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赴人间》半篱居士

38、第三十八章 坦白

　　第三十八章 坦白
　　“哟！夏蝉和秋河来啦！快进来快进来。”池老夫人刚好在收拾院子，看到夏蝉他们来了，忙停下了手里的活儿。
　　“师母好。”两人齐刷刷地问过好。
　　许秋河说:“师哥呢？”
　　“暮暮说要去给小师弟买个蛋糕。”杜敏从屋子里走出来。
　　许秋河笑问“师母，这位美丽的女士该怎么称呼？”
　　“这是暮暮的妈妈。”池老夫人笑着说。
　　许秋河忙说:“阿姨好！不好意思，您看上去太年轻了，我都没敢往这想。”
　　“阿姨好！”夏蝉也笑着问好。
　　“好好好，现在的小帅哥嘴都这么甜的吗？比我家暮暮还会哄人开心。”杜敏乐开了花。
　　“这两个就是暮暮同学吧？长得真俊呐！”人高马大的池广泽闻言从厅里走出来，这模样和池老先生长得有七分像，这回两人没犹豫地直接打了招呼:“叔叔好！”
　　“你们好，先屋里坐吧，去跟你们师傅喝杯茶。”池广泽说道。
　　池老先生从屋里悠悠走出来，“我哪里有功夫喝茶，当苦力还差不多。”
　　“师傅过年好！”两人皆迎了上去。
　　池老先生笑开了怀“好好好，大家都好！不过你们两个学生，可别讲这么多虚礼，以后自己有能力了，多的是孝敬师傅的机会。”
　　许秋河说:“以后是以后，现在是现在。”
　　“呀！这袋子里是活物啊，还跳来跳去的。”池广泽看着地上滚来滚去的袋子好奇道。
　　“对，这是我爸捕的兔子。另外两个袋子是鸡鸭，乡下没什么好东西，就是些自家养的土货。”许秋河说。
　　池广泽说:“话可不能这么说，现在啊，就这些东西稀罕，这在上海是有钱还买不到的，你们小孩子不懂。”
　　“你懂你懂，你懂就行，中午我们可等着喝鸡汤啊！”杜敏说道。
　　夏蝉说:“叔叔还会下厨？”
　　“会啊，阿姨不在的时候都是他做。刚开始啊我们俩都不会，后来我怎么学都学不好，差点没把厨房都给炸了，结果他一学就会，后来我就再没进过厨房了。”杜敏说道，“暮暮也会做饭的，在家都是他俩抢着做饭”
　　“师哥还会做饭？”两人异口同声地惊呼。
　　“怎么？我会做饭就这么的不可思议？”池朝暮刚好闻声而入。
　　池老先生有些责备地说:“你一大清早六点钟就去买蛋糕，都跟你说了肯定没那么早开门，还不是得等到现在，这都快十点了。”
　　“是是是，我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池朝暮说，“你俩杵门口站着干嘛呢？进去坐啊？”
　　“师哥。”夏蝉轻声问好。
　　“师哥好！”许秋河则是上去一把勾住池朝暮的肩。“我怎么觉得十多天不见，你又长高了。”
　　“那估计是你又长矮了。”池朝暮朝夏蝉招招手，“小五，来，师哥有礼物要给你。”
　　“那我有吗？”许秋河这个粘人精总是没个停。
　　“有啊！”池朝暮说。
　　“真的啊？”许秋河彻底惊喜了。
　　池朝暮一记爆栗敲在许秋河头上，“有你个头啊！你又不是今天生日。”
　　“又打头，阿姨你看池哥又打我头！”许秋河忙拉着一边的杜敏告状。
　　“暮暮！”杜敏严肃地说，“你这样太没礼貌了，怎么能随便打人家的头呢？”
　　“是我不好，下次一定不会再当着你的面打这家伙的头了。”池朝暮说完就拎着蛋糕往餐厅去，他悠悠地说，“许秋河，快到厨房给师傅帮忙去。”
　　许秋河说:“遵命！蝉哥我们走吧走吧”
　　池朝暮从餐厅出来站在楼梯口对夏蝉说:“小五，你来一下，我有东西给你。”
　　许秋河愤愤地说:“行吧！那我去帮忙了，一会儿替你俩把鸡汤也喝了！”
　　夏蝉笑道:“好，那你多喝点。”
　　“蝉哥，你跟着师哥，都学坏了！”许秋河一脸怨念往出发走去。
　　池朝暮朝夏蝉招招手:“走，上楼。”
　　“师哥，怎么神神秘秘的？”夏蝉跟在后头问。
　　“我的礼物倒没什么神秘的。但是还有你朋友寄给你的礼物啊。”许秋河说，“我昨天一到这儿就去校门口看了一下，还真有你朋友寄给你的礼物，哦，对了，还有一封信。”
　　“师哥怎么知道朋友会给我寄礼物？”夏蝉笑问。
　　“我们家小五都给他寄橘子了，这家伙要是不懂得礼尚往来，那还真不配跟你做朋友。”池朝暮一边说着，一边推开了卧室的门。
　　“谢谢师哥，还特意去学校帮我拿东西，我都没往这方面想。”夏蝉说。
　　“来，先看看师哥的礼物，想着当面给你就没再特意去包装。”池朝暮把一个盒子交都夏蝉手上。
　　“手机！”夏蝉打开盒子就看到一只和池朝暮手机长得一模一样的新手机。“这我不能要，师哥，这太贵重了！”
　　“买都买了，也不能退，你就收着吧！”池朝暮说道，“这卡是我手机卡的副卡，每个月自动扣费的，都不用你交话费。”
　　“不！我不能要！”夏蝉拒绝道。
　　“你不要？”池朝暮笑问。
　　“不要！”夏蝉说。
　　池朝暮说:“真不要？那我给许秋河去，他刚刚还问我讨礼物来着，肯定会喜欢的。”
　　夏蝉急道:“师哥！你别这样，这手机将近两千呢，就这样随便送来送去的。”
　　“那你要不要嘛～”池朝暮搂着夏蝉的肩在床沿上坐了下来，“好师弟，买手机这钱不是我爸妈的，都是我这几年比赛得的奖金，我拿了可多比赛的奖呢，奖金都存了好几万。我保证，就这一回，下次再买什么一定跟你商量，好不好？”
　　“我......”夏蝉哪里听得了池朝暮这样软磨硬泡的。
　　“你就收下吧，以后在学校想给家里打个电话也方便，这手机反正早晚都得买的。”池朝暮说道“以后师哥找你也方便，想你就可以给你打电话了。”
　　夏蝉听到这句想你，心头一热“师哥......”
　　池朝暮高兴地说:“那就这么定了，电充好了，卡也插好了，我已经在里面存好了我电话。”
　　“不用存也行，都记下了......”夏蝉低声说。
　　池朝暮闻言大喜，却又故意问道:“记下了？记哪儿了？”
　　“记......记心里了......”夏蝉忽然觉得不对劲，抬头就看到池朝暮一脸笑意，“师哥你！”
　　“好了，不逗你了，过来看看你朋友送的礼物吧！”池朝暮道。“还挺重的。”
　　“是什么啊？怎么这么沉？”夏蝉抱着盒子放在桌子上。
　　池朝暮一摊手道:“猜不到，你拆开看看。”
　　“哇！好漂亮的砚台，做工真好，这石头也是上好的。”夏蝉高兴地说，“真是费心了。”
　　池朝暮问:“喜欢吗？”
　　夏蝉笑着说:“喜欢，太喜欢了！”
　　池朝暮若有所思地说:“看来师哥这礼物没送对路子啊。”
　　“师哥送的也很好。”夏蝉说，“不是说还有信吗？信呢？”
　　“哦，差点忘了，在这儿。”池朝暮从书架上拿了信给夏蝉。
　　夏蝉看着眼前这个同样没有邮戳的信封，站在那里，没有伸手去接。
　　“怎么了？”池朝暮说。
　　夏蝉抬首定定地望着池朝暮，过了许久才说:“师哥，你说，没有邮戳的信能不能寄出去？”
　　“啊？”池朝暮连忙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信封，然后惊愕地抬起头看着夏蝉，再没有说出话来。
　　夏蝉叹了口气，“师哥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我......我该说什么？”池朝暮说。
　　夏蝉道:“说我笨，说我反应迟钝，说我没心没肺......”
　　“不！不不！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是我不好，我懦弱胆小，我不敢告诉你。”池朝暮一把抱住了夏蝉，“从一开始知道自己喜欢同性，就冷落了你，怕你发现觉得我恶心，再不肯理我，但那时我并不知道你就是C。”
　　池朝暮深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直到开学的时候你说起自己的笔友，我就想到了我也有个笔友，但是之前我一直冷落了人家，那时我想也没敢想那个人会是你，我只是从箱子里把从前的信拿出来看了看，那熟悉的笔记让我一下就慌了，我慌了，我很怕，如果告诉你我就是M，你问我为什么不给你回信，该怎么回答，我既不敢跟你说实话，又不想骗你。”
　　夏蝉说:“所以你就继续若无其事地装作笔友给我回信？”
　　“是啊......我只能这样，只能继续装作M给你回信。”池朝暮说，“换礼服那次，我跟你出柜，见你也没有特别反感，后来我才敢在信里跟你出柜。总想着现实里你会谅解，信里的我你也一样会谅解吧，总归，在得到你的谅解之前，我不敢告诉你实情，我怕极了，万一你要是不理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哄你。”
　　“如果不是我自己发现了，师哥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夏蝉从池朝暮怀里钻了出来，望着他道，“等我们一起考进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