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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2年(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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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大再次迎来了新的学期,新的学生,听周群说,齐望又一次成为学生会代表上台讲话,那时的我就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学生会俨然就是一个社会的缩影,能在那里面混得风生水起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而齐望能连任两届的学生会代表,可想而知他的实力和后台。我很清楚齐望是这类人,他们为了利益可以不择手段,说得好听点就是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存在于彼此间的利益。
虽然q市之旅结束后,我们的关系走的很近,但我还是不怎么主动联系他,奔波于学业和兼职之间,是的,我找了份家教,那时我几乎没有自己的时间,只是偶尔姚丹会跑来陪我,有好几次她陪我陪着自己就睡着了,我内疚得推醒她,让她先回学校,她总是倔强的摇头,坐在我身边陪着我。我想我真的不是一个称职的男朋友。
学校为了让新生更快的融入学校,开展了不少竞赛活动,社团活动,这事是张振宇找到我的时候才知道的,这样露脸的机会张大帅哥是不会错过的,他拉我下水无非是想我能在场上多给他提供机会,正赶上我做家教的那家孩子得了水痘,我这份家教只好终止了,就同意了。
这次比赛搞得很正规,学校很大方的提供室内场地,并且为不同专业定做了队服,我们系男生比较多,所以基本上不发愁缺候补,我们专业五年制,除了毕业生,其他四届都有人参加,不过师兄更愿意当领导指挥,所以上场大多数是我们大二和大一的,用我们队长的话来讲,我们专业就是轮番换人都能把对手累死在场上,所以赛场上基本上没什么悬念,我们专业很容易进入了初赛,复赛,八强,四强。更难能可贵的是,我们专业一路没有败绩,这一点成了建筑系的荣耀,每次上场都引起一片狂热的尖叫。在争夺前三甲的比赛中,我们遇到了计算机系,跟我们专业类似,两边的拉拉队叫声差点把体育场的房顶掀翻,队长又跟我们讲了一大堆所谓的战术,而我因为前两场比赛的表现已经成了对方的“眼中钉”,所以队长特别关照,让我下半场上,给我足够的时间休息。对于这样的安排我没有太多的想法,倒是有些学弟不满自己的安排。这时,我看到齐望正跟我们这场比赛的裁判说笑着,没想到他居然有空来看比赛,他们系在八强就被淘汰了。当时看到他站在场外,我闪过一丝诧异,他的球技很不错,居然不参加比赛。大概是没有利益所图吧。
那场与计算机系得比赛,很多细节都记不太清楚了,但却是我印象中一场最艰难的比赛,上半场结束时,我们落后20几分,队长顾不上风度,显得气急败坏,队员的情绪有些抵触,我热身完毕就上场了,队长对我的死命令就是一定要夺回丢掉的分数。
下半场一开场,我就进了球,计算机的人不在对我掉以轻心,不惜用犯规也要阻止我投篮,□□上的冲撞,受伤都在所难免,裁判的哨声不断响起,搞得我很烦躁,队友把我拉起来,眼神中的怒火显而易见,积压的怒火变成了报复,我们也很不客气地还击,就在这种一触即发的情绪下,我们系其中一个大一的队友被对方撞得仰面朝天,鼻血一下子涌出来,对方居然还假惺惺的跟我们道歉,我一个健步冲上去,一拳头挥在那张笑得嚣张的脸上,当时那人倒在地上没了声响,两个专业的人开始相互推搡,连裁判的哨声都听不见了,我的理智也被怒火淹没了,直到有人抱住我的腰,不停的喊:“裴越晗!裴越晗!”我才意识到张振宇正死命的把我往回拖,眼前看到的是场地中央一片混乱,几个人想冲过来揍我的人被队友拦住,校领导不得不出面解决问题,我坐在休息台,喘着粗气问张振宇:“他没事吧?”
“不知道,送到医务室去了,”张振宇顿了顿,“小子,没看出来你平时蔫了吧叽,下手够黑的!”
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等队长回来,他安慰的拍拍的肩:“小子,干的好,不过你恐怕要被禁赛了。”我无所谓的点点头,拿起运动包准备走人。
谁知道,队长忽然对队友喊道:“鼓掌!欢送我们系的勇士!”在队长的带领下,队友不知死活的鼓起掌来,接着看台上响起热烈的掌声。我当时特装13的回应他们:“打赢他们我们就是冠军!!”
出了球场,有人从身后拍了我一下:“还真没看出来你是个火爆浪子!”齐望调侃的表情映入我的眼帘。
“比赛还没结束,你不看了?”我没正面回答他的话。
“都这样了,你觉得计算机还能赢吗?”齐望的意思我懂,但他未免也太笃定了。
“走,去喝庆功酒!”齐望愉快地拍着我的肩。
“好,你请。”我随口说道。
“好,我请。”齐望爽快地答应了。
果不其然,我们系赢了计算机系,少不了又是一群人聚在学校附近的小饭店吃吃喝喝,我跟张振宇一起去的,因为我被禁赛,队长还亲自敬了我酒:“我要不是队长,我第一个上去揍他丫的了。”那晚喝了不少,桌上的人称兄道弟,男人稔熟起来很容易,一场球赛,一次饭局。
因为禁赛,我对赛事并不是很关心,开始忙碌于学业,约会,姚丹听闻了打架的事情,显得心有余悸,也许女人无论她多强悍,都不能接受男人野蛮的动用暴力,当然除非是为了她而动手。
那天我陪姚丹逛街回学校,遇到了队友,他们告诉我,我们输给了通信系,得了个亚军,顺便告诉我今晚,大家又要去那个小饭店聚会,让我务必要去。看到姚丹不悦的神色,他们不好再说什么了。姚丹等他们走后,试探的说:“你不是说明天要去我们学校听演讲吗?”
“嗯。你也一起去吧。”我想我真的喜欢上她了,她缠上我的胳膊暧昧地说:“想我一起去?”
“是啊,听完了去吃你爱吃的涮锅?”我提议道。
她考虑很全面的说:“那我给你占位置。”
“嗯。”说着,我替她整理了一下围脖,握着她的手放进我大衣的口袋里。
送完姚丹返回学校时,遇到队长,他正和齐望一起迎面走来,不容分说把我拉去聚餐,饭桌上齐望跟队长畅谈甚欢,有种相见恨晚的样子,无意中听到,队长对齐望说:“听说你还跟那裁判打过招呼,那人是我哥们,他告诉的。”我明白当初为什么齐望那么笃定我们能赢了。那晚我尽量避免喝多,怕明天赶不上演讲,所以喝到最后,我还是很清醒的。
我们从包间走出来的时候,队长不小心跟迎面走来的人撞了一下,有时候生活往往比小说更戏剧性,被撞得人正好就是计算机的队长,他们大概也在这里聚餐,这就是传说中的冤家路窄,没一会儿,狭窄的走廊上堵了不少人,双方都喝了酒,所以谁也不肯让道,相互叫板,然后就发展到推搡的地步。老板看出来架势不对,在人群后面大喊:“要打架出去打,不然报警了!”双方撂下几句狠话就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