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琥珀》水水之湄

16、未来的风景

　　斯内普可以肯定，这杯牛奶中掺杂的药剂是配方早已经失传了的，传说中的禁忌魔药：未来的风景。
　　据说，喝了这个魔药，能够观看二十年后自己的未来二十四小时，也就是一整天。
　　所以斯内普很淡定的看着成年后的自己，成为霍格沃兹的魔药教授，黑袍滚滚的穿梭在斯莱特林地窖。
　　和二十年后的未来相比，他对禁忌魔药的配方更感兴趣。幸好只有二十四小时，熬过这一天后，就可以回到普林斯家族，好好追查一下关于禁忌魔药的事。
　　可怜的汤姆则被青鸾维达的开心大叫弄得捂住耳朵。
　　“不愧是普林斯家族，居然是‘未来的风景’，这可是时空魔法生物最棒的补药啊，里面能量好充足，给我再弄来几瓶，我就能孵出来啦！”
　　“未来的风景？”汤姆惊讶的瞪大眼睛：“属于神之领域的，价值连城的，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禁忌魔药……居然真的存在吗？”
　　“维达不会弄错的，有人类能配出“未来的风景”，维达真幸运。只要你能再弄来些，维达也帮你一个忙如何？”
　　“帮忙？”汤姆有些好奇。
　　“人类服用‘未来的风景’，其实很浪费，那些风景很多都是已经崩裂的时空碎屑。例如现在，你没有发现你只能看到一片黑暗吗？在这片未来的碎屑中，你已经死亡，如果没有我帮忙，你就要在黑暗中度过二十四小时了。”维达得意洋洋翘着尾巴，想看汤姆沮丧的样子。
　　“……”可惜汤姆干脆的合上眼假寐，根本不理她。
　　“哎呀，别放弃呀，我帮你看看好啦。”为了传说中的魔药，维达乖巧的努力讨好着汤姆：“有了，在这块时空碎屑中，你的魂片还剩三片能够自由活动的，你选选吧。一片是躲在霍格沃兹一个少年学生的脑海中，一片是刚刚复活，还几乎没有身体的小婴儿，一片是在森林中蛇怪的脑中……”
　　“婴儿，蛇怪，还是选那个少年学生吧。能正常点。”早就对日记本中的黑暗空间深恶痛绝的汤姆，从善如流的接受了维达的建议。
　　“好，那你就代替这个男学生在时空碎屑中生活一天吧。”维达开心的扇了扇翅膀。
　　眼前渐渐出现光亮，汤姆走入光中，发现自己正站在斯莱特林地窖的魔药办公室里。手上的刮刀，和桌子上处理了一半的断角蟾蜍都说明这是一次课后留堂。看来魂片附身的这个少年很可能是个鲁莽的格兰芬多，或蠢笨的赫奇帕奇。
　　边还算熟练的处理着手中的蟾蜍，汤姆边烦恼该如何应对现在的情况，因为他对这块时空碎屑一无所知，甚至包括这个少年的名字。
　　嗯，也许可以问问负责罚堂的魔药教授，失忆似乎是个不错的理由，特别是在这个充满危险魔药的地方。
　　汤姆看着周围玻璃柜子中的魔药，认真思量是仔细挑选打碎一瓶效果好，还是不考虑魔药主人的怒气，干脆推倒一个玻璃柜子好。
　　还没等汤姆做出选择，砰！的开门声响起，地窖主人气势惊人的走了进来，黑色的袍子在他身后鼓动伸展成一个巨大的翅膀。
　　一个食死徒！汤姆立刻感觉到了来人身上黑魔印记的波动。正式考虑是不是利用控制这个食死徒身上的黑魔印记，让自己能尽量舒服的在霍格沃兹度过愉快的一天。
　　等这个食死徒终于收拢了翅膀，俯视着汤姆时，汤姆才注意到此人居然是成年后的斯内普先生！立刻打消了刚刚控制利用黑魔印记的念头。汤姆猜测自己震惊的样子也许很傻吧，因为他从成年斯内普先生的眼中看到了厌恶和不解。
　　“你是谁，”斯内普轻蔑的眼光渐渐变得凶恶：“嗯，一个波特？”
　　“呃……”汤姆迅速考虑用什么言辞表明自己的失忆现象。
　　“抱歉，好像我的记忆出了一点小问题。”斯内普已经先他一步失忆了。
　　“不管你是不是一个波特，”声音柔和如耳语，指着大门，斯内普做了个手势：“离开这里，请。”
　　一个荒诞的想法出现在汤姆脑海，他想到了自己是和小斯内普一起喝的牛奶，而那个两杯牛奶应该都掺入了魔药“未来的风景”。
　　难道两个同时喝魔药的人，看到的风景会有机会交织在一起？
　　发现汤姆一直不动，斯内普不耐烦起来。放下手中施了缩小咒后，仍旧厚厚一摞的书本，抽出魔杖对准汤姆：“或者，你中了石化咒的腿需要小小的活动一下……”
　　汤姆敏捷的闪过斯内普的魔杖，在斯内普将他扔出去前，迅速的说：“你认识一个叫汤姆•普林斯的人吗？”
　　现在的汤姆无法感知斯内普的心情，所以他只能仔细观察斯内普的表情：“我梦到他喝了一杯掺入魔药的牛奶。”
　　可惜斯内普成年后的身体显然拥有更坚固的面具，也更加善于隐藏情绪。他听了汤姆的话只是收起魔杖，然后郑重的点了点头：“一杯牛奶？哦，的确，一场该死的魔药事故。”
　　汤姆露出会心的笑容，为在这里的相遇高兴：“不错，一场魔药事故，让我们同时失忆。西弗勒斯……”
　　斯内普不赞成的挑高眉毛。
　　“好吧，”汤姆妥协：“斯内普教授，这一天我们最好做些什么呢？我是说，在这杯牛奶的药效内。”
　　“既然我们需要失忆一天，为了所有人的神经着想，这一天还是尽量不要接触太多人的好。”斯内普真诚的建议。
　　“当然，我看到你捧回来一堆书。”汤姆张望着斯内普刚刚放在桌子上的厚厚书籍：“我猜读些二十年来的历史书籍，会对我们很有益处。”
　　“这些正是这二十年来的历史书籍，和魔药发展……”接着斯内普有些憎恨的继续说：“不过在读书之前，你能告诉我，汤姆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吗？”
　　“呃？”汤姆疑惑。
　　一面水镜出现在汤姆面前，一个十四五岁，有着乱糟糟黑头发，绿眼睛的少年在镜子中回望着汤姆。
　　“简直就是一个詹姆•波特的翻版，不要告诉我，你的‘未来的风景’就是变成波特的儿子。”斯内普恶意的诅咒。
　　“这只是说明二十年后，我已经死了吧。”汤姆无所谓的耸耸肩，镜中的小少年立刻跟着不以为然的动动肩膀。看着陌生的脸上做出和自己相同的表情，汤姆忍不住笑了起来：“对于没有‘灵魂稳定剂’的我来说，死亡是随时都会发生的侣伴。”
　　“解释。”斯内普倒了杯藏在柜子中的雪利酒，舒舒服服的坐下来，轻轻的扣着桌子边缘沉思着说：“如果我记得不错，灵魂稳定剂是魔法身体的专用药剂，虽然没有‘未来的风景’珍贵，但是也早已经失传了。”
　　看着斯内普手中摇晃的酒，汤姆忍不住喃喃：“你似乎忘记自己还未成年。”
　　说着汤姆将一本厚书变成杯子，示意斯内普也给他倒些酒：“我就是你的舅舅，亨利•普林斯运用黑魔法给予魔法身体的一个小小灵魂，一个为了寻回普林斯家族继承人而存在的工具。”
　　本想将酒瓶拿开的斯内普闻言一顿：“不管亨利如何认为，你也把自己当做工具吗？”声音像毒蛇的信子一样窜出来：“想以此博得同情，嗯？小鬼，如果自怜自伤能让你舒服点，我这里有魔药足够你哭出一缸眼泪。”
　　虽然的确是为了博取同情才这么说，被揭穿的汤姆还是尴尬的绯红了脸，夺过酒瓶，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不理会斯内普不赞同的瞪视，一口喝干，这才鼓足勇气，在斯内普洒毒液前将台词一口气讲完：“所谓的收为养子，也无非是一个姓氏的魔法契约。只有将你们母子接到普林斯庄园这个任务完成，契约才能成立。所以我现在准确来说，是没有姓氏的。”
　　重新藏好酒瓶的斯内普背对着汤姆冷冰冰的说：“其实，通过魔药所能看到的未来，并非不可改变，死亡也一样。”
　　“难道，他在试图安慰我？”汤姆难以置信的想，然而斯内普后面的话肯定了他的推测。
　　地窖里阴暗潮湿，即使在春天，也整日点着壁炉，温暖的水气灰蒙蒙的笼罩着地窖，暖烘烘的火焰边，斯内普的影子害羞一样蜷缩着，他的声音也断断续续，低沉磁性，却又清晰悦耳。好像来自另外一个时空般空旷：“关于灵魂稳定剂，如果你的大脑还没有被石化，就应该想到普林斯家族一定有很多失传的魔药配方……即使没有，也可以自己研究……”
　　汤姆享受着斯内普矜持的变相安慰，伸长腿，半倚靠在沙发上，微笑的欣赏着斯内普背对自己的，修长挺拔的黑色剪影。
　　“特别是有你这样*现成的*魔法身体做试验品，一定没问题的。”
　　说到研究新的魔药配方，斯内普语速声音立刻高了起来。他迅速的转身，黑袍旋转出一个漂亮的弧度。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睛闪烁着温暖的火花，连壁炉边的影子都张牙舞爪的伸展开来，充斥了整间屋子，直直扑向汤姆。
　　斯内普一点点的逼近，双手扶着汤姆的肩膀，目不转睛的凝视着汤姆的眼睛，苍白的嘴唇翕动着，压迫感十足的沉声说：“你会做我的试验品吧。”
　　除了点头，汤姆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满意的结束对汤姆的逼视，斯内普拿起一本书，示意汤姆可以看书了。
　　汤姆立刻随便抓了一本书，坐得离斯内普，甚至离斯内普的影子都远远的。
　　书中一如汤姆所预料，这二十年，没有他的痕迹。但是当汤姆看到伏地魔是因为一个愚蠢的预言，被一个婴儿杀死时，还是不觉为主魂感到羞愧。
　　现在斯内普也知道眼前这个詹姆•波特的翻版小鬼叫哈利了，果然是一个波特。斯内普冷哼一声，一个巫师界的救世主。
　　当他看到书中记载，波特和莉莉为了救儿子而死时，翻书的手指微微停了停，心中的刺痛不知是为了莉莉的死，还是为了莉莉终于还是嫁给了波特。
　　两人陷入各自的悲喜，琢磨思索。他们都是心思缜密，万事藏于心的人，所以并没有演变成友好深入的探讨，而是任由沉默弥漫盘旋。
　　渐渐的，静溢的空气，温暖的沉默，感觉到疲倦的两个人在凌晨时，先后让深沉的睡眠征服了。
　　德拉克进入地窖时，看到的就是哈利和斯内普在壁炉前和平共眠的情景。嗯，这么说有点暧昧，其实两个人还是间隔了一定距离的。
　　但是这已经足够让德拉克踉跄后退，打碎了他父亲卢修斯赠送斯内普的礼物，一盒木兰花香的男士香水。
　　不幸中的大幸是，卢修斯送的不是魔药配料，因此斯内普应该不会太介意这份礼物的碎掉。
　　可怜的德拉克在香水碎掉的同时，被两根魔杖指着，无法移动。
　　“这回是一个马尔福，看来卢修斯终于娶了纳西莎。”斯内普示意还在打着哈欠的汤姆收起魔杖。
　　“教……”德拉克看了一眼波特，终于将教父改成：“斯内普教授，今天是假期，我父亲邀请您到马尔福庄园参加晚宴。”
　　“哦。替我向卢修斯道歉，今晚我要配置魔药。”斯内普说着挥挥手，赶走德拉克。看来成年后的自己和卢修斯也还有联系。
　　“这个……”德拉克战战兢兢的看了一眼地上的香水，徒劳的用着恢复如初：“这是我父亲送您的礼物。”
　　斯内普看都不看，直接一个清理一新，清理掉香水，然后简单的说：“放心，我不会告诉你父亲的。”
　　德拉克看出斯内普的不耐烦，默默的退出门。
　　不想去大厅就餐的两个人召唤来家养小精灵，让他们送来两份午餐，霍格沃兹的餐点一向味道不错。
　　正吃着午餐，壁炉的火焰忽然变成绿色，邓布利多的头颅露了出来：“哦，哈利在这里就好，刚刚有孩子到我哪里反应哈利的留堂到现在还没结束，哈哈，真高兴看到你们友好相处。”
　　汤姆沉默。
　　斯内普沉默。
　　邓布利多又干笑了两声，这才说：“哈利吃完午饭，就去找朋友玩玩吧，他们都很担心你。小孩子还是多些室外活动比较好。”
　　“我不记得他们，我失忆了。”汤姆垂下眼睛，真诚的看着邓布利多：“我在等斯内普教授配置解药，大约晚上就能好。”
　　“什么？失忆……”火焰中的邓布利多有些呆滞。
　　“是的，一场可怕的魔药事故，造成失忆。”斯内普一本正经的：“今天午夜前，我们都要留在这里，配置解药。”
　　“也就是说，只要到明天，哈利的失忆情况就会改善？”邓布利多深深的看着斯内普，睿智的问。
　　“不错。”斯内普继续优雅的切割小牛排。
　　“既然西弗勒斯这么说，好吧，哈利，你们确定不用找一下庞弗雷夫人？”看到两个人同时皱起眉毛，邓布利多眼睛拼命的闪烁着。扫视了一圈那些打开的书籍，郑重的说：“那么，明天见，哈利。西弗勒斯，相信我们也需要谈谈。”得到两个人的点头认可，邓布利多这才不甘愿的走了。
　　“这个老狐狸一定又在算计什么。”汤姆嘟囔：“幸好今天午夜后，这些就是哈利•波特需要烦恼的问题了。”
　　在剩下的时间里，除了一个红头发的男孩和褐发女孩在魔药办公室门前偷偷徘徊，显然是担心哈利情况的小朋友外。对于斯内普，却再也没人来打搅。连他再次出去图书馆，路上遇到的人都自觉的给他让路。
　　为了这份难得的清净，也许该感激一下自己成年后的威势和人缘，斯内普讽刺的笑了笑。
　　从图书馆找到些二十年来的旧报纸，斯内普将它们施加了缩小咒后，带回地窖和汤姆一起研读。报纸上的消息大多是虚假的，但足够让敏锐的人看到其中的真实。
　　普林斯庄园的木兰花香沁人心脾，晨光中醒来的两个人同时听到一个笑吟吟的尖细声音：“玩的高兴吗？未来的风景不错吧。”
　　睁开眼，一个珍珠白的长胡子老人幽灵，穿着一件宽大的袍子，在两个人头上飘飘荡荡，正在兴高采烈的吹着自己的胡子玩：
　　“如果风景不好看，你们就要努力了，争取尽量改变它，如果风景好看，你们就更要努力了，争取尽量实现它。这么神奇的魔药可是我配的哦，杜安•普林斯，是普林斯家族最伟大的魔药大师……”
　　斯内普和汤姆同时注意到那句，‘未来的风景’是这个幽灵老人配置的。
　　斯内普为了魔药本身，汤姆为了吵闹的维达，两个人齐齐探起身，异口同声的问幽灵老人杜安：“这么说，你知道‘未来的风景’的魔药配方啦？”
　　“配方？”幽灵老人杜安苦恼的将脸团成更多褶子的橘子皮：“时间太久，我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