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声阵阵》兼兼黎

6、第 6 章

　　“不要……不要……我不要去医院……不要……”姜小临被哥哥的敲门声吵醒了。

　　“临，开门，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姜小疆着急地敲着门。

　　姜小临一把打开门，抱住了哥哥，抽咽着说：“我不要去医院，我没病！”剔透的泪珠划过她白嫩的脸颊，深深的泪痕刺痛着姜小疆。连忙安慰道：“没事，我们不去医院，不去医院。”

　　“爸爸，我想去公园玩滑滑梯，走吧走吧！”小小临扯着姜爸爸的衣角乞求。
　　“太晚了，明天去好吗，爸爸妈妈明天还得上班。小临快去睡觉。”
　　“不去，我自己去。”她小声嘀咕道。
　　凌晨2点时刻，姜小临开了门，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屋里的人睡得沉了，公园里路灯的照耀下，滑滑梯那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时不时发出一阵阵笑声。

　　“小临妈妈，上班去了”小区里的门卫大爷依旧是热情的打招呼，“你家小临昨晚是不是闹脾气了，怎么2点多还跑出来要去？”
　　“她最怕黑了，不会自己跑出来的，我刚刚看她还好好躺在床睡觉呢？”小临妈妈肯定地说。
　　“不是，今早我看监控录像看见就是小临在2点的时候出去了啊，幸好没什么事，得好好管管，不然遇上坏人就不好了！出于关心的保安大爷好心提醒。”
　　姜妈妈觉得肯定是大爷眼花看错了，也不想再辩解小临这么乖的孩子，半夜出去干嘛？

　　“小临妈妈，你家小临怎么回事，大半夜的不睡觉来找我家大雄玩？吓我一跳！”

　　小林妈妈已经接到不止一个这种电话了，“十分对不起，我会说她的，不知道这孩子最近怎么了，半夜老出去。”

　　“做家长的不要老是沉浸于工作，对孩子的教育更不能疏忽了，这么危险的行为，你们做家长的也没发觉吗？”

　　“抱歉，我家小临之前不是这样的，最近工作太忙回家倒头就睡了，疏忽了对小临的关心，非常对不起！”姜父母这段时间是太忙了，一个忙着公司事务，一个忙着高三的一群“祖宗们”，姜小疆初中就被送去封闭式学校了，还得忙着最近他的跳级的事。

　　“小临，你和妈妈说，你最近怎么喜欢半夜出去，这很危险，万一有个事可怎么办啊？”
　　“我就是想去玩滑滑梯。”姜小临委屈的说
　　“白天可去啊，白天你叫上钟阿姨，叫上你的小伙伴。”
　　“可是我想和爸爸妈妈一起去，白天你们都走了，只有晚上才回家，晚上我们就可以出去玩了。”
　　姜妈妈有些不知所措，原来还是自己缺少对孩子爱，她决定明天一天推开工作陪小临玩一天。

　　“小临起床了，今天妈妈陪你去游乐园。”姜妈妈温柔地抚摸着软绵绵的姜小临。

　　“妈妈，我现在好困，我想睡觉。”姜小临是再不想起床，实际上她才刚刚躺下。”

　　“现在已经7点半了，赖床可不是好孩子哦!快点起床，妈妈在外面等你。”

　　游乐园的欢乐还是敌不过睡意，坐着旋转木马的姜小临竟然趴在妈妈怀里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却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消毒水的刺鼻，门口的的吵闹声，大厅里的广播声，妈妈的叫唤声，姜小临睁开眼睛充斥着的白色格外醒目，姜小临感到害怕，一种压抑的感觉油然而生。

　　“妈妈，你不是答应了我们今天一起去游乐园玩吗？”姜小临非常想离开，想逃离，想解脱。

　　“现在是晚上了，游乐园都关门了，小临乖，明天我们再去，现在先吃点东西乖乖睡觉啊！”姜妈妈端起一碗热粥，吹了吹，喂给姜小临吃。

　　“妈妈骗人精！”姜小临掀起被子盖住头小声嗒吧着眼泪，似乎已经忘记了白天她曾去过游乐园睡着的事了。“骗人精，我再也不要和妈妈玩了！”

　　姜妈妈也被女儿的无理取闹折服了，这时一位医生走进来，似乎要检查姜小临的状况，见势不对，姜妈妈说：“医生，我们去外面聊吧！她发着脾气。”

　　“初步来看小女孩没什么问题，可能因为睡眠不足导致白天有点嗜睡，加上最近有点小感冒，容易头昏沉沉的。”

　　“可是她就是白天就像睡不醒，晚上可活跃，一到晚上就吵着要出去玩，也不睡觉。”

　　“如果你还不放心的话，明天可以安排做个头部检查，不过我觉得这可能是小孩子的心理问题，可以多进行沟通沟通。”

　　“好的，那麻烦医生了。”姜妈妈谢过医生，手机顿时响了。

　　冲医生不好意思点了点头，转身接起来电话。“喂，姐，我还在医院，等姜冰回家了叫他不用过来了，我还没通知他。”

　　钟阿姨是靳文的远房表姐的，机缘巧合来到姜家做家政，就住下了，虽说是有点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但钟泠春更像是家人，靳文一直把她当亲姐，只是最近家里有点事回家了，“文啊，其实我想和你说一件事。”这个钟阿姨没有回应姜妈妈的通知，“自打小临出生以来，我就带她，就当是亲生女儿一样，可以说我比您还了解她，知道她左肩处有一颗痣，喜欢吃泡面，还有韭菜素饺。”

　　“是，我不是个好妈妈，甚至连她爱吃什么都不知道。”靳文一直是事业上的女强人，生完姜小临没几个月就回到了工作岗位，把襁褓中的姜小林丢给了钟泠，为了方便照顾钟泠直接把小临带回自己家，比起靳文，钟泠春更像她妈妈。

　　“小时候你总说她晚上特闹腾，哭哭啼啼，你白天去上班的时候，她却睡得像个睡美人一样，恬静可爱，我呀就特想抱着她。”钟泠春欣慰的笑了笑：“久而久之，我发现这孩子喜欢白天在睡觉，晚上就闹腾，期初我也觉得这只是小孩子的天性，也就习以为常了，最近这事我觉得还是和你说一下为妙。”

　　“你是说她从小就养成了这坏毛病？”靳文吃惊中带点生气。

　　“应该是，所以晚上我都会陪她出去玩一会，然后劝她睡觉，慢慢改掉这个坏毛病，不过你把她接走之后，可能又复发了。”

　　姜妈妈一直都没察觉女儿的这个奇怪的习惯，有些懊恼，自责。

　　“坏妈妈，大骗子，我自己去找钟阿姨玩，再也不回来了！”姜小临独自从医院出来了，人小鬼大的她看见城市的车水马龙也慌张了，她不知道哪里是回家的路，一直带走啊走，也不清楚自己从哪里来的了——她迷路了。

　　“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大马路上，很危险的，走，叔叔带你回家，你家住哪啊？”

　　新搬入家的姜小临怎么会记得自己家住哪里，反正也不想回去，“叔叔，我不知道我家住哪，我不想回去，我不喜欢我妈妈，她是个大骗子。”气恼的姜小临恨不得走得远远的。

　　“那先去叔叔家，明天你妈妈可能会来找你，你不见了她会很上伤心的。”

　　“叔叔能陪我去游乐园玩吗？”

　　“现在游乐园可能关门了，不过叔叔知道一个更好玩的地方，你想去吗？”

　　“想想。”姜小临奋力地点点头，跟着这个奇怪的叔叔就这样走了。

　　其实他们去的就是附近超市的儿童乐园区，里面的设施对付一个6、7岁的小朋友足以。

　　“小心了，我要撞上你了。”奇怪叔叔屈身坐进碰碰车里，显得好滑稽。姜小临开着碰碰车躲闪着，笑得不亦乐乎，她已经好久没这么开心地玩了。儿童乐园里就他们两个，清脆的笑声在回荡着，玩碰碰车，滑滑梯，套圈圈，这个奇怪的叔叔都陪她疯，直到她尽兴。

　　“累了吗？我们去买点吃的吧！”怪叔叔又带着姜小临逛了一圈，唯独在泡面区驻足停留，精挑细选。姜小临忘记了离家出走这回事，跟着怪叔叔回到了他的家。

　　“让你吃泡面实在是太寒酸了，你叔叔我不太会做饭就是。”一边烧着水一遍准备着泡面的锅碗瓢盆。“你真的不知道你家住哪吗？”

　　“嗯，我妈妈叫靳文，爸爸叫姜冷，我叫姜小临，还有个哥哥叫姜小疆，我有个很喜欢的阿姨叫钟泠春，以前我一直住她家，现在不是，我不喜欢我妈妈，一直都在上班，昨天她答应我带我去游乐园，可是她却带我去了一间都是白色的屋子里。”姜小临一五一十，仔仔细细地说着自己的情况，生怕漏了些什么。

　　“这样啊，那你先住我这，我去和你妈妈说一下，让她给你道歉怎么样？”

　　“我不想回家，家里就我一个人，不好玩！”铁定心不回去的姜小临就差哭出声来了。

　　“好好，不回去，不回去。”吃碗面已经是早上6点了，姜小临躺下睡着了。奇怪叔叔锁了门，偷偷出去了。

　　“东子，你昨天上哪去了，不是约好了酒吧见面吗？”
　　“半路遇上点事儿，我现在到了你说的地点，你在哪啊？”这是一片荒芜的工地，废弃的机械横七竖八，倒塌的水泥墙伪装得就像一片废墟。
　　“照片带了吗？”一个从废墟队里走出来的青年男子问道。
　　“带来，给。”奇怪叔叔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里面装着的正是男子想要的照片。“你咋选这么个破地方，感觉在干什么不法勾当一样。下次找个好点的地方。”说完就走了。

　　“警察先生，情况就是这样。”
　　“好的，我已经了解到了，离家出走女孩姜小临，我们会尽快联系她的家人的，麻烦留下您的联系方式。”

　　回到家看见姜小临还在酣睡就没叫醒她，下午3点，被医院的□□吓醒的她急切找着钟泠春，哭着喊着“钟阿姨”，推开怪叔叔的书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