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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是ooc到不要不要的大哥贝西和部分护卫队

      我严格遵照梅洛尼的指点,翻山越岭跨河渡江,终于在傍晚时分赶到黄金森林。我的脸皮早已被火辣辣的太阳晒出一层油汗,那些亮晶晶又富含盐分的小水珠将皮肤渍得都发痒发痛了。望着入口处标了黄金森林字样的指示牌,我一下子没了力气,跪倒在小溪边痛痛快快地饮下几口清凉澄澈的水,又冲着水中灰头土脸的自己呲出一口白牙。

      不要误会,我并不会使用能让人日行千里的强大魔法,能这么快赶到黄金森林不过是因为——呃,有件事我必须要尽早承认:我们只是个小国家。

      很小很小的那种。

      要知道,这世上每天有那么多公主蹲在城堡里等待着被继母陷害、被龙抓走谈场旷世奇恋、被各种奇葩理由逼得离家出走,有需要的话甚至还要和犄角旮旯里的不知名王子们玩玩一见钟情再见结婚的老套戏码什么的……国土面积太大的话,这世上那么多国家呢,哪里够分的呀!没了光鲜亮丽的王室名头,大家也就是普通人,充其量脸蛋长的好看些,生活常识少的可怜些,大制作奇幻爱情电影可就秒变小成本天雷滚滚偶像剧啦!这年头人们日子过得苦巴巴的,就想看点爽快情节消遣消遣涨涨见识,谁还稀罕看普通人谈恋爱呀,收视率down down!所以为了经济利益和可持续发展,国王们一般不会把领土圈太大。

      总之不要纠结太多!归根结底这里毕竟是个童话世界,没什么逻辑可言的,大概。

      还是先说说我逃出城堡后都经历了什么吧!我先是被一整个团的追兵撵得上蹿下跳的,又在快走投无路的时候碰上了贝西和普罗修特。

      没错,逃出来没多久我就和他们相遇了。事实上用“相遇”一词来形容这次会面都有些虚伪了,因为这并非一场美好的邂逅也谈不上是熟人间的亲切面谈,我是被贝西钓到他们俩跟前的,用他那根逊爆了的鱼竿。

      那时我正欢快地奔跑在一望无垠的大草原上,自以为脚风飒飒帅气无比。我的身后是气势汹汹的皇家卫兵团,他们摇旗呐喊奋勇追击。我跑得脸红脖子粗心跳隆隆响,却怎么也无法拉长我们之间越来越短的距离。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我后颈一痛眼睛一花,下一秒便和两张熟悉的脸孔打了个照面。

      这听起来逊爆了,是不是?

      一直以来,我总觉得贝西是个逊爆了的家伙,他还没断奶呢。每当轮到他来看守我的时候,十次里有八次我能看到他拿着瓶牛奶蹲在我房门前咕嘟咕嘟喝的起劲!

      他比我还大上好几岁呢!

      在我看来贝西真的逊到没得救,成熟的大人就应该翘起精致的小拇指,为自己沏上一杯香醇微苦的咖啡,好好品味人生的滋味——

      虽然我会拼命往里头加奶加糖。

      最重要的是,听说贝西他手上都没染过人命的!听听,这像话吗?就因为他不接杀人的差使,他的工资就很低,只够喝喝牛奶啃啃干面包片的。霍尔马吉欧等人常常会把自己的业绩分给他,好让他改善生活强健身体。我第一次目睹他们聚在一起结算工资还不忘匀业绩给贝西的场景时真觉得三观崩毁,这简直不可思议!要知道,迪亚波罗自己组的这支新护卫队里头都是些很有觉悟的狠人,没想到他们居然有分钱给同伴好让他把杂牌牛奶升级成更健康的牌子货低脂牛奶的觉悟。我真心觉得贝西他一没杀过人的乖宝宝混在队里就跟不会变色的变色龙一样稀罕,也逊爆了,新护卫队里我最不害怕的家伙就是他。每次轮到他值班我就敢花式犯错,好看他抽抽噎噎泪眼朦胧地悼念自己被扣的工资的模样。

      然而我还是忘了一句老话: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现在,我觉得被他那根逊爆了的鱼竿钓起来在风中摇摆晃悠的自己也没强到哪里去,也逊爆了,这个认知让我好绝望哦。

      我绝望地眨了眨眼睛,正和我大眼瞪小眼的绿发青年一脸戒备地盯着我。他那丛昂扬勃发的冲天辫在风中和我一起微微颤抖,向上挺立的葱绿发丝就像有生命的植物一样无声诉说着他的小倔强。说实话,我总琢磨着他更适合做个渔夫或者园丁,又或者那种真正的清道夫,为迪亚波罗扫清障碍的那种清道夫不适合他,他应该做不来也不喜欢干这行吧。

      大概是我的态度太敷衍了吧,贝西故作凶恶地将眼睛瞪得更大些,脸部肌肉拧巴成一团。他嘴巴张得老大,一个你字卡了半天都没能顺利带出之后要说的话。我刚开始还挺有礼貌的,慈眉善目侧耳倾听,后来实在是听烦了,我便挺直白地把头扭到一边,与表情不善的普罗修特深情对视。

      “你好啊,普罗修特。”我说道,“里苏特让我替他向你们问好,还有,你们队长喊你们赶紧回城堡帮忙。”

      我隐约察觉他们应该早就有反叛的心思了,因为普罗修特并没有质疑我所说话语的真实性,或者说他也明白,如果里苏特不放水的话我是逃不出来的。但他并没有打算就这样放我走,大概是想让我对贝西放尊重点吧,他重重的啧了一声,随手将烟蒂扔地上又用鞋尖特别大力地碾来碾去将其踩熄。做完这一切后他抬手拽住我的手腕子,别误会,他不是想占我便宜,真要论颜值还是他比较吃亏呢。

      他只是动了动手指就把我变成了一个老太太,我继续无精打采地在风中晃荡,宛如一条被风干的老丝瓜。我打量着贝西和普罗修特,他们仍然年轻气盛活力四射,最重要的是他们会魔法,他们的未来拥有无限可能,前途一片光明。

      好吧,有魔法谁都了不起。不像我,想做些什么事都只能苦巴巴地依赖不算靠谱的体能和很不靠谱的运气。

      普罗修特并没有继续为难我,他转头便去为难贝西了。他勒令贝西拿我来做练习,好好加强一下自己放狠话的能力,就算这辈子没什么大出息只能做个小弟,他贝西也得是个有觉悟的小弟才行!贝西被他戳得痛哭流涕,一边擦眼泪一边抽抽嗒嗒地冲我放狠话:

      “你!你…混蛋!”
      “我…我早晚要好好教训你…呜呜…为我丢掉的工资报仇!”
      “你再敢欺负我试试看!我…我要打掉你的牙!”

      这无疑是一场双向折磨。我瞅了眼逐渐偏斜的日头,忍不住看着普罗修特真心实意地劝诫道:“年轻人,大家各退一步怎么样?你放我走,然后赶紧回去吧!时间是最宝贵的,知道么?再多的钱也买不来时间。”

      闻言,普罗修特收回那根教训贝西用的手指,眼刀子凉飕飕地刮在我松垮垮的脸蛋上。

      我觉得吧,普罗修特也许挺适合当个教书匠的,他老喜欢教训别人了。明明自己还是个小年轻,为了增加威严感,他总把头发扎得紧紧的,扎成小个一个的小发髻,油光水滑纹丝不乱。

      这么暴力的对待头发,他迟早会后悔的。我可是一直看在眼里的,他的发际线相比他刚入职时后退了不少呢,这样下去迟早要完。

      “你还敢提钱?你还敢跟我们提钱的事?你知不知道贝西上个月才拿几个子儿?”他恨铁不成钢地用手指可劲钻我脑门,“你害我们扣了多少工资了?”

      “哦,这个么?”我想了想,淡定道:“你会记得自己叫过多少声贝西吗?”

      “……”

      普罗修特可疑地沉默了。半晌,他恶狠狠地敲了记贝西光溜溜的后脑勺:“告诉她!贝西!”

      “大哥?!”

      “有气冲我来,把火撒孩子头上算怎么回事。”我在一边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起哄道。普罗修特好暴躁一男的,他拽住鱼线往后一甩,我便在空中剧烈摇晃起来,颠得头昏脑胀的。

      “大、大哥…我想想。”贝西结结巴巴地说道,他甚至还扳着手指认真地算起来了!哦老天,他居然又掏出张纸来进行验算!真是个乖孩子。

      “三万九千四百八十一次。”他笃定地回答道。

      “卧槽你居然记得。”我震惊了,“讲道理啊,其实我感觉迪亚波罗不是因为我犯错误了才扣你们工资的,他只是在享受看你们苦巴巴过日子而他可以为所欲为的快感罢了。”

      “他、他真是个混球。”贝西磕磕巴巴地骂道,仍然毫无威慑力。我同情地瞥了一眼普罗修特,他苦心孤诣培养的小弟还挺傻白甜的,骂人都能骂出这副德行。

      “……”

      普罗修特没再多说什么,他向来是个行动力超强的男人,我是被他一路追打进森林的。脱离他的攻击范围后,我瞬间重获青春,从一个老婆婆变回妙龄少女。我看着水中不算明晰的倒影,陶醉地摸了两把自己细嫩的皮肤,还忍不住嘿嘿笑了几声。

      惊起一林飞鸟。

      黄金森林其实并不产黄金,也没种什么金黄色的树,我也不知道它究竟为什么会被叫作黄金森林。这座森林是一夜之间突然冒出来的,大概又是什么魔法产物。我猜测迪亚波罗给它起名黄金森林,可能是因为这样显得很富,很彰显国力。

      我感觉我又一次迫害了迪亚波罗的风评,再次得意的嘿嘿笑起来。

      惊走湖边的乌龟。

      事实上,黄金森林里不仅有各种胆小如贝西的普通动物,还能滋生些变异生物,譬如拦路虎,业务不熟练的那种。

      “你必须买下这篮苹果!”黑发少年凶狠地把篮子怼到我鼻下,唾沫横飞地和我大谈生意经:“一手交钱一脚让路!一个苹果七卢比!这里总共有八个苹果吧?篮子不值钱,算个搭头!七八五十六!不给我五十六卢比,我是绝对不会放你过去的!”

      说到这里,他把不算丰满的胸脯拍得啪啪响,稚气十足的脸蛋子泛着自立自强自信的光彩:“七八五十六,我算的没错!福葛没骗我,九九乘法表就是好使,我可是背会了的!”

      他警惕地补充道:“不接受讨价还价啊,我不做额外的算术题!”

      “……”我不禁倒抽一口冷气,不敢去细想他记忆深处的那张九九乘法表里到底浸透了多少血和泪。面前的这位黑发少年我当然是认识的,我跟他熟得很,他是被迪亚波罗遣散的前护卫队里的一员,名叫纳兰迦。他比我大不了多少,我以前就喜欢跟着他到处爬上爬下的,关系特别好。

      他身旁的那名穿露脐毛衣的青年名叫米斯达,我还蛮佩服他的。林子里蚊虫不算少,他还是个招蚊体质,看看他身上的那些肿块吧,为了坚持自己的衣品他估计没少背着人偷偷挠肚皮。

      纳兰迦不依不饶地向我摊手要钱,我无奈地扶额道:“别闹了纳兰迦,我们找个地方简单叙叙旧吧。布加拉提在哪里?我有事要找他帮忙。”

      可惜纳兰迦好像沉迷角色扮演,他细伶伶的小胳膊伸得笔直,坚持不放我过去。我看了眼旁边笑嘻嘻看热闹的米斯达,他并没有劝阻纳兰迦的意思。没办法,我只好掏出钱夹子,捡出张五十的,一番讨价还价未果后又捡出张十块的。

      “你给多了,是小费吗?公主你真客气。”纳兰迦喜滋滋地挠头道。

      “不,不是小费。”我冷酷悭吝地说道,“你该找我钱,四卢比。”

      “啊,可我没零钱啊,米斯达你有么?四卢比,数四个小硬币出来就好。”

      深知米斯达尿性的我也跟着起哄道:“是啊是啊,米斯达,这道数学题纳兰迦都会算!”

      纳兰迦颇为自豪地挺起小胸脯,我们嘿嘿哈哈地击掌,那叫一个默契十足,但在米斯达看来大概是贱气十足吧。他刷的沉下脸色,扭扭屁股拔腿就走,只留给我们一道孤高的背影。我踮起脚尖眺望着窈窕有致的米斯达,又抬起胳膊捅了捅一脸迷茫的纳兰迦:“嘿伙计,米斯达的身材还是那么辣,看来你们伙食不错啊。”

      “那当然了,有鱼有肉的!布加拉提还在屋子后面开了一块小菜圃,阿帕基天天去施肥的,可勤快了。你说他们怎么什么都会啊?我被派出来做个买卖都老算错钱的。”纳兰迦郁闷地嘀咕道。

      “纳兰迦,你已经做得很棒啦。”我真心实意地夸赞道。纳兰迦嘿嘿傻笑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门问我道:“我们前几天还聊起你呢,不知道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没想到今天就见到公主你了!不过,你来这里做什么啊?迪亚波罗把你也赶出来了吗?”

      “别这样叫我啦,怪耻的。而且我已经不是公主了,以后叫我勇者大人就好!”我纠正道,“迪亚波罗没赶我走,他人虽然差劲又下作,但也不会跟那些恶毒后母抢戏份,我是自己逃出来的。”

      “好的勇者大人!”

      我就喜欢单纯可爱的纳兰迦。

      他和我肩并着肩往林子里走,顺便叽叽喳喳地跟我说些分别后发生的事。他告诉我,迪亚波罗给的遣散费少得跟打发叫花子似的,在国都那种寸土寸金高消费,喝杯冷水都要好几个子儿的地方根本过不了多久。他们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只有出没有进,日子过得很艰难。

      后来还是布加拉提拍板决定的,他带着他们一伙人来这黄金森林里,很快就过上了自给自足宁静安详的生活。

      我为布加拉提英明果断的决定啪啪鼓掌。缘,妙不可言。这一定是命运的指引,看来今晚我能有顿饱饭吃,顺带蹭个热水澡和软床铺了。当然我也没忘记告诉纳兰迦,我是怎么逃出来的。

      “你打倒了好几个护卫?那些家伙个个都会魔法?太勇猛了!真带劲!不愧是你!”纳兰迦惊叹道,“什么?!你还在城堡外墙飞檐走壁?好酷啊。”

      “一般般,一般般啦。”我假模假样地谦虚道,忽略了里苏特精湛的演技外加夸大自己的勇猛战力,得意洋洋地跟纳兰迦又吹了一遍。他并不嫌无聊,眼睛亮晶晶地听我吹牛,对我的描述深信无比。

      纳兰迦是个好听众,我真喜欢他。

      林间小屋很快就到了。不得不说,他们几个男孩子动手能力还挺强,看上去就挺像那么回事,小屋造型挺别致房间又多,很有生活气息的。不过么——

      “你不觉得你们拿的这个剧本,很像七个小矮人吗?”我忍不住问道。

      “唉?可是我们这里只住了五个人啊!”纳兰迦惊讶地嚷嚷道。我慈爱地踮起脚尖揉了揉他的脑袋,为他没能get我的冷笑话而略感失望。

      已经快到晚饭时分了,屋顶的烟囱里一个劲地往外冒炊烟。我喜滋滋地跟在纳兰迦屁股后面进了屋,刚把屋内的摆设布置瞧了个大概,就看见阿帕基大马金刀地坐在桌旁,他端着壶热茶冷冰冰地盯着我。

      我被他盯的很不安,就偷偷跟纳兰迦咬耳朵:“阿帕基拿到的遣散费是不是特别少?所以他这是要把气撒我头上吗?”

      “怎么会,我们拿的钱是一样多的,而且阿帕基不是这样的人!”纳兰迦特别耿直地反驳道。我心里想了想也是,便厚着脸皮无视阿帕基的眼刀一屁股坐下。见我如此,他要笑不笑地扯起嘴角,唇缝里漏出丝冷冰冰没温度的假笑。

      他抬手给我倒了杯茶,颜色黄澄澄的,看上去挺不妙。但比起茶水颜色,更让我感到不妙的是阿帕基锐利无比的眼刀。所以我权衡再三,还是决定从了他的意愿,我狠下心肠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我被征服了。

      “好喝诶!”我惊叹道,又咕嘟咕嘟灌了好几大口。闻言,阿帕基的目光温和了不少。他轻轻哼了一声,给纳兰迦倒了一杯后又给自己满上,然后状若无意地跟我说这些茶叶来自他在路边偶然发现的稀有茶树,他将它连根挖出移植过来后,也没费多少心思吧(他加重语气强调道),现在长得挺不错,也算改善他们生活水平了。

      我顿悟了:原来阿帕基只是想炫耀一下自己渊博的冷知识和新鲜习得的高级耕作技能喔。

      那我还是要捧捧场的。

      所以我把“为什么不让茶树在原地好好长想喝时候再去摘”这一问题咽进肚子里,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猛夸茶叶,和阿帕基相聊甚欢。没过多久便到了吃完饭的时候,福葛解下围裙走出厨房,见到我后他愣了愣,但又很快反应过来。他平静的脸色中透着一抹不可置信的惊喜,惊喜中又夹杂着些许不知情的愤怒。他吼叫着催促纳兰迦和之前不见踪迹饭点准时出现的米斯达去端盘子拿餐具,又热情地招呼我坐下。

      纳兰迦很快便手里端着盘子头上顶着汤盆回来了,恰巧福葛看见了那篮没卖出去的苹果。见此,福葛神色大变,面目狰狞地抢过米斯达手里的叉子捅向纳兰迦的脸蛋子:“七乘八都不会算了么!你个低能儿!”

      “我会啊!五十六!我会啊!”纳兰迦高喊着为自己申冤,我也一边忙着抢救那些摇摇欲坠的盘子汤盆一边为他作证:“他算对了的!我作证!纳兰迦兜里还放着我给他的六十卢比呢!他还说要找我四块钱!”

      福葛放下凶器,和和气气地向纳兰迦道歉,纳兰迦很大气地原谅了他,我也松了口气,陪着他们几个一起往桌上摆盘。突然,福葛问道:“那,八乘七的结果是多少呢?纳兰迦。”

      屋内的气氛跟着一滞。

      “二十八呀福葛,这也太简单了。”纳兰迦天真无邪地回答道,表情还有点小不屑。

      凶案再次上演。

      布加拉提回来时,我正忙着拉架顶汤盆夺叉子。见屋内乱糟糟的闹成一团,布加拉提喝道:“你们几个在干嘛呢?门口都能听到你们在吵!你们这样会给其他动物——?”

      大概是因为看到我的缘故吧,他硬生生改口:“会给公主添麻烦的!”

      “其实我现在是勇者大人哒!”我举手道。

      布加拉提的到来化解了这场闹剧。在他的注视下,我们围坐在餐桌旁安安分分地吃饭。福葛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好,聪明人做什么都能做很棒,我吃了个肚溜圆,很舒心。

      “你以后就在这里住下吧,不会有人找到你的。”布加拉提温和地建议道。

      “啊,这可不行。”我猛然想起自己来到这座森林的目的,“我不能在这里久住,我要回去的,特里休还在等我呢,我要救她。”

      我意志力还是蛮坚定的,毫不犹豫地否决掉布加拉提这个对我而言较为有利的建议:“我要尽早启程去找长发公主才行,最多只能住一晚上。”

      “特里休出事了吗?”布加拉提问道。见他起了心思,我也长话短说,捡着之前发生的事跟他絮絮叨叨起来。

      在听到特里休被迪亚波罗囚禁起来,再过几天就要被绞死的消息时,布加拉提推开椅子站了起来,他攥紧拳头怒气冲冲地说道:“迪亚波罗,你又一次欺骗了我的心!”

      “他也欺骗了我的心。”我丧气地嘀咕道。

      布加拉提催着我去睡觉,他们几个还要商量商量营救特里休的计划,反正要和我分头行动,我也没必要听。就这样,我躺在纳兰迦腾给我的小床铺上,满怀心事沉沉睡去。

      我也确实很累了,今天实在发生了太多事。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听见外面传来响动,便蹑手蹑脚地走到门缝边朝外看。

      “这套金色品质的登山工具给她塞进去。”
      “还剩八个苹果呢,塞上塞上。”
      “野外生存指南,反正也不重,给她带上吧。”
      “阿帕基你塞茶叶做什么?”
      “提神。”
      “那我给她放上把枪好了。”

      我揉了揉酸涨涨的眼睛,又蹑手蹑脚地爬回床铺。

      第二天清晨,在享受过福葛准备的早餐后,全副武装的我向轻装上阵的布加拉提一伙人告别。他们即将先行前往国都想法子营救特里休,我则继续前往高塔寻找长发公主。我们约好了会合的时间和地点,米斯达擦着枪托笑着叮嘱我路上小心。

      “到时候见!”

      “遇到危险赶紧跑,别让自己吃亏知道么?小鬼。”

      “我知道啦。”

      我目送他们离开,摸了摸被塞得满满当当的小背包,觉得心里暖暖的。当他们的背影即将消失在小路尽头时,我也转身离开,我又充满了决心。

      向着高塔,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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