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青雪》做梦合法

11、末世（十）

　　“你们都知道吧，人类的未来都寄托在这个老头身上了。”萧幼珊见没人回答她，于是继续说道，“感染速度以及感染人群确实在减少，但等到病毒适应了多变的环境，产生突变，将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它。等待人类的只有灭亡这一条路。”

　　她停顿了下，进入正题，“而我，只需要看着他们自相残杀就够了。甚至不需要操控丧尸。”

　　“那场景一定非常有趣。”

　　“我就知道你可以理解！”萧幼珊几乎要原地跳起来，她狂热地握住莫青雪的手。又嫌弃地甩开，“但你必须死。”

　　“你是唯一的变数。”

　　“停，我不想知道你的想法。告诉我关河在哪。”眼看着萧幼珊又开始神神叨叨的，莫青雪及时制止，问出了见到纪陶时就存在的疑惑。

　　如果纪陶是萧幼珊的下属，那关河呢，是不是还活着。

　　“你提醒了我。”她回到操控台，噼里啪啦按了些按钮，大屏幕渐渐亮起，“来看看你的礼物。”

　　屏幕被分成两半，左边是狭窄的牢笼，地面躺着一个看不清面目的人，另一边是干净明亮的房间，空无一人。

　　看那熟悉的服饰，是关河没错，莫青雪暗中握紧拳头，她再一次食言，没有保护好他。

　　“Surpise！”

　　萧幼珊兴奋按下回车，右边的场景切换，纪晴安静地待在画面角落玩玩具，画面下方有人拿着手枪调整镜头。他后退观察画面效果，整张脸出现在屏幕上。

　　“那个难道是叶敏才教授？”洪东脸色大变，质问萧幼珊，“他也是你的人！你想对纪晴做什么？纪陶可是你的手下，你居然伤害他的妹妹。”

　　“瞧瞧我们忘了谁，我那没出息的同位体居然对你产生了依赖。”萧幼珊冷笑，“服过役却险些见利忘义，看似正义却满肚子男娼女盗。看着真是膈应。”

　　洪东被她一通话说的满脸通红，见到莫青雪时想要杀人夺宝确是事实。

　　莫青雪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宽慰，“洪大哥的所作所为我们都看在眼里，他绝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莫名感到宽慰，想想他虽有邪念，却没有实施过，洪东也理直气壮起来，“我没有做过有愧于己的事。”

　　“谁知道呢？但有一件事我可以确定。”萧幼珊转向屏幕，敲了敲玻璃，“小朋友，仔细想想，你真的有一个叫纪陶的哥哥吗？”

　　悚然一惊，莫青雪若有所思地看向她颈上的项链，分明和纪晴的同出一辙。

　　察觉到目光，萧幼珊拎起链子给她展示，“用来当窃听器是不是刚好？”

　　“原来你早有预谋。”

　　“这叫深思远虑。别废话了，尊老爱幼，那就从林教授开始吧。”萧幼珊举枪对准林远臻的胸口。

　　“等等，究竟怎样你才能放过他们？”

　　林教授满头大汗，苦苦哀求，“求你放过我。”

　　“让我想想，”她在房间来回踱步，突然恍然大悟地拍拍手，“这样好了，做些有趣的事来取悦我吧。说不定我一高兴就放过所有人了。”

　　萧幼珊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哐地扔到莫青雪面前，眼底云翻浪涌，叫人琢磨不透，“开始吧。”

　　“你什么意思？”洪东按捺不住想要站起来，被纪陶按着肩膀坐下，漆黑的洞口让他乖乖闭上嘴，但眼神里写满了担心。

　　慢慢拿起匕首，刀刃闪烁着森森寒光，莫青雪回想起路上萧幼珊癫狂的神情，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于是毫不犹豫的、利落的反手将刀子捅进腰腹，然后抽出。

　　在洪东惊惶失措的叫喊中，那把匕首倒悬在萧幼珊眼前，殷红的血液顺着刀身漂亮的弧线一点点滑落。

　　房间里陷入了死寂，只听见莫青雪有些低哑的语调，她面无表情，黑白分明的眼睛直视着萧幼珊，好像看进了她灵魂深处，她说：“第一刀。”

　　“该死的丫头！你疯了吗？”血液从莫青雪的靴子流到洪东脚下的时候，他终于反应过来，破口大骂。

　　但萧幼珊不确定他在骂谁。

　　她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没有任何人发觉。

　　“哇哦，”萧幼珊转过身，小心掩藏自己的表情，故意拗着兴致盎然的腔调，“我该说你真是让我吃惊。但远远不够。现在是中场休息，各位客人可以好好聊聊，失陪了。”

　　说完这些，她步履匆忙地走出实验室，纪陶，她忠诚的下属，放开洪东，退到门口继续监视着众人。

　　萧幼珊刚一离开，洪东立刻把莫青雪按在椅子上，拿出口袋里的纱布为她止血。

　　“你们这些该死的疯子！”他咬牙切齿地咒骂，手上动作不停。

　　“放松，我没事。”莫青雪淡定的好像受伤的人不是自己，她甚至端起那杯冷透的咖啡喝了一口，“好苦。她居然不加糖！”

　　洪东剜了她一眼，“别乱动。”

　　“哦。”

　　“那位先生，实验室里有急救箱。就在控制台下面。”被捆绑在椅子上的林教授气若游丝地说。

　　洪东看他一眼，又看了看操控台，察觉到纪陶没有要阻止的意思，飞快地拿了急救箱。

　　“没必要。还有接下来的第二刀，第三刀……更大的可能是第二刀之前我就因为大出血死了。”

　　“如果你继续和萧幼珊玩那个所谓的游戏，你的确会死。”

　　“你有其他办法？”莫青雪神色坚毅，“看看吧，整个城市里都是为她工作的丧尸，她还有人质，我们也失去了异能，遵守游戏规则，或许有一线生机。”

　　“萧幼珊是规则的制定者，你怎么确定她会遵守游戏规则？”

　　没有人回答。

　　“我们别无办法。”

　　“嘿，纪陶，我可以松开林教授吗？他看起来不太好。”靠在椅背上，莫青雪终于有力气去看看林远臻的状况。

　　纪陶冷淡的看过来，一言不发。

　　“我们没有威胁。”她晃晃手腕上的抑制器。

　　纪陶眨了眨眼睛，主动站起来，挑断绳子，然后沉默地坐回阴影里，像是个单薄的影子。

　　“谢谢。”莫青雪道谢，心里充满困惑，如果纪陶不是纪晴的哥哥，那她为什么对前者如此依赖呢。

　　洪东把教授扶到沙发上，莫青雪给他喂了些水。

　　林教授看起来十分疲倦，毕竟年纪不小了，又受到这些惊吓，缺乏食物饮水让他很虚弱，花白的头发乱蓬蓬的，鼻梁上的眼镜都是裂纹。

　　莫青雪安慰他：“教授别担心，我们都会没事的。”

　　林远臻缓和过来，表情有些痛苦，他双手交握，显得非常踌躇。

　　“林教授，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我很抱歉。”他顿了下，像是在组织语言，“你们一定察觉到异常了。我得承认，都是我的错。”

　　“难道病毒真的是从这里泄露的吗？”洪东忍不住问。

　　“是的。”林远臻点头承认了。

　　“事到如今，我把事情真相都告诉你们吧。”

　　“进化。这种病毒并非人造，它是自然的产物。”

　　“事情要从那次极南考察开始说起，我还有纪彦、李可是科考队的负责人，到达某个地方的时候，冰层断裂，我们损失了大部分物资。是的，我们被困在了冰原上。”

　　林远臻娓娓道来，弹尽粮绝的时候，他们在因断裂而变得薄弱的冰层里找到了食物。一种植物，不属于现有任何科目，灰色的花瓣，姑且称为花瓣，白色的根茎，奇异又美丽。

　　“我认为不该冒险，但纪彦、李可放不下他们的儿女，靠着那些奇怪的花又撑了几天几夜。”

　　林教授他们最后等来了救援，纪彦李可也做了全面检查，没有大碍。

　　事情似乎就这样结束了。

　　“后面的事你们应该都猜到了。出现丧尸化的症状后，短短几天的时间，他们就去世了。他们的儿子纪陶，因为不小心接触到花粉……我从里面提取出这种病毒，进行了大量实验，得出的结论是这将是人类进化的机遇，几百年间人类止步不前，有了它我们会更加完美。

　　“抱着这样的期望，我开始着手研究花朵，希望找到打开基因的钥匙……直到有人闯了进来，杀死守卫，把病毒泄露到世界各地……”

　　“那你呢？教授，你没有吃那些花，没有食物，你怎样生存下去？”莫青雪身体前倾，目光灼灼。

　　林远臻突然捂住脸，肩膀耸动，莫青雪叹了口气，有了答案。

　　“纪彦他们临死前劝我烧毁那些植物，不要继续研究。他们说那会是一场灾难，但我决心为人类寻找一条出路，却带来了更大的灾难？”林教授显得非常困惑。

　　“你认为这是大自然的试炼，物竞天择？但你试图给人类提供捷径？”莫青雪疑问，她被绕进去了。

　　“不管如何，我们需要抗体、解药。这需要你的帮助，林教授。”洪东结束话题。

　　“我想你们没有机会了。”

　　萧幼珊闲庭阔步地走进来，给他们展示了其他城市的现状。

　　战争。

　　丧尸形成的尸潮不停地涌向那些城市，所到之处，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