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
“本分之事？”浅舞的嘴角僵硬，“你是本少爷的贴身丫鬟，本分之事就是跟在本少爷身旁！本少爷今天要去见一个故人，说实话他和你还挺像，你跟本少爷一起去！”
“是。”
……………………………………………………………………………………………………………………………………………………………………………………………………………………
偌大的“亭瑟湖”上，到处都是行船的渔民。浅舞拉着不染的手，像是恋人般走在湖畔。“舞少爷，我们这是要去哪？”虽说一个丫鬟不该这样问少爷问题，可是不染还是心生好奇，约人？不应该都是在客栈酒楼吗？为什么会带她到湖畔？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浅舞先卖个关子。他的目光定在亭瑟湖上，看着来往的渔船。忽然，他的眸中一亮，像是看见猎物般兴奋的眼神，令不染吃惊。“……他来了。”
不染顺着浅舞的眼光望去——看见一艘豪华船中坐了一个人。
一瞬间，不染只觉自己呼吸停住了般。那人一身白衣，手上紧握青萧。隔岸望去，却也只有他一身洁净，仿佛出尘不染的莲花。令不染都自愧不如。浅舞执起她的手，带她飞向那渔船上。
看见那人的脸时，不染就知道了。
只一眼，就是一辈子。
那男子抬头看着不染，满眼惊艳，却也无法改变他一身出尘。只听他缓缓说道：“如此不染，甚好。”不染顷刻知道，他……就是她的一辈子。
“不熏。此乃我府顶级丫鬟，不染。你们的名字如此之像！不得不说我差点以为你们是亲戚。”不熏？！不染脑袋中立马闪过那车夫说的话。“嘿嘿……姑娘和少爷真像。”难道说……不熏便是不染的表哥？而且，名字也是相同的！
不染的手因激动而颤抖着，而不熏却也一笑奈何。“是啊，纯白不染。”不染！这是他与她的约定！而不熏也叹了一口气：“哎，可惜我那表妹。自从我派车夫去接她时，就再无音讯了。”
不染紧握茶杯的双手送掉，茶杯落在地上。哗啦——茶溅了不染一身，而茶杯却流离破碎。见浅舞眉头微微一皱：“该死的！”居然教茶染指了这不染的白。
不染以为浅舞在骂自己，连忙蹲下去捡那碎了的茶杯。“嘶——”不巧却被划伤。浅舞焦急地握住不染的手，抽开那碎片，大吼道：“你做甚？！不要手了么？！”浅舞无奈苦笑：“不染，你又何苦作践自己？”
“爷，你生气的样子好丑。”不染用手轻轻摸了摸浅舞鼓起的眉毛，像是要把它摸平。
一个动作令浅舞愣住。
“爷，对不起。不染造次了。”不染以为浅舞的愣住是因为她的抚摸。“无碍。”浅舞拉起不染的手，其实心里早就已经乐开了花。“不染不说谎的，嗯？说爷丑？好，爷不生气。”又或是，我怎敢对你生气？就怕一个不小心玷污了你的不染。
“咳咳。”不熏应景地轻咳了两声，不染立马将自己的手从浅舞手中抽出。
“不熏公子与少爷定然还有事！不染就先告辞了。”不染说完转身准备离去，但她却发现木舟早已到了亭瑟湖中央，她的脸“刷”一下红透了，像颗小苹果。“怎么？还要走么？”身后传来浅舞轻笑声，不染的脸更红了。浅舞从后头将不染的手拉起，走回了木舟中央。
“不熏，你可知我们兄弟俩这次来所谓何事？”浅舞边饮茶边问道，手上却一直没有松开不染。不染的脸可以堪称大虾了。“哦？难不成是清泰国又发生何事？”恩？不染愣了一下，清泰国？红族和清泰国有什么过节吗？她曾经身处三年的大漠，就是清泰国和红族的交界处。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地方有一个小男孩被称作“少主”。
不过这个“少主”，在不同的国家却有不同的解释。在清泰，排行长子的叫做“少主”。在红族，排行长位的叫做“少主”。这样一来，浅舞、不熏，便都有可能是少主。因为不熏从小就没有父母，这是身为表妹的她所了解的；而浅舞也是红族的第一代皇帝。
“少爷……”不染轻叫了一声，浅舞回过头去，看见不染满面苍白，像是要晕倒般。浅舞眉头大皱，怒喝道：“不熏，有埋伏！”
看着船的四周伫立的黑衣人，浅舞眼睛微眯，如嗜血的猛兽般冷哼道：“你们知道……我最讨厌什么人么？”见四周黑衣人面面相觑，他冷笑道：“哼，不自量力的人！”
说罢，只见一片刀光剑影。浅舞与船上的黑衣人撕斗在一起。穿身开始大幅度摇摆，岸上的人都瞠目结舌地看着湖面上一艘摇摇欲坠的船，船上貌似还有一个男的“挟持”着一个女的。
抱着昏迷的不染的浅舞尽管武功盖世，还是两拳难敌四手。“不熏，带她走。”浅舞转身将不染交给不熏，好生嘱咐道：“她是我的未婚妻，别逾越。”
不熏愣了愣，随即调侃道：“哟，我们红族少主终于有了牵挂的对象了？”“少废话，快滚！要么你解决他们，我带她走。”浅舞怒喝道。不熏也知事情轻重，便也带着这个“红族未来少夫人”脱离这个险境。
不过看着不染熟睡的脸，不熏的心被猛地一击。这张苍白的一尘不染的脸，究竟隐含了多少故事……转身看见浅舞身旁已经多了几个隐士帮助，便也放心离去了。
不熏……红族红将军。一辈子的职责就是保护皇帝，即红族少主。若违背这职责，便只有两个原由——一是红族少主命其不顾。二便是……背信弃义。
“哼，逾越？浅舞，你当我真会如此做？她，还不值得。”不熏冷哼道。其实他也是安慰一下自己而已。殊不知身后早有两个人紧跟着他们——
“陨。”蓝拓拍拍身旁的蓝陨。
蓝陨冷冷哼道：“切，现在想起我了？我劝你，这些事还是回去告诉少主得好。千万别掺和，她不属于你。”回头又看见蓝拓一脸失神的表情，外加一丝落寞，多年知己的他心觉不忍，安慰道：“拓。如果……你为她打下一片江山，自古美人爱江山，你岂不两全？”
“江……山？”蓝拓倒也没想过。他吃惊地看着蓝陨，蓝陨嗤笑说：“头一回看见我们天下第一的皇宫御前带刀侍卫表现出如此‘傻呆’的表情。”
“御前带刀侍卫又如何？天下第一又如何？”蓝拓自嘲地冷笑。“武功再好，又有何用？”得不到的东西，终究得不到。谁让他讲信义，认定一个主子便不会背叛！
“呀……”蓝陨轻叫一声，“你问这么多问题，我回答哪个？”晕，这个蓝陨……还真是不可爱啊。“行了，没让你回答。你把不染的信息告诉少主，我……”
“哦哦哦……我知道我知道……陷入情海的男人……”蓝陨调笑着说，看着两人的身影，紧紧跟去。
蓝拓永远忘不了，那天少主与他喝酒，醉酒时对他说得所有话——
“拓，你是天下第一。一定要保护她的周全。”
“拓，她是我的女人，你……不要逾越，陨也是！”
“拓，她是我见过最纯洁、干净不染的女子，我终于懂得什么是珍惜了。娘……说了，哪天遇到这样的女子，一定要去她的坟前让她看看她的儿媳……”
“拓，你相信吗？一见钟情？真的，我见了她，一眼……就是一辈子。”
“我认定了她，谁也别想抢走！”
记得当时，他说完这句话，他问了他一个问题：“少主，如果……她爱上了别人？”
而他一向认为自傲风流的少主，却说了一句让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话。他本以为少主会说“杀了那个男的”、“抢她回来”或者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类似的话，可是少主却说——
“我会默默照顾她，哪怕她爱上别人。我甚至会为了她……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子。只要她不排斥我，让我待在她左右，只一眼……我便满足。”
……
少主的爱，比他付出的更多。
“你醒了？”不染一睡起就听见一个戏谑的声音，充满迷惑力。“谁？！”本能使她一问，回头看时却看见不熏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不熏公子？”
“恩。你总算醒了。”不熏点点头，“我少爷呢？！……少爷、少爷？！”不染急切着走下床。
“他好着呢。”
“他让我照顾好你。”不熏讶异的发现自己的话中竟带有醋意。
不染愣了愣：“我怎么会在这里呢？少爷他好着为什么叫你来照顾我？”聪明的女子。不熏眼睛微眯，像看猎物般看着不染。但却是一瞬即逝，立马变得柔和。
“不想让我照顾吗？不行，你身子弱，我不熏答应的事情怎么能反悔呢？”不熏温柔地语气令不染脸红心跳。
“谢公子美意。”不染镇定说道，“但不染生是少爷人，死是少爷魂。如何能离开少爷？”
“你……”这女人，真是不识好歹！想他不熏红将军，爱慕他的女子甚多！这女子却拒他于千里之外。
“公子，请送不染回府！”见不熏脸又黑下来，不染无奈一叹：“也罢，我本是奴婢，那么公子，不染告辞！”
说完就转身离去。
瞬间后面被一只手拉住，“你置我于何地？”像在反问，“你……置我于何地？！”“你走后，我怎么向他交代？”
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不染再想回去也显得不识大体。“对不起。”
……
残月如勾，夜郎空成梦。“唉——”不染微微叹息，不知现在浅舞公子是否还安然？她现在也回不去，相当于被不熏软禁在这里。她现在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证明他就是不熏的表妹，而不熏对她的态度也暧昧异常。
愣了愣，想起不熏反问时那愁苦的语气，她也疑惑。
她是喜欢不熏的吧。
是啊，她怎么会在他难过的时候也难过？
她相信这世上有一见钟情，她也知道她在第一眼见到不熏时就被不熏的不食人间烟火的纯洁所吸引。
扣扣。
“请进。”来者俨然是不熏。
他已换上青衫，却不失文雅。虽不着白装，却也安然乐道。眉宇间透露出一种漠视天下的感觉，很难相信这个人不是一方霸主，而是一个驰骋战场的将军。
“不染，浅舞让我照顾与你。可你最近心思沉重，明早且去游湖吧。”
“好。”
寒冷如月，明日又会发生如何。无人预知。
……
又来到同一个地方。亭瑟湖，她依旧清晰地记得少爷护着她时的模样。
那气宇轩昂，那俊美无极，那英姿飒爽。她……一个丫鬟，如何配的起？
“呵，想什么，竟如此失神？”淡淡一声轻笑，不染随即望去。
“想，少爷现在如何。”没有躲避回答，不染看着那令她一心紧揪的男子。
而不熏也没有惊讶多少：“其实他挺好的。过阵子……就要娶妻了吧。”
娶妻？！不染愣住。嘴角带上嘲讽的笑。
为什么？知道少爷要娶妻，应该要祝福少爷啊。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那么痛。
“那公子，我可以回到少爷身边了吗？”
轻声问。
不熏勾眉，“……他，已经不需要你了吧。”
“过阵子就将娶妻的人，怎么会要一个来路不明的丫鬟呢。”
来路不明……
不需要……
为什么，这些话在不熏嘴中说出，会比在少爷嘴中说出，更让她难过。
“我不信！”不染站起来，紧紧握拳。脸色苍白如纸。
“我不相信！少爷，真的会不要我！”
不知从哪里，不染有这种自信。
也教不熏惊讶了一下，扬眉道：“如此，你便不信也罢。你大可离开我府，留下，就当是我的妹妹罢。”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