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雪参之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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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上，有一只倒挂着的蝙蝠，它凝视远处半晌，情不自禁地叹道。“千雪为何总是那么多愁善感？”
那飘飘欲仙的姿态，西子捧心的愁容，真是林X玉的化身啊。。。
蝙蝠无限神往。。。
“切，那是她自找的！其实她可是比隔壁山上那母老虎还凶。”树下，某黄毛动物一脸不屑。
“小泉，偶想听。。。”蝙蝠飞到黄毛动物跟前，一脸期待。
“嗯，嗯。”黄毛清了清嗓子，仰靠在树干上，一根小细腿架到了另一根小细腿上。
事情要从15年前某个阳光明媚的日子说起。。。
一块光洁的大石头上，千雪亮着白白的肚子，享受着阳光温柔地抚摸。
睡意正浓间，忽觉身体腾空而起。
“爷爷，我捡到一根人参！”一个响亮的童音彻底赶跑了某参的瞌睡虫。
“啥？”千雪一睁眼，正对上一张放大的小脸。乌黑的大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小屁孩，快点放我下来。”她脸一红，大吼，可惜人不懂参语。
“爷爷，它好白，而且还晒着太阳。”清脆的嗓音再次响起，震得她两耳发溃。
“晒着太阳的人参？”不远处一个健朗的声音哈哈大笑。“那就放它回去继续晒吧。”
“爷爷，可是好难得发现这么大这么白的参。”小孩拽着千雪，一脸不舍。
“孩子，没有人参是喜欢晒太阳的，它们可都在地底藏着呢。”
他仍是紧紧地盯着她，似乎是想找出她不是人参的地方。
“嘉儿，快过来。爷爷教你辨认这些药草。”那个健朗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只不过这次距离似乎又远了些。
他依依不舍地看着她。
一阵轻风袭过，参须微颤。
“我知道你不是萝卜。”小孩轻轻抚摸着千雪的身体。
“谁是萝卜？！你个色小孩还不放下我！”千雪嗔怪道，只是声音稍显无力。
嫩嫩的小手滑过参体，滑至参须，蓦地，一阵剧痛。再睁眼，就见那孩子手上捏着根不细的参须，一根与她身体分家的参须！“死小孩，竟敢对我进行人身攻击！”千雪怒须直竖。
“这个送我做纪念吧。”小孩将千雪轻轻放回石上，把参须揣入怀中。“我会再来找你的。”说罢便冲他爷爷而去。
一阵轻烟过后，一个白衣少女出现在石头上，本应对称垂于胸前的两缕青丝的右边那束，好似被人生生剪了去。俏生生的脸上却是横眉竖目。
她恨道，“别让我再看到你。。。”
只是下一刻，她便径直向茅舍走去，她有不好的预感，凭着以往的经验。。。
行至近旁，只听——
屋内传来一句话，“这个送我留作纪念吧。”腔调却是极尽怪异。
“乒！”门被踹开。
一只毛绒绒的黄毛小动物正回头惊惧地看着破门而入的人。
“我就知道是你这死狐狸。”千雪一甩门，不顾屋内众妖，直冲狐狸，“今日我非拔光你的毛！”
“高人救我。”小狐狸回头，一脸求救地看着端着杯茶的某白袍高人。
在千雪凶恶的视线下，高人尴尬地笑笑，“小泉，我。。。啊，那个，千雪轻手些，小泉道行浅。”
“高人~~~~~~~”狐狸含泪。
在小泉发出下一声惊叫前，门再次被推开。众妖加一个高人静默地看向门口。
推门而进的是一个满面通红的小姑娘。步子微晃。
她凝神皱眉地看了圈屋里正旁观的妖精，扫过被压制在地上满眼泪花的小泉及手上拽着一簇狐狸毛，一脸悍相的千雪。最后视线停在了那个白袍高人手中的茶杯上。“杜宇，我要醒酒汤，宿醉得厉害。”
。。。。。。。。。。。。
然后，这一天便在小泉的哀嚎声中结束。。。
那一年是千雪修行的第995年，拔参须小孩的10岁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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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捏？”小蝙蝠托着腮帮子问。
“千雪她。。。”
“等下，小泉。那次你的毛被千雪拔光了么？”小蝙蝠打量着小泉蓬松松的毛。两只小眼睛满是好奇的光芒。
小泉看着蝙蝠，难得沉默了半晌，许久，语调成一直线地说，“不谈与故事无关的话题。。。”
于是故事继续。。。
自那以后，隔三岔五，千雪总能在山里看到那个小孩。
从他跟在他爷爷身后，问东问西。到他也背着药篓，拿着药锄，开始刨药。再到他开始独自一人进山采药。
一晃五年，小毛孩长成了清秀的少年，被拽下的参须亦恢复如初。
只是有一点，千雪想不明白，为何这孩子不来找她了。
想当初，她还特意在大石处等了好久，等那孩子来找她，然后准备再给他点颜色瞧瞧。
谁知他竟然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管自己采药。。。
千雪火大地拍石而起，人类说话真是不负责任！（某高人拭汗：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不过火归火，千雪还是常常在山上有意无意地跟着那孩子，不，已经是少年了。。。
只是她从未在他面前露过面。。。（某狐不屑：她这叫偷窥！）
直到一日，也是个阳光绚丽的好天。。。
千雪坐在平滑的大石上晒太阳。
忽然不远处传来草的异响，千雪扭头，不期然地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心一跳，他是来找她的？
立马，她隐去身形。
那少年果然直奔大石，只是在他看到空无一物的石面时，脸上染上了浓浓的失意，好久，他莫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他真是来找她的！千雪的唇角自然地弯成了一个弧度。
下一刻，她便现了人身，拍了拍他的背。
少年，一愕，回头。
那是一个身着白色纱裙的俏丽少女，此刻正含笑带嗔地看着他。
深山老林，突然出现这么个女子。。。气氛有些诡异。。。
“你在干嘛？”千雪率先打破僵局。
又愕了片刻，少年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找人参。”
“在这个石头上？”千雪故意问。
“小时候，曾在这里发现过一株，不过这么久了。。。”少年黯然道。
“你找她作什么？”千雪的笑意更甚。
“我爷爷病了。”少年垂首，“若没有千年人参。。。”
虽然他没有说出后半句，但千雪还是明白了大致的意思。
“这么说，你之所以来找这参，是为了让你爷爷吃了她？”千雪不自觉加重了语调。
“我想爷爷好起来。”少年浑然未觉千雪语气的怪异。
千雪发不出火来，心里却是空落落地难受。
“姑娘为何在此？”
“我，我是来看朋友的。”
“此地？”少年疑惑，突然他像想起了什么，“莫非是传说中的高人？”
千雪敷衍地点了点头。
“那能不能请姑娘引荐下，也许高人可以。。。”少年瞬间升起希望。
“高人是不会见你的！”她愤愤地看着少年，然后一转身，如一阵风似地，消失在少年的面前。
只留下，一脸错愕的他。。。
“高人是不会见你的！”屋内传来怪异尖锐的嗓音。
千雪推开门。
屋中地上，黄毛小兽惊惧地回眸。它瑟瑟发抖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千雪。
只是千雪却未看它，她看着端着茶杯的白袍高人，“高。。。”
“高人，救我！”狐狸的尖叫声大大盖过了千雪的声音。
千雪皱眉，上前，一脚踹开小泉。
“高人~~~~~~~~~”小泉含泪。
“好了，小泉，今日你们就先回去吧。”高人向众妖挥了挥手。
众妖见没好戏可看，便纷纷离去。
屋外继续传来小泉毫不知收敛的嗓门，“蛋蛋，你说千雪为何今日不拔我毛?”
蛋蛋：。。。
小泉：你怎么不说话？
蛋蛋：。。。
直到门外再也听不到小泉的声音。。。
“高人，我这样做错了么？”千雪一脸迷茫地看着高人。
“是指你不拔小泉毛？其实。。”
“高人！”
“那你说说你错在何处？”高人携着温和的笑，看着有些局促的千雪。
“我不该替高人作答。”千雪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这个嘛，高人我一点都不在意。所以，千雪也无需介怀。”他轻啜了口茶。
“高人觉得千雪有哪里是不对的么？”千雪很是不解，即使高人说不介意，她心里还是梗着一股郁气。
“世上本无对错，皆因人而异。千雪所郁，并非定是由错而起，择径而行，方得其意。”
“高人，千雪不是很明白。”
哎，高人重重地叹了口气，“千雪，想问题，并不一定只从一个方向，若是换个方向想想，或许就通了。当然，也可以去尝试下，你潜意识不想去做排斥的事。也许事情做起来并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坏啊。”
“这样么？那千雪再去想想。”说罢，她思忖着，走出了茅舍。
“鱼儿，酒醒了？”
话落，里屋走出个小姑娘，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红晕。
“杜宇，我可没故意偷听。”
“恩，我知道。”
“千雪她。。。”小姑娘欲言又止。
“恩。只是她还不知道。”高人微微一笑。
“你，还是坚持初衷。。。”鱼儿讷讷道。
高人兀自喝了口茶，恩，泡的时间长了，苦涩更重了。
好久——
“鱼儿，若是倦了，便回去吧。”
小姑娘一愣，随即展了展胳膊，径自向门口走去，一边似自语道，“睡得久了，是该回池塘活动活动胫骨了。”
出门前，她不忘提醒，“杜宇，酒坛快见底了。。。”
高人苦笑，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轻声道，“傻鱼儿。。。”
~~~~~~~~~~~~~~~~~~~~我是千雪想了三天两夜的分割线 = =+~~~~~~~~~~~~~~~~~~~~~~
第三天傍晚，千雪决定下山。
她对自己说，下山，是因为她从没下过山。并不是因为三天没见着那少年，也不是因为要把自己当药材送给他爷爷吃。
待她到了山下那个小村子时，已是月朗星疏。
村子不大，就那么二十来户人家。所以她很快找到了那间透着浓重草药味的房舍。
在走近屋子前，她再次对自己说，只看这个屋子，是因为同类的味道让她觉得亲切。
“咳！咳！”屋里的一阵猛咳打断了她的自语。
千雪忙凑近窗子。
“爷爷喝口水。”屋里，少年扶着他爷爷坐起，尝了下水温，便端碗小心地喂他爷爷水。
“嘉儿，爷爷没关系。不用再去找什么千年人参了。”老人有些心疼地看着消瘦不少的孙儿。
“我没有。。。”少年赫着脸道。
“爷爷都知道，这几日，你瞒着我，去山上找参去了。只是这千年人参，也只是个传说罢了。就算皇帝，可能也没见过这么大年龄的。”老人打趣道。
“嘉儿幼时，不是拔过那千年人参的参须。”少年执着道。
“呵呵，咳，咳。”少年轻拍着老人的背，待顺过气来才道，“说起来，那时还是爷爷错怪你了。嘉儿如此年少，便能识得这般至宝，他日，定能成为一个杰出的医者。”
“嘉儿现在，只想治好爷爷的病。”少年垂眸，眼角的余光里却透着坚定无比的决心。
千雪一震，暗道，傻瓜！这方圆百里的山上，只有她这一株千年雪参。就算他找到死，他也不会找到的。除非。。。想到这，她下意识抬手顺着头发。若是给他些参须，倒是也未尝不可。
千雪就当积点功德吧。她轻声对自己说。
下定主意，她便一鼓气，扯断了自己的一把头发。
看着手中的断发，她微微一笑，“这些若是不够，我也不管了。”
千雪将发放到门前，然后敲了敲门，随即立刻隐身一旁。
屋内，少年起身开门，屋外，却并无一人。
但一股浓重的参味却让他驻足。好重的味道，似乎比幼时无意中拔的参须味还重。
他四下查看，直到视线撞到了，门前地上那一堆白白的东西。
他立刻蹲下，捡起，“参须？”看着那比他手指还粗大的参须，少年惊呆了，若不是千年人参，怎会有如此这般的参须？是谁？他连忙四下寻视，黑夜中不见一人，只有那或近或远的农舍中映出的点点灯火。
“嘉儿，何人？”
“爷爷，您的病能治了！”他拾起那堆参须，兴奋地跑向老人的床榻。
“这么多，千年人参的参须？”老人揉了揉眼，不敢相信地看着那雪白，润泽如玉的参须，但是那静静四溢的参香又不断提点着他这个事实。
“嘉儿，这是谁送来的？”老人颤着声音问。这千年雪参的参须，只一根便能活人性命，有起死回生之效。寻常人家，能见到就极至不易，何况还是这么多。老人激动的心情自是不言而喻。
“嘉儿不知。”少年低头思忖，忽然问，“爷爷，集华山上真的住着高人么？”
“传说，是有个无所不能的高人。嘉儿怎么提起此事？”
“几日前，嘉儿在山中寻参时，碰到个白衣女子。。。”
听到他提起她，千雪聚起心神，秉下呼吸。
“她说她来寻访旧友。嘉儿猜可能是那高人，不想却被言中。当时嘉儿想也许高人能救治爷爷的病，就请那姑娘引荐。她却跑走了。嘉儿只道她不愿，不想确是自己小人之心了。定是那姑娘向高人说了此事，高人才出手相助。”（这小孩的想象力也很丰富啊。。。）
“哼，高人才不会管你们这些俗事呢。”千雪嘟哝着，唇角却大大地向上弯起。“本姑娘只是做些利于自己修行的事罢了。”
心中的郁气一扫而空，高人说得果然不错，逆行之法确实有效。
~~~~~~~~~~~~~~~~~~~~~我是千雪心情愉悦的分割线 = =+~~~~~~~~~~~~~~~~~~~~~~~~~
第二日——
小泉惊愕地看着千雪本是披在背后如今却已短至颈处的头发。于是她用比高八度还要高上八度的音调问，“千雪！你那头爱如至宝，飘逸如丝的长发捏？”
“剪了。”千雪说得很是轻松。
“剪了？”小泉不敢相信，“你剪了你那头飘逸如丝，爱如至宝的长发？”
“是啊。”
“为毛？”
“换个发型，换种心情啊。”千雪朝小泉笑了笑。转身，俏丽的短发飞扬，在完成一个漂亮的弧度后，又乖乖地垂下。然后便健步行远了。
留下呆愣的小泉，“她几百年没对我笑过了。。。啊！”回过神的某狐狸，展开四肢向着茅舍狂奔，一边大喊，“高人~~~不好了~~千雪她病了！！！！！病情不是一般的严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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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的千雪好像也没怎么笑过哎？”小蝙蝠拖着腮帮子继续问。
“哼哼，因为故事中的她还没受到教训。”小泉颇为得意地磨着小爪爪。
“教训？”
“嘿嘿。。。”
于是故事在小泉满是邪恶的笑声中继续。。。
千雪从最初的无意“巧遇”，演变成了现今的紧迫盯人。。。
只要少年一进山，她便立马尾随其后。
不过，跟归跟，她也未再在他面前现过身形。
即便，在那赠须隔日，他又来大石处寻她，她也未让他看见她。
扒伏在树上，看着他有些失落的神情，她从心底泛起一丝甜甜的笑意。
千雪不清楚，这是为何。
只是这样便好了。。。她对自己说。
然后又是7年。
7年，对千雪不算什么，
断掉的发慢慢长成原来的样子。
青涩活力的少年也成了沉稳温文的大夫。
她熟识他，他却不知她。
千雪觉得这样的优越感让她心情愉悦。
只是，如此的心情却只有7年。
不知何时起，那个蓝衫身形旁多了一个身影。
那是她一次偶然下山时看到的。
小屋内，不再是他和他爷爷，而是他与一个女子。
那个人类女子，脸上总是挂着恬淡的笑，话语温温的，偶尔夹着丝狡黠与俏皮。
而他，总是很温和包容地看着她，
彼此的眼神交汇，有着难以言喻的默契。
这样的眼神，让千雪似乎明白了什么，只是想抓住时，却又是一片茫然。
但有一点她明白了，原来，她，一直，只是站在窗外。
只是窗外啊。。。
那日，她回到茅舍。
高人笑着对她说：“千雪，你修行千年，又积了功德，不日便可飞升。”
屋里所有的妖精都羡慕地看着她。
这是她的宿愿，但是此刻，她实在高兴不起来。
“高人，做神仙真的很好么？也许还不如做个人。”她想起了那无比默契的眼神。
“神仙嘛，有好也有不好。”高人温和一笑，“人嘛，有好也有不好。”
“那有什么区别？”千雪不解。
“没区别，都是活着而已。”
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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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千雪又一次敲响了那扇门。这一次她没隐去身形，有些局促地站在门前。
开门的是那女子， “姑娘有何事？”
“我，大夫在么？”她看着脚尖道。
“先生出诊去了。姑娘不妨进屋等等。”女子的嗓音平和，却让人心无比舒宜。
“那，不打扰了。”千雪转身欲走。只是衣袖被人扯住了。
她回头，就见那清秀端丽的面上持着淡淡的笑。“姑娘似有心事，或者说与玉珂听听，兴许玉珂能帮姑娘解惑。”
解惑么？千雪实在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好久，她道，“大夫待你好么？”话一出口，千雪就想咬自己的舌头，怎么说出这么没大脑的话来。
玉珂怔了怔，随即笑道，“先生待谁都很好。”
千雪不禁笑着点了点头，她知道他很善良，就算是受伤的小动物他都会替它们包扎医治。
“你满意现在的日子么？”
“我？”玉珂略一偏头，“如果每天只要有一个人能问候玉珂一下，玉珂就很满足了。”
并不一定是一个特别的人，只要身边有谁在挂心着你，便能得到一份安心。而千雪身边，有很多这样的人，只是他们不能称之为人吧。
所以千雪也笑了，“我也很满意现在的日子。”
她与玉珂话别，走出院子的时候，正遇着刚出诊回来的大夫。
千雪微笑着向大夫颔首致意，便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离开了。
“玉珂，刚刚那位是？”
玉珂掩嘴轻笑，“我说吧，先生就是个冷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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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踏进茅舍，裙脚便被抱住。
“千雪，你做了神仙就再也见不到你了。人家会很想你的。”黄毛狐狸泪光闪闪地扒在她的裙子上。
“小泉。。。”千雪吸了口气，然后抬头道，“高人，千雪心中杂念甚多，觉得还是继续在山中修行为好。”
“你可想清楚了，求仙得正果是极难之事，若不把握这次机会，便又需500年。”
千雪坚定地点了点头。
“哎，可惜啊。”口上虽这么说，脸上却满是自得的笑，高人放下茶盏，起身，才走一步，便踏上自己的拖地长袍，一个踉跄，好容易稳住身形，见屋内众妖都两眼晶晶地看着自己，他略为尴尬地干咳两声，顾左言他道，“鱼儿呢，好像漂走有一阵子了吧。。。”
~~~~~~~~~~~~~~~~~我是众妖乐乐独缺鱼儿的分割线 = =+~~~~~~~~~~~~~~~~~~~~~~~~~
“所以千雪的恋情在她的YY下告终。”小泉结束发言。
“所以你还没说，千雪为啥那么忧郁。”小蝙蝠提醒。
“因为她在YY。虽说她不做跟踪狂了，其实她的内心。。。”
“我的内心怎么了?”小泉身后响起一个无比轻柔的声音。轻柔到小泉浑身狐毛竖起。
“你内心好得很。”小泉一边说，一边一小步一小步地向旁边挪着步子。
“恩，倒是小泉你，几天不见。皮又痒得很了吧。果然毛多也不是件好事。”千雪似无意地搓着手。
小泉突然转头，一爪子搭在小蝙蝠的肩上，神情颇为严肃地说：“有些事还是问当事人比较好。就这样，我先走了。”说罢，四脚并用狂奔而去。。。
“贱狐狸，哪里逃？”
所以小泉有一点说得没错，千雪本质没变。。。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雪参之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