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你的一生》出云奔月

29、最后

　　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模样的身体，我不确定地问了一句猫猫少年：“你确定我有这么妖孽？我都觉得自己有点不认识的样子。”回头询问地看了一眼猫猫少年，得到对方肯定的眼神回复。

　　“我心里有点没底，你帮忙修修吧。”扯了一下自己一半神力凝聚的身体，理论上讲，应该就是自己啊，为什么总觉得不像。

　　“我有预感，这事还是不要插手比较好。我先出去应付一下葛力姆乔，这家伙这几天来找过你好几趟了。对了，注意时间，如果你的安排是赶在冬狮郎来前弄好这玩意儿，得抓紧时间了。”少年站在门口转身又看了一眼多拉和我，视线在我们之间徘徊了许久，道“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一摸一样的两片树叶。”

　　我还以为是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和建议来着……
　　“该干嘛干嘛去，我自己修。”不耐烦得挥了挥手，注入了一点灵力改变了一下身体成长模式。如果一下子就是现在自己的模样，真是很难让人接受的，就连我自己照镜子时还会有一刹那在脑海里出现那玩意是谁的想法，更何况是别人。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做一个万年萝莉吧！我怕总有一天十二番队的那帮科学狂人趁着冬狮郎不在时就把自己给解剖了。

　　好吧，我承认我只是打定主意要让冬狮郎看着这身体慢慢成长，然后一起变老，完成作为潘多拉的我，永远也不能完成的事情。

　　拿出那个冬狮郎的冰雕，抽取出那使之不融化的灵力，作为限制条件，随着记忆情感混合着神力注入了和几天前的自己一模一样的身体。我非常清楚自己所做的一切，也清楚自己这么做后会发生的什么，这是对比了条条道路，自己不被限制的路途之后，精心挑选出来的。

　　我是潘多拉，属于父神的潘多拉，没有任何自由可言的潘多拉。可笑的自由的意志，我把心留在里那里。我现在明白，自己除了父神，是不可能爱上任何一个人的。

　　所以离开冬狮郎，安排这一切都可以波澜不惊，只是有一点点遗憾和抱歉。

　　除了父神，我没有心可以去爱上任何一个人，却还有理智，摈弃掉那颗会爱上父神的心。

　　潘多拉，我，永远也不会懂得爱，多悲哀地事情啊，可那去感受悲哀的心被我放弃在了那个记忆中寂寞的红衣男子身上。

　　我知道我现在的感情，现在的波动，是偷来的这名为多拉的一生中沾染而来，现在被袭来的神力洗刷得淡薄，就将消失不见。留下也只是徒添痛苦，更何况，我还要跟父神走回那空旷的大殿，陪他一起孤独寂寞。

　　正如浦原喜助所说的，还有凌驾于这世界的地方。我想，这里应该是伊凡米修斯创造的世界，结构简单却充满了灵力，这种当时即将死去的我唯一可以吸收的力量。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沉睡了多久，我只知道神力耗尽的自己居然连以前的记忆都没有保留完整。

　　真是自私啊……都没有人问过我，需不需要被救回。

　　看着眼前的自己，两小时后，冬狮郎和黑崎一护他们会到达这里，三小时后冬狮郎会杀掉郝丽贝儿走到你面前，一天后蓝染大败十刃被灭，你会和冬狮郎一起，回到尸魂界，有一个家。

　　要好好珍惜，你的幸福是我偷来的所以我要用我无尽的以后去慢慢地偿还，不过不用担心不用难过，这是我的选择。放心，我会全部全部都忘掉，不会伤心。

　　可感觉还是有点不安啊。

　　对了，我为什么不让你们也忘掉呢？那样云淡风轻没留下任何痕迹，好像不可以啊，伊皮米修斯不愿意呢。
　　还有我自己也不任性的愿意啊。

　　用手拭去眼前自己留出的眼泪，怎么还没有分离就开始流泪？你应该在我转身离开后，我看不见的地方偷偷伤心。虽然我没有什么感情，但要是看到你的眼泪，还是会觉得好像自己做错了呢。

　　还有你会在冬狮郎灵压消失后死去，如果你以后很爱很爱他，就不必担心看到他无力于你的离去时那悲切入骨的一皱眉。

　　冬狮郎那家伙，高兴、伤心、尴尬、别扭，什么时候都对着我皱眉，以后你要学会抚平他的眉，让他多笑笑。

　　我知道你现在和我一样，没有爱上冬狮郎，但，请你爱上他，光凭记忆，你就可以爱上他了吧。所以，待会看到他，要像看到许久未归的爱人般，绽开幸福的笑容啊。

　　……那我先走了，去父神哪里，留下这个有你们存在的世界。

　　我发现眼前身体的眼泪有点失控，怎么也止不住。

　　会有这么伤心吗？注入神力仔细探究了一番，没有出什么故障。想想也是，怎么会出故障啊，她还要健健康康活好久的。

　　“你叫多拉，和那个叫潘多拉的没有任何关系。”摸了摸雪白的长发，“不要害怕，等你感觉到了冬狮郎的灵压，你就可以动可以说话可以像任何一个正常的人一样了，你只需要等待。”

　　拍拍手，擦掉手上残留的眼泪，回头不再去看那自己流泪的样子，进入了自己的世界，那个依然是黑乎乎空荡荡的，还平白多了几分压抑的世界。
　　我也只要在这里等着，就好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抬头看见了一张贴得很近的脸。为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

　　“陛下。”我后退了几步，保持最为恭敬的距离，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我知道自己应该这么做，应该叫他陛下，应该恭敬的顺从。

　　这个男人是主宰。

　　对方有一瞬间的迟疑，然后露出温婉的笑容：“我是来接你回家的。”

　　是吗？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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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十二番队的研究报道，冬狮郎有一瞬间的失神，看着一边的副队难得严肃地样子，冬狮郎又把注意力放回了报告上面。

　　“神力凌驾于灵力之上，可控制周围环境中的灵力进行攻击，由神力所有人意念控制，理论上讲，可以不经学习训练而发挥巨大攻击力及各种超越空间、时间甚至生死的界限…………已逝十番队三席，白玉堂，系此种能力…………”不用翻看最后署名，冬狮郎就知道应该是那个叫浦原喜助的男人，那个最先猜透这一切的人。

　　冬狮郎挥了挥手，对松本说今天就到这儿，可以回家了。然后自己看了眼窗外的天空，推门走上了回家的路。

　　什么时候，自己这么依赖上这看天空的动作？冬狮郎扬起嘴角，向那个樱花树下的家走去。
　　如果什么时候她偶尔低头看一眼，会不会看到仰头幸福微笑的自己？

　　可她，已经全然忘掉了。

　　冬狮郎低头皱了下眉，想起了那一个夜晚。在以为自己终于抓住了她的时候，那个男人出现了。

　　他说，他是父神，是潘多拉的所有者，他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在目光扫过一旁的多拉时，闪过了一丝隐忍的落寞。

　　他说，以前的那个多拉，是他丢失掉的调皮的潘，他做错了事，所以她生了很大很大的气，所以离开了。她选择的方式是灭神印，因为她知晓，只要她活着，就永远是属于他的。

　　他说，爱上潘的人很多，除了自己和他，还有普罗米修斯和伊皮米修斯。伊皮米修斯在她消散前，拼尽神力，在她身上下了追魂引，让普罗米修斯找到了他。

　　普罗米修斯就是你所见到的白玉堂。他为潘创造了一个世界，一个最适合多拉灵魂凝聚的灵力世界，就是你们的世界。

　　可惜，潘，记不得他们了，不，甚至还把普罗米修斯，认作了伊凡米修斯。

　　他说，潘她现在已经没有任何记忆了，因为灭神印的反噬。所以她现在不记得普罗米修斯，不记得伊皮米修斯，也不记得自己了。但她还是本能地记住了创造自己的父神。

　　他说，我身边的多拉，我身处的世界，就是潘算尽命数，最后留下来的。

　　………………

　　在那个没有时光流逝的空间了，他说了很多很多，发泄似的说了很多很多。冬狮郎忽然觉得，眼前这个无所不能的神，和自己一样，都是可怜的。

　　他说，他不能毁掉这个世界，也许哪一天，潘忽然记得了，他不能再让她伤心再一次离去，他说过不会再有欺骗。

　　他说，告述自己这一切，是对潘最后的惩罚。

　　冬狮郎忽然觉得有点累了，伸手掰了根野草叼在嘴里，躺在了草地上。忽然想起多拉喝醉的那晚，抱着自己说，要趁现在好好地在一起，如果可以，那就狠狠地幸福啊。

　　如果可以，那就狠狠地幸福吧。

　　原来，她从一开始就知道。知道了没有她自己的结局。

　　那次遇到蓝染，在最后战斗中被黑崎一护砍杀了的葛力姆乔也在他身边。蓝染说他还是明白了，多拉说过的，站在最高处的孤单。

　　葛力姆乔没有说话，只是在听到多拉的名字时，眼神一暗。

　　他们，只是来看看现在的多拉的，像是要透过她看到什么似的。冬狮郎知道，他们也是知道真相的，只是按着多拉的安排的命运，保护着最后她要护住的自己。

　　其实多拉也不是知晓一切的吧，她应该不能预知神的命运吧，但又太相信了，相信她自己的能力所看到了，相信那高高在上的神，只是安静看着，沉默着，不屑参与。

　　白玉堂，现在应该叫普罗米修斯，把这个世界交给了蓝染，是他重造了葛力姆乔，在这个世界，他是无所不能的，除了多拉。他一直想对多拉做点什么，应该是想清除多拉身上那一丝自己的灵力。不过一直到离去前，都没有成功。

　　离开前的那晚，他说，就算他毁掉了世界为她开天辟地又怎样，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留下。然后他说了一段很长很长的故事。

　　我想，他是醉了。

　　看着一年一年长大的多拉。忽然觉得，多拉到底是个残忍的人啊。

　　葛力姆乔来得次数比较多，每次都会带来一些虚果。有时候会远远看上多拉一眼，很多时候，都是站在房前的空地上，和自己现在一样，看着天空。

　　现在的多拉告述我说，在虚圈的日子里，她吃的都是这种红果子，那时候葛力姆乔还是个豹子，叼回的果子上面都有四牙印，让她很是纠结了一番。

　　现在的多拉，有时会忽然流泪。她说，感觉这种幸福，像是偷来的。

　　她也会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看着天空。

　　冬狮郎笑笑，其实，每个人都知道你离开了吧。

　　拍拍身上的草屑，冬狮郎起身看到了几百米外那缩成雪白一团的猫。多像以前多拉养的白玉堂啊。

　　冬狮郎抱起猫，向家里走去。
　　现在的多拉，看到这猫，又是要忽然地流下眼泪了吧。

　　多拉，你知道我有多想，苍老，死去。

　　而不是在看不到尽头的岁月里，每次都想起你。

作者有话说

　　表BW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