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 侧耳倾听》只想吃蛋壳

3、第二章（修）

　　前三章是乔一帆重生前，第十赛季到第十七赛季的故事，主要是展开叶修和乔一帆之间的暗恋故事，以及为重生后的剧情铺垫

　　#乔一帆，叶修双视角
　　#两人之间的关系是乔一帆喜欢叶修，叶修也喜欢乔一帆，但是为了一帆的未来着想，叶修只能把一帆往外推
　　#两个人的感情有点拧巴，还有巧合误会的干扰，导致乔一帆重生后对有关叶修的事情都有点逃避

　　（本来是一整章的，但是字数有点多就拆成三章了，双视角的字数有点分部不均匀，所以最后就按字数断章了）
　　修改了前面的部分章节，增加了具体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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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赛季，调整好心态的乔一帆带领兴欣稳步向前，常规赛前十轮都是以大比分胜利，目前积分榜排名第一，超出第二名十几分。当人们以为兴欣会一直高歌向前，排在第一位直到常规赛结束时，变故发生了。

　　常规赛第十六轮，兴欣主场对微草，方锐在个人赛被微草的刘小别挑于下马，输了比赛，赛后方锐出席采访，宣布退役。在第十六赛季中途，兴欣缺失了一名大将。

　　比赛结束当晚，众人都已经回房睡觉了，只剩下方锐和乔一帆还留在客厅。

　　“方锐前辈，我先去睡觉了，前辈也早点休息吧。”乔一帆打了个哈欠，转身准备上楼。

　　“对不起一帆，不能陪你们夺冠了。”

　　乔一帆背对着方锐，没有转身。他知道的，方锐前辈年龄大了，手速慢了，跟不上比赛紧凑激烈的节奏了。退役是每个老将都要面对的问题。乔一帆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知道我老了，手速跟不上了，反应不过来了，我是真的老了………”

　　“但是，我还想打荣耀啊！我还想比赛啊！我还想你们一起夺冠啊！”方锐的声音变得颤抖，甚至有些呜咽。

　　乔一帆还是没有回头，他不敢回头。他怕看到前辈的表情，自己会忍不住哭，忍不住跟他说不要走。但是不行，前辈们终将退役，不能因为自己的意愿而让他们为难。

　　方锐的声音还在继续，他的声音越来越激动，因流泪而颤抖的声音环绕在乔一帆耳边，最后一句方锐是吼出来的。

　　“我不想服老啊！我他妈的就是不想退役啊！！！”

　　乔一帆转身了，他抱住了方锐。如果仔细观察就可以看到他微微颤抖的双手。

　　“前辈，不要再说了。”

　　不要再说了。

　　方锐的退役让乔一帆想起了当年的叶修。第十赛季结束后，叶修退役，退的悄无声息，那时的叶修是否也像这样痛哭流涕，在黑夜里叫嚣，最终只能慢慢熄灭了光芒，陨灭，无人知晓。

　　两人都不在说话，最后是乔一帆打破了沉寂。“方锐前辈，兴欣还有我，还有大家，我们一定会夺得冠军的，带着前辈的信念一起！”

　　方锐慢慢吐出一口浊气，拍了拍乔一帆的肩膀。明明是轻拍，却仿佛如同千斤锤压在身上，沉重的无法呼吸。这就是前辈的期望吗？

　　“接下来就是你们的时代了，加油。”

　　说罢，方锐便先行回房间了。第二天，方锐走的悄无声息，甚至连行李都收拾的一干二净。这点真的和叶修一模一样。

　　常规赛还要继续进行，夏季转会窗已经关闭，冬季转会窗还未开启，而且赛程中途无法改动角色，兴欣的职业组成出现了空缺，凭借前期的优势，勉强以第八名进入季后赛。

　　这个情况像极了第十五赛季，人们都猜测兴欣这次会再次失利，网络上的喷子开始冒头，说乔一帆毁了兴欣，乔一帆不配做队长。乔一帆没有理会，上个赛季前辈就鼓励过我，这个赛季，我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

　　季后赛，乔一帆发挥神预判，在赛场上纵观大局，为队友弥补缺漏，多少次危机，都被乔一帆救回来了，打破了人们的看法。新闻媒体立马大肆宣扬，说是史上最强补位队长，强硬的把兴欣带进了决赛。不管别人怎么说，乔一帆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不能让前辈失望，带着叶修前辈和方锐前辈的期望，不能输！

　　但多次爆发的代价是，乔一帆的手落了病根，不能再连续多次，长时间，频繁的爆手速了。

　　总决赛上，宋奇英带领的霸图在团队赛一开场，就不惜一切代价带走了乔一帆的一寸灰，虽然，之后指挥权及时交到了安文逸的手上，但是兴欣的阵型还是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溃不成军。霸图大败兴欣，夺得冠军。

　　赛后，有记者采访到叶修，问他对于乔队带领兴欣进入决赛有何看法，叶修只说了一句话。

　　“他还差得远。”

　　第二天消息就传遍了粉丝和联盟，各种电竞杂志上都登上了：“前兴欣队长叶修对现兴欣队长发出质疑”“乔一帆作为兴欣队长是否合适？”“乔一帆是否担得起队长的职位？”等标题，引人注目。

　　而此时两个当事人正在兴欣悠闲地喝茶，而一旁的电视上正在播放着关于乔一帆的这段新闻。

　　叶修放下茶杯，气氛瞬间变得严肃。

　　“一帆，你应该知道我要说什么吧。”叶修盯着乔一帆的双眼。

　　“嗯……关于这次决赛……”乔一帆移走视线，不去和叶修对视。

　　“你知道问题出在哪吗？”

　　“因为，因为我下场得太早了，没有保护好队友……因为我太弱了，才会在被集火的时候毫无还手之力………”乔一帆握紧了双手。

　　“如果我再强大一点，如果我能像前辈那样………”乔一帆还未说完就被叶修打断了。

　　“那就能赢得比赛，拿到冠军了？你还真是天真啊！”叶修发出一声轻笑。

　　“你以为联盟是什么？你以为荣耀是什么？一个队伍那么多人，就凭你一个人的爆发就想带着队伍赢比赛，得冠军？太可笑了吧。就是因为你一直是一个人冲在前面，把队友护在身后，太惯着他们了，才会在队长下场后，无法独当一面，兴欣才会输得这么惨。”

　　“我是说过要关注队友，但是关注不是宠溺，不是为他们铺好前路，应该放手让他们自己去战斗，而你要做的就是，在后方连接起每个人，策应每个人，发挥出每个人的实力，甚至达到4+1>5的效果，那才是你该做的。”叶修的语气很强硬。

　　“可，可是，他们还是新人，磨合不够到位，放任他们自由攻击的话，会使队伍溃败的更快，身为队长的我不就是应该要避免这样的重大失误吗？”乔一帆辩解。

　　“是，没错，新人都需要长时间的磨合和大量的比赛来积累经验，在季后赛的赛场上，慎重把握大局我能理解，但是，在常规赛领先大量积分的情况下，你给他们放手一搏的机会了吗？刚步入联盟一年，被叫做新人，那么两年，三年的还被叫做新人 ，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反思吗？你以为这是因为谁？”

　　乔一帆说不出话来，这是事实，全部都是因为他。

　　“从以前开始，你就喜欢把重任揽到自己身上，说好听点这是分担责任，但说白了你就是不相信你的队友。”

　　不，我没有，我没有不相信他们，我，我只是认为我也可以做到和前辈一样。

　　“你以为你是谁啊，有多大的能力能把所有人护在身后？有本事你就一直护着他们，直到退役！”叶修是真的生气了。

　　乔一帆咬紧下唇摇摇头，这不可能，我没有这样想，前辈！

　　“你也知道不可能啊，你的能力迟早会下滑，你还指望着能爆几次手速来挽回局面？经过之前季后赛的高强度爆手速的频率。你的手应该留下了很大的创伤吧！”

　　叶修想到每次比赛结束后，独自坐在座位上，遮住连纸杯都握不住的双手颤抖的乔一帆，就忍不住发火，语气更加严厉。

　　乔一帆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之后你还想再这样下去吗？你的手不想要了吗？手不想要了，就说趁早退役滚蛋吧！荣耀还没有简单到，凭借爆手速就能够打赢比赛的程度。”叶修撂下狠话。

　　随着叶修的说话声，乔一帆的耳边开始响起不同的声音。

　　“兴欣乔一帆是否有能力担任队长这个职位，还需要考证………”

　　“就是他拖累了兴欣，乔一帆滚出职业联盟………”

　　不要再说了！

　　“你是一个好队长………”

　　“接下来就是你们的时代了，加油………”

　　快，快停下！

　　“一帆，回来………”

　　“一寸灰脱离了队伍，冲到前线上去了，他想干什么………啊，一寸灰被集火了，血线在持续下降，兴欣的牧师在………一寸灰超出了牧师的治疗范围………他能不能撑到队友来支援………一寸灰倒下了………比赛结束………”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对于乔队带领兴欣进入决赛，请问叶神有什么看法吗？”

　　“他还差的远。”

　　【轰！】

　　乔一帆心中积压的前辈的期望，后辈的信任，比赛的压力以及网络上的反面思想，在此刻瞬间坍塌，混杂在一起，沉重的压得他喘不过气，终于内心的黑暗爆发了。

　　“前辈！我没有！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是不是前辈也也像他们一样，想让我退役？果然当初就应该让方锐前辈当队长的，要不然兴欣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果然前辈之前的话都是安慰我的，‘是个好队长’什么的，都是骗人的！”

　　“不………”叶修开始慌张了，明明只是想说的重一点，让乔一帆认清现实，改变方式，重新来战，结果好像适得其反了。

　　“前辈！”乔一帆打断了叶修的话。

　　“我现在还是兴欣的队长，既然当时你承认了我，那么现在我说什么也不会放手了。即使你现在讨厌，我会用我的方式带的着兴欣夺冠的，请前辈放心。那么前辈，告辞了。”

　　“我………”没有讨厌你，之后的几个字，叶修没有说出来。现在，他不会听，也不想听。算了，就让他这么认为吧，只要他能够成长，讨厌我，甚至忘了我又何妨？看着乔一帆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叶修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乔一帆喜欢叶修，但他以为叶修不知道。

　　这段暗恋，他以为他隐藏的很好。

　　叶修第一次遇到乔一帆是在网游里，那个被队友冷落的小刺客灰月。

　　散人君莫笑在前期有着巨大的优势，即使是微草的职业选手也讨不到任何好处。叶修操纵着君莫笑，轻松躲开攻击，游刃有余。

　　突然一个黑影从君莫笑的余光中闪过，冰冷的匕首随之而至，是刺客的技能：弧光闪。这招，出招速度快，CD时间短，作为刺客的惯用招式。

　　这招是从叶修的视线死角攻过来的，虽然叶修没有看到，但是他听到了划破空气的风声，尖锐刺耳。眼看着灰月的匕首就要刺中君莫笑了，此时，君莫笑一个转身便错开了攻击，但灰月仍保持着向前攻击的动作，没有收招也没有下一个攻势。

　　但下一秒，君莫笑身上就多了一个减速buff和伤害增强buff，接着一个扫把就拍了过来。君莫笑硬接下这一招，然后一个暗夜斗篷把叶落乌啼抓了过来，一连串的战斗法师的低阶技能接踵而至。天击，龙牙，落花掌，圆舞棍。虽然是个低阶技能，但是在叶修手中却充满了威力，直接把低血量的叶落乌啼给连死了。

　　虽然叶落乌啼死了，但是他那一瞬间的操作还是非常亮眼的。几乎一秒钟的时间，连续释放了寒冰粉，驱散粉和扫把掌握三个技能，精准，迅速。操作上甚至已经超过了很多职业选手，但是经验不足，后续攻击不连贯，如果在赛场上磨练几年，应该会成为很难对付的对手。

　　但是，吸引住叶修的却是那个刺客。如果不是刺客的攻击动作没有收缩，在空中跃过的时候，挡住了他的视线，叶落乌啼是没有机会攻击到自己的。这个刺客大局观很好，而且策应能力很出色，虽然操作和攻击能力不太行，但是如果换一个职业，一定会焕发出不一样的光彩。

　　可是他的边缘化很严重啊，叶修看向倒在地上的叶落乌啼，也难怪，他身边的这束光太亮了。

　　叶修第一次遇到乔一帆：是一个大局观很不错的选手，可惜被掩盖了。

　　再次见到乔一帆时，叶修出于惜才心理，他建议乔一帆换一个职业，阵鬼。两人的命运，从此刻开始交织，永不分离。

　　乔一帆是叶修的徒弟，这点毋庸置疑。从十区建号一寸灰开始，再到全明星赛上后台的安慰和鼓励，再到转会到兴欣，叶修是看着乔一帆从转型新手到强大起来的，如果忽略乔一帆不时望向叶修，然后匆忙脸红扭头的话………

　　叶修一开始十分不理解乔一帆的行为，于是他去问了苏沐橙，然后………得到了一脸姨母笑。

　　“叶修哥，我支持你！加油！”苏沐橙拍了拍叶修的肩膀，捂着嘴偷笑着走了，仅留下一脸懵逼的叶修还在原地。

　　？难道我真的老了，连沐橙的话都听不懂了？

　　自那以后，叶修就多留了一份目光在乔一帆身上，他想知道苏沐橙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叶修发现乔一帆每天起的很早，他会和陈果一起给大家买早餐；他总是第一个开始训练，然后比谁走的都晚；他喜欢坐在角落捧着一杯温水，看着训练室那欢乐的场景，微微扬起嘴角，缄默不语；他总能在需要的时候给你需要的东西，可能是一张纸巾，一杯热水，一支笔，一个笔记本………这都是一些细小的琐事，可能连当事人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但是他观察到了；他很有战术天赋，赛场上杀人于无形，场下却比谁都单纯，指不定哪天就被心脏拐走了，问起他，他只会说：

　　“拥有着一颗热爱荣耀的心的人都不会是坏人！”

　　少年的眼中闪烁着无名的光芒，就像一个得到糖的孩子，这正是乔一帆的温柔啊。

　　每次抢完boss后，叶修手边总会多一杯温水，抬头，便能听到乔一帆温柔的声音。

　　“前辈，休息一会儿，喝点儿水吧。”乔一帆的声音像一股清流在叶修的心头转了又转，手中索然无味的白开水，也变得有一丝丝的甜腻。

　　然后乔一帆会脸红着拉起叶修的手做手操，次复一次。当乔一帆再次坐到叶修旁边，想要给他做手操时，叶修自然地伸出手，直到手上传来温柔的触感，叶修才反应过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变成了一种习惯？

　　看到叶修呆愣的表情，乔一帆轻声问道：“前辈？”

　　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叶修，叶修感觉自己受到了心灵暴击。一套手操做下来，乔一帆心如止水，反倒是叶修脸红的厉害。

　　这是什么感觉？为什么那内心会突然悸动？

　　叶修想问苏沐橙，但又想到她的笑容，打了一个冷颤。于是我们万能的叶神默默打开了度娘………

　　一会儿的时机间，论坛上多了一个帖子。

　　【— —标题：如果见到一个人会不自主的脸红悸动怎么办？

　　L1（楼主）：
　　正如标题所说，这代表了什么？

　　L2:
　　楼主这是恋爱了？

　　L3:
　　噫，脱团狗，打死。

　　L4：
　　恋爱的酸臭味，相信我，恋爱一点都不好，一点都不好，真的（来自单身狗的咆哮）

　　L5：
　　楼主，对方是小哥哥还是小姐姐？

　　L6（楼主）：
　　恋爱应该不可能吧，先声明本人男，对方男。

　　L7：
　　嘿嘿嘿，男男友♂好！

　　L8：
　　楼上惊现腐女，我怀疑你在干好事，但是没有证据，哲学符号真的够了。

　　L9：
　　楼主是建国前穿越过来的吧？现在同性恋已经推广了。果然小哥哥和小哥哥才是王道（流口水）

　　L10：
　　楼上注意形象，放开那两个小哥哥，让我来。

　　L11：
　　……………………
　　】

　　关掉手机，叶修慢慢捂住胸口。

　　我，喜欢，乔一帆？不不不，不可能，乔一帆只是我的后辈，我只当他是队友。

　　虽然心里这样想着，但是目光还是忍不住去寻找乔一帆的身影。或许是察觉到了叶修的目光，乔一帆抬头，正好撞进了叶修的眸子，脑袋微微一歪，满脸疑惑。

　　叶修连忙扭头，可是红色却已经漫上了脸颊，心脏剧烈跳动不已，心中有一个声音叫嚣着：好可爱。

　　叶修使劲摇摇头，试图将这个想法甩出大脑。可是不管怎么摇，这个想法一直都在叶修的脑中环绕。

　　乔一帆看到叶修甩头，立刻上前用额头碰住叶修的额头。突然缩短的距离让叶修清楚的看到那人眼中深切的担忧，瞳孔不时收缩，颤动，令人动容。

　　“前辈，你没事吧？不舒服吗？”

　　叶修移开了额头，用手轻轻拍了一下乔一帆的头。同样是摸头的动作，与往常不同的是，这人的眼中早已溢满了温柔。

　　“一帆，我没事。”

　　这一刻叶修看懂了乔一帆的心意，也认清了自己的心。

　　…………

　　自从叶修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后，日常生活中，除了训练，抢boss，调教新人以外，又加了一项活动：调戏乔一帆。

　　每次看着乔一帆瞪圆了眼睛盯着自己，气鼓鼓的嘴微微嘟起，生气的叫着“前辈”却什么也说不出的表情，让叶修非常高兴。一帆真可爱！

　　一切都是那么和谐，直到新赛季的开始，打破了这片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