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圣诞壁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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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假期，江姜轻装简行和格林格拉斯姐妹一起登上了霍格沃茨特快列车。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冬季坐这趟列车，所以感觉分外新鲜。
车厢内圣诞氛围浓郁，就连卖零食的小推车都装饰上了红绿白的颜色。
“你都不知道，去找斯内普教授在留校名单上划掉我的名字的时候，他的表情让我感觉他更想直接把我从斯莱特林的名单上划掉。”江姜心有余悸地说。
阿斯托利亚拆开甘草糖的包装：“抱歉，我应该提早邀约你的。”留校登记在本月的第二周，那时她父亲还没回信。
和旗帜鲜明的卢修斯不同，老谋深算的老格林格拉斯即使心里看不起江姜的出身，却也不会固执地非要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更何况他听达芙妮说过，这姑娘成绩优异。谁知道她会不会是下一个西弗勒斯·斯内普呢？接触一下总没什么坏处。
老格林格拉斯也听说过一些马尔福家那小子和她之间的风言风语，说这女孩和哈利·波特走得很近，因此马尔福家小少爷和她的交往引发了许多有“食死徒案底”的家族的不满。
但这对格林格拉斯来说正好，最近他们和马尔福家走得实在太近了，近到外人都开始揣测他是不是打算坚定立场、为“那个人”效力了，所以他正需要做一件事来把自己和家族稍微往中间拉回来一点，表明他还暂不打算为“极端纯血主义”站队。
而这个“江姜”……就是一颗不错的棋子。答应女儿邀请她参加圣诞晚宴不代表要把她奉为座上宾，应该也不至于太过拂了卢修斯等人的面子吧？
江姜在站在格林格拉斯先生面前时，看着他抿唇淡笑的脸，根本想不到这人已经进行了这样长长的一番心理活动。
想起阿斯托利亚曾经说过她告诉父亲她对麻瓜感兴趣、结果被罚不许吃晚饭的经历，江姜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格林格拉斯先生的微笑代表真心的亲善。
“利亚，你想让你的客人住在哪呢？”
阿斯托利亚在父亲面前好像变了个人，她眉眼间带着一点和德拉科相似的矜傲：“当然是客房了，父亲。”
江姜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却说不上来。直到夜晚阿斯托利亚偷偷钻进了她的被窝，她才稍稍明白了一点。
“抱歉，我是不是演得太冷淡啦？”阿斯托利亚蹭到她身边，悄声说，“其实我早就计划好要跟你一起睡了，不过在父亲和外人面前，我还要装出一副‘以纯血为傲’的样子。”
江姜摸摸阿斯托利亚的头发：“总有一天你可以卸下伪装的，利亚。然后和真正理解你的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阿斯托利亚眼里有一瞬的落寞，又马上被兴奋的光芒点亮：“对了，姜你一定没带舞会的礼服吧？”
“我根本就没有那玩意儿……等等！”江姜心中一凛，“你是说……还要跳舞？”
——她原本以为只需要一起吃东西而已，就像在霍格沃茨时那样。
“当然要跳舞了。”阿斯托利亚满脸期待，“不过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好好打扮你的！好啦，我们赶快开始聊天吧，明天我还得早点起来回房间去，不能让家养小精灵发现我不在床上……”
圣诞节当晚，马尔福一家如期抵达格林格拉斯庄园。
卢修斯那根手杖依旧擦得锃亮，淡金色的长发讲究地束在脑后，此时曾和他结下梁子的江姜心里只有一个词——“人模狗样”。
他亲爱的宝贝儿子表面恭敬地跟在他身边，一身衣服看上去剪裁合宜、价值不菲；他把刘海梳向脑后，看上去倒像是又恢复了一二年级时那副满头发胶的孔雀样。
至于马尔福家的女主人——纳西莎，江姜还是第一次见她。她的神情和原著中描述的一样高冷，但终究不愧是布莱克家的，那姣好的容貌与通身的气派正如一朵临溪自照的水仙。
“卢修斯！”格林格拉斯先生上前熟稔地和友人打着招呼，“真高兴纳西莎和德拉科也来了。”
卢修斯张开双臂和他礼貌地拥抱了一下，嘴角上翘：“德拉科也迫不及待地想来见见他的朋友——可爱的达芙妮和阿斯托利亚，是不是？”
卢修斯说着，目光审视地从格林格拉斯家两位小姐身上掠过，在看到阿斯托利亚身边还有第三个女孩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马上消失了。
江姜——这容貌、神情都和江麒十分肖似的女孩被彻底打扮了一番，穿着一条深红的鱼尾裙，乌发雪肤，十分刺眼。
其实江姜自己也感到很不自在。她身上这条裙子是达芙妮的，可她的身高比达芙妮矮一点，为了避免裙子曳地太多，只能搭了一双让她整个视野范围都发生改变的高跟鞋——她现在的感觉就是重心不稳，非常不稳。
看着卢修斯瞬间黑下去的脸，格林格拉斯先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误判了他对这个女孩的仇恨值。
而江姜发现：在大马尔福先生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两下之后，她心情反倒愉快起来——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于是，她甚至可以巧笑嫣然地冲卢修斯招招手：“圣诞快乐，马尔福先生。”
纳西莎在丈夫忍不住失风度之前轻轻挽住他，另一手则搭上儿子肩膀：“德拉科，这就是你的那个同学？”
“您好，我叫江姜。”江姜丝毫不怯地迎着纳西莎的目光，这时候她发现了高跟鞋的好处。
“听过。”纳西莎浅浅勾起唇角，也不知道这一笑是表达嘲讽还是友善。
至于德拉科……他全程直愣愣地盯着江姜，好像她脸上忽然长出一朵花来似的，弄得江姜有些尴尬。
“好了好了，让我们尽快开始享受这个夜晚吧。”格林格拉斯先生作为主人，不得不强行出来圆场。
其他宾客已经到得差不多了。此时，又有一位少年翩翩而至——西奥多·诺特。
“抱歉，我来晚了。”西奥多恭恭敬敬地走到老格林格拉斯面前，对几位长辈致意，“父亲身体忽然不舒服，所以只好由我代替他前来，希望您不会责怪他的失礼。”
江姜看着西奥多脸上面具一般的淡笑，他亲切周到的样子，简直和平时学校里那个面瘫判若两人。
阿斯托利亚是这样，现在连西奥多也是……在这种场合，他们好像都有着另一种言谈处事之道。这让江姜霎时间觉得兴味索然。
“我原本还以为这次来的又只有你父亲呢，小诺特先生。”格林格拉斯满意地说，“没想到这次你父亲没来，但你来了——真是再好不过了。”
说着，他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卢修斯：“毕竟，也该是你们年轻人活跃的时代了，是吧？”
西奥多笑了笑，没有说话。
卢修斯目光凌厉地瞥了一眼视线还停在江姜身上的德拉科，面上却是笑意不减：“阿斯托利亚到霍格沃茨上学后好像变得开朗了不少，没有之前那么腼腆了。你当然会很乐意邀请她共舞一曲的，对不对，德拉科？”
纳西莎不动神色地在儿子手臂上拧了一下。
德拉科回过神来，他很快藏好脸上浮现出的不情愿，程式化地说：“当然了，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
阿斯托利亚点点头，在父亲鼓励的目光下，把手轻轻交到德拉科手里。
结果丝毫不出江姜所料，在这场她根本不认识几个人的舞会里，她彻底沦为了壁花。
散发着独自美丽的清香的她，根本和他们的铜臭气和优越感格格不入。阿斯托利亚好几次在跳完一支舞的间隙想来找她说话，却又不停被别人邀请；达芙妮的情况和她差不多——毕竟她们是今晚的主人。
什么？你说德拉科？这家伙今晚简直比阿斯托利亚还要受人欢迎，江姜忍不住怀疑：那些女孩牵着他的手的时候，是不是想象自己正牵着一大枚金加隆。
尽管他几次三番朝江姜投来欲言又止的眼神，但还是碍着父亲严厉的视线而不敢和江姜搭一句话。
江姜现在甚至开始有点想念跟家人一起去度假的布雷斯和潘西了——起码他们是熟脸，而且不会用这种微妙的眼神打量她，好像她不是一个女孩，而是一只不合时宜的巨怪似的。
“哎呀，那是不是就是传言中的……”
“看来马尔福家的儿子跟她也不是那么亲密嘛。”
宾客中已经有不少人猜到了江姜的身份，卢修斯对眼下这个走向十分满意。
“德拉科·马尔福——斯莱特林重色轻友第一人。”江姜倚靠在墙边，拿出喝酒的气势来将杯中的葡萄汁一饮而尽。
她穿不惯高跟鞋，现在双脚已经开始痛了。看着这些令她眼花缭乱的宾客，江姜不知道他们中有多少人曾经在斯莱特林上过学，又有多少人曾经认识她爸爸，但她现在只想感叹一句：看来老爹以前的人缘是真的差，以致现在都没有一个人愿意稍微笼罩她一下。
又或许……他是为娶身为麻瓜的母亲付出了太多吧。
酒足饭饱、无人陪聊，耳边回响着悠扬的音乐，这些都让江姜提前开始犯困。
今天她当然也早起了——为了在日出时偷偷念阿尼玛格斯的咒语，也为了迎接格林格拉斯姐妹对她从头到脚的“精致塑造”。
“哈……”困意上涌，江姜忍不住捂着嘴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
她本以为这个小动作不会吸引到任何人的关注，谁料那些长舌妇立即像是口里被喂了一勺兴奋剂似的：
“看到了吗，真是粗鲁。”
“所以说还是不能和毫无底蕴的麻瓜通婚啊……”
听到这话，耐着性子忍了她们一整晚的江姜终于不能再沉默下去了，她眼锋一扫：“你们话真多，建议管好你自己。”
那几个女人似乎从没和这样直截了当的女孩正面冲突过，脸上立即青红一片，喉咙里像卡了鱼刺似的。
其中一个刚刚和德拉科跳过舞的不服气地打量了一下江姜，冷笑着说：“一晚上都没有人邀请你跳舞吧，难怪会闲得打哈欠呢。真是可怜。”
“五年前就不流行这种人设的恶毒女配了。”江姜百无聊赖地用中文吐槽。
“什么？”
“没什么。”这些女人，就连在对线这方面也没有德拉科让她觉得过瘾。
江姜学着她们，在唇边挂起做作的假笑：“就是‘你好棒棒哦，可以一直旋转跳跃不停歇直到三天三夜三更半夜’的意思。”
“你！”
“看来这里有一朵正在偷闲的玫瑰？”正当双方气氛剑拔弩张之时，一只绝对意想不到的、手指修长的手伸到了江姜面前，而它的主人——西奥多·诺特，也正在说着江姜加几层OOC预警也不敢想的台词。
“你愿意和我共舞吗？”西奥多微微弯下腰，抬眸看着江姜，他的表情虽然是浅笑着的，但眼睛却是冷的。
江姜被他刚才那个关于玫瑰的可怕比喻吓得颤了一下，从牙缝里挤出小声的质问：“你是怎么了？正常点。”
西奥多直起身，凑到她耳边，声调平静冷淡、一如往常：“德拉科现在自身难保，如果你不想今晚的尴尬成为那些无聊的人之间流传的谈资的话，和我跳舞，就现在。”
——在旁人看来，他们就是在暧昧地私语。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圣诞壁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