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演出》何仙七姑父

6、第六章 与万俟曼的第一次旅行

　　韩冬生坐在沙发上，盯着病历本上的电话号码。他努力的回忆了今天发生的这些事，通常幸福来得太突然，凡人们总是很少能痛快的接受，即使他已经确认过很多次，这并不是梦。
　　韩冬生几经犹豫还是羞涩的加上了万俟曼的微信，每一次给她发完消息韩冬生都会盯着手机屏幕等着对方回信息。万俟曼通常都不会马上回复，韩冬生知道她平时很忙，也不敢说话说得太频繁。万俟曼的回复也是很简洁“在忙、晚点再说、好的、嗯”大致也就这些内容，虽然韩冬生每天都变着花样聊不同的话题，但到万俟曼那里基本上就这些词汇给回复回来。
　　对于韩冬生来说，有回复就是好的，他很容易满足，毕竟自己更喜欢对方一些。女追男，隔层纱。男追女，无下限，真的喜欢上一个女孩，男人总是能卑微如尘土。
　　然而韩冬生最近已经不满足于发发信息这样的交流方式，他开始想起之前在医院遇到的那个前辈说的话，除了送花之外也开始送点好吃的。
　　有时候午饭前他就提着从饭店里打包的一堆吃的，送到医院来。万俟曼好像总是不意外他的突然造访，大多时候都是很礼貌的谢谢韩冬生，有时候也羞涩的笑一笑。
　　对韩冬生来说，他可能更享受秀恩爱这个过程，一堆女医生女护士总会夸他对万俟医生够细心。韩冬生喜欢听到这样的赞美，这样会让自己也觉得他和万俟曼的关系仿佛有了质的改变。当然有时候他也会感受到一些并不善意的目光。很多男医生可能都觉得万俟曼应该去看看眼科，或者她的审美能力出现了重大的问题，否则怎么会看上韩冬生这么个一般人。大多数人没有去尝试的勇气，却总有力气去嘲笑那些胜利者。
　　时间如白驹过隙，三个月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韩冬生与万俟曼之间的交流也就渐渐的多了一些。最近韩冬生经常会送万俟曼下班回家，万俟曼他们这种外科医生总是突然因为一台手术就会临时加班。加班几个小时都变成了家常便饭，有时候遇见大手术能达到十二个小时以上。平时能够按时下班的时候，万俟曼就会和韩冬生一起去路上经过的小馆子里去吃点东西。遇到加班的情况，韩冬生就在医院走廊的座椅上等着，好几次因为时间太久，他就直接在椅子上睡着了。
　　万俟曼下了手术之后，会来叫醒他，万俟曼也不想让他这样等自己，但韩冬生说：离的近了，他就会很踏实。
　　虽然在一起三个多月了，关系也近了不少，但韩冬生和万俟曼实际上并没有很多时间独处。万俟曼每天的生活就是两个状态：工作和睡觉。可能是韩冬生胆子比较小，甚至他都不知道万俟曼是怎么界定他们两人的关系的，是情侣？还是准情侣？还是男闺蜜？在外人看来他应该是万俟曼的男朋友，但他自己知道，男女情侣在谈恋爱的时候做的那些事情，他们至今一件没有做过。直白一点就是：连手都还没有正式牵过……亲嘴这样的事情倒是有过，但那都是在韩冬生自己的梦里肆意妄为的。韩冬生一直想要找个合适的机会来问问万俟曼，恰巧今天机会就来了。
　　万俟曼和韩冬生从路边的一家粥店吃完东西出来，正值深夜的北京终于安静了下来，这样安静的感觉是这座城市最稀缺的东西。穿过二环的护城河，顺着一条大路走了一段时间，往北一拐进了一条相对宽一些的胡同，胡同尽头就是万俟曼家。韩冬生送了万俟曼很多次，周边的环境都已经很熟悉了。他从来没有进过万俟曼的家门，万俟曼也没有邀请过他。每次都是送到楼下，目送着她上楼，进了家打开灯之后，韩冬生才会不舍的离开，感觉就像学生时代那种恋爱一样，即使是这样他都是很满足的。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会突然有一种感觉，只要和一个人在一起，不管是做什么，或者什么都不做，只要能在一起，就会很开心。当这种感觉出现的时候，那可能就是真正的爱情出现了。
　　走到楼下，万俟曼突然停下转身对韩冬生说：
　　“我后天开始休年假，你有时间吗？陪我出去几天。”
　　韩冬生喜出望外“好的，我有的是时间。”
　　万俟曼微微一笑，上了楼。

　　两天以后，韩冬生随着万俟曼跑到了贵州遵义市下面的一个小镇里。这个镇子别于北方绝大多数的城镇，镇子里人不多，一条石板路两侧高高低低的挤了很多老房子。一条小河渠就蜿蜒在这个小镇里，好像它流经了所有居民的庭院。
　　万俟曼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她带着韩冬生在小镇上绕来绕去，显得很熟悉，一直没有慢下来过。韩冬生发现万俟曼可能更适合在大自然里生活，从北京到遵义的一路，她都在睡觉。但一到了这里，万俟曼的眼睛就像发着光一般，那种感觉就和韩冬生每次见到万俟曼的时候的感觉一样。

　　他们住进了小镇最北面的一家旅店里，老板娘姓胡，一见到万俟曼就开心的不得了。说话间还时不时偷偷的瞄着韩冬生，之后对着万俟曼窃窃私语一番，两个人又哈哈的大笑起来。韩冬生有些羞涩的呆站在那里，他心里猜到大概老板娘在和万俟曼打听着自己，羞涩间不禁还洋溢着一种幸福感。
　　寒暄了一阵，老板娘把房间的钥匙给了万俟曼，两个人提着行李上了三楼，到了最尽头的那个房间。打开门，是一个双人的标间，韩冬生把万俟曼的行李提了进去，然后呆呆的问：“我们住一起吗？”
　　万俟曼转过身看着他，冷冷的说：“你有不同意见？”
　　韩冬生连忙摇头“我不是怕你不方便嘛！”
　　万俟曼想了想“恩，是不方便，那你再去开个房间吧，我住这里。”
　　韩冬生一听，赶忙把自己的行李放下，迅速的把行李里的东西里往外拿。“其实还是挺方便的，万一半夜有坏人，我还能保护你。”
　　万俟曼：“这里除了你，好像还真找不出第二个坏人来。”
　　万俟曼打开阳台的门，外面正对的是一座大山，山上是郁郁葱葱的树，随着清风飘飘摇摇的，像一池睡着了的湖水。万俟曼指着远处对韩冬生说：“那里就是我们明天要去的地方”
　　“去爬山吗？”韩冬生不解的问，因为自始至终万俟曼都没有和自己说过来这里干什么。
　　万俟曼轻轻一笑说“那里有一个很大的溶洞，特别漂亮。”
　　韩冬生看着万俟曼可爱的样子，羞涩的说“我觉得这世界只有你是最漂亮的。”
　　万俟曼转过头看了看韩冬生，做了个打冷颤的动作，进屋收拾东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