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一颗流星》悠然南山

4、三.（修）初次交锋

　　中国的老百姓在消费产品上对媒体还是很信赖的，特别是全国有影响力的媒体。莫易的那篇报道取得了很好的效果，这段时间定单量增加了一些。老板很高兴，想请莫易吃顿饭联络联络感情，我们的广告、促销活动很多都发布在莫易所在报社的报纸和期刊上，平时之间的礼尚往来自然少不了。当然这顿饭不会就老板和莫易两个人吃，我们部里的花花草草们就成了陪客了。
　　晚饭定在一家很高挡的酒店，有时候我在想，干嘛要请客吃饭这么麻烦啊，直接把吃饭的钱包个红包不是更好？一大桌子又不是很熟的人在一起吃吃喝喝，又浪费时间不说还浪费金钱，万一喝高了还伤身体。老牛说，这你就不懂了，中国的国情嘛，酒桌上好办事啊，人家大记者又不缺这点钱。这些知名度高的大记者，平时也不是谁都能请的到啊，请他来做个专访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啊。别说稿费了，就是润笔费都要给不少的。说是请吃饭，主要还是大家能多交流，多聊聊感情自然加深了，以后要办事情就好开口了。
　　我嘿嘿的笑着说：“老牛改明儿我也请你吃饭，以后要修个电脑、扛个沙发之类的活我也好开口了”。
　　老牛听后弯弯了他厚实的胳膊的说：“没问题，有事您说话啊。对了，你准备请我吃什么啊？”
　　我一边拿着水杯往水房走，一边说“西北风，还是东南风？你自个儿挑吧？”
　　下午还没下班林菲她们就开始细细的修饰她们的妆容了。我嗤笑说“又不是去相亲，至于吗？”我是从来不化妆的。因为我很懒，我实在不能忍受每天早上起床花半个多小时在化妆上，还是保守估计。我每天都会上两个闹钟，在被窝里挣扎到最后一分钟才会匆匆忙忙的小跑着去公司，路上再顺两个包子什么的，踩着点到公司了再吃。我这个习惯要追述到上小学，从上小学起就这样了，绝不浪费一分钟睡觉的时间。
　　小四对我的话也很赞同，附和道：“就是，你瞧人家悠然，不化妆也那么粉嫩。”
　　林菲不屑的涂着唇彩说：“是啊，长的胖的人就是显小。”我气结。眼见火药味越来越浓，老牛赶紧插话说“悠然是婴儿肥，现在不正流行吗？”哎，我无语，宁犯小人，别惹美女啊！
　　下班后，我们一班人马就开过去了，作为东家的我们肯定要早点去了。大家很快在圆桌上找到自己的位子，老板身边的那个位子是留给莫易的，旁边是老牛和大头。几个美女都想坐莫易身边的位子，不过老板说还是男人们坐在一起喝酒比较爽快点，还能顺道谈点工作的事，反正吃完饭还要唱KTV到时候大家就随便了。
　　小四今晚要见广告公司的人，所以没有参加晚宴。马上年底了，公司准备找广告公司录制一个广告，我们部里按老板的意思出了创意，小四主要任务就是和广告公司沟通，指导广告的拍摄。本来广告应该是个挺艺术的事，在利益的驱使下都变的太直白，打开电视尽看到一个明星拿个产品，张口就是某某产品好，一点美感和创意都没有。不过金钱决定脑袋，谁出钱自然听谁的。广告公司只管拿钱，你们想怎么拍都行。
　　排位置的时候大头让我坐他旁边可以照顾我一点，我倒无所谓，反正这样的饭局里，我就纯属于是陪衬了，加上又有领导又有不熟悉的人，吃东西都会觉得紧张。这段时间我开始减肥了，毕竟每天被别人打击成小胖妹，就是脾气再好的人也受不了了。俗话说的好“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本来我也不算很胖的人，可是跟这些排骨级美女在一起，就明显感觉自己的肉都放大了几倍。特别是林菲，和我一样的体重，可人家比我高了8厘米，就这还天天喊减肥，纯粹刺激我。这顿晚饭一吃不知道又要长几两肉了。
　　凉菜陆续上来了，老板给莫易打了一个电话，莫易说马上就到，刚结束一个采访马上就赶过来。我身边的桃子趁这会时间去洗手间补妆，上次莫易来公司送样报的时候，她正好有事不在单位，这次一定要好好打扮下，把上次的损失都补回来。
　　正和几位美女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打发时间，大头的手机响了，大头起身出去接电话。刚出去没多久莫易就进来了。他环视了一下座位，并没有坐在老板安排好的位子上，而是向我这边走过来，莫易脱了外套递给服务员，然后坐在了我旁边大头的位子上。
　　我没有抬头去看他，我不知道那天的话他听到的多少，顿时觉得有点紧张。不过我转念一想，人家大记者每天这么多事，怕是早就忘记了，又觉得轻松下来。老板看到莫易坐到大头的位置连忙说：“莫大记者这个主位才是你的。”
　　莫易笑了笑说“哎呀，和领导坐一块我会紧张的吃不下东西的。”老板一听也没在坚持，笑着说：“反正就是顿便饭，莫记者觉得好就行。”说话间，大头进来，发现自己的位子已经被人坐了，略略有点吃惊但很快他就不动声色的走到老板身边坐下了。大头毕竟是工作了好几年的人，而且他们在一起吃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自然不会傻到去提醒莫易坐错了位置。
　　老板简单的说了几句开场的话，并表示以后还有类似的访谈还希望能请莫易帮忙。莫易彬彬有理的回复，不愧是文化人，连酒场上的客套话都说的和别人不一样，听老板眉开眼笑的。不能不说莫易是个很能调节酒桌气氛的人，他像个百科全书一样，什么都知道而且是雅俗共赏。反正不管跟他聊什么，他都能侃侃而谈。在场的男士和美女很快和他打成一片，尤其是几位美女更是大献殷情，莫易好像也很习惯这样的场面，不时讲点采访时候遇到的小笑话把几位美女逗的很开心。
　　我偷偷打量了下莫易，今天还是一身休闲装，上身是件V字领的长袖T恤，下身是深色牛仔裤，穿在他身上感觉很舒服。唉，人长的好，穿个麻布袋子都养眼，没办法啊。虽然很佩服莫易的社交手段但我并不喜欢，不过是吃顿饭，没必要搞的自己跟情圣一样吧。这只是我的腹诽而已，人家怎么生活又不关我什么事情。
　　好在酒场上的气氛很活跃，大家都没闲着，莫易的目光偶尔从我这边扫过，但并没停留转瞬就投向别处了。我静静的听他们说话，我不知道该如何去插话，也不想插话，因为刚工作不久，他们说的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或者不感兴趣。我自己也愿意保持这种状态，像这样的酒会我到底是第一次参加。我觉得我这个人有典型的80后特征——生人面前很深沉，熟人面前是话痨。如果是和同学、朋友在一块吃饭，全场话最多的就是我了。
　　一瓶白酒下肚后，大头和老牛和莫易已经熟的像一家人了，连小时侯的趣闻丑事都拿出来说了。大家都轮番给莫易敬酒，只有我这没动静了。一来我不想喝酒二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开口。于是我闷头吃着菜，一边盘算着这顿饭又得增加了多少卡路里。好在大家都在那高谈阔论，一会聊娱乐圈的趣闻，一会聊时尚界的新动向，三个女人一台戏，除了我之外，场上几台大戏热闹非凡。我环顾一下四周，正遇到莫易探询的目光，我和他的目光对了一下赶紧把头转到别处。
　　“悠然小姐和我有过结吗？”莫易靠着酒店的真皮椅子小声问我。
　　“会吗？莫大记者这样的人，我想认识都还来不及哪？”我头也没抬的回了一句。
　　“我看悠然小姐好像没有认识我的欲望，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晚上好像还没看见你说过话？”
　　“莫记者观察还挺仔细的，不过我这个人天生不爱说话。”真是的，你爱瞎侃还不准别人不爱说话吗，这下没话说了吧。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估计老牛是喝多了，冲着我这边说“悠然，你平时跟200只麻雀似的，怎么今天这么安静啊。”晕倒，我没法看到自己当时的表情，但一定好不到哪去，简直要抓狂了。他这么一说，大家才想起桌上还有我这么一个人。老板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说：“莫记者，都忘和你介绍了，这是我们公司今年新来的大学生悠然。”
　　莫易转过头看着我，笑着说“悠然小姐，我跟你喝一杯酒不知道肯不肯赏脸啊”。已经喝的七荤八素的美女们才发现整个酒桌上就我还没跟莫易喝过。
　　老板有点嗔怪的和我说：“悠然啊，怎么能让莫大记者敬你哪，你赶紧敬莫大记者一杯。”我不知所措的愣在那，只听见莫易半真半假的对着其他美女说“看来我的魅力没你们说的那么大啊。”
　　大头赶紧打圆场说“哪能啊？悠然刚工作没多久，不怎么会喝酒。莫记者可别见怪啊？”莫易笑了笑，露出他洁白的牙齿和迷人的笑容说“怎么会哪？不然别人还要说我欺负小孩。我喝完你随意。”莫易把酒杯朝我扬了扬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莫易的一杯酒已经先干为尽了，用意味深长的眼光看着我这边。
　　其实我也不是不能喝酒，老爸很能喝酒，所以虽然我没专门测定过自己能喝多少酒，但是虎父无犬女，上大学的时候寝室的聚餐我喝个2、3瓶啤酒也是没问题的。只是我不太习惯在外人面前喝酒，尤其是这样的场合。但是现在显然没有办法了，人家都已经喝完等着我了，摆明了不喝不行。我看了莫易一眼，虽然他说他喝完我随意，我还是拿起面前的杯子，一口气把里面的红酒全喝了，末了还把杯子头朝下倒了倒，确定没有剩余的。
　　我迎着莫易的目光，从他波澜不惊的眼神里看不出喜怒来。随即，莫易只是笑着跟老板说：“猛将手下无弱兵，李总用人总是独具慧眼，这保健品巨头的位置真是当仁不让啊。”老板含笑的眼睛望了我一眼，显然对这个结果比较满意。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除了我心里不太舒服，大家应该都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