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求职 ...
-
1
徐徐特老实,特别怕给自己找麻烦,哪怕自己吃亏了。
现在就是,他发呆的看着矿泉水瓶子里的X物体,觉得自己真倒霉,早知道就不拿起瓶子就走了,那么急图的什么许啊?这下好了,让木子看到了准又得甩他一地片儿汤话,不行!必须想个理由来解释!必须的!
这就是徐徐,哪怕废许多可爱的脑细胞也不腿儿两步回去换,这对他来说也许并没什么,没准还是一乐儿呢!
他乐不要紧,木子招谁惹谁了?
木子已经不只一次的跪拜在徐徐的“神经病”下了,他听着徐徐用辩证唯物主义说明小贩来北京是多么的不容易,他自己又是如何的宽容,木子只当作有个人在放臭屁。
木子可不是老实人,更明白那些摆摊儿的也不是老实人,他们有什么不容易的?用木子的想法,谁也没逼他们用自来水灌瓶子卖,况且他们就在这写字楼下最显眼的位置上,这一度让木子以为摆摊儿的都是在故意谋杀。
当徐徐讲完了道理,木子已经把徐徐的水喝干净了…看来徐徐也不是老实人……
傻徐徐看着X物体矿泉水,鼻子一酸,一大股子委屈冲上心头,他拉住木子要讲讲道理,却和木子在同一时间听到从写字楼门口里面传来了一阵叫骂声……
2
七月的北京热的就跟和谁有仇似的。太阳却见天儿的看不见,就仿佛太阳已经热化了,黏黏呼呼的洒满了北京的大街小巷,地面蒸着,天空闷着,要是猛一看,还以为是景德镇又烧窑呢!也就搭着人是肉的,这要是泥的,等秋天一来,您看吧,嘿!北京非得遍地都是青花瓷不可,一帮二道贩子在潘家园掰着某个人的脚丫子还得说呢:“您瞧这釉色……”
要是往常,金天绝不出门,甭说主动,就是你拿个喷子突突他,他也面不改色心不跳,就跟地下党面对汪精卫的特务一样毅然决然,虽然有点不靠谱吧……
如果必须要出门,那金天就必须要幻想一下了,别人都热成青花瓷,自己怎么也该是个斗彩或者珐琅彩什么的,要不多没份儿啊!金天,用自己的话说,他就是大爷!除此之外也没什么与众不同……
可今天,当他走出家门直接面对老天爷的时候,他爷不起来了,不仅爷不起来,而且几乎变成三孙子了……
刚走到公交车站,金天的头皮就开始发麻,大脑出现一阵一阵的眩晕,他跟木子说看到了许多的“双棒儿”在眼前飞舞,真想抓住一根然后掰开,一手一根的吃了解暑。木子没理他,而是告诉徐徐,赶紧把双脚并拢,否则有人会劈了你喂狗,而徐徐则看到金天已经热的吐出了舌头,他也许已经疯了……
徐徐一直致力于研究金天的体质,以他的知识,他认为金天肯定是内分泌有问题,但徐徐补充道,不是不分泌,而是分泌的地方不对,别人再热,中枢神经和大脑也不忘记给脑垂体和甲状腺什么的杂碎部位分泌点营养物质以免这些重要器官关键时刻犯葛。而金天则不然,用徐徐的话说,丫就没有这些器官!所以内分泌全变成外分泌了,稍微热点就出汗不止,更可怕的,一到夏天,金天不管喝多少水,却几乎不怎么走肾,这让徐徐回味颇久,难道金天的汗水里还夹杂着其他物质?但研究归研究,徐徐才不会大声说出来呢,就金天那副碎嘴,把徐徐骂哭了都有可能,还是少惹麻烦吧!木子却不屑徐徐的分析,他直接发话了:“丫他妈就是缺个女人!心火中烧!”
3
车来的挺快的,但没空调。
金天觉得很倒霉。
车上有座位,但不靠窗户。
金天有点咬牙切齿。
车里很热,但金天旁边靠窗户的人却没打开窗户!
这下可把金爷惹怒了!他不明白坐在自己身边这老头是大脑有问题还是成心和他过不去。他就没看见金爷在旁边已经湿透了吗?他就没看见金爷一直跟那儿抖愣衣服?他就没注意到金爷愤怒的目光里都盛满了汗水?但徐徐以为金天被热哭了,木子以为是老头的甲醛超标把金天熏的。
金天以为这么怒目而视就会有效果,他心话说:你感觉不到身边的阵阵热浪,还感觉不到仇恨吗?可谁想到,人家老爷子可没论你那套,金天眼瞅着他脑袋点了点,然后一歪,嘿?!着啦!!!这一趟道儿也不近呐!您要睡一路,非让金天不正常死亡不可!金天觉得这不是事儿啊!他睡了,我怎么办呐!?就这么一耗,又是一身汗……
在后面的木子和徐徐早就乐开了花儿了,他俩都在想,这真是风水轮流转呐!想你金天冬天的时候多么嚣张啊,这回也该让你体会体会我们的痛苦了…
金天的体质确实特殊,别看他夏天热的跟三孙子似的,人家冬天幸福着呢,因为金天天生的怕热不怕冷。
自从他们高中考到一块儿,每年冬天都会出现这样一副画面,徐徐和木子被冻得又踮脚又流大鼻涕,可金天呐?里边一件儿夏天穿的短袖大背心儿,外边一件儿还些许有点冬天样儿的薄外套,下身则一条灰色运动裤,手也不插兜,脚也不蹦跶,除了偶尔抽搭一下鼻子外,只剩下满脸笑容。让人们觉得丫活在秋天似的,表情让人看了就想抽,用徐徐的话说:金天不只少了一些器官,连中枢神经都有点问题。而木子直接告诉徐徐:丫脑残!缺火!
4
三站地过去了,金天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他想直接打开窗户,可又不礼貌,况且老爷子的脑袋就靠在窗户上,真要强行开窗,老爷子再受个惊吓唔的,出点儿什么事儿,谁也痛快不了。
金天的衣服颜色深了一层,头顶就跟安了喷泉一样,汗水如长江流水连绵不绝,发丝和脸颊又像早上八九点钟的树梢一般低落着水珠。金天定了定神,决定用心静自然凉这招儿!他刚开始数羊,就听见旁边老爷子传出了呼噜声。这呼噜充分体现了老爷子睡的那叫一个美!声音两高一低,间有呼吸声作和玄,一两声咳嗽如画龙点睛,将整个车厢笼罩在慵懒的空气里,许多人开始上眼皮打下眼皮,徐徐和木子也开始不断的朦朦胧胧。
如果说车厢最清醒的,那估计只有司机和金天了,可金天比司机更清醒,他看着老爷子,心里嘀咕着:您老人家可真够滋润的,哈喇子都快到地了,呼噜声那叫一个均匀,好家伙!最可气的,合着我这一百多只羊全给您数呐?!
金天越想越气,觉得这他妈的太不公平了!就冲咱爷们这爆脾气怎么也得说道说道吧?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拿出南山打猛虎,西山放毛驴的劲头,活动了两下手腕和手指关节,发出格拉格拉的声响。徐徐和木子突然清醒过来,我靠!金天热疯了!要打老头!
他俩再想阻拦已然晚了,只见金天一咬牙一用力,嗨!一掌拍在老爷子肩膀上,把老爷子吓了一激灵!老爷子惊讶的转头看,却只见一张饱含温情却汗如雨下的笑脸冲自己说道:“老大爷,天儿忒热了,咱开会窗户好不好?”…………
5
华街大厦位于北三环一个建筑工地和一片民工聚集区中间,此处几乎没有绿色,环境极端恶劣,冬天一刮风能卷起三丈多高的沙土,风一停,这些沙土就会把附近的居民房盖住,所以每到冬天,这里就会开设一个旅游景点,叫“风与地下城”……
对于三环,尤其是北三环,徐徐、木子、金天的反应出奇的一致,------能不去就不去……
可惜今天不得不去了,因为这里有一场面试。
他们三个已经毕业两年了,都没什么正经工作,每个人对待面试的心情和理解却不是很相同。
拿徐徐来说,他从毕业开始就一直从事面试事业,为北京公交,中国移动,中华英才网,智联招聘等地方贡献了不少财富,还被金天评价为感动北京十大人物,而另外九个,有帮助金天毕业海捞的监考,有两块钱卖给金天四包□□的学校食堂大妈,还有赞美金天长的很帅的书店卖书的姑娘………
木子相对来说日子和金天差不多,他俩对面试都用一种玩玩的心态,这也是逼出来的,用金天的话说:这帮孙子都是吃饱了撑的拿面试的人开涮呢!你不是着急找工作么?那好,我偏偏要逗你们玩玩,反正我有工资,不担心吃饭!
所以金天总是劝告那些同样面试的人,随便玩玩就得了,你要真跟他较劲未必是对手,他妈不如骂丫两句就算了。木子不喜欢金天的啰嗦,直接了当说:“祝丫挺公司早点倒闭,争取几个月就亏的血本无归!”
6
今天这场面试就在华街大厦里,职位是网站编辑,这职位真的特别不容易找。他们三个从人才报里精挑细选才淘换出来,据木子回忆,整张人才报招的几乎全他妈是电话销售,这曾让他一度怀疑自己看的是电话销售专刊,直到前后翻了几遍才踏实,其间他还发现,整个人才报有百分之八十是广告,而徐徐反驳道:没那么多!也就百分之六十!
三人各拿几张,使劲的找着跟电话销售无关的职位,这是一累活儿,因为有些公司标注的名称和电话销售都不挨边儿,总是用模棱两可的名字误导你,其实归根揭底还是电话销售,但如果你是个常看人才报的主儿,一眼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木子总结出了几条经验,一,要看字,字数越少的越是电话销售。二,看公司,公司名字起的越葛的越是电话销售。三,看内容,只要出现以下字眼儿的,百分之九十九是电话销售,比如:挑战高薪、语言能力强、实现自我价值、亲和力、那美克星人的亲戚等等……
徐徐一边翻报纸一边骂:“什么玩意儿啊!一破电话销售起他妈那么多怪名字,一看就知道这公司不怎么样,一天到晚没正事儿干,尽他妈起名字玩了!”
这到让金天想起了小时候玩的任天堂八位游戏机,也称红白机,中国国产的品牌就是小霸王,每次一开机电视里就出现一个类似于唐老鸭的声音:“小霸王其乐无穷哇!”
但这和电话销售有关吗?您别急,继续听金天说呀,据金天回忆,红白机刚风靡的时候,一般家里有个十几合一就已经不错了,游戏虽然比较弱,但却很有意思,最典型,也是全世界都玩过的就是“超级玛丽”,然后是“魂斗罗”,那时“魂斗罗”不出合集,几乎都是一水儿的单卡,有些还是日本原厂出的,金天就有一盘儿,为此他成为了那时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后来随着科技的发展,世界的进步,游戏越来越多,超级玛丽出了三代,冒险岛出了五代,魂斗罗出了三代,沙罗曼蛇出了三代,还有一些仿世嘉的游戏出现了,比如战蛙三,街头快打三,但当世嘉机走进人们的生活,红白机慢慢的开始被人遗忘,不少家都有这样的情况:当年连卡都不敢直接拔,要慢慢推动启卡钮,然后把两个手柄卡在机身两侧,卷好电线,工工整整放回盒子里心爱尤加的红白机小霸王,却被人们丢弃在阳台,门后,柜顶,床下,或者很低廉的价格卖了废品。也就在这个时候,红白机出现了大量的超级合集游戏卡。人们都听说过的九十九合一,九百九十九合一,九千九百九十九合一……如果你愿意听,我可以数一整天……假如您猛一看,还以为全世界的游戏全合在一起了,没准又会勾起您再买个小霸王的愿望,而且更精彩的,这里面出现了许多许多没听说过的名字,你也许会想,难道又有新的游戏了?也许您可能没这么想,但金天就这么想,当年金天就因为有一个游戏叫“血战台儿庄”而买下了一盘儿九十九合一,回到家却发现里面竟然全他妈是同一个游戏“打野鸭”!!!不管是“血战台儿庄”还是“大战关东军”,金天来回选了十几遍,汗都下来了,他心话说:本来以为能干小日本儿过过瘾,这可到好,日本鬼子全变鸭子了?!嘿!您说这他妈叫什么玩意儿啊?金天只能自认倒霉,随便找了个日本名字的鬼子问候了一下他的老娘及其贞操问题。最后金天发誓,再也不相信游戏卡上五花八门的名字了。
这次看人才报,金天又想起了小时候玩九十九合一的事情,觉得这些公司以前一定是出游戏卡的,要不干吗把一个电话销售起这么多乱名字?还他妈什么“业务总代理”,用金天的话说:“您找片儿树阴儿凉快凉快去吧!”徐徐则补充道:“凉快可以,别装孙子!”木子大手一挥,直接放话:“玩儿……蛋……去……!!!!”
7
等三人来到华街大厦楼下的时候,金天已经快虚脱了,明明是大太阳天儿,可他却跟淋了雨似的。徐徐心里嘀咕,还是金天爽,小风儿一吹没准还挺凉快呢。木子脑子比较单纯,他只想到两个字:活该!
按照以前定的规矩,依旧是金天一个人先到那个公司去打探消息,如果觉得合适再短信通知底下这两位。要说起这规矩,还要说到不久前发生的一档子事儿。
那是他们三个无数次找工作其中的一次,也是在这鸟不拉屎的北三环某个写字楼里,仨人本来都挺高兴的听着马上就要唾手可得的工作,却突然出现了一个特诚实的工作人员,笑容满面的告诉他们这个职位其实说白了就是电话销售。已经被电话销售这职位蒙骗了不少路费的木子当时就翻了,顺手飞出一个不知道干什么用的东西就把坐在对面跟他们仨绕弯子的那个家伙拍了一个鸡飞狗跳,还差点和楼下的保安干起来。把咱们徐徐给惊的够呛,幸好金天把木子拉走了,否则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于是徐徐和金天也不管木子同意不同意,就定了这个规矩,如果去应聘,首先让观察能力和忍耐能力比较强的金天先顶上去,如果合适就通知木子和徐徐,如果不合适就一起找个地方吃饭去。这主意不错。
金天整理了一下简历,回头冲俩人摆了个胜利的姿势,然后大踏步的走进了华街大厦。可是没过半小时就发生了开头的那一幕。
木子和徐徐闹不清楚这金天唱的是哪出啊?一个人在那骂什么呢?俩人赶紧迎了过去,赶紧问问吧。
“瞧你们丫那尿性!以为大爷我的时间很富裕是吧?你大爷的!早晚碎了你们这帮丫挺养的!”好家伙!这是谁招着咱金爷了?木子小跑到金天面前忙问:“怎么了这是?谁啊?”,金天没理木子,一个人继续骂道:“别他妈以为我上你这找工作就得给你当孙子!小子你丫下来一试试!不把你丫八百年陈粪打出来算你丫眼儿紧!”,木子看着徐徐,内意思好像说:是不是又碰上电话销售了?徐徐苦笑着一点头说:“得了!找地儿吃饭去吧!”
8
仨人回到西单,直奔护国寺小吃的分店。这是他们经常光顾的一个地方。要说起来这仨人也有点邪的,一般他们这个年纪的家伙不是去鸡肯那种店就是去一些挑费比较高的地方。而偏偏在这历史悠久人文传统的北京城中孕育了这么一些人,他们只爱吃老北京的小吃,对所有其他的东西不屑一顾,更别提什么外国的垃圾快餐了。这些人的家长普遍是一些对北京文化颇有感情,传统思想渗透于各种细节的人。
金天和木子要了两碗豆汁,俩合子。徐徐是实在忍受不了豆汁的味道,要了一碗面茶。
喝了两口豆汁,金天就开始说上了,他心中有太多的不满要宣泄,他有太多的委屈要抱怨。“我刚一进去的时候他们还算客气,给我接了杯水,然后脸上挂着笑的让我坐下”
“然后呢?”
“我坐下了,他们就问我知道香港的XX报和XX报么?我说知道,但是没看过”
“然后呢?”
“然后就他妈开始废话了!”
“是不儿开始给你讲他们公司主要是干什么的,他们的理念是什么之类的?”
“别他妈跟我提理念啊!再提跟你急!什么他妈的理念啊!动不动就理念,理念毛啊!?装孙子的人都提理念!也就是我懒得搭理他们!根本就没听!”
“然后呢?”
“然后就说他们公司现在正好处于发展的巅峰时期,需要一大批优秀的人才”
“操!都他妈一个师傅教出来的!”
“然后就开始说需要招聘的人是干嘛的”
“说是要找电话销售了吗?”
“没有呗!先说公司需要一大批业务人才”
“得!电话销售了!没跑儿!”
“是啊!我一听就一惊,这词儿怎么这么耳熟啊!我还想呢!也许人家说的不是电话销售呢”
“然后呢?”
“然后就开始说业务人员需要干的事情,紧接着就提到打电话了!”
“我说什么来着?没跑儿!又被这帮孙子骗了!”
“我就问他们,你们不是招网络编辑么?”
“他们怎么说?”
“他们说,对啊,也需要网络上跟客户进行交流”
“我就……”木子看了看自己的碗,估计这要是自家的,早就飞到街面儿上去了。
“我当时就要走,结果他们又叫来了一个人,号称是公司的业务上的头儿”
“劝你加入电话帮?”
“哪啊?上来就问我是哪的”
“怎么个意思?”
“我就跟他说我北京的,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
“人家二话没说,直接告诉我,我们不要北京的”
“&*&……*……*(&***&(*&*&*&!”(文字经过马赛克处理)
“内位爷说了,北京的吃不了苦”
“苦不苦的搁一边,丫也不问问咱们愿不愿意干啊?”徐徐都有点受不了了!
“更牛的呢!丫就是北京的!”
“狗汉奸!”木子和徐徐异口同声的骂道。
“其实我有一点一直不明白,总说北京的孩子吃不了苦,那照丫内意思,外地的孩子就是水深火热里长大的?就是柴火堆里出来的?就是从小吃苦受难长大的?外地没有城市?外地孩子就是吃苦的命?”金天的不明白到今天也依旧不明白,他不明白的是,中国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到底有几座城市真正算的上是城市,到底有多少人是那种天生就有吃苦的天赋,到底有多少人放着自己的城市不去爱惜,偏偏要到别的城市甘愿忍受“能吃苦”这种名头,还有多少人把他们当廉价的碎催一般开心的用着,而且不怕他们有一天翻脸,也不担心他们会翻脸。
这个世界真的奇妙,有时候自己的故乡明明是许多人羡慕的地方,自己却偏偏极端的不去爱惜,偏偏要离开自己的故乡去所谓的“不混出个样子就不回来了”。而金天,虽然他口头上总说着早晚有一天离开这物是人非的北京,早晚有一天去江南的某个小地方安家落户永远不再回来,但他一辈子也不那样去做的,毕竟这里是他深爱的北京城,这里有从小哺育过他的文化,这里有他爱着的人们,哪怕有一天北京破落不堪,他依旧会在这片慢慢好像不再属于自己的土地上快乐的生活。
这时候,金天的诺基亚2100响了,这个年代想要听见单音铃声已经不那么容易了,虽然金天好像并不愿意这家伙的声音太大。
“喂,夏某人,有事么?”
“金天,我请你吃饭吧?”
“您是说晚饭么?”
“废话!难道是午饭啊!?”
“行啊!木子和徐徐也在”
“那当我没打!再见!”
金天坏笑着挂了电话,冲着徐徐和木子神秘的说:“夏飞扬又开工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