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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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繆拉並沒有睜開眼睛,只是就著已經逐漸恢復的聽覺和觸覺先作前鋒,打探四周消息。
嗅覺告訴他,他可能在廢棄已久的空間裡,因為沒有醫院特有的氣味,且有時候還會聽到悉悉唆唆的聲音,而且沒有聽到機器運轉的聲音,他暗暗希望這個地方不要離市區太遠,否則要逃走時就很難找到交通工具了,即使可能有,都得經過一場肉搏惡戰。當然,按照他和楊元帥被醫院帶走的狀況下,想赤手空拳(甚至連件像樣衣服都沒有),實在是有點難度。
雖然還不清楚這些綁架犯的動機,但是能成功將他和楊威利迷昏,並運送到這裡來,基本上綁架犯的計畫已經成功了一半,這背後一定有醫院的內應,才能如此清楚這次醫療檢查的過程和時機掌握。
已經努力釋出善意,卻仍然遇到這種狀況,繆拉並沒有因此感到自尊受傷,經過烏魯瓦希事件之後,這位思想原本就柔軟的軍人早就瞭解到,。
若是又讓他們順利發佈綁票通知,或者撕票宣告,都,奈特哈爾‧繆拉不得不仔細思考有關逃走的事情,若是他一個人被抓,除了譴責不是一個畏事的人,但是若是身邊帶著一個公認「脖子以下都不管用」的受害者
耳邊隱隱地傳來說話聲,似乎在討論「想不到那個橘髮傢伙這麼冷靜」、「這下該怎麼離開」等等,他在心中無聲地笑了。然後察覺他坐在椅子上,雙手被繩索反綁在椅背後,謝天謝地,他們不是用電子鎖或者金屬製的手銬。
畢典菲爾特、不,應該說弗利茲也應該在絞盡腦汁想辦法吧。以繆拉個人心態而言,無論他是一個如何堅強的人,總會私心希望這個對他而言有這重要意義的男子,能在第一時間考慮如何救出自己,和楊威利這件事。
但他更有信心,當自己無法主持大局時,那個人總有辦法搞定該搞定的事情,嗯,手段不論的話。
這樣想的同時,繆拉注意到一邊的楊威利,他的呼吸緩緩地起了變化,這位脖子以上是人類珍寶的智者,為了他的妻子與友人,似乎也開始費心思考逃脫的方法了。
然後他聽到了腳步聲,暗暗默數了可能走進來的人數,然後在門被打開的聲音,他的手在背後動了動,看來還要一點時間才能掙脫繩子的綑綁。
希望他們不要一進來就殺人滅口就地棄屍啊,繆拉暗暗苦笑,但□□和肉票向來心靈都很不相通的,所以繆拉也沒什麼積極的指望。
「還沒醒來嗎?」
「要不要把他們潑醒?」
「可是等一下不是要………..」聲音沒持續下去,但是絕對不是什麼善良的好事。
「你們,有什麼打算啊?」這時候楊威利的聲音響起來了,還是一貫的慢吞吞、看似漫不經心,但是繆拉從第一個字開始,就感覺在他聲音裡那份謹慎和算計,這又為他爭取了一點點時間。
「哦,『楊元帥閣下』,您醒了啊。」第三個聲音滿懷惡意出現了:「繆拉閣下還沒有醒,大概是因為我們下的麻藥比較重吧!」
楊威利的聲音不高也不低,「帝國軍的軍人畢竟也是人類啊。」
「你們大概不知道我們是誰吧?想知道我們怎麼把你們怎麼偷運出來的?」
「不太想知道,那很重要嗎?」楊威利的聲音很很困惑,「不過,這裡沒有燈光,該不會是海尼森的郊外吧?」
「很可惜,這裡還是市內,那是你們等一下要去的地方。」
繆拉算准了時機,慢慢抬起頭來,睜開眼睛,眼神一片迷濛,在看到眼前持有光束手槍後轉而為警戒的樣子,開口問道:「你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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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發現繆拉與楊威利失蹤後,所有的人第一時間都反射性地看向橘髮勇將,並且反射性地做好心理上的防爆準備,因為誰都會聯想畢典菲爾特昔日暴跳如雷的狀況。
但是在死死瞪著空無一人的觀察室幾秒鐘後,畢典菲爾特轉過頭來,然後走出去了。儘管事後在場媒體堅稱他們拍到那頭橘色頭髮宛如呈核子雲的燃燒狀,但因為後來那些帶子後來都被徵收去比對可疑人士,過程中可能發生了什麼不可抗力因素,所以回來後的帶子極其正常,儘管現場人士信誓旦旦,但也已經苦無證據證明,只能說發生意外時,人們也容易發生集體幻覺就是了
。
畢典菲爾特先是極其冷靜地命令盡快清查因為停電而造成了的醫療損失,以人命為第一優先,然後盡快調出所有出入口監視錄影帶,傳令留守總督府的法倫海特發佈帝國軍方面的警戒令,並出動憲兵隊………..
最後他說:「給我一間會議室,然後請舊楊艦隊成員進來,包括楊夫人。」
哈爾巴休泰德在一邊有點摸不著頭腦:「閣下,你打算作什麼?」
「這不是廢話嗎!!」避開分貝數不論,畢典菲爾特異常「溫和」地回答:「叫法倫海特那邊,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把帶子上的可疑份子傳回來就是了!!」
門關起來後五秒鐘,外面幕僚聽到巨大的撞擊聲。
轟隆!匡啷!
猜想到那可能是會議桌不慎撞到牆壁,與會議椅不幸跌倒的聲音,幕僚對視一眼,連忙各自散去執行任務去了。
砸毀了眼前所有看到的一切,卻覺得怒氣才發洩了百分之一,畢典菲爾特茫然四顧已經慘不忍睹的會議室,嘴角無意識間流洩出最掛念那個人的名字:「繆拉!繆拉,奈特哈爾……..」
我的奈特哈爾‧繆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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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憂心如焚的楊夫人走在前面,舊楊艦隊踩著陰森步子跟在後面,當先寇布「砰」的一聲打開會議室,正好看到那位橘髮一級上將正煩躁地走來走去,而原本應該是會議室的房間,現在儼然是個剛成立的大型回收垃圾場,現場一片慘不忍睹。
眾人了然地互看一眼。
薔薇騎士團向來是喜好在肉搏戰先發制人的,於是先寇布先開口了:「竟然在帝國軍的畢典菲爾特一級上將閣下眼底弄丟了楊元帥,我們可真丟臉啊!」這個曾任要塞防禦指揮官的男人說話時皮笑肉不笑地,除卻他那雙噴火的雙眼,大概態度可以當成從容不迫吧。
「哪,跟貴官借台王爾古雷如何?」雙手還胸的波布蘭則露出牙齒地笑了:「只要在海尼森,下官有自信開得比地上車安全哦。」
「總之,既然帝國軍已經控制了交通,發佈一級警戒,我們應該可以再不得不公布『綁架事件』…..」態度算是比較平和的卡介倫,在講到「綁架事件」四字時露出一臉牙疼的樣子,但是還是好好把話講完了:「找到可能藏著他們兩人的地方吧?」
「那樣太慢了!」畢典菲爾特煩躁地踢了一塊看似曾經是椅子的殘骸,深呼吸幾下,才抬起頭來,面對楊艦隊眾人,用一種出奇冷靜的暴躁聲音道:「憲兵隊對海尼森的掌握還不夠確實,艦隊對地上的地毯式搜索毫無幫助,而且會暴露整件事情,為此引起整個星系的不安,這不是繆拉的希望!」
他深呼吸一下,似乎要開口求人對他是一種很艱難的精神體驗,但是他還是一口氣把話說完了:「就像你們要借助帝國軍的力量一樣,我也需要你們這些比我更瞭解海尼森的人幫助我,在事情擴大之前找回繆拉、安定局勢!!」
這是畢典菲爾特急中生智想出來的方法,有什麼人比海尼森人更瞭解海尼森的?而在地上式搜索與非官方消息互通有無這方面,有誰比這群人更適合?
現場陷入一片沈默,尤里安看著對面那個一頭橘髮彷彿在燃燒的男子,只見他神情堅決、雙拳緊握,從這個男子身上,他又感受到一股燦爛而剛烈的生命火花,而且正為了什麼原因,正熱烈燃燒著。
他轉動視線,看向始終不發一言的亞典波羅,對方接觸到他的視線,無奈地苦笑聳肩:「要是他們兩個人一起死掉了,那就麻煩了哦,尤里安,法律雖然沒有嚴格規定,但是躺在學長身邊的,應該是楊夫人才對啊。」
這句話,應該可以算是兩方的握手協議吧。
「我馬上通知所有薔薇騎士團的人出動,目前以醫院為中心的百里內,可疑空屋作搜索!」先寇布眨了眨眼:「……….在任何人都察覺不到的狀況下。」
「我去拜託新聞媒體,暫時壓下這件事。」亞典波羅攤攤手:「但是能維持多久就很難說了。」
這時候畢典菲爾特的部下戰戰兢兢地進來報告:「報告,總督府已經將過濾過的影像傳回了。」
楊夫人站出來:「辨認影像的工作,讓我來作吧,現在分秒必爭!」
畢典菲爾特鬆了一口氣,如釋重負地看著楊艦隊眾人:「拜託你們了,我必須先回總督府以及軍部一趟,首要是鎮定帝國軍這邊的軍心,我會隨時接收你們消息。」他坦率地看著楊艦隊眾人:「繆拉說,他相信你們,所以我也願意將他的性命交託在你們手中,拜託你們了。」
「哪裡,等事情結束,我們再來握手吧。」楊艦隊中,某人這麼說道,然後其他人雖然還抱著忐忑不安的心,但終也牽起嘴角。
畢典菲爾特坐進地上車後,不出他意料的,軍部那裡同時傳來他與繆拉的部下,要求立即通話,但是他坐在地上車裡到回到總督府、法倫海特面前時,始終不發一語。
他們坐在總督府辦公室內,面對憂心如焚的幕僚與眾多帝國軍軍官,法倫海特用眼神叫畢典菲爾特讓他的歇斯底里發作過一陣後,畢典菲爾特才忍無可忍地怒吼道:「都給我回去工作!不要讓繆拉和畢典菲爾特覺得他們不在,你們連該做的事情都不會了!連帶我也在他們面前無光!」
畢典菲爾特煩躁地看著時鐘,「還有一小時二十分。」
法倫海特沈聲說:「畢典菲爾特,要黑騎做好心理準備,這次第一個暴動的恐怕不是他們了。」
繆拉和楊威利兩人,從下午三點開始,到目前已經消失了四小時多小時,離晚間九點新聞媒體將即時連線訪問繆拉與楊體驗感受的時間,只剩下一個小時半不到,他們就得被迫公布兩人被綁架的事實,這將導致最壞的局面。
第一個要面對的,可能是燃起熊熊報復心的繆拉艦隊。
這時歐根緊急通報:「報告,在海尼森發生珠寶店一起搶匪,目前該店內外正正劇烈槍戰中!」
「這讓憲兵隊去進行逮捕就好了!現在是什麼時候!來得及管珠寶搶案嗎?!」畢典菲爾特忍不住爆發了。
歐根急得臉都紅了「不是的!我是偶然得到這個消息,但是請您看看這個,這是保全公司的監視器中捕捉到的持槍入內者影像!這兩個人……….這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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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尤里安‧敏茲在他的回憶錄寫下對這次綁架事件的感想:
「多不可思議啊,帝國軍和楊艦隊裡面最不可能和平共處的份子,在這件事中反而因此種下友情的種子?人如果不相互瞭解,則可以毫不在乎地相互傷害,但是為了彼此重要的人,進而相互瞭解,尊重彼此的存在,和平就隨之而生了,這或許就是這件綁架事件帶給我們的最大也最珍貴的意義吧。」
不過回憶錄這種東西,只要人活著能寫多少就能寫多少,但是繆拉出奇不意揮拳揍倒眼前第一個人後,他和楊現在要考慮的,就是怎麼生存下來這件事。
第一個人倒下是經過驚奇加上運氣後的結果,但是滾到一邊,撿起掉落的光束槍並且射落第二個人,就是實力的發揮,當第三個人被繆拉射倒後,繆拉站起來迅速解開了楊威利的繩子。
「楊元帥,您還好嗎?」
「啊…..嗯….」給了一個不算是回答的回答,楊慢慢地站起來:「不過真想不到,除了地球教,銀河系還有這麼多想漁翁得利的份子啊……….」□□自稱是帝國貴族,這背後或許有舊貴族的怨恨,但是,有沒有海尼森的激進派份子的唆使呢?那是楊一直不願意,又不得不想的可能。
「無論如何,我們先離開這裡吧!」繆拉聽到樓下傳來騷動生,他接著將光束槍對准楊威利的背後,朝著窗口開了一槍。
轟然一聲,窗戶破了一大洞,然後繆拉將一個「前」□□舉起來,眼也不眨地用力向窗外扔下去!
砰!這裡是三樓或四樓,因為過沒多久,他們就聽到掉下去的人體發出撞擊聲,和玻璃破碎聲,還有就是車子發出來的尖銳警報聲,這樣等一下堵在他們求生之路的妨礙者就會少了一些了。
繆拉回頭,對看他一連串的動作不發一語的楊威利,苦笑道:「楊元帥,您會覺得我很過份嗎?」
楊威利卻只是聳聳肩,淡淡地說道:「閣下,我們都有必須做的事,以及不得不做的事呀!」
這次逃生過程,
當穿著病人服突破慌亂無章的包圍,赤腳在海尼森最黑暗的街區奔跑時,後面殘存的那些追殺者已經陸續上車,並且從窗口他們瘋狂向他們掃射,繆拉停了下來,對自己默唸道:
有必須做的事,有不得不做的事。
然後他舉起光束槍槍托,往離自己最近的地上車窗戶重重砸下去。
車子發出了尖銳到聽了耳朵會疼痛的警報聲,但繆拉無視於從兩旁大樓窗口內,躲在窗簾後面的人們既驚且懼的目光,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將自動控制改為手動控制,強行發動了車子。
當楊威利也在後座坐好之後,他一踩油門,車子瞬間發出怒吼聲,往前直衝而去!
穿梭在黑暗的街道中,逐漸開始看到一些亮著燈光的店面,但是他們因為關閉了自動駕駛系統,所以無法就網路明白現在所存位置,繆拉知道儘管他們搶到了代步工具,但是整體情況還是對他們不利,他蛇行著轉了一個大幅度的彎,車子差點打滑!但總算在他的控制下,繼續往前疾行。
但是一邊開車,繆拉悄悄地在心理著急,他們只能靠著這台車子離開這個街區,最重要的是他對該地交通不清楚,而且說不定下個街口就會出現其他追殺者………
「繆拉閣下………」這時候楊威利慢吞吞的把頭伸出來。
「楊元帥,請您在後座盡量低頭,他們很可能隨時開槍傷到您!我會將車子開到最安全的地方…….」
楊威利卻說:「關於最安全的地方,我倒是有一個主意……」
聽了楊威利那不知道該說是大膽還是無畏的想法後,繆拉睜大砂色的眼睛,然後他下定了決心,車頭一轉,往某個特定方向而去!
十五分鐘後,海尼森市內一間規模中等的老牌珠寶店遭到前所未有的災難!
經理店主眼睜睜看著一輛地上車無視警衛的警告與阻攔,以一種橫行霸道的方式,逼得警衛不得不紛紛跳開,車子強行撞破玻璃門衝進來,在險險衝撞到在場客人前緊急停下。
車上走下兩個人,兩個穿著淺水色病人服,赤著腳的搶劫犯手下車來,一個有著砂色頭髮和砂色眼睛的人單手舉著光束槍,另外一個黑色頭髮的則笨手笨腳雙手捧著一把槍,用不知道該說是極其冷靜,還是非常遲鈍的表情地對經理說:「經領,麻煩你們按下警報鈴並拉下鐵門,否則外面那些人要進來開槍了。」
這麼說的時候,又有幾輛車緊急停下來,下了一些人,都帶著武器,甚至有些還帶著手持加農砲,不用在場者大聲尖叫,也知道那些人絕非善類。
那個砂色頭髮與眼睛的男子轉過來,先發制人,舉起光束槍向那些人連開數槍,他的目光堅定,按著扳機的手指毫無猶豫,槍槍對準要害而發,為經理爭取到按下警報和緊急拉下鐵門的時間。
躲在臨時搬起當防護牆的沙發後面,繆拉雖不知道保全公司與海尼森警備隊趕過來還有多久,還有珠寶店的鐵門還能承受瘋狂的加農砲攻擊幾次,但這都無損於這堅毅男子求生的決心。
弗利茲,平安回到你的身邊,就是我現在必須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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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河耽美傳說》這本書中,阿達貝爾特‧V‧F對於鐵壁繆拉下嫁畢典菲爾特這一段歷史,作了以下結論:
羅嚴克拉姆王朝開國之君,「獅子帝」萊因哈特自少年時代起是一個剛烈的人,他天生具有政治家的才華與皇帝的氣量,但是在其終生伴侶吉爾菲艾斯大公的輔佐與開導下,他的治世逐漸開出現寬容與彈性的花朵,而這逐漸繁衍開來的花朵,使得他的治世不僅僅只有鮮血與黃金,更多是對數百年王朝和平的成就。
在「剛烈」這方面,當時與他性格最相近的,就是弗利茲‧由謝夫‧畢典菲爾特元帥。
然而後世評論弗利茲‧由謝夫‧畢典菲爾特元帥時,都必須承認他雖然在開國諸將之中吃過的敗仗最多,但原因其實出在對手太強,而他的勇猛豪邁在當時上缺乏彈性,但他絕對不是一個無能的人。
在他壯年時期,和平時代來臨之後,他的思考層面才開始出現「彈性」這個名詞,對於以往漠不關心或者說懶得關心的方向,也有更深一層的思考。
而後世歷史學家大多認為,讓他隨著時代變化而開發智慧與彈性,邁向新的人生階段,要歸功於帝國五年五月底在海尼森發生的一起驚天動地綁架案。
當時海尼森總督和舊自由同盟的退役元帥楊威利,在醫院中雙雙失蹤,若是按照當時仍是一級上將的畢典菲爾特以往作風,很可能與剛好當時大多在場的楊艦隊成員發生劇烈衝突,和平在當時像一張紙一樣薄弱而且隨時可能會被誤會、憤怒與復仇的戰火燒毀。但是此時此刻,這個豪邁英勇的男子,弗利茲‧由謝夫‧畢典菲爾特卻展現了難以想像的自制力與決斷力,在最快的時間內掌控了局勢,並與楊艦隊成員聯手全力搜索海尼森,使得繆拉總督與楊威利順利回歸。
同一時間,楊威利與繆拉突破□□時,曾經說過一句名言:「有必須做的事情,有不得不做的事情。」
學者必須承認,弗利茲‧由謝夫‧畢典菲爾特在這次不到十二小時的動亂中,以他迅速圓滿的成熟智慧,做到了這兩件事,保住了帝國的和平未來,不可不謂影響深遠。
而這次的事件,同樣也對他本人產生了影響一生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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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半小時,或者半個世紀的時間過去後,一直企圖用加農砲轟爛鐵門的追殺者忽然起了騷動,另外一群人顯然加入了這場亂鬥,並且結束了這場亂鬥。
當鐵門徐徐打開時候,一個精悍的中年男子向走去,他認出這是楊艦隊中以好色著稱的某人。
那男子雖然穿著便服,卻行了一個端正的軍禮:「繆拉總督閣下,您不但保護了自己,還保護了楊元帥,下官對您的智勇雙全感到萬分佩服,儘管下官無法為您償還珠寶店的損失,但可以護送您到安全的地方去。」
「那就麻煩您了。」繆拉點點頭,持著光束槍的手垂下來,另外一手撥撥因為汗水而黏在額頭上的頭髮,回答道:「不過請您先讓楊元帥過去您那邊吧,還有,可否為元帥先找一雙鞋子,地上都是玻璃很危險的。」
您也沒穿鞋子啊。先寇布差點脫口而出,但還是點點頭。
當楊跨過他眼前的滿地碎玻璃時,安全回到友人身邊時,另外一邊一輛軍用地上車已經以極高速度疾駛過來,並且發出猛烈的煞車聲在門口停下來。
當門打開時,橘髮男子還沒從車門衝出來,在場者已經聽到他的吼叫聲:「奈特哈爾!」
砂色眼睛中的決心與堅毅,在看到那頭在暮夜裡發亮的橘髮時,瞬間動搖了,「弗利茲!」這砂色的堅毅男子叫著對方的名字,然後就赤腳跨過滿地玻璃衝過去。
先寇布和楊因為畢典菲爾特的呼叫,反射性地雙雙回過頭去,卻看到對面上某人舉起了手,手上的光束槍在黑暗的暮色裡,閃出了可疑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