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宫女》宁氏佳人

24、凤尾花开

　　一把银针扎在脑上，再加上几副苦不堪言的中药灌下去，是活人都会被整死；若是死人……当然会被吓得活过来。何况碧彤只是晕了过去，服过药后渐渐地呼吸便平息下来。到了日暮时分，已经悠悠醒转来了。只是经过这么一折腾，她的任督二脉没打通，倒是落了个“半身不遂”。病歪歪躺在床上，哪里还有刚才活蹦乱跳的样子。
　　皇帝下了旨意，让她暂时呆在长乐宫养病，也不用回未央宫去了。另外还特意颁旨去太医院，让司马庸专心研究小蕊的血样，其他事务一概交付太医院其余太医打理。而司马承风则要每日按时来长乐宫请脉、送药，一定要早日把莫小蕊体内的毒素去除干净。
　　这一道圣意颁布出去，后宫里简直翻了天。
　　皇帝的长乐宫，是后宫妃嫔们梦寐以求的地方。她们整日里无所事事、勾心斗角，最为关注的就是皇帝的龙床上躺着谁。哪个嫔妃都希望获得帝王的专宠，日夜陪伴在帝王的身边。然而，宫里有条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嫔妃虽然能伴驾长乐宫，但从不准在长乐宫里过夜，一般都是皇帝“临幸”完事后就由公公送回自己的宫里。因此，虽然莫小蕊仅仅是呆在长乐宫养病，而且偌大的长乐宫里肯定不只有一张龙床，但嫔妃们都不约而同的钻到牛角尖里去了。大家都觉得皇帝这一举动，足以证明莫小蕊即将成为大越国的下一任“宠妃”。
　　此事在后宫掀起了轩然大波，未央宫这厢宫人个个捶胸顿足，大骂莫小蕊忘恩负义，居然背叛皇后、勾引皇上；合欢宫那边淑妃则幸灾乐祸，虽然心下对莫小蕊的突然获宠有些忌惮，但也比不上对皇后进行落井下石来得兴高采烈。其余各宫嫔妃都在以静制动、拭目以待。甚至已有多嘴的宫人在猜测，皇上肯定会在几日后的太后寿诞上封莫小蕊为才人，说不定直接晋到上六品为美人也不一定呢！

　　（大越国后宫嫔妃品级晋升也有一番严格的规矩：
　　嫔妃等级共分十二级，又分为上下六品。
　　上六品由上至下是：皇后、妃、嫔、昭华、婕妤、美人；
　　下六品由上至下是：才人、宝林、御女、尚宫、采女、尚仪。
　　贵族小姐有幸，通常会被晋封为上六品的末级——美人；
　　普通宫女有幸，通常会被晋封为下六品的末级——尚仪。）

　　司马庸刚回到太医院，便被太后一道懿旨召去了凤仪宫。
　　凤仪宫后苑里植有一片面积巨大的铁角凤尾花林。时值夏初，火红的凤尾花热烈绽放，美丽的花朵仿佛一簇簇燃烧跳动的火焰。空气中弥漫着馥郁的花香，令人心醉神迷。
　　花林深处的鸣凤阁上，太后正在赏花。她悠闲地靠在一张美人椅上，身边只有赵嬷嬷立在椅后，手法娴熟地为她按摩。
　　“臣司马庸叩见太后——”司马庸行至鸣凤阁下，朝高高在上的太后行了大礼。
　　“起来吧——”太后慵懒地挥了挥手，示意赵嬷嬷停止按摩。
　　“听说，你今儿个去了长乐宫？”太后闲话家常似的问了一句。
　　“是，太后。有位宫女病了，皇上嘱咐臣去瞧了瞧。”太医低头恭敬地答道。
　　“哪宫宫女，敢劳烦你太医院院长?”
　　“太后明鉴，是未央宫宫女莫小蕊。”
　　“哦，病得厉害？”太后面色如常，毫无变化。
　　“是……”司马庸将莫小蕊气血凝滞、旧疾未愈的病情仔细讲了一遍，包括她胸口的月牙形伤疤都没有落掉。太后始终是微微合着眼，似乎听着听着都快睡着了。
　　司马庸禀报完毕，便伏在地上一声不吭，静待太后旨意。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时间仿佛停滞了许久。就当司马庸以为太后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太后冷不丁地问了一句：“司马大人，你觉得哀家待你如何？”
　　司马庸脑子里一激灵，几点冷汗冒出额头，他旋即大声肯定地叩头道：“太后待臣等恩重如山！臣愿为太后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很好……哀家又不要你赴死，只要你忠心于哀家……好好办好太医院的事，哀家定然能保你父子二人官运亨通……”
　　“谢太后恩典——”司马庸三叩九跪地退场，出得鸣凤阁，才发觉自己后背已经湿透了。
　　待司马庸的身影消失不见，赵嬷嬷又轻轻地为太后捶背，闲话起家常来。
　　“娘娘，你果真怀疑那个宫女？”
　　“宁愿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
　　“不过那宫女好像颇得皇上欢心……娘娘这么做，会不会伤了母子感情啊……”
　　“哼……狐媚子……”太后恨恨地骂了一句，掐断了一朵开得正盛的凤尾花。她换了个话题：“无影有消息了吗？”
　　“暂时没有。”觉察到太后心中的焦虑，赵嬷嬷宽慰道：“西夏国路途遥远，这一去一回也是要两个多月的……”话未说完，太后不耐烦地挥挥手，赵嬷嬷立刻知趣的闭了嘴。
　　太后凝神想了一会，又问道：
　　“贺寿的各国使节已经全部到达阳城了吧？”
　　“是的，娘娘。”
　　……
　　“摆驾长乐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