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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二章 ...

  •   雨下到第二日晌午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南府门前聚集着执伞的百姓,伸着头向府里张望。

      “真惨啊,连小孩和老人都不放过。”围观的百姓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就连敲更的老王头都死在南府。”

      “那一定是老王头倒霉撞上了。”

      人群中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妪想到南翌天夫妇平日为他们这些穷苦百姓布粥施药眼中泪目“老天无眼,南老爷和夫人是多好的人他们怎么忍心下的了手。”

      去年旱灾,不是南老爷和夫人他们一家早就饿死了。

      “好人呢,不应该遭着灭门之祸啊。”

      围观的人交头接耳,都为之惋惜。

      身旁的老翁听到老伴的话,捂住她的嘴“别胡说八道,小心祸从口出。”小心翼翼地看了下周围。

      老妪禁口,是啊,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又能做什么。

      这时,从南府出来了几名捕快。

      “去,去”。”相州府向来太平,现今却发生了这么大的命案“看什么,知府大人有令,南府的事不许随便妄议,再议就把你们关进大牢里。”说话的是两名捕头。

      身后的捕快拔出刀威胁。

      此起彼伏的声音恰然而止执着伞纷纷散开,隐在人群中的人压低斗笠也消失在拐角处。

      “哎,阖府一百八十口无一人生还。”捕头见人群散开,揉了揉肩头“这下可有的我们兄弟忙了。”

      穿着一样颜色官服的捕头拍上他的肩头“走吧兄弟,还要把尸体运回衙门。”

      摇摇头两人带着捕快进了南府。

      南府院中,上官行舟掀起盖住尸体的白布。

      “国师大人,有些尸体已经面目全非了。”相州知府俯着身掀起四具尸体的白布。“仵作只能从衣着和年龄上判断出是南府的主人家。”

      上官行舟盖过白布,轻咳“这些尸体你也不必带回衙门,南盟主是老夫夫人的表亲,我会亲自料理他们的后事。”拿出御赐的令牌“这件事你就不必再过问,此事我会和周都尉请自向圣上禀明。”

      不管是江湖仇杀还是另有原因,武林盟主一家一夜间被屠朝廷也要拿出个说法给个交待,他这个相州知府必然逃不过。

      “下官瑾听二位的吩咐就是。”有人愿意替自己担着他何乐而不为。

      “如此甚好。”上官行舟手执伞:南兄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

      低眉顺眼的知府见此辑礼出了南府。

      三天后,相州府出了告示:相州山匪为患,武林盟主南翌天一家惨遭杀害,匪徒也被官兵全数剿灭。

      江湖上当然不信朝廷的言辞,区区的几个山匪哪能动得了屹立江湖世数载的南家和明月楼。

      江湖上中皆认为是重火宫所为,更有重火宫人证明芙蓉心经就在重烨之女重雪芝手中,以华山、峨眉为首打着为南家报仇为名攻上了重火宫,实为冲着莲翼而去。

      而重火宫自重烨去世,重雪芝年幼,一年多来都是四大长老掌事,重火势危,得灵剑山庄出面保护,并称南翌天在遇害之前将莲翼秘籍分为二 ,莲神九式在灵剑山庄,芙蓉心经送还给了重火宫,为了安抚住各方势力灵剑山庄与各派议定十年后的武林大会技压群雄者可得莲神九式,自此重火宫闭宫。

      灵剑山庄两位庄主是当今圣上的兄弟,背后的那股势力不敢再轻举妄动,各派掌门也退出重火宫,妄图在十年后的武林大会夺得莲翼。

      朝廷有令,江湖事官府不得过问,在料理完南府的事后,上官行舟一家就返回了长安。

      ……

      长安上官府,上官透跪在灵位前。

      “老爷,你就让透儿起来吧,他知错了。”儿子是娘的心头肉,福月兰自然心疼“这件事,透儿又没做错。”

      上官行舟拂袖负手“妇人之见。”

      “孩儿知道私自用爹的印信调动相州兵马是错。”上官透挺直身形“但是这件事从情来说,我并没有错。”

      “情?朝堂诡异,有多少人想抓住你的把柄。”上官行舟真想打醒他。

      上官透起身“所以为了你所为的权利你可以把自己的女儿当作棋子,你可以对娘亲和我不管不顾。”眼中泛起泪光“让娘忍受千夫所指,不是外公和表舅舅相护,我们母子暴尸街头都无人问津。”

      人人只看到了他身为国师公子的鲜衣怒马,从小又有几个人知道他的那些不堪。

      “透儿,你怎么跟你爹说话。”福月兰摇头不让他再说了。

      上官行舟最不愿提起的就是这段不光彩的事,当年他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小子,不是镇国将军的女儿看中了自己自己那能有今日的地位,后来他到了洛阳遇见了福月兰,两人一见钟情,他回到长安本想着接她回府,可是家中的妻子不允,摄于妻子背后的势力只能作罢,直到三年前妻子去世,他才把他们母子接回府中。

      “我也是有难掩之隐的,你长大了就会明白爹爹。”上官行舟也是三年前才知道兰儿为他生下了个孩子“我对你娘是真心诚意的。”

      上官透嗤之以鼻“你的真心诚意是在没有阻碍你的权利之下,你所为的难掩之隐就是攀附权贵,我上官透永远不会活成你这种无情无义的人,更不愿待在这个家里。”

      “你…你…。”上官行舟气得全身发抖“好,你既然不想待就给我滚出去。”

      “老爷你这是干什么,你们是父子有话好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福月兰真是怀疑这对父子上辈子是冤家,两句话不到就吵起来了。

      这次更凶。

      上官行舟面立灵位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集在心里三年的话终于说了出来,上官透如是重负“明日我会带着寒儿走。”

      “透儿,我知道你心疼娘亲,可娘亲从来没有怪过你爹爹”劝不动老的,福月兰就来劝小的“听娘的话去给你爹陪个罪。”手向前推了下上官透。

      这么多年总是自己在让步,不是为了娘,这个国师公子他真不愿当。

      上官透轻轻一笑,握住福月兰的手“娘,你放心,我此去是到灵剑山庄学武,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娘为了自己受了太多苦,这些苦都是来自于眼前的人。

      “透儿。”福月兰也担心南思寒“寒儿不哭不说话,性情大变,娘着实不放心。”

      上官透握着她的手让她宽心“至少现在她肯吃东西了,没事,下次我带她回来她一定会是以前的寒儿。”

      福月兰叹口气,亲眼看见那么血腥的场面,死得都是自己的至亲就是换做任何人都没办法承受,何况她只是个七岁孩子。

      “我不愿她再踏入江湖之事。”福月兰不愿南思寒踏入江湖。

      上官透不放心她,此去定然十年八载聚少离多。

      “爹…。”上官透刚要说些什么,一抹小红影走了进来。

      上官透和福月兰侧身回望。

      “姨丈。”南思寒跪了下来辑首“寒儿叩谢你的大恩。”

      “好孩子,你这是?”上官行舟转身扶起南思寒。

      福月兰也赶紧上前扶起她。

      “姨母。”南思寒制止二人,回头看了眼上官透“这是寒儿应该行的礼,你们放心在外我会照顾好透哥哥的。”他们的话她听到了一些。

      知道南家的小姐还幸存在世的也就是眼前这几位,为了不让她惨遭毒手,就是南府的丧事也是上官行舟料理的,由此南思寒从心里感激上官家的大恩。

      福月兰心疼地抱住南思寒“傻孩子答应姨母以后做个普普通通的女孩。”

      南思寒不语。

      上官透看着眼前的红影,那个古灵精怪的寒儿妹妹不见了。

      最后南思寒还是决定了跟着上官透去了灵剑山庄,第二两人就离开了上官府。

      十年后。

      月色皎洁明亮,月上谷的桃林树下红衣女子手执清微剑运起功法悬浮于半空之上,长发飘飘,眼中含着一层寒气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前些日子她接到飞鸽传书计划已经开启了,接下来武林会发生很多事,女子嘴角勾起,但想到想到这个月上谷的主人女子眉心微蹙,这样一来势必会牵扯到月上谷和上官府,是不是到了要和他们划清界限的时候了。

      在女子分神之时体内的真气逆行连带着剑气也反弹了回来,女子被震伤飞出。

      “寒儿。”执扇踏月而来的白衣少年揽腰接住女子,两人在半空中旋转。

      白衣俊逸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成人的上官透,而那怀中绝世的女子除了她南思寒还会有谁由此殊荣。

      南思寒望入他的眼,冷漠的眼眸染上了几丝暖意“谢谢。”

      两人四目相对平稳落地漾起了落在地上的桃花瓣。

      “修炼武学最忌急功近利 。”上官透抬手抹掉她嘴角的那抹殷红,封住她的大穴“你强行修炼只会适得其反。”顺势探上她的脉,确定没有大碍才缓了口气。

      南思寒蹙眉挣扎着“谷主。”

      上官透眼中不悦,在她腰间的手一握徒手一带撞入他的怀里“你喊我什么?”声音魅惑。

      南思寒手足无措不敢乱动,双颊的红延到耳根“谷…主…。”手中的清微剑也没有握住掉在了地上。

      上官透对她的称呼及不满意抱得更紧了,勾着笑“你再说一遍。”

      两人离得很近,近得能听到彼此间的心跳。

      南思寒的身形之及他的颈处,此时乖顺的似是只猫卧在他的怀中。

      她对别人尚能毫不留情地出手,唯独对他,罢了“透…哥哥。”轻轻唤了声。

      上官透如愿松开了手“寒儿妹妹。”

      南思寒赶忙离开他的怀中,脸上似火烧般,低着头不敢看他。

      站在原地上官透摇着手中的折扇盯着她的发顶,不语。

      南思寒不用抬头就感觉他在看着她,脸越来越烫。

      “时辰不早了,我去休息。”南思寒急忙从他身边走过。

      上官透桎梏住她的手腕,挑眉“你忘了一样东西。”

      南思寒的手紧成拳“啊”,不解地看着上官透。

      “你的清微剑。”上官透笑着,打扇的手一停,弯身捡起地上的剑,递给她。

      南思寒接过剑头也不回的走了。

      上官透合起折扇故意地笑出声。

      听到笑声,南思寒脚下的步子更加加快了。

      看着消失在走廊尽头的红影,上官透才敛去了方才的笑,叹口气,只有自己这般逗她时,她脸上的冰霜才会褪去。

      “砰”是南思寒掩门的声音。

      上官透站在桃树下“十年了寒儿,你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房中的南思寒倚着门扉,身子渐渐地滑下。

      “对不起透哥哥,你的寒儿妹妹已经死了。”

      月光把她的身影越拉越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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