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末终焉乐章》一颗菌珞

34、NO.34-失踪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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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纳尔在离开书房后也没打算在这个庄园内停留，他快步顺着来时的道路离开，随即便在宅邸大门处看见了在此守候的管家。

　　“看来您已经得到了想要的内容。”

　　管家恭敬地站在宅邸大门外，等伯纳尔走出大门后他便撑开伞，走到其侧方一边带路一边为其遮挡那绵绵细雪。

　　“加西亚男爵让我转告你们一句话。”管家说道：“这次只是特例。”

　　意料之中的排斥与警告。

　　伯纳尔微微点头。

　　“若非必要，我们也不会前来打扰，感谢男爵能够让我们进入这座庄园之中。”

　　“只是那些信息的回报。”

　　管家再一次复述了加西亚男爵的话语。

　　一片沉默下，他们便走到了庄园大门处，而在外面那宽敞的道路上正有一辆马车在那等候，那悬挂在马车车头两侧的防风灯泛着光亮，驱散着寒冷，融化着落雪。

　　见状，管家也是将手中唯一一把伞递给了伯纳尔，自己则站在落雪中任由雪花落于肩。

　　“祝您一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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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纳尔撑着伞离开罗埃尔庄园，但在登上马车前，那穿着厚实大衣充当车夫的警长莫尔却率先开口问道：“他都说了什么？”

　　“补充了一些你不该知道的情报，其他的和警署内的记录基本一致。”伯纳尔收起伞，道：“驾车吧，去洛莉亚港口。”

　　说完，他也不做任何解释，直接打开车门登上马车。

　　一直在车厢内看风景的阿萨多看了过来，好奇道：“哟...你哪来的伞？”

　　“庄园管家给的。”伯纳尔将雨伞放到一旁，拍拍衣服落座。

　　阿萨斯听后反而十分疑惑地看向伯纳尔肩膀上雪花融化后形成的水渍。

　　“有伞的情况下你肩膀还能沾湿的？”

　　“......”伯纳尔沉默了一会儿，等马车开始行驶后才开口道：“我进去的时候，管家撑着这把伞出来迎接我，但去往宅邸的路上我的肩膀沾了雪花，我出来的时候，管家依旧撑着这一把伞，雪也大了一些，但出来的路上我并没有沾上雪，到门口的时候管家也把唯一的伞送给了我，随即站在庄园大门处淋着雪等我上车，而非送我过来。”

　　阿萨斯思索道：“嗯...这是警告和划清距离吗？”

　　伯纳尔没有回应。

　　“好吧。”阿萨斯没有在意，转而说道：“所以你有什么收获吗？”

　　“有关这次事件的内容和我们目前所探查的内容基本一致，但作为亲历者的他还是补充了一些‘内情’，比如那个符号...这次事件可能是有预谋的行动，除此之外，和他的这次交谈也让我得到了其他信息。”

　　伯纳尔低头回忆了一下至今为止得到的所有信息。

　　“德洛柯教授之前说他周围没有人知道那个符号，但现在看来，这位亚纶先生是知道的，德洛柯教授隐瞒了这件事，此外，你既然和他是同事就帮我留意下他周围的人。”

　　“怎么了？他现在很危险？”阿萨斯变得严肃了许多。

　　“你放心吧，有加西亚男爵和我们的帮助，他不会有什么麻烦，只是我觉得他身边应该有其他知晓≮异常≯的人罢了。”伯纳尔解释道：“他知道的有些多了，不管是听到≮无光之夜≯是≮异常≯时还是刻意不和普通人诉说有关于≮异常≯的事情，似乎有人告诉过他这些知识。”

　　阿萨斯了然道：“他身边的人...看来他都知道了？那些‘常识’。”

　　“不，他并不知道那些‘常识’，告诉他那些事的应该也是一个一知半解的且接触过≮异常≯的人。”

　　“我会留意一下的。”阿萨斯没有将话说满，“找到了那个人之后呢？”

　　“观察他，接触他，邀请他。”

　　伯纳尔转头看着车窗外的落雪与薄雾。

　　“...我们人手不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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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微弱的颠簸感中，马车行驶到了洛莉亚港口附近，前方的铁丝网也让他们清楚接下来的道路只能徒步前进。

　　走下马车，伯纳尔独自一人撑着伞走在前方，身后是一身威严、目不斜视的莫尔警长以及暗自嘟囔、一直拍着雪花的阿萨多。

　　自从洛莉亚港口封锁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有一段时间，原本再次工作的搬运工与船员也都已经迁离，那本该堆放的板条箱与集装箱也只剩下寥寥几个，这让港口显得空旷了不少，一眼便能看到岸边随着海浪起伏的商船，四周也安静得只剩下海浪的拍打声。

　　伯纳尔没有第一时间去管事处。

　　他环顾四周，找准了方向后才迈步前进，没一会儿后便来到了一处较为偏僻的库房外，确认无误后便将雨伞递给身后的阿萨多，随即伸出双手，拉动绳索将整个卷帘门升起。

　　哗！！！

　　在一阵令人耳膜生疼的金属摩擦声后，库房显露在众人的视野里。

　　库房内没有任何异味，但地板与墙壁上都是溅射开且冻结的暗红色液体，在场除了经验不足的阿萨多以外的二人都能一眼分辨出这是血液，而且出血量极为惊人。

　　但在看到库房地板上那散落的衣服后，这一切都正常了许多。

　　那是好几套被冻结在房间中央的血泊中的衣服，从外套内衬到内裤袜子都有。

　　但这些衣物都呈现出一种奇怪的“姿势”。

　　与其说是受害人身上的衣物被人扒下来摆成这个样子，不如说......

　　“这是...穿着衣服的人消失了？”阿萨多疑惑地看着那些衣服所在的地方，但这里只有衣服和血，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包括肉、毛发、指甲等。

　　在看到库房内情况的那一瞬间，莫尔警长便绕着整个库房走了一圈。

　　“外面没有任何脚印与搬运痕迹，血迹也只存在于这个库房内，在外面什么都看不见...能够确认了吗。”

　　“不一定是≮异常≯。”伯纳尔走进库房内，蹲下身查看着地上那被冰冻的衣物与血液，“不排除是其他人做的可能性，不是只有≮异常≯才拥有这种手段。”

　　莫尔警长也回想起凭空消失的库克商人，但......

　　“所以你的意思是，之前那起案件是有人在背后推动的？”莫尔捏了捏拳头。

　　“可能性很大，但我并不知道那些‘人’在哪，此外，它们还是不是‘人’都是未知数。”

　　等伯纳尔回应完，库房外便传来了跑步的声音，港口管事在听到库房被打开的声音后就第一时间跑了过来，在看到库房被打开后下意识想要呵斥，但在靠近并看到内部情况后整张脸都白了一个色号，但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来，因为他看见了莫尔警长。

　　在伯纳尔的示意下，莫尔警长拿着自己的证件走了过去。

　　“就是你找人报案说港口这边有人失踪对吧。”

　　“对，是我。”管事简略而迅速开口说道：“几天前我找了几个苦力回来帮忙搬运其他的板条箱，但他们工作结束后却没有来找我领取薪资，整个港口和他们原本的住处也都没有他们的踪影，所以就找了个小孩去报案......”

　　“那是他们消失时穿的衣服吗？”莫尔警长示意对方看向身后库房内被冻结的衣服。

　　管事听后也是眺望了两眼，最终确认道：“对，这几人的衣服都在里面，但...那几件都不是。”

　　管事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指向三件衣服。

　　“他们没那么多钱买那种质地的衣服。”

　　莫尔警长又询问了几句，发现管事知道得很少后也是开口道：“行了，这里交给我们。”

　　管事也是直接转身便准备离开，没有任何在旁观看的想法。

　　不过一直在旁观看的伯纳尔却忽然出声提醒道：“看好港口，近期别让任何人出海。”

　　管事脚步一顿，头也没回的点头后便快步离开了这里。

　　“这个管事是个聪明人，至少察言观色做的不错。”伯纳尔评价了一声后才看向莫尔，“近期失踪人数有多少？”

　　“光是有记录的就有一百多人，但大多数都能找到这种明确失踪或死亡的线索，什么线索都找不到的只有十几个...包括现在找到的这些。”

　　“也就是大多数失踪者都有留下痕迹是吗？”

　　“目前是这样。”

　　“频率呢。”

　　“不高，但四五天前一次出现了数十起失踪案。”莫尔警长补充道：“这数十起案件都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之后这段时间就没有了。”

　　“我知道了。”伯纳尔从阿萨多手中拿过了自己的伞，撑开后说道：“走吧，这里没有线索了，之后你安排人将这里打扫干净，那些衣服就全烧了吧。”

　　“就过来看一眼就走了？”莫尔警长满脸质疑。

　　“他们已经死了，莫尔。”伯纳尔冷漠道：“我不可能让整座城市都保持安宁，也不可能顾及所有事情，相比起这些危害较小的事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

　　莫尔感觉一阵怒火烧上心头，但下一瞬却被冷风吹灭，他不再愤怒，只是冷静地陈述着自己的想法。

　　“...我会调查这件事的。”

　　“好。”

　　伯纳尔回应后便转身离开。

　　一旁观看全程的阿萨斯看了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莫尔后扭头跟上了伯纳尔。

　　“咱们真的不帮忙吗？”

　　“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但你有空可以去看看，我之后也会安排其他人去协助查看这件事...但大概率不会有什么结果。”伯纳尔慢条斯理地为这个下属解释道：“这事是人做的，至少也是半个，它很精明，但它一段时间内非但不会造成太大的危害，反而会安稳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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