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五周目（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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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陷入了一个终极的哲学难题。
你出轨了。
……
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你把太宰治绿了的问题，事实上，如果真的要考虑这个命题的话，你可能还要思考太宰治这个名称的能指和所指，它是否属于摹状词，你心理学意义上的恋人和伦理学意义上的恋人究竟是哪一个等等这一系列乱七八糟的问题。
但是生活就是这么的操蛋，当你终于从下半.身的支配中苏醒过来，进入贤者时间的时候，这才发现，你和太宰治之间的关系已经彻底乱成稀巴烂了。
你开始陷入深深的自我厌弃。
你觉得，自己不再是个好女人了。
＊
这一切应当是一份小插曲。
你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自欺欺人很容易。
但也很难做到。
你知道自己的道德底线在何处，大多数时候你有着近乎于病态的偏执倾向，而在这一刻，你的心中逐渐异化出一个奇怪的人型生物，它用放纵的姿态凝视着你自己，告诉你小丑就是小丑，无论再怎么努力，也没办法挣脱命运的桎梏。
于是你惴惴不安，甚至近乎可怜地走向太宰治，对他说道：
“太宰先生，我们谈一下吧。”
＊
“谈什么呢？”
他叹了口气，把你抱在怀里：“莉香现在的模样，实在太奇怪了。”
你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下，又想到了什么，沮丧地垂下了头。
“我有什么好奇怪的，奇怪的明明是太宰先生啊。”
一下子精分成了两个，难道不是件很糟糕的事吗。
他亲了亲你的眼睛，像是在亲吻一只受人怜爱的小动物，你的心里不知为何涌上更多的酸涩，你想抱住他，可身体却陷入了僵持。
“谈一下……关于那个你的事情。”
他的动作顿了一下。
“谈一下吧……”你抓住了他的手，将它攥在掌心：“谈一下吧，回避不是问题。”
你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拥有这样的勇气，但是他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莉香想和我谈谈，还是想和他说。”
他的目光透着深意：“莉香希望见到哪个我呢？”
你懵了懵：“不要问这种问题啊，无论他还是你，你们不是一个人的吗？”
“不是哦。”
他靠近你的耳朵，魔鬼低语般轻轻地说道：“不是一个人……他喜欢那样抱你，但是我喜欢这样。”
＊
由上可知，太宰治疯了。
所以，当你发现那个吃不起螃蟹的太宰治又一次回来的时候，甚至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好。
不如以后立个规矩吧，见到喜欢翘班的弟弟宰你就揪他的呆毛，见到靠谱能干的首领宰你就拽他的红围巾，以此表示你对他们两个同等的爱意。
哈哈，看你说的什么疯话，喜欢一个人居然还可以分成同等的两份，你果然是疯了。
……哦，忘了，也许用三份来说明更加贴切。
他见到你的第一反应是把你放在他的腿上，十分嫌弃地亲了你一口——人居然可以一边带着嫌弃的表情一边亲吻一个人，然后露出无奈的，郁闷的，却又愉快的笑容：“Sa，姐姐喜欢的果然是我对吧。”
你像一个洋娃娃，被他左戳戳右弄弄，心里的感觉十分微妙，有种遭遇熊孩子的错觉。而且你觉得这个太宰治……
他真的好烦啊。
嘟比嘟，嘟比嘟，怎么那么多屁话，说这么多都不口渴的吗，还是在等着你的蟹肉料理投喂。
不要想太多了，床都下不来的女人是死也不会为一个狗男人做蟹肉炒饭的，死也不会。
“啊……真是太糟糕了啊。真是讨厌啊，那个家伙……”
他蹭着你的脖子——每一个太宰治都有这个臭毛病，像一只喵喵怪叫的小猫咪，一边抱怨一边动手动脚，你只能把心中的话再压一压，等到他似乎有继续进行下去的冲动时，再说出来把他吓萎。
“我觉得，我们应该彼此冷静一段时间。”
“分开……唔。”
……
“分开睡吧。”
你眼睛水汪汪，嘴唇被咬得通红，一脸崩溃地看着他：“能不能把话听完，我说的是分开睡啊！”
“姐姐这次真的吓到我了嘛。”
他抓起你的手放在心口：“姐姐不会想要试探什么吧，比如说，把这颗心剖出来，看看是什么颜色的？”
“是黑色的，还是恋心的红色。”
太宰治就是一只粘人的野猫，臭屁又无理，不停地蹭着你，脸上却带着楚楚可怜的神情：“姐姐真的舍得吗，姐姐想要再抛下我一次吗？”
表情是那么诚恳，眼神透着隐隐的忧郁。
于是那一刻你被他扎了心，你突然发现如果他想要对你实施报复，其实可以采用各种拐弯抹角的方式。
“……你不要逼我。”
你偏过了头。
“姐姐真的觉得我是在逼你吗？”
他叹了口气。
“姐姐……果然是非常残忍啊……”
……
你隐隐约约地记得，记忆中那个太宰治的眼睛从来是暗淡无光的，他在你面前一向是一副未长大的姿态——就好像即便是他，也下意识地选择在你的眼中成为一个孩子，而非一个成年人。
“治君……”
你终于叹了口气：“你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了吗？”
如果得到了什么，能不能告诉你，让你明白，你原来真切的拥有过什么吗。
“我得到了姐姐的悲悯。”
他笑了起来。
“也许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即使是悲悯，也能将其视作.爱吧。”
……
＊＊＊
太宰治的手从你的鬓边滑落，描摹着你的面目与五官，他的嘴角含着狡黠的笑，轻轻玩弄着你的嘴唇。
“姐姐是小骗子，说了太多谎。”
指尖下滑，落在你敏感的颈部，沿着青蓝色的血管和形状分明的锁骨，像一曲热烈的芭蕾。
“这是姐姐的血管，只要轻轻一划，血管就会破裂……血液会迸溅出来……”
“这是……姐姐的锁骨……这是姐姐的心脏和……”
你终于承受不住，喘着气抓住了它。
“……够了。”
“不想继续了吗？”太宰治挑了挑眉。
“我果然……还是很难适应这种事。”
你狼狈地喘息着：“治君很清楚的吧，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如果真要说清楚的话，我们现在到底算是什么？”
“是我们呀。”他顿了一下：“我和姐姐……我和莉香。”
听上去简单的像个童话。
“身体习惯了的话，慢慢的，灵魂也会习惯的吧。”他从背后抱着你，像在哄一个孩子，语气带着刻意的轻快。
“姐姐真的超级狡猾……明明已经很适应了吧。”
你没有回话，心想，真正狡猾的狐狸不就是他吗？与他相比，你所做的也不过是半推半就，然后顺从他罢了，你是他的共犯，是他的加害者，可是从头到尾，是他把你推上了罪犯的牢笼。
“我不是你的姐姐。”
太宰治眨巴了一下眼睛：“莉香不喜欢我叫你姐姐吗，我还以为莉香会很喜欢……我在床上叫你姐姐的时候，你的反应……总是很可爱……”
“不要转移话题。”
你拍掉他乱动的爪子，无奈又好笑地说道。
“太宰先生……我很怕，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怕什么，也许是怕自己期望的东西太多，最后什么也抓不住，又或者不敢相信多变的命运……我就是这样一个下三滥的人，你应该明白的。”
你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看着他站在你的面前，露出一如既往的神情，那一刻你的心突然毫无征兆地叫嚣了起来。
它在说，看啊，两个不懂爱的人互相折磨，你在期望什么呢。
你倔强地抬着头，不肯让自己露出太过狼狈的一面，可是没有办法，他只是看了你一眼，汹涌而上的委屈便将你淹没了。
“不要这样了，太宰先生，我害怕。”
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只听到一声轻轻的叹息，太宰治的眼神变得柔和，他将你拥在了怀里，轻轻地拍了拍你的背：
“姐姐在害怕什么呢？”
太宰治像在哄孩子一样，说：“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如果真的很难过的话……”
他轻笑了一声：“就不要再去想，继续残忍下去吧。”
……
作者有话说
第94章 五周目（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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