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17.逗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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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惊讶，这不是305的标准框，所以还好。”
祁言松开手稳稳地跳到地上，就见他微喘着转过头看向一脸惊讶地姚筠君，朝她笑了笑。
但姚筠君却笑不出来，只觉得心情复杂。
沉默片刻，她转过头，直接走出了篮球场。
不是说姚筠君怕输，看见灌篮就打退堂鼓，而是……
她说不出来自己此时究竟是什么心情，就好比一个天生的强者在鼓励弱者说你很厉害、比很多人都厉害，结果转头那个强者就毫不留情地把弱者轻易打败了。
他们两个根本就不在一个维度上，她的努力就好像是一个笑话。
姚筠君快步往回走，原本不太好的心情此时雪上加霜。
她闷闷不乐地走在回去的路上，但大概是隐约听到了身后有声音，她忍不住加快脚步。
可是身后的声音越越来越响，轻微的磕碰声断断续续，姚筠君忍无可忍地回过头，却见祁言晃晃悠悠地骑在后面，速度极慢。
姚筠君皱起眉头，立刻回过头直视前方，装作没看见他。
祁言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到她了。
不过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还是隐约能感觉到自己刚才或许是做的不够妥当。
怎么只顾着耍帅，却完全把她的心情抛诸脑后了。
祁言犹豫着想要说些什么，却见姚筠君越走越快、越有越远。
他稍稍加快骑自行车的速度，跟了上去。
*
回到集训基地，此时才刚刚过期点，但基地却因为训练结束变得毫无生气，只有路灯的微弱光芒透过树叶在水泥地上留下些些浅浅的斑点。
身后祁言的脚步声十分烦人。
姚筠君此时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向他，“别的队员都回家了，你不用回去吗？”
“我家就在这个城市，回家也没有人在，不如留在这里。”
姚筠君一愣，“你不用回俱乐部吗？”
“明天回也是来得及的。”
姚筠君抿起嘴，打算回宿舍，这样就不用见到祁言了。
“你不想再练会儿球吗？现在才七点半。”
原本想要离开的脚步顿了顿，姚筠君转过头看向他。
她深知自己此时的水平绝对不能放松训练，不然很快就会被其他人超过的，但想到集训一结束自己休息了几乎一天了，姚筠君心里就开始忐忑起来。
“我先去换身衣服，等会儿篮球馆见。”
姚筠君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这是在邀请我吗？”
“两个人练效率会更高一点。”
……是吗？
不过篮球馆这么好的条件摆在这里，还有现成的对手可以切磋，就算她很讨厌祁言，但她为什么要和自己过不去？
姚筠君叹了一口气，而后抿起嘴勉强笑了笑，“那好吧，等会儿见。”
说出这样的话，原本还有些心虚的祁言突然不知道为什么屏住了呼吸。
他的眼中，在昏黄的路灯下，灯光朦胧了她姣好柔和的脸庞，夏天的晚风吹散了她额前的碎发，漆黑的眼眸中像是若有所思考，但最后还是微微点了点头，小巧的梨涡微微凹陷，笑得很甜。
*
[三个小时后]
天色已经完全昏暗下来，姚筠君疲惫得直接就躺在了篮球馆的地板上，祁言也没好到哪里，也跟着坐在了姚筠君的身边，双手撑着地板休息。
因为回来路上发生的事情，姚筠君便没有再不自量力地和他一对一，而是自己做一些基础驯良。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自己怎么就真的听从了祁队的建议，和他一起训练了。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一个人和男生一起训练，训练的对象还是隔壁男篮的队长祁言。
正这么想着，忽然，呼吸微喘的姚筠君抬起手挡住眯起的眼睛，似乎是被刺眼的灯光照到眼睛了。
姚筠君并未开口说些什么，但祁言只是低头瞥了她一眼，便起身走到门口关了篮球馆的灯光。
“啪嗒——”
刺目的光线突然消失，篮球馆变得一片漆黑。
祁言适应了一会儿，然后回到场地中央，姚筠君躺着的地方，然后就看到她突然背过身，背对着他。
月光透过篮球馆的窗户照射进来，她状似只是懒得动，但实际上心中却在为一些难以说出口的事情担忧。
姚筠君没有注意到祁言贴心的举动，现在最让她担心的是，等世青赛开始前的集训全部之后，她到底能不能进女篮队的名单？
和她一起竞争的人会不会也趁着休息的时候拼命练习，甚至练得比姚筠君还要狠？
这一切都不得而知。
窗户外的月光皎洁，明亮且为此处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朦胧，姚筠君回来之后就练到现在了，正感到有些昏昏欲睡，祁队的声音却忽然打破了沉默。
“有星星。”
姚筠君猛地睁开眼睛，“嗯？”
但下一秒，或是为了方便指给她看，祁言突然也跟着她一起躺了下来，两人的身体相对，脑袋正好交错着，抬起手指向了篮球馆另一个朝向的窗户，“那里。”
姚筠君偏过头，目光却看到了祁言倒过来的脑袋，短发因为躺下而被压得杂乱，鼻尖是他头发上洗发水的味道，视线上移，脖颈侧面的肌肉因为转头而牵起，隐约还能看出来带着一层薄汗。
相隔不过二三十公分，她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本想下意识地远离，但心中的好奇还是让她选择先朝他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一颗暗淡的星星挂在另外一片漆黑的天空中，来自千百万年前的光芒隔着层层云雾微弱地闪烁着，孤独却又隽永。
“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沈城的星星了，可能是这里夜晚的灯光太过璀璨，遮挡了星光吧。”
“我在嘉城倒是天天见。”
听到这里，祁言沉默了一会儿，而后他才缓缓转过头，看着姚筠君柔和朦胧的侧脸，还是将心中那个犹豫了很久的问题问出了口，“我听你口音感觉挺像沈城人的，你真的没在这里住过吗？”
姚筠君却忽然皱起眉头，一脸意外地看着祁言，恰好与他深邃探究的眸光对视。
她突然觉得心里一慌，下意识地想逃避这个问题，便猛地从篮球馆地板上坐了起来，手掌轻轻拍了拍微微发烫的脸颊。
“今天应该挺晚了吧，我得赶紧去洗漱休息，明天要回嘉城归队了。”
祁言对此似乎感到措手不及，但还是跟着坐了起来。
后面的话，祁言便没有继续再问下去了，因为刚刚的问题被打断，他便也不好再度追问下去了。
见姚筠君进了女更衣室，祁言也沉思着走进了男更衣室。
更衣室里自带浴室，毕竟身上出了一身汗，不洗澡就回去可能会着凉。
但男生洗漱的速度肯定是比女生要快的，祁言心中的疑问虽然没能解答，但时间已经很晚了，他不想丢姚筠君一个人留在这里，便靠在女更衣室门边的墙壁上，笼罩在黑暗之中沉默着。
直到听到一门之隔的更衣室内姚筠君愈发靠近的动静，他才稍稍变换动作，转身看向门口。
头发半干的姚筠君抬起头看见祁言，下意识地停下脚步，“你站这里干什么？”
祁言顿了顿，“队长的职责，检查灯有没有全部关上，门有没有上锁，是不是有财物遗漏在这里……”
“……哦，这样啊。”
沉默。
不过，祁言只是大致扫了一眼更衣室，在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之后，转头看向扶着墙壁勾鞋跟的姚筠君，皱起眉头，“你头发还没吹干，这样会着凉。”
她抬起头古怪地看了祁言一眼，心里实在是对今天的他感到非常不耐，不过想到万一真的生病，可不是小事，又转身折返回去，“哦，那我再吹一吹，祁队你先回去吧。”
“不着急，我等你。”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017.逗号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