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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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实话，昨天何妹子去李家，给二房送了好几个白面馍馍。因为是别人送的，李婆子也不好意思叫二房的人拿出来。毕竟说出去不好听，还会白白惹得何家人不高兴。
何妹子见姗娘把手牢牢地放在背后，一副坚决不允许她拒绝的样子，只好道：“好吧好吧。这次我就收了，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何妹子把杏子偷偷藏在床头的枕头套里，还仔细地拿衣服挡了一下。
她笑着牵起姗娘的手，用一种开玩笑地方式说道：“你要是能嫁到我家来就好了，也不用为了吃个东西躲躲藏藏的了。”
姗娘委婉地拒绝：“那哪能呢？我们可是姐妹呢。”
何妹子认真地说道：“那做姑嫂也行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哥可喜欢你了。”
何妹子的哥哥何大壮从小就喜欢姗娘。李家的姑娘里数姗娘长得最是标志，大大的杏眼，水汪汪的。因为不用经常下地干活，皮肤还比较白皙细腻。只不过，姗娘没有慧娘那么大气贤惠，珍娘那么沉稳强势，所以内敛的姗娘自然也就不那么引人注目。
不过何大壮和姗娘从小到大都是一块玩的，准确说，是姗娘和何妹子玩，何大壮在旁边看着。他毕竟是个男孩子，和女孩子也玩不到一块去，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喜欢清秀美丽的姗娘。
听着何妹子这么说，姗娘也不接她的话，只是说要起身告辞。
何妹子拉住姗娘的袖子，噘着嘴说：“好吧好吧，我们不说这个了，你在留下来玩一会儿吧，每次一说你就跑。”
姗娘无奈地说：“不行啊，这都什么时候了，我也该回去了，不然等会晚了，珍娘又该要担心了。”这是实话，她之前在陆东庭那耽误了一会儿，在来何妹子家的路上有走了半天，现在太阳都升得老高了。再不回去，珍娘还以为她要失踪两人。
何妹子闻言，只好松手放她回去，只是依依不舍道让她下次再来玩。
挥别了何妹子，姗娘又紧赶慢赶地往家走。
果不其然，刚走到家附近，姗娘就看到家门口站着那不停张望的珍娘。
于是姗娘加快脚步，很快到了家门口。
看着气喘吁吁，走得满头是汗的姗娘，珍娘拿出帕子给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珍娘关切地说：“怎的走得满头是汗？”
姗娘结过帕子，抹了抹汗，解释道：“在阿竹家完了许久，忘了时辰，怕你和爹娘担心，便急冲冲地回来了。”
知道是因为这个，姗娘也不愿再加苛责，便和姗娘一块进了屋。
进了房间，姗娘就脱了鞋摊在床上，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好久都没有走这么多的路了，今天走的路怕是比她这过去一个礼拜的都还要多。
偏生穿着这磨脚的绣花鞋，也走不快，还特别硌脚。
珍娘走到她旁边，低声询问：“怎么样，东西她收了吗？”
姗娘用鼻音发出了一个“恩”的声音，显得十分慵懒。
得到回答后，珍娘仍然坐在那。
姗娘觉得珍娘可能是有话想说，但是也没催她，姗娘觉得她可能是在想用什么样的话说出来比较好。
果不其然，片刻后珍娘发声了。她犹豫地说道：“下次，你还是不要去何家了，叫阿竹来我们家玩吧。”
姗娘倒是没有意见，到谁家都行对于她来说都行。不过，这件小事竟然能让珍娘特地拿出来说，肯定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于是她追问原因，珍娘顿了顿解释道：“你和阿竹从小就要好，何婶子也对你不错。何家的人对我们二房想来友好，不能因此生了嫌隙，断了来往。”
这段话说的似是而非，姗娘着实是没听太懂，不顾她想她大概猜到珍娘想说什么。
珍娘又说了半天，终于说到了点子上，大概意思就是：姗娘和何大壮之间是不可能的。
其实想也知道，何家好不容易熬走了何小姑，送走了何婆子，一家人终于过上自主地生活。此时，如果娶了姗娘，那岂不是又把何家拽回了十年前的生活水平。要知道，李家现在可还没有分家，整个就一贫农的水平。
何妹子家，因为家里人口少，加上各个都是干活的劳动力。所以家里那条件，不仅在整个陆家村，就算是这附近的十里八乡，都能排的上中等的水平。
如果李家分了家，姗娘只有李二柱夫妻两个需要养，凭借着何家和二房这么多年的交情，何妹子和姗娘的友情，以及何大壮那么喜欢姗娘，何家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问题就在李家现在还没分家，何婶子自然知道大房那是什么样的一家人。大房一家三口，就大房儿子李成一个人是干活的。
不过，熟悉的人都知道，李大柱在李成还没满周岁的时候就上了战场，直达他四五岁才回来的。没有爹教的孩子，从小受到的都是曾氏的教育。想那曾氏是个什么样的腌臜的人，好吃懒做，贪小便宜，遇事只会撒泼耍赖，一个毫无底线的人。这样的人能教出多好的孩子来呢？
上梁不正下梁歪，李成从小在曾氏的耳濡目染之下，早就养成了好吃懒做，偷奸耍滑的性子。要不然怎么会快到二十岁了都还说不上媳妇？
只要是上门说亲的人，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稍微好点的人家都不愿意把女儿嫁给这样的人。
何家就是知道这一点，才会不愿意同李家结这个亲。无论何大壮多喜欢姗娘，何婶子都坚决不送口答应这件事。若是答应了，那就意味背上李家这个硕大的包袱。
对于这些，不论是李家二房还是何家，大家都心知肚明。林氏两口子也不怪何婶子。大家都不容易，何婶子年轻的时候受婆婆和小姑的磋磨多年。近些年好不容易一家子过上了好日子，没道理让人家再接受自家这个烫手山芋。
对于此，何大壮自然是无比痛苦的。何家人为了防止他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最近正忙着给他相亲呢。说白了，就是怕他脑袋一抽，生出私奔的想法。听说何婶子相中了她一个远方表妹家的小女儿，已经交换了八字和生辰跟帖。
之前何家为了盖房子和买地花了不少钱，虽还有些余钱，但是下聘礼加上置办聘礼却是不够的。何家现在只等着秋收了，卖了收成，拿了钱就去女方家下聘。
悲情的故事男主角已经有了归宿，大家自然而然地认为故事的另一边姗娘此时也是悲痛难耐。
不过，姗娘倒是没有多大的感触。她又不喜欢何大壮，没有必要为了他让两家陷入一种尴尬的境地。况且，人家何婶子都明明白白地表示了，姗娘当她的侄女可以，儿媳妇的话那是没得谈。
人家都这么明显了，姗娘又不至于热脸贴冷屁股。所幸她也没把注意打在何大壮身上。不过对于陆东庭，她是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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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眨眼就过去了。
姗娘隔三差五也会去东边菜园子找陆东庭聊天。有的时候能看到他，有的时候看不到。
因为他不总是呆在地里，每隔几天他还要回去看望一下陆夫人，给她拿药。或是把地里种的东西拿回去给陆夫人吃。
不过这几天姗娘却并没有出去。
原因无他，大房的儿子李成，要去给刘家下聘了。
农村人成亲的步骤很简单，先是相看。如果双方对于家世、长相等等都满意了，那就请媒人上门走个过场。交换生辰八字和庚帖，商量聘礼和嫁妆。最后就是男方去下聘，确定具体什么日子迎新娘子。最后，就是把新娘子迎进门。
下聘的时候男方这边只有家里的男人能去。除了新郎的亲伯伯和亲叔叔，宗族里血缘离得近的叔伯们也可以去。
这次李成去下聘，李大柱作为亲爹，即便腿脚不便，那也是要去的。当然李二柱，李三柱这些亲叔叔也是去的。为了防止女方那边可以刁难，李老汉还特意请了宗族里几个血缘相近的兄弟和侄子一同前去。
因为这几天家里人来人往，比较混乱。为了防止出意外，李婆子特意命令几个儿媳妇并孙女不准出门。因为这个原因，姗娘已经快有三四天没有出门了。
听着外面敲敲打打，呼呼喝喝的声音，姗娘趴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的景象，这是李成他们准备出发了。
外面的吵闹又持续了一会儿，知道半个时辰后一点声音都听不见了，姗娘知道外面的人都走了。
要不要溜出门去地里找陆东庭呢，姗娘想。她掰着指头算了一下，她已经有六天没有看到他了。
最后一次去找他的时候还扑了空，估计又是回陆家去了。
心动不如行动，姗娘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她偷偷地张望了一下，发现没有人，就连珍娘和林氏都不在。珍娘倒是好说，今个儿一早徐言平就来把她接走了，美其名曰：带未婚妻出去逛逛。说白了就是约会呗。
姗娘心里算了算，这对小情侣快有大半个月没见到了，怕是会到很晚才回来，不用担心她等会儿回来的时候会被珍娘逮着了。
至于林氏，也不知道她去了哪。不过，管她呢，先出门再说。俗话说，长姐为母。慧娘不在，珍娘就是老大。不过姗娘觉得比起林氏，她更怕珍娘一些。也不是怕，就是她总是喜欢絮絮叨叨地说很多。
真是甜蜜的烦恼啊。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