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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三十六、生活还要继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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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没去兔子那儿,自己在航空路附近找了家宾馆住下了。第二天我找到兔子,让她帮我去大头那家宾馆,把我的东西拿回来。其实贵重东西我都随身带着,只有一些换洗衣服在那边。兔子听我说完,没问“为什么” 就直接去了,十几年的朋友了,她知道我的性格,要是想说的话不用她问我也会全盘托出,不想说的话,问了也只能让我徒增烦恼。
回北京的票,来之前就买好了,今天晚上的。中午我就退了房,把东西放在兔子寝室出去逛了,好歹过来一趟,总得给大家带点东西吧。我给乐乐她们带了精武鸭脖、真空包装的武汉热干面、还有用保鲜盒装好的豆皮,豆皮买回来的时候还是热的。好在是空调车,坐一夜就到了,明天早上吃应该还坏不了。想一想,就剩莫易没买东西了。我犹豫着要不要给他买了,反正这家伙什么都不缺。不过转念一想,上次生病好歹是人家给送的医院,还出了医疗费,表示下感谢也是应该的。
我漫无目的的转悠着,琳琅满目的商品从我眼前一一掠过,送领带?钱包?皮带?感觉都不太合适吧?逛一会我就烦了,哎,给他也买根鸭脖子啃啃算了,正当我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路过工艺品柜,被橱窗里一套微型编钟吸引住了。我上前看了看,做工很精美,是按真正编钟一定比例缩小的,还分大中小三套。我觉得这东西不错,既代表家乡的文化也没什么特殊含义,我挑了一套最小的,主要是携带起来比较方便。服务员跟我说,可以在底座上刻字的,5个字以内免费。商家还真会做生意,5个字免费,估计刻个“某某我爱你”还够,想写个“祝某某生日快乐”就得超标。呸,我真是脑袋被驴踢了,过生日送编钟,估计要直接被拍扁了。
反正免费的服务不要白不要,就算不刻也不会给我打折,我琢磨了一会,刻“悠然送莫易”吧?数一数正好5个字,太俗了;“祝事业有成”?更俗了。我想了一圈,最后跟服务员说刻“采菊东篱下”吧,服务员听了,让我把这几个字写在纸上,并给我开了票,让我去交钱,她拿去让师傅刻,等交完钱回来就能刻好了。
拿着包装好的扁钟,提着大包小包回兔子那儿已经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我把东西收拾好,在兔子学校附近找了家餐馆,准备吃完饭就直接去火车站了。吃饭的时候,兔子和我聊了很多以前初中高中的事情,吃到最后,兔子跟我说:“今天大头问我,你怎么样?我说你很好,昨晚一直跟我在一起。”我很感激的看着兔子没有说话,我相信真正的朋友会有这样的默契,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
上了火车,因为“海拔”不够,我找了一个帅哥帮我把东西都放到行李架上,自己躺到铺位上去了。随着火车慢慢的开动,离这座城市越来越远,我的思绪开始飘向自己这一年来的点点滴滴。
很多女的在说感情问题的时候总会去强调女人的直觉,我不知道如何去描述直觉这种东西,但很多时候这种直觉真的很准。一直以来我对莫易和大头的感觉不一样,大头和莫易给我的感觉也不一样。大头确实对我很好,但那种好更像是要对你好才对你好,就像是给自己下的任务。好比我们干工作,并不一定你对这份工作就有多大兴趣,但是为了完成工作任务,你还是得去干。
桃子和她老公有多少爱在里面?但她觉得很适合。我无法去评论别人,爱情就像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才知道。而我和大头中间的那一层隔膜,就是他从来没喜欢过我,他的心里永远都装着另一个女人,他只是觉得我们适合在一起才在一起。所以爱情里即使是肌肤相亲,鱼水相合,无论身体间距离有多么短,都需要心灵也以同样的姿势靠近。否则,一丝罅隙便是咫尺天涯,再回首已是百年身,彼此遥遥相望,却跨不过自己心中的那道坎。
我在想,乐乐知道这个结果会笑话我吗?天天叫嚣着爱情的未来,等到有一天一份可以有未来的感情摆在眼前了我却拒绝了。我想起乐乐说过的话:“两情相悦的爱情可遇而不可求,就算真正碰上了也不一定最后能在一起。”这真是一语成箴吗?正如《大话西游》里紫霞仙子的名言:“我猜的到这开头,却猜不到这结尾。”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大头和莫易虽然给我的感觉不一样,不过一个强烈些,一个温婉些,现在我才知道,这种不一样不是强烈和温婉的区别,而是喜欢和不喜欢的区别。
晃动的车厢里我浑浑噩噩的想了一夜问题,快到的时候,我打电话给乐乐,让她过来接下我。
下了车,我拎着大包小包往外挤,好在乐乐还够意思,已经等在出站口了,并且在人流中迅速发现了我。乐乐过来帮我拎个几个袋子,招呼我上车。我问她哪来的车?她说找她一个哥们借的。我诧异的问她会开吗?乐乐竟然告诉我,去年拿的照,今天第一次开。我听到后的第一感觉就是夺路而逃。乐乐眼明手快的拉住我说,别担心,她再傻也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啊,说完不由分说的把我塞进车子。
一路上,乐乐紧紧张张的开,我战战兢兢的坐,好在一路上虽然熄火两次,倒还平安到达了。回到家,趁她还没开口,我拿出带给她的东西一股脑的塞过去说:“这些都是给你的,昨天下午刚买了,还很新鲜,你回去慢慢品尝吧。现在啥都别问我,等晚上去你家了再慢慢说。记得给我熬锅乌鸡汤压压惊。”末了我还交代她下午5点左右打个电话给我,怕自己睡过头了。乐乐可是美食比天大的人,一看见这么多好吃的,也顾不上我了,乐颠颠的提着东西走了。在火车上闷了一晚上,浑身难受,加上这两天也没睡好了,精神更加萎靡不振。生活还要继续不是吗?我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洗了严格热水澡,倒头就睡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梦境里都是《转角遇到爱》的旋律,小猪的歌声顽固的唱了一遍又一遍,我才想起是我的手机铃声,等我摸摸索索的把手机从枕头下摸出来的时候,音乐已经停止了。我把手机塞回枕头下面继续酣睡,瞄了眼床头的表,才4点,乐乐记错时间了吧。我迷迷糊糊的想着又睡着了。刚进入梦乡,手机又响了,我最恨睡觉的时候有人吵我了,特别是现在我心情极度郁闷的时候。我睡眼朦胧的抓起电话就骂道:“死小乐,你搞什么名堂?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乐乐的大名就叫史晓乐,南方人说话会“s”和“sh”不分,所以生气的时候我就会将歪就歪的喊她死小乐,让她有气也发不出来。
这时候电话里传来一个声音:“我就在你楼下,要是十分钟你没下来我就上去砸门了。”莫易的声音。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从窗户上探出头去,莫大记者果然就在楼下,正靠着车门抽烟,敢情刚才响了半天的电话是他打的。这家伙做事向来没个准,从来不按常理出牌,为了避免一会砸门事件的发生,我决定还是先下去为好。
刚洗的头发在枕头上蹂躏半天后,乱的像鸡窝一样。我梳了几下也不见整齐,索性不梳了,直接用皮筋在脑袋顶上挽了一个简单的髻,碎碎絮絮的头发掉出来不少,我也懒得管了,反正现在流行“凌乱美”吗。套了件宽松的T恤,把他那套小编钟装包里就赶紧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