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食铺》烹愁

4、千层肉饼

　　林沁慢慢的形容着鱼汤的鲜美，一边仔细的观察男子的表情，看见男子在说到鱼汤入口时，喉头微动，显然是被鱼汤所吸引。“再配上一个裹满芝麻的千层肉饼，香酥脆嫩，一层面一层肉的咬下去，牙齿刚触碰到第一层香脆的面，芝麻的浓香瞬间充盈了整个口腔，继续咬下去，肉饼里丰腴而鲜甜的肉汁浸润了软软的面饼，丰富的口感简直回味无穷，再喝一口鱼汤。那滋味，满足！”
　　“哧溜~”张晏听着林沁的描述，想着自己之前在林沁家吃过的千层肉饼，感觉饿得两眼全都是肉饼，口水流到了下巴才发现。
　　“这两种吃食你可会做？”黑衣男子双手手背，微微弯腰看着林沁，“你若会做，做与我吃可好？我定不让你白做。”
　　“当然，我做的很是美味。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在这树林里，我想做给您吃也没办法。您要先带我们去找原材料我才能做啊。”林沁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可以做，但不是在这里，你想吃就得带我们出去。
　　听到林沁的话，张晏也反应过来了。“对啊，她做的饭菜特别好吃，还有甜点，什么饼干蛋糕下酒菜的，都特别好吃。”
　　“哦，是吗？”黑衣男子眉眼含笑，心里明白这两个女子的未尽之言。不过就是担心自己不管她二人，一走了之。自己被困此处一千多年，因着誓言无计可施，此番不是她们，还不知要被困多久。不过是带她们离开，举手之劳而已，两个小孩子，不逗她们了。“你们家在何处？”
　　“应该怎么称呼您呢？我们家在海城。您方便告诉我们这里是哪里吗？”林沁给张晏使了一个眼神，让她先不要交底。
　　“虺（hui 三声）暮，此处乃是昆山深处的大泽。”虺暮站直身体，转过身看向密密的树林，语气有些失落的说到。
　　“大泽？这边有湖吗？”林沁看了看周围的大树。张晏也跟着四处望了望。昆山，也不知道是哪里，没听过国内有那座大山叫昆山啊？昆仑山？不太像呀，昆仑山的植被有这么茂密？
　　“你脚下踩的土地曾经是，只是后来全部消失殆尽了……”
　　听出虺暮话中的落寞，看着面前清瘦的身影，林沁和张宴都没敢开口。这一开口就是大胡消失，活那么久的悲哀，她们凡人不配懂！
　　“走吧。”虺暮没有沉侵在自己的情绪里太久，转身往森林深处走去。
　　“灰木前辈，我们现在去哪里啊？”林沁赶紧拉着张晏跟着虺暮后面走。不敢直呼大名，也不知道怎么尊称，只好加个前辈。不过这名字倒是很奇怪，明明浑身漆黑偏偏姓灰。
　　“先回我洞府，再去浮世送你们回家。”虺暮头也不回的答道。“不过你们家乡的穿着倒是奇怪。”
　　“浮世？”林沁和张晏对望一眼，都看见对方眼中的疑惑，默契的没有接虺暮关于自己衣服的话。说什么？告诉他我们穿的是睡衣？好歹是2个姑娘，要不要脸？
　　“哦，就是人间红尘，怎么，现在不这么叫了？”虺暮在前面走着，到处都是树枝草蔓石头，明明他连鞋子都没穿，赤脚走着却闲庭漫步的好似在自家后花园一般，随口回答林沁的问题。
　　听着虺暮的话，林沁和张晏的心里都莫名升起一阵恐慌，他说的是她们熟悉的那个世界吗？昆山这个地方没听过就算了，浮世是个什么鬼？“灰木前辈，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你知道是什么朝代吗？”张晏等不及林沁再慢慢问，她的害怕比林沁更重。
　　虺暮听到张晏的话，转过身看着她们，“怎么？你们连自己所处的朝代都不清楚吗？我还奇怪你们2个凡人，到底是如何进得了昆山地界的？说吧，你们究竟是何人所派？”带着怀疑探究的眼神在林沁和张晏身上来回扫视。
　　林沁被他的眼光一扫，虺暮眼神中的冷漠让她心里咯噔一下，自己之前套话是不是引起他的反感了？直觉告诉她，若是这个问题没有回答好。面前这个男子放任她两人不管都是好的，随手杀了也不是不可能。“前辈。”林沁松开张晏的手，站着双手环抱，冲虺暮鞠了一躬，“我们2人都是21世纪的华国川城人，昨天晚上和她在家，莫名其妙被电视机里的一阵强光晕眩，醒来后就在这里了。对此地没有丝毫了解，和她因为前辈的原因才重逢，因为害怕，之前对前辈有所隐瞒，还请前辈见谅。我们没有任何不轨之心，只是想请前辈送我们回家。”林沁站直后，坦荡荡的看着虺暮的眼睛。“前辈有任何不解，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21世纪是什么？电视机又是什么？见到我后，你怎知我问你的话是在讨封？”虺暮被林沁的一双明亮的眼直勾勾的盯着看，一个晃神：这小姑娘的眼睛长得还挺好，眼神清澈，神情坦荡。应该没有说谎。
　　“21世纪是我们生活的年代时期；电视机是我们那边的一个娱乐机器；至于知道讨封一事，是我在杂书上看见的。说是动物为了借人言成仙，我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您回答后我才确信的。前辈，您所说的昆山及浮世，我们是真的从来没听过。”林沁没有任何迟疑的回答。
　　“上次那个老道旁边的人自称大汉子民。你们知道吗？”虺暮点了点头，认可了林沁所说。想起坑自己的贼老道，“昆山被老道封了一千多年，进不来也出不去，具体的朝代这些我也不太清楚了。”虺暮想起被困的这千年岁月，浮世不知多少变迁。山中岁月容易过，世间繁华已千年。
　　“大汉？知道，可是大汉距21世纪整整两千年啊。我们怎么会？这么会到这里来？我们怎么回去？”张晏一听，话语中的惊慌失措让林沁来不及细想。“小燕儿，你别怕。我们肯定能想办法回去的！”林沁斩钉截铁的语气让虺暮有些好奇。“哦？你怎么这么肯定呢？”虺暮的话让张晏也心存犹疑。
　　“任何事都有结束的时候，前辈刚才说这里被封了千年，而我和张晏是这千年唯二进来的人，那肯定就是我们有可以进来的缘由或者是说我们有触发进来的点，只要缘由结束了或者是能再次触发那个点，自然能回去。”林沁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只是现在安抚好张晏比较重要。行不行的，只能以后慢慢再考虑。
　　“不错，有些道心。现在昆山因为你们，老道的封印已经解除，我也解了自己的困。可以随意进出。等今晚休息一下，明天带你们出去。找到那老道，他应该知道如何送你们回去。”虺暮赞赏的看了一眼林沁。她的确是助自己成龙的恩人，总要了解了这因果。不然自己以后如何大乘？还好不是个蠢人，好像还会做些吃食。被困这千年，天天都是胡乱果腹，现在可以随意进出昆山了，虺暮可不愿继续将就那些粗陋食物了。
　　“前辈被困前是大汉，过了一千多年，那现在按照历史，应该是宋朝，小燕儿，咱们先去哪里？”林沁看着发呆的张晏，有些心疼。
　　“汤圆，宋朝耶，也不知道能不能看见包青天，还有展昭。”张晏回过神来，看见林沁眼中的担心，“你别担心我了，我就是没有缓过神。过两天就好了。宋朝的国都好像是开封吧？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没有。”张晏把自己的情绪压下，哪怕不能帮上汤圆的忙，也不能拖后腿。汤圆本来对自己在意的人就比较敏感，自己这样她肯定很担心。
　　“应该有吧，宋嫂鱼羹不是宋朝的吗？”林沁看着张晏总算是恢复了一点。“前辈，我们明天直接去国都吗？”
　　虺暮等林沁她们说完就继续慢悠悠的往前走了。天已经慢慢黑了，估摸着傍晚7点多。虺暮在前面开路，森林里大树影影绰绰的，他好像一点也不影响，如履平地的行走在林中。林沁和张晏则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后面。三人走了一个多小时，天完全黑了，皎洁的月光让林沁和张晏不至于摔倒。在肚子咕咕咕咕的伴奏下，终于走到了虺暮说的洞府。洞倒是挺大的一个洞，至于府，林沁和张晏左右张望也没看见半分府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