。”
　　我耗得过他，我的肚子就不一定了，在肚子“咕噜噜”抗议了几次之后，我投降了：“我明天去上班。”
　　他满意地笑了，跳下桌子，走出门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有些伤感。若要说看不出一丁点他的“好意”，以及某些话外音言外意，那是假。
　　若说对他没有一丁点喜欢，那也是假。从他站门口偷看我是否穿布鞋那天起，从他在李瑞熙面前拽住我那时起，我就幻想过他的大手拉着我的大手的画面，只不过我非常清楚我和我的家庭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前段时间一起吃饭看似被迫，其实我心中是窃喜的，而今天听到的流言蜚语就像一盆冰水，从头到尾将我淋透，我方才醒悟过来。
　　作为成年男女，处理这样的暧昧关系，可以很简单，也可以很复杂。
　　简单到就是两个人的事，复杂到要摆平他周围所有人，而他周围的人我是见识过一二的，一个李瑞熙就够喝一壶得了，更别说那剩下的□□。
　　所以在“感情”小苗萌芽的阶段，我决定将其狠心掐掉。
　　生活不轻松，工作也不轻松，我不想过不可控的生活，所以要严防死守。
　　要在不辞职的前提下严防死守，就只能严格保持好正常的上下属关系。
　　想通了这些，我才终于可以好好吃这顿饭。
　　第二天我准时到办公室，看见我进来，他递给我一张纸。
　　我一看，洋洋洒洒一篇手写稿，什么鬼？卖身契吧？
　　“读一遍！”
　　我也想读一遍，让他自己听听这些霸王条款。
　　我清清嗓子，开始读：“总经理助理工作注意事项：一，手机不能关机。PS.下班时间除外。二，与总经理保持距离，但只能大于等于两米。PS.吃喝拉撒以及下班时间除外。三……”
　　“停！”他哭笑不得看着我，说：“你真是只小狐狸，我不记得我写了什么PS，你现编也能编的那么自然。”
　　我露出标准的笑容，问道：“钱总，还要继续读吗？”
　　他将这张纸拿过去，捏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后，才说：“这张纸作废。”
　　我没说话，径直走回桌前，坐好，开始我的工作。一个早上我帮他倒水倒咖啡，除了正常的工作内容，我没多说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交流都没有。
　　期间，他无数次的“咳咳”，反复地地站起来坐下，又不停地走进走出。
　　下午也如此。
　　第二天，他便不是简单的站起坐下和走进走出，而是不停地弄出声响，放文件、踢桌角、转椅子。
　　下班之前杯子又“不小心”掉到了地上，我慢条斯理地去收拾，等收拾完也下班了。
　　“罗乐……”他眼神黯淡。
　　“钱总，我和大学室友约好了今天一起吃晚饭，下班时间到了，我先走了。”还没等他开口，我就走了。
　　我刻意说了大学室友，他能想到是女生，就不会借口不让我去赴约。我们之间也不会有多余的相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