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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番外 还是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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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朗结婚的时候,喜酒从军区总医院喝到A大队,辗转几百里共喝了两巡。
第一巡是在军区总医院旁的大酒店喝的。宴请梁晓仪的同学同事朋友故交,再就是梁晓仪的父母和袁朗的哥姐。
袁朗是请客的头天下午才开车从A大队那边赶过来。接了梁晓仪的父母的飞机,将两位老人送到酒店安顿好,袁朗的哥姐也到了。自然又是一番忙乱。
好容易安顿好了,两人又到梁晓仪的父母房里商量第二天的事宜。大小事都安排的差不多了,梁晓仪还搂着她妈妈的脖子不松手,母女俩个叽叽咕咕说个没完。
岳父大人看着袁朗笑眯眯地说:“这就叫姑娘见了娘,有话说不完。”袁朗也笑。梁晓仪出来当兵,也是好久没回家了,自然比较黏着妈妈。何况这待嫁前夕。
房间暖气开得足,梁晓仪又上串下跳,嘴巴不停,得空就趴在妈妈的背上一个劲儿的腻歪,小脸兴奋得直往外冒红光。
袁朗拧开一瓶梁晓仪爱喝的果汁递过去,顺手拽着袖子擦了擦梁晓仪额角的细汗。梁晓仪伸手接过果汁,两人相视而笑。
岳母大人不瞬眼地盯着袁朗瞧。袁朗起身倒一杯热茶递过去,“妈,您喝茶!”
岳母笑笑接过,继续跟女儿腻歪。
又说了一会子话,岳父就催那两个回去休息。梁晓仪一把紧紧抱住妈妈,嘟着嘴对袁朗说:“你自个儿回家去吧,我今晚要陪妈妈睡!”袁朗宠溺的揉揉梁晓仪的头,爽快道:“行!”告辞出门了。
“人不错,可惜是个当兵的。”梁妈妈咂咂嘴。
“妈妈!你女儿我也是当兵的好不好!”
“当兵的不要紧,问题是这什么特种兵是不是很危险啊?”梁爸爸深思状。
“哪有!你们当是演电影啊,这都什么年代了!和平着呢!”
“别急嘛!只要你乐意就好!我们不是没反对嘛!”
梁晓仪有小小得意,偏着头笑。反对也没用!不要质疑我看人的眼光嘛!
袁朗回到新房里,自己收拾完躺到床上时,仍有些在梦里的感觉。这就是自己的家?环视简陋但整洁的房间,突然觉得说不出的满足。虽说不过是别人淘汰下来的小小两居室,怎么说都是自己的一个窝呢!太好了!
袁朗扭动身子,将自己摆放得更舒适些,想到什么,摇摇头,微笑地叹息,唉!丫头,你怎么不懂我的心呢?“家”的第一个夜晚啊!
第二天的酒席在一派祥和喜庆的气氛中进行着。
跟普通人结婚一样的程序,主婚人讲话,证婚人讲话,双方家长讲话,新郎新娘喝交杯酒,敬酒,拜堂等等。
挨桌敬酒的时候,大家都没出什么难题。管你红的白的啤酒饮料,统统端起来和新人互敬,说些祝福的话,一口喝干就是了。遇到非要喝白酒的,跟在袁朗后面的哥哥挡着喝了,大家也不较真。
也没被要求讲恋爱经过,谁不知道麻药的故事!
到底是知识分子。轻松应付完毕,袁朗感慨颇多。
要是遇上A大队的,哪有这么好对付。
唯一不同的是,新娘坚决不穿婚纱,非要穿军装不可。
军装也算正装,出得了任何台面,谁能说什么!女儿义正言辞,父母还能怎样。梁妈妈叹了一口气。
在杯筹交错的空隙里,梁妈妈看那俩个军装笔挺的小儿女,意外的觉得不是一般二般的好看。这应该也可以算得上佳儿佳妇,一对璧人了吧!梁妈妈举杯,和大家互敬,笑着饮下。
晚上双方家长友好的吃过便饭,就各自打道回府了。
送完飞机,两人回家洗漱完毕躺下时,已经是后半夜了。梁晓仪一边嘟囔着累死了累死了,一边“哧溜”就钻进被窝,在袁朗欲言又止的空挡里,迅速进入了梦乡。
袁朗伸手撩拨,没得回应,只有无奈摇头,把人揽进怀里,一手掖紧丫头背后的被角,在黑暗里无声笑笑,也睡了过去。
直睡到将近中午两人才起来。
简单吃了点东西,两人又开车往A大队赶。一开始,梁晓仪还和袁朗东拉西扯说闲话,没一会儿不做声了,袁朗侧头一看,原来睡着了,手里还攥着半块饼干。
趁着等红绿灯的间隙,袁朗给梁晓仪搭上件衣服。盯着丫头的睡脸看一会儿,不由嘴角就含了笑。
那天,袁朗觉得车开得特别顺手,路也像特别的宽,那辆猎豹如果插上翅膀,就是飞机了。几小时的路程,轻轻松松就搞定了。
晚上在基地旁边的小镇上喝这第二巡喜酒,宴请众老A。整个A大队,出去战备值班和外出任务的,全体出席。
大伙儿眉来眼去,只等好戏来临。
等当时的大队长讲完话,众人已经蠢蠢欲动了。再等到当时的中队长铁路讲完话,大伙儿就迫不及待地叫成一片,喊声震天,直嚷嚷着上酒!上酒!
哗啦搬进二箱白酒,数箱啤酒。
见到这个阵帐,梁晓仪有些发憷。她扯扯袁朗的衣角,“你能喝吗?”
袁朗苦笑;“我酒量二两。这群没良心的!就想着把我灌醉了好看我笑话呢!”低头见梁晓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他,露出担心神色,袁朗安慰道:“没事儿!不就醉个酒吗!哥哥我醉过。没啥,真的!”
说着伸出食指,挑过梁晓仪的脸,做了一个“放心”的眼色。
死老A果然不是好相与的。
一个个轮着上来敬酒,杯子倒得满满的,非要袁朗一口喝干。袁朗自然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一边尽力周旋,一边能赖就赖。
大伙儿哪里肯依,说不得拿些话来挤兑。一时间,你推我让,闹成一团。
梁晓仪跟在袁朗后面敬酒,眼看大家轮着灌他,急得不行,苦于不好开口,只有抿紧嘴唇不做声。
再怎么赖,架不住喝的人多,转眼就不止喝了二两,袁朗有些晃起来。看看还有好几桌没敬呢,干脆酒杯一放,准备投降。
那怎么能行!兄弟们,上啊,别放过这小子!
拉扯间,不知是谁说,你小子不喝是吧,那就让你媳妇儿喝!
袁朗你满脸的褶子都写着我最疼老婆我最疼老婆,你小子会舍得让你老婆喝?!还是乖乖喝了这杯酒吧!
“行!我来替他喝!”
一语既出,四座皆惊。袁朗一边晃一边扒拉梁晓仪,“会喝吗你,别逞能啊!”转头对众人说:“我喝我喝!我喝还不成吗!”
梁晓仪才不管袁朗说什么,一把抓起白酒瓶子,咚咚咚倒了一满杯,举起来说:“我和袁朗敬大家。你们都是袁朗的战友、兄弟、朋友、革命同志,就像自己的家人一样。敬你们!”头一仰,一气就喝干了。
梁晓仪不知道什么酒桌规矩,也没觉得这么喝有什么吃亏的,因此反倒另有一种豪爽气势,将一众死老A震得咣咣的,心里不由都叫了一声好。
梁晓仪咚咚咚又倒了一杯酒,“今天是袁朗和我的好日子,谢谢大家捧场。真的,非常的感谢大家!”停一下,举杯说:“敬各位!”呼地喝干了。袁朗伸了伸手,却拦之不及。
众人把桌子拍的山响,叫好声一浪高过一浪。一直笑着在旁边看热闹的铁路都在心中叫了一声好。
梁晓仪又倒酒,袁朗一把将手盖在杯子上,“傻啊你,光你一人儿喝,你敬他们,让他们回敬一杯,大家一起喝嘛!”
梁晓仪偏开身子,把酒倒满,“喝了这杯再说!”举杯说:“今儿真高兴!大伙儿也高兴吧!来,为了永远这么开心,干一杯!”也不等人家喝没喝,自己一口干了。
袁朗瞅着,这是喝高了!悄悄拉了拉媳妇儿,“别喝了,再喝要醉了!”
梁晓仪丢一个白眼过来:“还早着呢!”
转头笑眯眯地说:“你们别人多欺负我啊,一个个的喝下去,我不行。不如你们推荐一个能喝的,我来和他喝!”
嘿!这媳妇儿不错,够爽快!居然还要挑个能喝的!
于是,大家拿眼睛看铁路。梁晓仪顺着眼光也看着铁路。
铁路一般不喝酒,本来谁也不知道他的酒量深浅。不过前些日子有个演习,结束的时候,对方借着会餐拼命灌这帮人的酒,好把演习时丢的场子找回来。
像袁朗这样的没一会儿就阵亡了,几个平时酒量好的也喝趴下了。倒是铁路,和对方的长官拼完酒,还开车拉着一堆残兵败将,走山路回了基地。
大伙儿酒醒了,彼此庆幸运气真不错,居然没转体360度自由下坠和山谷来个亲密接触。从那以后,铁路就是A大队公认的酒神。
可是,酒神也费了踌躇。铁路习惯地用手指扣着桌面。
话说女人不端杯,端杯就海量。这小媳妇儿!八钱的杯子,一气就喝了三杯,脸色没变,气息尚稳,站的笔直,看架势,能喝!
梁晓仪见铁路笑眯眯的不做声,想想说:“这样吧,干脆点,这瓶整的,我们两个分了。”吩咐服务员:“换俩个大杯子来!”
众人哗然。
铁路知道自己的量,不能喝急酒,慢慢喝的话,半斤八两不在话下,如果一口干这么多酒,立马得趴下,那还不给这帮欠突突的笑死。
袁朗急了,“真傻啊你!队长是酒神!你有多大量,敢跟他单挑!”
梁晓仪偏头认真想了想,“不知道诶!我还从没喝醉过!”
从没喝过酒,当然不可能喝醉过。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从没喝醉过!好大的量!
铁路当机立断站起身来,和蔼可亲地说:“小梁啊,你们俩也累了两天了,来来来,少喝酒多吃菜,吃好了早点回去休息!”又对大家说:“人家小两口还要洞房花烛呢!别过分啊!”
切!这都第几天了,还洞房花烛呢,队长,认输就明说嘛!
直到送走最后一位客人,梁晓仪都没再多话,一直微笑微笑。
回到招待所,梁晓仪的微笑变成了傻笑,“我,我好像不行了!”
袁朗吓一跳:“怎么了?”
“控,控制不住手脚了,站不住了!”说着人就往下溜。袁朗一把捞住:“不是挺能喝的吗?”
“是能喝嘛!第一次喝酒诶!算不算能喝?算不算能喝?”
什么?第一次喝酒?队长,可怜你又被A了!
“没喝过你还瞎喝!才喝多少就这样,能喝个啥!”
“谁叫他们灌你!我可是豁出去了,准备再喝个一两瓶,跟他们拼了!看谁还灌你!”
袁朗失笑,“他们没恶意的,也就图个热闹。”
“我知,知道。当我面就不行!”梁晓仪嘟嘴。
傻丫头!
可惜好好的夜晚,又要浪费了!
袁朗看着自己醉醺醺睡过去的媳妇儿,又是心疼又是可气,咬牙不已。
我费尽周折历尽磨难得之不易千金难求看样子又要等到明天的洞房花烛夜啊,太考验人了!
铁路知道梁晓仪从没喝过酒并且回去就倒了这一事实之后,只觉得后颈的一条筋猛地一扯,不可抑止的痛了起来。
从那以后,铁路添了毛病,只要听到袁朗的媳妇儿,就像宿醉刚醒的人那样,头痛不已。
嗯?什么?你问袁朗的洞房花烛夜啊,你~猜~啊~~
岁月正好,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