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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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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战之中,胸前的口子越抻越开,血沾染在褐色唐装上,如同盛开在地狱的曼珠沙华,美丽的诡异,鲜艳的令人窒息。
随着血越出越多,唐晓翼的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脑袋里好像装了一个特大功率的机器,嗡嗡的响的厉害。他脚踩在地上就好像踩在棉花上似的,四周白茫茫一片,只有耳旁呼啸的风声告诉他:周围还有敌人!
他胡乱地挥舞着藏银刀,脑袋涨的好像要炸开似的,只能凭借着直觉御敌。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逐渐增多。一个木偶提着利刃朝少年的面门刺去,唐晓翼慌忙之中朝一旁躲去,利刃勾掉了他耳旁的几缕碎发,在他的脸上划了个不浅的口子。
慌乱间,他又看到一道寒光刺向他的心口,根本躲不开了!没有多想,就用左臂档了一下,利刃刺穿了左臂,鲜血喷涌而出……
难道我就要死在这个小土丘上了?有点不甘心呢。唐晓翼单膝跪在地上,显然有些支撑不住了,挂着血珠的嘴角无力地向后扯扯。也好……这样,我就不会孤独了呢……只是,奶奶,对不起......
一道道寒光朝自己射来,少年闭上眼睛,从容地接受着,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照射在他脸上,留下小小的光斑。这次,面对死亡的威胁,他,没有躲开……
拐过钢筋水泥构成的摩天大厦,进入了一条古朴却又繁华的街边小巷,空气中充满了潮湿的气息,令人昏昏欲睡,远处的枯树张大了枝丫,将天空分成了几块,四周灰蒙蒙的,雪白的墙身,青灰色的瓦片高高的踮起。油条小铺还在冒着青烟,同这天空的颜色,没有买家,亦没有卖家,一个人都没有,四周静电可怕!
远处好像响起了一声闷雷,没有突如其来的暴雨,只有若隐若现的孩子们的欢笑声。
近了,近了!天真的笑声踏着这长满青苔的石板路越来越近了!不知为何,一向坚强的他此时鼻头一酸,竟有些想流泪。这……才是他的故乡啊!
为首的孩子4、5岁模样,栗发,肉嘟嘟的小脸红扑扑的,琥珀色的眸子闪着光彩,一身火红色的唐装如此的惹人眼,在这灰白色的世界里无疑是最亮丽的,就像一团跃动着的火苗,照亮了灰色的天地,温暖了人心。
街头的少年伸出手,那群孩子又笑着跳着跑远了。
烟雨小巷,古镇枯塘,少年抬头望去,远处的天地仿佛都笼罩在轻纱之中,好像走进了那迤逦开来的水墨画卷,沾着丹青的湖笔一挥,勾出了远方的屋脊望不到尽头。
孩子们的身影远去,很快便没了踪影,嬉笑声却还绕在耳边,久久挥之不去,曾几何时,哪位立在街头的少年也有着这样的快乐!
转过身去,流光溢彩,少年一愣,这不是唐人街吗?雕梁画栋,重楼飞檐,永不褪色的繁华盛景。少年摸索着走进了44号这座巨大的地下商城。忽的看见一个老媪,两鬓斑白,正慈祥地看着少年。少年瞪大了眼睛浑身都在颤抖,
“奶奶……是您吗?”少年感到眼前有水雾,惹得声音都哽咽了。他慌忙向前跑去,用袖子擦着眼泪,却怎么也擦不掉,眼见着身边的实物越来越模糊,唐雪的身影一闪,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