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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得了 ...

  •   哼,我当是谁,不就是个教二代么,天王老子来了今儿日头也是东升西落,怕他做甚。阳羽老师,腰板挺直,胆放正,皮放硬,上!
      “这笔你拿着...还挺合适的。”
      没错,我要送礼!
      这会儿有闲功夫了才瞧出来,他今儿还穿了一身西装,衣服倒裁的严丝合缝,显得这人严肃又挺拔,标志的就要抖擞羽毛开屏。我只知道小学生开学第一天总要把自己穿的又新又漂亮,他可真是童心未泯。
      我要把这这根最厉害的钢笔送给二代老师。
      “什么?”
      这个聋子耳朵,我分贝往高特别耐烦的再说一遍,“我说这根笔跟你这身衣服挺配的!”
      我在这夸他,结果他却给我耍起小姐脾气。“你这说的什么话,难道只跟这西装配吗?”
      作不作啊,人就是这样,不好好听人话里的意思,却只听弦外音,夸你时尚你就觉得是在骂你以前土,奇怪的思维方式。
      非逼着人把你打一拳才会趴下说谢谢夸奖?
      “配配配!”
      配你妈嘞个逼的配。这话要是能张嘴说出来不放心里而且底气十足,那得有多爽。
      “你干嘛啐我?”他抬手在自己鼻子前扇着,一脸嫌恶的往后梗脖子。
      我哪有!?你装什么高傲,你高傲个泡泡茶壶。
      谁让咱没权没势呢,第一天虽然没碰上个管事的领导,但是管事儿子我也不咋惹得起,还是狗腿一点吧。至于前面我说的什么豪言壮语,我也不会收回。李云龙老师说过,大丈夫说出去的话,那跌到地上一个唾沫一个丁儿,人立flag不就是为了倒的、为了打脸的吗?
      我城墙拐弯儿厚的脸,我缺这一点丢吗?当然不!
      阳老师自己可能都没想到,今日阳老师的第三次鞠躬来的这样快,真是让人可怜他。
      三鞠躬!
      “对不起,我只是想说你特别配!这身西装。”我走上前咬重了字,朝着他火力百分百的喷星子。
      本来呢我是想解释的,这个配不是那个呸,可能今天天气不好风刮得大了点,我坏心眼受其影响管不住的想作怪。既然给了个黑锅,那为什么不坐实了,让自个儿背的高兴点。
      大概这就是迷人又可爱的反派吧!
      哈哈哈哈,是有点解气呢。
      你瞧瞧他,怎么跟个小学生一样,被欺负了还要鼓嘴,别是也想喷我,报复回来吧。我还是躲远一点,于是我贱兮兮的一边给这大哥竖大拇指,一边满脸神采奕奕的表示着欣赏,眼里全是戏,腿上还要配合着后退,整个人样子概括起来就是在用身体表达一句话——加油哦,我看好你哦,爱你哟。
      既然要贱,那就要贱到底喽,贱到让人按耐不住想打我。
      啊,这样复杂的身体语言我都能处理的不急不徐,真他娘的了不起,刚那个大拇指得分自己一半。
      江浪还在我的桌子上,那里要是有游戏里那种虚拟标识,估计那一片都是红区,踏进去准得被雷轰死,再不济也得缩的跟孙子似的。就这么大个办公室,我能躲到哪里去呀,我站在书柜那干着急,况且刚开学,书柜上作业本子啥都没有,除了碗多肉就剩我这么个宝贝蛋儿了,我想装逼抽本书翻翻都没机会。
      他看我了他看我了,哦这记仇又漂亮的眼睛,你的主人似乎傲娇了呢,看呐,还叉腰。
      多肉啊多肉,你能告诉我,吾今日是否注定消亡。
      也不说来个人帮我分散一下火力,他老看我,我要弯了。
      诶!不是,直的直的,捋一捋就直了,我是麻绳体制。那为什么麻省理工不收我,我到今天都没想通,真是可惜了,我是说他们学校。
      “哎!” 江浪喊我。
      我有名字!这么叫人贼没礼貌,算了,我居然奢求跟这么个东西讲礼貌。
      小淋老师抬起了他被西装套着的胳膊,扬起了没有被西装套着的手,手掌向上,缩回小拇指、无名指、中指、大拇指,指着我,如果你现在在照我说的做,请不要为此感到羞耻,因为这会儿我自个也在跟着做。
      他拿食指指着我,朝自己,弯曲,弯曲。
      勾引外带挑衅,以及这两种情绪背后藏着的把你暴打一顿。
      笑话!谁会赶着赶着被打,我又不是黄盖老师。
      发现了吗,我叫谁都是啥啥老师,职业习惯。说起来有点搞笑,我上回发现腾格尔要跟花泽香菜唱《恋爱循环》我都是这么跟我朋友说的:
      啊啊啊啊腾格尔老师!!!他要唱草原循环啦!!腾格尔老师,别吧,大可不必吧。香菜你在干什么,你是香菜,不是草原上自由的草。
      不过,过去不足以映射当下。
      此时江浪老师和阳羽老师之间的画面更搞笑。
      希望大家根据我的描述努力发挥想象,场面绝对比你想的要奇怪。
      江浪:勾手指 VS 阳羽:摇头
      弯曲,弯曲。
      左右,左右。
      使劲弯曲,再使劲弯曲。
      死命摇头,再死命摇头。
      嗯......
      这大概是个哑剧,别急,我们调一下声音。
      江浪把眉毛挤在一起,有点不耐烦。“你过来,哥哥跟你有话说。”
      他小手招的像迪士尼那些公主,就差另只手提个菜篮子,或者说他刚提溜的喷壶也能凑数。
      另外一方面啊,姑且就算我满脑子乱七八糟吧,江浪你不觉得你这话这个眼神,很像那种即将□□的男的哄姑娘来怀里吗?
      “有啥话你就在这说。”我可是良家姑娘,呸,姑娘个灯笼,良家男孩。
      “悄悄话不能远了说。”他朝我挤眼睛,装的神秘兮兮的。
      “远了不说就大声说。”反正就我俩人,还悄悄话?哄五岁以上小孩吃药都哄不过去了,好我的哥哥诶。
      文化人就是文化人,不知不觉就为大家呈现了一段精彩的对仗rap。
      我把多肉捂在怀里希望它也能赐予我一丝力量,不然我板正站在那里问一句答一句,像受审一样,就很尴尬,我不要面子吗?
      是,我前面说我不要,但是我这会儿还想要一点。谢谢大家。
      阳羽:flag推翻狂人。
      他把我的宝贝钢笔一攥,“你过不过来!”气势跟我妈撵我回家一模一样。“我给你砸了啊。”
      都说读书人最宝贝的就是笔墨纸砚,如今世道,竟是无情尽是读书人。那么漂亮一支钢笔,握在手里温润生凉,拿久了和你手上温度相呼应,这么冬暖夏凉的笔,他居然要砸了,江浪你怎么敢,怎么下得去手。
      他抡起袖子就要往地上招呼,假动作可比吻戏真多了。我赶紧拦,我知道他唬我,但是我怕没人给反应接着他,他笔抡一半这戏得掉地上。
      “那本来就是要送你的,砸了心疼的是你。”
      我觉得江浪应该感谢我,不然场面真的得裂掉碎一地。你能顺理成章的住手还不都是我的功劳,可他依然是一脸要不是你求得太恳切我才不会饶了这笔的死样子。为什么他这么傲娇,还这么欠打,甚至沙雕。而且我还得陪着一块,难道沙雕遇沙雕会身不由己?
      他把那根价值连城的绝世钢笔端端正正的别在西装领扣上。哥,那儿别的是花,塞小手绢的地方才是别笔的地儿。这人确定是个有钱人吗?这一身不是高定胜似高定的西装,这白花花的银子穿在身上,能不能讲究一点。
      不过,这算是承认我送给他了?
      江浪物色了半天我桌子上还有什么值钱货,发现其实也没什么宝贝,干脆把笔筒握在手上高举,“给我过来!”
      妈,行了,可以了妈,我这就回家吃饭,立刻就洗手,一定大口咽菜、细嚼米饭。
      不行,笑是不能敞开了笑,做人好辛苦,一些场合不仅得憋屎憋尿,还得憋笑。
      我端的更无所谓了,很凶很凶的说:“砸吧,我最贵的给你了,这些地摊货还怕什么。”他半信半疑的转溜着眼珠子,我马上又说:“我要是心疼,眉毛敢皱一下我就把这吃了。”
      对不起了小多肉,为了赌注只能拉上你了,放心好了,我不吃你的,你那么丑,那么便宜,哪有我的笔贵啊。那些都是我这些年陆陆续续精挑细选买回来的,陪我打江山的肱骨之笔。难为你牺牲一下吧。
      好在江浪这会儿让我两句话说傻了,想不起来细看那些笔的牌子,不然人质在他手,我可能得当场给他跪下。
      如我所料,江浪把笔筒不轻不重的又给我放回去了,一口气憋着,他能不摔着来已经算很客气了。
      又如我所料,他果然打起了我弹簧丑娃娃的主意。
      “好丑。”
      “丑你还扇着玩半天。”
      心疼我五块钱地摊儿里捡来的弹簧儿子,它是轻轻扇着玩的,可江浪好像对那小玩意儿是有什么恶气,我瞧着掌掴绿茶也不过如此。
      “差不多得了,你要说啥快说,三四节课还有...表呢?”我盯了半天没见墙上有挂表,就从兜里抽出手机看了时间,接着说:“还有一分二十七秒,哦哟,二十六、二十五...”
      “不许数!”
      “凭什么,你耽误我的时间,就是在耽误18班的时间。两个班的水我得端平了,不然怎么对得起我手里的粉笔。”我又捏亮手机屏幕,“还有一分不到,组织一下语言吧。”
      “你他妈搞我呢?我给你会员卡,给你这没心没肺的玩意儿送外卖,完了这会儿还得跟你当同事。”他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就单算是出于礼貌,你难道...对我的身世不好奇吗?”
      身世?
      是啊,江淋浪先生,字马克沁,号气急败坏。是站在这芸芸凡间中少有的清醒独立,高贵疏冷,是遗落的仙子,身世能不神秘嘛。
      试问大家怎么惹得起。
      尔等还不快顺毛来捋我这朵娇花。
      “好奇啊,你急什么,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你自己跟个机关枪似的先数落我,我能咋办。”
      我才不要捋你那一身狗毛,越捋越炸,这谁受得了。
      “说你没心没肺你还真是没心没肺!”他主动估算了一下时间,特别替我着想的说:“算了,一时半会唠不完,你滚吧。”
      “好嘞。”
      他敢招手我就敢走,他敢死我就敢埋。我就这么走了,揣着我的本本儿就走了。
      我寻思着该怎么和18班介绍自己呢,总不能还是组词造句不写名字吧,倒也不是不可以,争做另类小老师。
      还是老办法,见招拆招,渴死的给水,饿死的给馍。
      想不出来什么好主意时,我也就懒得琢磨了,干就完事儿了。
      “上课!”
      “起立!”
      “老师......们好?”
      砸场子!赤裸裸的砸场子,江淋浪他他妈的搞我!我回头看他的时候简直都不用怀疑,谁这么贱,贱成这样,那肯定只有江浪这狗东西了。
      “嗯,坐吧。”主人翁意识极浓的江老师说的真是丝毫不客气,压根儿让人不敢相信这节是我的课。
      我还没说话呢,底下孩子就互相怼胳膊肘在哪儿嘀咕。
      “哎,怎么回事啊,语文现在得俩老师带吗?”
      “不知道,闭嘴吧,就你长眼睛会看,安静听着。”
      显然后者脾气有些暴躁,我有点喜欢。
      奇怪,这小孩儿怎么说我想说的呢,那我说啥呀。
      撵江浪出去似乎不太现实,我怕他给我当众撒泼。那我给大家鞠一躬说走错了?草,凭啥,这我的课,要走他走,我不走。
      我在黑板上写下了我俩的大名,平易近人面带微笑的说:“介绍一下,阳羽,江淋浪,大家这学期的老师。”
      当我提及江浪的时候,他也摆出一副老师慈眉善目绝不吃人的样子。
      笑吧江老师,这坑你自己跳进来,可就怪不得我了。
      “至于这学期课时进度怎么安排,我们怎么学,就别光我说了,让江老师给大家讲讲,大家也和老师熟悉一下。”
      说话呀,你怎么不说话啦?能耐!我就是你买的那股票,天生就是爹,还治不了你了。
      正所谓事有三策,上中下,优良劣,好的计策事半功倍。
      轿夫不想抬轿子怎么办呢,简单呀,路上逮着谁过来,你把轿子扔给别人就好了呀。此乃下策,当没有倒霉孩子路过你又能把轿杠扔给谁呢?
      要干就干个大的,你可以巧言令色谗言佞语,反正不管怎么着,把坐轿子的人忽悠下来,让他心甘情愿或者是不得不抬轿子,自己坐上去爽一爽。此乃上策,江浪就是不得不下轿子来干我的活的。
      我只用站在旁边看他怎么表演。
      有种借势翻盘,算计成功的快感。这些人,与人,你们不过是任我摆布的玩物罢了,只要我有心,遭算计还是别的,可由不得你。这感觉也太爽了吧!
      怎么越说越黑化了,我就是那阳光常年照不到的犄角旮旯,黑暗中不起眼却还绽放的岌岌无名之花,但凡谁好奇心起,无故要来扰我,我便把仅有的毒汁都浸满枝叶表里,生生让人疼一下。
      看,疼着江浪老师了。
      江浪瞪大眼睛看着我,得亏是他不能两手一摆,不然那一身的what the fuck简直不要再明显。
      我眼神一转给他往底下学生那儿递,快说呀,大家都等着呢。
      好在江老师还是个机敏人,睁眼瞎掰划水语言艺术修的十分精进,刚还绷着的肩背这会儿放松的往下一沉,踱步经过我面前,夺过我的教案自然而然地翻着,然后在这些小朋友们看不到的地方狠狠瞪了我一眼。
      唉,是谁说江淋浪不吃人的,真是个瞎子,哦,好像是我。
      “嗯...你们基础就那样,毕竟都是认着汉字长大的,差也不至于差到一百五的卷子给我拿个五六十回来。文科都是长年累月积累的过程,要是指望这一年能从及格蹦到优秀,那趁早给我滚蛋。”
      万事开头难,一但说开了,讲到正经的了,江浪可就严肃了。
      “一份题里五成都是考基础,那就是普渡众生的白给分,砸到你们身上的分,接不住的都是棒槌。字词句诗文这些东西,自己去背。阅读写作嫌难的,多看书多模仿着写着、想着,我能教你们答题技巧,前提是你们肚子里也得有东西套技巧。”
      怎么就忘了呢,江主任电话里说他本来要带语文的,是硬生生被我挤去带地理了。看不出来呀,这帅哥还是个两栖动物,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语气越来越不柔和了,眉眼也没了刚才的慈祥。
      孩子们,山雨欲来......
      “别等着人天天催你,等着我给你们安排活儿,那我看你们是坐错教室了。我挣得是答疑解惑的钱,不是拿鞭子赶羊。”
      他越说越来劲,越说越冒火气,似乎每届的学生都让他这样头疼。把我的教案往桌上一摔,义愤填膺,还准备说。
      “还有......”
      造孽啊,他真是来砸我的场子的,我赶忙拦着。
      “还有就是这位老师有高血压大家不要气他,哈哈哈。”我冲孩子们皮笑肉不笑的解释道,真是笑比哭还难看。
      目光和江浪对上时我也在暗暗警告他,电光火石间我俩竟在同一个波频进行了无线交流。
      我拧拧眉毛,看他:哎?你说三楼推下去会死吗...
      江浪蹙额,看我:不知道。
      我吸吸鼻子,又看他:你快知道了。
      江浪动动耳朵,再看我:为什么。
      这傻逼,聊不下去。
      我疯狂频闪眨眼,说了一长段话:你闲的慌吗,你吓唬他们是犯什么病,就算立威那也是我来,关你个卵蛋事情。闭嘴,看见那个窗了吗,有栅栏那个,你再敢冒头,我照样能一脚把你从那儿蹬下去。
      三楼下去死不死我也不知道,就看你给不给我这个求知的机会了。
      他大概是不想给,突然把胸口一捂,开始惨叫,说自己不能激动,说刚才情绪太高亢了,这会犯病了,高血压说来就来。
      “哎哟~我不行了,我要疼过去了,我先回办公室歇着了,走了啊。”
      大概是想着没说再见不礼貌,去又复返。门口探进来半个身子笑嘻嘻的看着这些孩子,招招手,“拜拜~”。
      安生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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