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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倒吊人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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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十点整。
程承开着车准时到达警局的门口。他摇下车窗，空气混杂着吵杂的人声灌进车内，左手手臂枕放在方向盘上，手表上的秒针滴答滴答的走着，就在秒针第三次走过“5”的时候，副驾驶的车门就被拉开。
“十点零三分，今天比之前都要早啊，楚姐。”
程承笑眯眯地跟张楚打着招呼。
“都说了，迟到的不是我，是啊池。”张楚咬着棒棒糖反驳着程承的话，挥了挥手中的几张白色的A4纸。
“这是啊池在信息库找到的赵月芝的信息。边队让我们去走访。”说完，张楚报出一串目的地地址，指挥着程承开车出发。
死者赵月芝的家庭普通，温和的母亲，不算严厉的父亲加上懂事的女儿，构成一个平和的家。赵月芝因为工作原因独自居住在外，家里的两个老人则住在一个普通的小区里。据两夫妻所说，赵月芝平常每周会回来三到四次，陪陪他们。但在周一，也就是两天前的傍晚，赵月芝在吃饭前接了个电话便急匆匆地出门，直到第二天也不见回来。
两个老人在多次拨打电话无果，商量合计后就去了警局报案。
程承把车停在了小区门口，和张楚两人顺着地址找到了赵月芝父母的住址。
三栋302号。
张楚抬手敲门，清脆的敲击声在狭窄的走廊里响起。门里隐隐传来应门声，没多久，一位眼眶微红的老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那是赵月芝的母亲。
赵母显然也认得站在自己门口的是两位警察。
赵母将两人引进门，屋内的布置很简单，阳台晾着几件换洗的衣服，客厅里放着一张长椅和两张单人椅，赵月芝的父亲就坐在长椅的中间，同样红着眼，手里拿着一张照片。
显然他们来的时机不太好。
张楚照例安慰了一下赵父赵母，等二老心情稍稍平复后才开始询问。
“赵月芝有没有跟你们诉说过平时在工作或者生活之类的问题？”
“阿月是个挺开朗的孩子，就算不开心，但很快她自己就调节过来。”回答的是赵母，“我们平常在工作上也帮不了她什么，也只能在生活上关心一下她。”
程承点头附和赵母的话接上几句，“我家父母也是这样...\"云云。
在程承有意的调节下赵母赵父慢慢放松下来，张楚则见缝插针地问了几个问题。
到最后还得到进入赵月芝房间的许可。
赵月芝的房间被赵母收拾的整整齐齐，被子叠好放在了床尾，床上放着两个毛绒玩偶。床边是一张带有台式电脑的书桌，桌子上高高地堆满了两栋书，笔跟纸张则随意地摆在桌子中间，上面有随手写下的字。
看上去并没有太多的线索。
两人带上手套开始调查。
程承拿起一本书翻了翻，跟张楚说道：“这小姑娘的阅读范围挺广的啊，小说，散文，哦哟，还有心理学？”
“不过似乎很多都没看过？”
程承在书堆的下面抽出两本，摸了摸书的边缘，“除了最上面的一本外，其他的书估计翻都没翻开过。”
张楚蹲下撩起近乎垂地的床单，伸手在里面摸了摸，然后掏出一个木盒。
“这是什么？”
“不知道。”张楚一边回答一边打开木盒。
那是一叠半新的塔罗牌，木盒的盖子内侧刻着一个栩栩如生的人像，两人没想到外表普通的木盒内居然造工如此精细，张楚没有再仔细研究，直接将盒子盖上用密封袋装好当作证物拿回警局，他们可没忘记在那凶案现场出现的那张塔罗牌。
两人快速将房间检查过一遍后就向赵父赵母告辞离开。
走前还向赵母询问了木盒的来历。
但赵母却摇头表示：“完全没见过。”
离开赵父赵母家后两人并没有立刻离开。
两人坐在小区里的绿化草丛的石阶上对着手上的笔记作着补充。
张楚用手指点了点纸上的报案记录，上面清楚地记录着赵月芝离开家里的时间：晚上19时26分。
据赵月芝母亲所说，那天赵月芝是在晚饭前出门的，当时身上只带了一部手机，钱包钥匙，甚至连外套都没有带上，因而他们以为女儿最远也只是下楼拿点东西罢了。
“而赵月芝在失踪当天上午向公司提交了请假申请，那我们是不是有理由可以判断赵月芝本来是要在这三天里做点什么？”程承打量着小区里的居民楼，小区是以前很流行的建筑风格，说是小区，实际上只是几栋居民楼的合称，几个看上去还挺新的监控正对着这外面的马路。
张楚点头，“我们去调查一下这附近的监控，之后再去走访一下附近的居民。”
两人在小区里绕了一圈，完全没见到物业或者是安保室，还是程承随手拦住一位买完菜回家做饭的大妈向她打听。
“你说前面那个监控？”
“是的，阿姨。你知道哪里可以查吗？我昨天把车停在前面的门口，结果就一转眼的功夫车就被划了。”程承随口胡诌道。
“没用的，小伙子，”大妈摆了摆手。“那个监控是半年前因为那个什么检查安装的，实际上根本就没用。之前门口有人被撞了，要找监控，结果根本就找不到，最后也不了了之了。”
“那你们有物业吗？”
“没有的，我们这几栋楼基本上都是自己管自己，哪有什么物业。”
程承继续跟大妈聊了点别的，套了点有用的消息，最后因为大妈着急时间做饭，程承就没再拖延下去。
等程承转过想跟张楚聊聊刚刚得到的消息，却发现张楚正在不远处跟一群退休老大爷们下象棋。
他朝张楚打了个手势，意思是会车上等她。
等到张楚回来的身上已经染上了一阵烟味。
程承将车上还未开的矿泉水递给张楚，张楚也不客气，拧开瓶盖灌了一口水，润湿自己因为讲话太多而干渴的喉咙，然后示意程承先说。
“据我问到的，首先，小区内是没有监控的，门口的监控只是装饰。其次，这个小区居住的基本上都是老住户，出租的房子大多集中在4栋，4栋是后来再建的。”
“而4栋在3栋的对面，那么4栋里很可能有人看到过赵月芝。”
张楚在笔记本上记下，“我刚刚在大爷那里听说，这边的小区出口有很多，都是可以自由出入的。很多人会因为省时间而绕进小区走捷径，我打听到了几条人少和省时的路，我们等下过去。”
“赵月芝离开家的时间在旁晚七点半左右，这个时间段家家户户的人都在吃饭，而老人在这个时间段却会去公园散步消食。”
“也就是说，几乎没有目击证人。”
“对。”张楚点头。
“接下来就需要我们去4栋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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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整。
边庭牧在路边等待陆绮怀。
边庭牧刚刚在警局出来，跟陆绮怀约好碰头地点，准备前往赵月芝独居的佳怡小区。赵月芝住的地方离工作的公司很近，步行也只不过花费十分钟。
十分钟过去，距离他们约定的时间已经逾期半个小时，边庭牧也不在意，拿起手机拨出一个熟悉的号码。
“嘟”
“嘟”
“嘟”
通话还没接通就被挂断了，随后收到一条信息。
“右后方，便利店。”
发件人：陆绮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