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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颗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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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頔坐在书桌前翻看着手机。
很快，许多营销号的通告就发了出来，细致地阐述顾頔和王凯司的“恋情”。从衣服的同款到两人的行程安排，扒的事无巨细，又掀起一波热度。王凯司发出那条微博后还没到一个小时，各色营销号的通告就陆陆续续地发了出来，疯狂地带节奏，若说不是提前准备好的，谁会信呢。
不过大众的关注点确实不会放在通告是不是王凯司提前让人准备好的，大家只会看自己想看到的，只关注王凯司和顾頔的恋情曝光，至于是真的假的，王凯司晒出来的字到底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在这个互联网时代，谁又会那么较真呢。
顾頔原本的微博也被新一轮的评论攻陷了，六成是他的粉丝在安慰他，让他不要被这个莫须有的消息困扰。剩下的四成，一半是他的粉丝痛心疾首地咒骂着，扬言要脱粉，另一半就是王凯司的粉丝，各种脏话狂飙，大意都是说他配不上王凯司，说是他主动蹭她的热度。
有时候言论自由真的是个很可笑的规定，多少肮脏龌龊都是打着自由的旗号而存在的。
顾頔不想再看下去，打算到客厅倒杯水喝，房门还没走出去，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傅桐打来的电话。
傅桐是顾頔在娱乐圈里比较亲近的朋友，两人因为一部军旅戏结缘，性格也蛮合得来，戏结束后也经常约着见面。
“傅桐。”
傅桐吊儿郎当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行啊，又上热搜了。”
“可别提了。”一讲起这事顾頔脑袋就嗡嗡作响。
“听哥的，她愿意炒作就让她炒，不用理她，等这波热度过去了谁还会记得这件事。你现在要是发文澄清的话，就又白给她带了一波热度，指不定她又能干出什么事。她背后有金主，没必要得罪她。”
傅桐也曾被王凯司强行炒作过，对于这件事的处理倒是蛮有经验的。
“嗯，我公司也不让我擅自澄清。”
“她就像只癞蛤蟆，到处恶心人。”傅桐一想起当初自己被她扯上绯闻的那段经历，就觉得反胃。
徐隽生又给顾頔打来了电话，顾頔看了眼屏幕，“我经纪人给我来电话了，我先挂了啊，回头聚一下吧。”
“好，你快去忙吧。”
“喂。”
徐隽生这次的声音变得轻松许多，“我们刚才讨论过了，决定不用发文澄清。给你买一些水军把舆论往你的方向扭转就可以了。王凯司下周末有一部新戏要上，她现在需要热度，等过了这一阵就好了，你不用往心上去。”
顾頔的声音十分平和，“我本来也不会往心里去的。”
“也是，你这么薄情寡性的人，什么事也进不了你的心。”徐隽生得出结论。
***
寝室内，关榕穿着睡衣躺在地毯上边敷面膜边拿个平板看韩剧。韩剧看到一半，推送消息自动弹了出来，待她看清消息后，一个激动，手一松，平板直接砸到了脸上。
林禾菀正背对着她带着耳机做听力题，她学习向来很专注，压根不知道自己身后发生了什么事。
关榕连脸都没来的及揉，翻了个身直接从地毯上爬到林禾菀身边，疯狂地拍着林禾菀的腿，吓得她一激灵，手里的圆珠笔都掉到了地上。
林禾菀一脸惊恐地看向关榕。突然又发现她的脸有点不对劲，“你鼻梁怎么肿了？还有嘴唇，上嘴唇肿了一个大包。”
“这不是重点。”嘴唇被平板砸过后，瞬间就肿了起来，关榕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重点是...诶呦我嘴疼。”关榕不停地倒吸凉气，“你快去看微博，让我缓一会。”
关榕试图轻轻碰一下嘴唇，手指刚碰上一点，就像触电了一样急忙弹开，嘴里咿咿呀呀不停地发出痛苦的呻吟。林禾菀看着她这副滑稽的模样，有点想笑，赶紧扭过头拿起手机打开微博。
“我天。”林禾菀捂住了嘴。
关榕虚弱的声音从地上传来，“是吧，我当时看给我吓一跳，平板都给扔了，直接砸我脸上了。”
林禾菀翻看着营销号发出来的通稿，看着王凯司和顾頔两人穿过的“情侣装”和戴过的“情侣配饰”，喃喃出声，“这不是真的吧，是王凯司单方面炒作吧。”
“我也觉得，她隔一段时间就得被曝光一次这样的绯闻。反正我是坚决不信的，顾頔这种人怎么可能看上她。”
林禾菀低着头看着这些通稿，低声开口，“是啊，他怎么可能和这种靠下作手段上位的女人在一起。”
？？？关榕惊了。
“你说什么？！什么靠下作手段上位？”
林禾菀缓过神来，转过头看向坐在地上的关榕，“哦，就是之前沈沁雪告诉我的，说王凯司拍的前两部戏都是被导演潜规则才得来的资源。”
！！！关榕又惊了。
“沈沁雪？！你说那个明星沈沁雪？你怎么会认识她？”
林禾菀有些不懂关榕为什么这么惊讶，眨巴两下她的大眼睛，“我家上一季的服装代言人是她，在饭局上见过她两次。”语气平淡，就像是在说今天晚上吃了两个包子喝了半碗粥一样。
关榕实在无法平复激动的心，拉住林禾菀的手，像小蝌蚪找到妈妈一样热泪盈眶，“你家到底是做什么的，你到底还认识什么明星。”
前一个问题林禾菀回答的飞快，“我家是卖衣服和卖化妆品的。”后一个问题她皱着眉想了一会才开口，“都是帮我家品牌代言的明星，不算熟，就是见过几次面、吃过几次饭。”
关榕耷拉着脑袋，手指哒哒地敲着地面，仔细思考着。林禾菀好奇地弯下腰去看她，却对上关榕猛然抬起的脸，再次被吓了一跳。
林禾菀抚着心口，不停地深呼吸。关榕盯着她，幽幽开口，“沈沁雪上一季代言的服装品牌...大小姐，你家公司不会是...林氏集团吧。”
林禾菀轻轻点了点头。
关榕一下子扑到她身边，抱住她大腿，“金主！求包养啊！”
林氏集团在D市是举足轻重的企业，有自己的服装品牌“一禾”和化妆品品牌“一菀”，近几年还有进军房地产行业的倾向。
至于林氏集团市值多少，关榕并不知道，她只知道，林禾菀是如假包换的富二代，还是很富的那种。
***
第二天午休后，林禾菀关榕两人收拾好打算出门上课。林禾菀瞧了瞧关榕，“怎么今天想起来戴口罩了，这样妆不就花了吗。”
关榕的声音从厚重的口罩后传出来，瓮声瓮气的，“我可不好意思挺着一张被砸肿的脸去上顾頔的课，妆花了就花吧，不管了。”
“那你陪我去找他拿资料吗？”
关榕摇摇头，“还是等我好了我再去招惹他吧，现在状态不行。”
“我紧张。”
隔着口罩，林禾菀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但也知道此时的关榕肯定露出了一副观音菩萨的表情，四大皆空，看淡一切。
“你都和那么多明星吃过饭聊过天，还怕这一个顾頔？”
林禾菀默。明明不一样啊，这次她可是要单独和顾頔接触了。
站在办公室门前，林禾菀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姿态，轻叩几下门，推门走了进去。
顾頔的办公桌就在门旁边，一进门就看到了。林禾菀走到他身边，礼貌开口，“顾老师，我来拿资料。”
顾頔抬起头，“你来啦。”
偌大的办公室容纳了整个经济学院的任课教师，但此刻是午休结束即将上下午第一节课的时间，办公室里倒也没有几个老师。
顾頔从抽屉里取出一沓文件，递给林禾菀，“我已经用订书器钉好了，直接一人分一份就可以了。”
“好的。”
两人尴尬地对视三秒，又同时侧过了头。
“那顾老师，我先走了。”林禾菀转过身意欲离开。
“等一下。”顾頔叫住她。林禾菀转过身，等待他的下文。
“一起走吧。”顾頔摸摸鼻尖，神情有些不自然。轻咳一声，将桌上的咖啡递给她一杯，“我中午去买的，喝吧。”
有时候，一味地客气并不是礼貌，更不是体贴，只会拒人于千里之外，令人尴尬。所以林禾菀并没有扭捏地拒绝这杯咖啡，而是在落落大方的道谢后收下了。
看着林禾菀端起自己送给她的咖啡，顾頔瞬间轻松不少，拿起自己的公文包，声音有些轻快，“走吧。”
从两人所在的立行楼到上课的博雅楼，途经一条小路，步行大约五分钟的时间。两人坐着电梯下了楼，走到门口林禾菀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顾頔这么火，自己怎么能光天化日之下当着所有学生的面和他一起走到博雅楼，不仅会拉仇恨，一旦被发到网上麻烦就大了。轻则人肉她，重则网络暴力。
林禾菀停下脚步，“顾老师，我们两个还是分开走吧。”
顾頔回给她一个询问的眼神。
“学校里人多眼杂，我们两个一起走难免不会生出什么事端。”
顾頔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林禾菀的身上，压根就没在意这个问题，“我忘了这回事，那这样吧，你坐我的车去吧。”
似是怕她拒绝，顾頔直接大步迈向后门，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林禾菀看着他的背影，眉眼间满是纠结，最终还是抬腿跟到他的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