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的男子》林下白水

21、往事

　　苏梓严：老爸，你看起来很难过。

　　苏格：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

　　苏梓严：老师说过，对自己重要的人，才能让我们难过。那个阿爸对老爸来说很重要吗？

　　也许，正因为是年幼无知的孩子，所以他问出的一句话，就足矣将自己心底的伪装瓦解。

　　苏格抱着儿子，默默的蹲在逃生楼梯口，无声的抽泣着。

　　这是他们的孩子，聪明又懂事。

　　苏格知道，阿严比同龄的孩子都要坚强老成，他觉得亏欠这个孩子。

　　他会来找柯君望，其中一个原因便是为了阿严。

　　为父之人，又怎舍得给孩子一个不完整的家。

　　若不是做不到，又怎会今日才找他。

　　——五年前——

　　毕业酒局：州大和季大某两个毕业班的谢师宴都在夏林酒店举行。

　　这场多情的盛宴，没有一个人能清醒着离开。

　　同学A：怎么都醉了呀，兄弟们，再来呀～

　　同学B：算了…算了，散了吧。诶？柯君望也倒下了？

　　同学C：谁？谁知道他家在哪呀？送，送他回去。

　　苏格：我家在他家附近，我送他回去吧。

　　同学C：你是……

　　苏格：州大的苏格。

　　同学C：行，麻烦了哈，嗝，兄弟。

　　苏格几乎是拖着，才好不容易将柯君望送回家。

　　丢上床后麻利的将柯君望的鞋子袜子领带扔掉。

　　反正都做到这份上，他也不矫情了。

　　听着柯君望说着：很热，热……

　　他便拿来湿毛巾将柯君望的上衣解开，慢慢的帮其擦拭。

　　柯君望像是清醒，又似糊涂，竟惊坐起，抱住了苏格。

　　嘴里嘟囔着：不……不要……不要…生气。

　　苏格：你也知道，我应该生气吧？可你清醒的时候怎么就是…不愿承认呢……

　　像是想起了什么，柯君望突然将苏格反压在下，并握住他的手腕。

　　苏格：怎么？醉酒后脑子不清楚就看上我了？

　　话音刚落，柯君望强硬地亲了上去，说是亲，看起来更像啃。

　　苏格：哈……痛……

　　他没有理会苏格，两人的喘息声缠绕着。

　　可能是因为疼痛，可能是因为心酸，被动起伏的苏格眼角流着泪。

　　柯君望发现后，停了下来，缓缓靠近，吸吮、亲吻苏格。

　　适应和沉醉后，反而是苏格大胆的用手搂住对方脖子。

　　此种事情，于两人而言都是第一次，生涩又刺激。

　　但是，苏格还是逃了，在黎明之前，带着种子落荒而逃。

　　他害怕了。

　　眼前的这个男人，也许在醒来后，便什么也不记得。

　　他更不想看到柯君望用厌恶的眼神看着自己。

　　那时的他自尊心很强，喜欢柯君望又如何？

　　他也曾怀疑，是否自己真的不正常。

　　但是，这真的是不合理的吗？

　　若没有“正常”就不会有“不正常”，那么这份“不正常”就应该是可以被原谅的，否则“正常”也将毫无意义了。

　　这个道理，是他在生下苏梓严后，在一个人生儿育子的过程中，才渐渐明白的。

　　他也许会后悔当初选择逃避，但是他却觉得，过去的每一个选择都很重要，每一次行动，都有牵动的缘分。

　　而这次(五年后）的冲突是他主动的，所以不能输，继续沉于现状，就什么也无法改变。

　　苏梓严：老爸，我们家只要阿严和一个老爸，阿严就已经很开心了。老爸不要因为阿严而难过噢。

　　苏格：傻孩子，阿爸没事，吓到你了？

　　苏梓严：嗯。但是，老爸想做的事，阿严都会陪着。

　　苏格：你真的是上天给我的，最好的礼物呢。

　　苏梓严：那老爸要开心哦～不哭不哭。

　　苏格：好～老爸当然开心呀，我有那么好的阿严陪着。

　　苏梓严：老爸，要是太难过，我们就不要那个老爸了。

　　苏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