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传说之灭世》浅青竹儿

3、第二章

　　第二章
　　对于天下第一公子墨寒城来说，饮酒啸歌，策马拂蝶，花前月下，才是人生最大的乐趣。
　　若非他是当今圣上的七子，若非十天前惨死的人是当今国舅爷，若非国舅爷的十三女也就是他的表妹冷烟曾与他有过一夜情，若非他的母后哭得凄惨无比，拉着他的手央求他一定要查出这个该千刀万剐的人，那么他绝对不会这么愁容惨淡，也绝对不会在这样冷的天，一个人策马从长安赶往洛阳，更惨的是怀中居然还没有温香软玉。
　　雪都好啊，繁华就不必细说了，天下人都知道，光是美女足以让人流连忘返。对于墨寒城来说，进入雪都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牡丹阁，去找他的情牡丹。
　　牡丹阁是近年来天下公认的最好的风月场所，不仅有各色绝美的女子，还有各色足以令人销魂的小倌。而一个妓院能够开到这样大而又没有招致什么麻烦，就充分说明了这家妓院的靠山绝对够高够硬。当然这并不是来牡丹阁销金买笑的人关心的事。
　　所以墨寒城也绝对不会关心这样的事，但是天下人或许还是有一点儿好奇，所以他们说国舅爷既然是死在牡丹阁内，那么肯定是牡丹阁的人做的了。所以墨寒城在虚心的听从了大家的建议后，来到洛阳，来到牡丹阁。
　　不过此时对于一个禁欲十来天的正常男人来说，没有什么比找一个还不错的女子更重要的了。所以墨寒城很急。
　　白小夜是洛如白家的独子，自诩风流俊美天下无双，交友广阔，一个很自恋的人总是有些自恋的规矩，比如白小夜。
　　白小夜既然自诩风流俊美天下第一，那么他所结交的人就必须也是美丽而风流的。
　　所以白小夜的朋友都是美人，无论男女。
　　墨寒城是白小夜的朋友，也是白小夜最美丽的朋友，所以墨寒城在白小夜心中是不同的，也是最重要的。所以白小夜在听说墨寒城要来洛阳后，就开始准备要让墨寒城尽兴。
　　当然墨寒城来到洛阳后第一件最想干的事，不用说，白小夜也是知道的，那就是见牡丹阁的情牡丹。
　　所以白小夜早在十天前就将情牡丹包下来，专门等着墨寒城。
　　当墨寒城一进洛阳城，就看到白小夜一身白衣，长发飘飘，笑吟吟的，一双丹凤眼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当时墨寒城就感觉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差点儿从马背上掉下来。
　　所幸的是，墨寒城只喜欢女子，对于美丽的男子没什么感觉，更对喜好男风的人不屑一顾，更幸的是墨寒城知道白小夜只是自恋，但绝对不是变态，也绝对不是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并且白小夜抱女子的时候，绝对没有任何困难。
　　所以墨寒城很快就调整好自己。而此时白小夜已经迎了上来，两马并立，两个俊美无双的公子顿时让所有人都看呆了，简直如在做梦，如痴如醉。
　　白小夜摆了一个足以倾倒众生的姿势，享受着众人痴迷的目光。墨寒城简直受不了，他只想着情牡丹的温柔，可不想跟着这个自恋狂自恋下去。
　　墨寒城不理等了一眼白小夜，一蹬马，微笑道：“你自在这儿享受吧，我可不奉陪了。”
　　墨寒城的飞影接受到主人的命令，向前飞奔而去。白小夜恨恨地骂道：“你等等。这个白痴。”只得愤愤地离开。离开之前还不忘对众人抛了一个迷死人的眉眼。\
　　白小夜愤恨地追上墨寒城，吼道：“你跑那么快干什么？你的情牡丹又不会跑了，你这个欲求不满的家伙。”
　　墨寒城笑了，可是白小夜却感到冷，非常的冷，他当然知道墨寒城的笑意味着什么，心想这下子完蛋了，还不知道墨寒城这个家伙会怎么对他呢。
　　墨寒城忽然紧了一下缰绳，呵呵笑道：“我是欲求不满，尤其是看到你这样风流俊美天下无双的美少年，心中身上的□□烧得更旺，你说怎么办呢？”墨寒城边说便让马靠的离白小夜更近，还不忘在白小夜的脸上吃了一口气。
　　白小夜只觉得全身恶寒，后悔的只想一死了之。他当然不会让一个男人占了便宜，他可是正常得很呢。看着墨寒城一脸的邪笑，白小夜有些心虚，不会吧，墨寒城不是只对女人感兴趣么，什么时候也对男人动心了呢？
　　天啦，救救我吧······
　　墨寒城看着白小夜一脸汗怕的神色，感到十分好笑。他将马儿拉回正常的距离，笑呵呵的对白小夜说：“你要是再在那儿摆出一副风骚样，我可是不敢保证不会对你动手哦。”
　　白小夜见墨寒城只是开玩笑，心中才稍稍放心，马上正襟危坐，讪讪笑道：“呵呵，情牡丹可是等你等到心都碎了呢，还是快去看看她吧。”
　　墨寒城心下倒是十分欣快。一路笑着。白小夜真想上去掐死这个色鬼。可是偏偏又打不过他，真是气死人了。
　　牡丹阁是全天下最好的妓院，这是谁也不会否认的事实。牡丹阁的情牡丹是全天下最美的女子这也是谁都不会争辩的实施，当然天下最美的女子——牡丹阁的情牡丹至今为止只有墨寒城一人也是谁也都知道的事实。
　　然而大家比较感兴趣的是情牡丹爱墨寒城，那么墨寒城爱不爱情牡丹呢？当然谁也不知道，就连此时斜倚靠枕吹箫的情牡丹也是不知道的，所以美人蹙眉，有些落寞。
　　墨寒城嘴角微微上扬，悄无声息的站在帘外注视着情牡丹，眼中有丝温柔，但是绝对没有柔情，所以他站在那里，情牡丹也只是感到更加落寞，若即若离，却并不交心。
　　如果墨寒城不说话，那么就算情牡丹想他想得发狂，情牡丹就绝对不会开口，也许这正是情牡丹高明的地方，她绝对不会如一般女子那样在自己心爱的男子面前放低自己，曲意逢迎。当然她的绝代风华足以让她骄傲地面对所有人，包括墨寒城，这个她爱的男人。
　　但是墨寒城那温柔的冷漠还是时时刻刻让她患得患失，心中暗淡。
　　墨寒城注视着情牡丹，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可是就只有爱这一点他是给不了她。因为他很清楚他是欣赏情牡丹，但绝对没有爱。也许他喜欢很多女子，但是都没有爱。爱这个字，对他而言实在很陌生。况且他并需要。
　　虽然墨寒城给不了情牡丹爱，但是他可以给她一切她想要的，除了爱。
　　墨寒城知道情牡丹的寂寞与痛苦，他只是无法给她相同的感觉。但是他还是在乎她的，所以她不想看到他哀伤的眼神。
　　墨寒城走过去，抱起了情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牡丹，尽可能温柔的对她笑，如果这样能让她好受一点的话。
　　情牡丹回给他无限柔情的笑意，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吻。她全身都是温柔而颤抖的，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是他的爱抚，还是他的爱。
　　但是久别之后，在墨寒城找不到爱的人，而她恰恰又是墨寒城目前最喜欢的人的情况下。
　　她知道墨寒城是在乎她的，而且此刻墨寒城更是需要她的。
　　她处在极度欢喜和极度悲伤的状态下。欢喜是因为墨寒城此刻是需要她的，而悲伤是因为这样子的她与那些真真的妓女又有什么区别呢，同样是在无爱的前提下与别人欢爱。
　　甚至她比那些女子还要悲惨，至少那些女子在与别人欢爱时，不必承受爱与不爱的痛苦，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倘若墨寒城一辈子都找不到爱的人呢？会不会，他会不会爱上自己呢？
　　夜深如许，一室的温柔缱绻，但是情牡丹却是无法安睡，尽管她很累很累。然而心的累与身体的累根本就是天差地别。
　　黑夜逝去，遗留一室的慵懒。阳光洒下，传播窗户，倾泻在床上人的脸上。墨寒城看起来真的是俊美无双，情牡丹静静地看着他，寂寞的悲哀。这个男子会属于谁呢？还是谁也不会让他所属？
　　这样的问题总是无法不去想，可是想了又能怎样呢？徒留悲伤罢。
　　“你在看什么？”
　　“啊？”
　　墨寒城早就醒了，他只是好奇这个女子在看什么呢？
　　情牡丹脸上微微浮上些许羞涩，淡淡得笑了。“能想些什么呢？不过是发发呆吧。”
　　墨寒城也笑了，只是这笑让情牡丹感到自己的心被窥探，而且只是那般地无地可遁。
　　墨寒城见她有些窘，便不再调笑。他下床穿好自己的衣服，转过头对情牡丹说：“我今天去游湖，一起去。”
　　甚至没有询问，只是吩咐着，那刹那，情牡丹终于明白了无论自己是什么花魁还是什么卖笑不卖身，终究不过是个风尘女子，一旦心有所属，就什么也不再是，只能沦为别人的玩物罢了。
　　情牡丹默默起身穿着衣物，眼中有些氤氲，她苦笑着，走到梳妆台前，总要让自己看起来与众不同，才能维持着这悲哀的宠爱。
　　她知道墨寒城早已经走出去，她知道自己的快些，因为就算墨寒城不会表现出烦躁，然而事实上他是个最没有耐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