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四周目（4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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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许愿的时候你一直看着太宰治。
你记得之前给他过生日的时候，太宰治从来不会做这种幼稚的举动，今天突然像个孩子一样，果然……这里让他很安心吧。
他把蜡烛吹灭，灯光未起，光影明灭交杂的那瞬间，他从桌台下方紧紧握住了你的手。
“扑——”的一声，灯亮了。
“因为天已经很晚了，大家也都不是很爱吃甜食，所以我订购的是糖分比较少的小蛋糕，大家都来吃一块吧。”你抿了抿唇，感觉放在腿上的那只手被握得更紧了些。
安吾非常眼尖地看到了这一幕，撇了撇嘴递给你们两小碟蛋糕。“这种时候我就觉得我和织田作不应该在这里……”
“好了闭嘴吧。”你抬起头，一本正经地瞪他。
等等，你什么时候和安吾这么熟了？
这个家伙身上真的存在一种让人非常想迫害的气质啊……一不小心就打破了界限。
给大家分完小蛋糕，连带着老板也分到了一块后，你转过头，心情非常不错地叉起了蛋糕，正要放入口中时——
“……等一下，太宰先生，不要喂给猫咪蛋糕，它会乳糖不耐的。”
“可是老师不是普通的猫咪了。”太宰治说着，伸手试图呼噜一把，你眼睁睁看着他手下的那只三花猫猛地缩了一下身子，蹦到了另一张桌子上，像是被吓到一样。
“老师是我们的老朋友嘛，经常见到的。”
三花猫抬起头看了太宰治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你似乎从猫的眼睛里读出了无语的情绪。
“那也不要随便喂啊，万一生病了怎么办，对了，这只猫咪叫老师吗？”
还真是个奇怪的名字呢。
“是呀，是不是挺好听的？”太宰治笑吟吟地看着你。
“唔，确实不错。”你走上前去，顺着猫咪背上的毛撸了撸：“好了，看老师很想吃蛋糕的样子，只准喂它这一口哦。”
“还好买的是糖分很低的蛋糕，要是奶油蛋糕的话绝对不能喂的。”
“嗨嗨。”太宰治听话地点头。
见状，你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东西递给他。“呐，给你的生日礼物。”
太宰治一愣，伸手接了过来。
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个小巧玲珑的八音盒，八音盒开启的那瞬间，轻灵的音乐悠然地传了出来，带着温柔的余韵萦绕在耳畔。
盒子中央立着一个小人，穿着一身风衣，一头乱糟糟的半长发，手臂上缠着绷带。
那个小人雕刻的十分传神，见到它的那一刻几乎没有人会认错。
“是我自己做的八音盒，不是很熟练，你喜欢吗？”你带着一丝忐忑看向他。
“是什么音乐啊？”太宰治问你。
“是一首歌，名叫《ハルガスミ》。”
“这样啊。”
太宰治抿着唇笑起来，那笑容带着说不出的意味，高兴又脆弱，像一阵风。
他的手轻轻抓上你的，攥在手心一点一点收紧。你觉得掌心的温热几乎要顺着血液一路回升到心脏当中了。
“谢谢你。”他说。
……
＊＊＊＊＊
晚上闹到了十一点，因为喝了点酒，你晕晕乎乎，被太宰治连拖带拽拉进了车里。
“等等……你也喝酒了，不能开车吧。”
“……那怎么办？”他愣了一下。
你费力地转着脑子，可是酒精上头的结果就是，越是试图思考你的大脑滞塞得愈发厉害，最后只好仰着头迷迷糊糊地看向他：
“你家是不是在附近啊，我能去你家吗？”
他像是倒吸了一口气，眼睫颤动了起来：“玛蒂尔酱要去我家休息吗？”
“不可以吗？”你醉醺醺地说。
见他慢吞吞地不肯答应，你突然气上心头，一把扑了过去，扯住了他的脸蛋：“混蛋太宰，我说要去你就得马上答应我啊，都已经交往了连男朋友家都不让进是什么意思？”
你越说越来气，这个家伙来你家蹭吃蹭喝不知道多少回了，非要等女孩子抛掉矜持主动提出来才肯让别人去一趟他家嘛！
“诶诶，我可没这个意思啊。”太宰治一脸意外：“只是我觉得我家没有什么好的，没想到玛蒂尔酱原来想去看看……”
“笨蛋！”你豪爽地甩掉他的手，骂骂咧咧地往前走：“我还以为你在家里金屋藏娇来着……”
说到最后，变成了小声的嘟嘟囔囔：“你这家伙在想什么东西我哪知道，我都不明白你到底看上了我什么……唔，你拉住我干什么。”
懵懵地回头，太宰治一脸无奈地看着你：“我家在这边，走反了。”
“哦……”你很乖巧地反手拽住他：“那你带着我，我不认识路。”
他的脸上隐隐带着笑意，月光朦朦胧胧地照在他身上，像月下的精怪。
“妖精……”你小声说。
“什么？”
“我说你长得好看……哼，整天就知道勾三搭四的，不是小妖精是什么……”
“噗嗤。”太宰治笑出了声，他揉了揉你的头：“原来你一直在吃醋吗？”
“我吃我男朋友的醋天经地义！”你不甘示弱地嚷嚷。
“喝醉了的玛蒂尔酱还真是坦率啊。”太宰治忍俊不禁：“这是几？”他伸出两根手指。
“你是笨蛋吗，这是二，我才没喝醉呢。”
“噗，如果清醒的话才不会这么老老实实回答我呢。”
他牵紧了你的手，慢悠悠地走在昏黄的路灯下。
“我啊，一开始确实没有想到，原来我也会有这么奇怪的时候。”
太宰治的眼睛里依稀倒映着你的影子：
“这样平和的心情，像浸泡在温泉中一样舒服，暖意一阵一阵地涌上来，连死亡似乎都变得有些遥远了呢。”
“……虽然只是昙花一现的幸福，我的确体会到了哦。”
“世人们所说的……令人流连忘返，停驻不前的东西。”
他停了下来。
“莉香，月色真美啊。”
“嗯……”
你一知半解地点了点头。
“我这一生，已经足够幸运了啊，只要拥有这一点曙光，就可以拥抱着它沉入无尽的黑夜里了。”
……
＊＊＊＊＊
“太宰先生，你要去哪里？”
那是一辆长途列车，似乎一直在行驶的路上，你在车厢中遇见了那个穿着沙色风衣，一脸平静的男人。
你上前搭讪，他只是唇角弯了弯，并没有说话。
你固执地站在他面前，抬头看着他，眼里满是不听到回答就不罢休的倔犟。他终于叹了口气，伸出手摸了摸你的头。
“不是我不想回答，是我无法告诉你，莉香。”
“你不应该上车的，你的路并非这一条。”
不知道为什么，你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隐秘的恐惧，你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他，他对你微笑了一瞬，忽然间变成了一副惨白的样子。
你看到了画面在他眼中翻转，人这一生不可回避的生老病死，难以自持的爱意，亲友的离开……一幕幕倒影在他的眸中，你看到了高楼下的他，湖底的他，卧轨的他，雪人中的他，火海中的他……
“不要跟过来，莉香，你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他最后凝望了你一眼，你的心口处猛地一滞，锐利的箭头直直刺进了你的心脏——
……
你惊醒了。
……这是哪里。
“嘶——”
正要起身的时候胸口突然传来隐隐的痛感，你强忍着不适撑起身子往下看，起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怔住了。
等一下。
你居然，感觉到了痛？
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这个八百年前就被抛了的设定：你的感官系统异于常人，痛觉某种程度上和快感相置换，虽然后面的剧情你基本没有提——但总归，你是很难感觉到痛的。
你默默地往下看。
还好还好，衣服是完整的，别的地方也不疼，就是……嘶——
心脏怎么回事，有东西卡进去了吗？
你懵着脸将身上的衬衫解开，掀开衣领的那一刻，这才发现了异样。
在你的心口处，卡着一块疑似箭的碎片——正是之前伤到太宰治的那一块。
鲜血缓慢地从伤口处渗出来，不知道为什么，血液流动得非常慢，你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你身上涌动着。眼前是一片漆黑，你什么也看不见。
“……太宰先生，太宰！玛蒂尔达？！你们在吗？”
你大声呼喊，却什么回应也没有得到。
突然间，从你的身后悄悄探出了一个影子，它的身形和你很像，浑身散发着柔柔的白光，你惊讶地发现自己可以触碰到它，它怯怯地伸出（触）手握住你的手，小声说：
“莉，莉香。”
“玛蒂尔达？是你？！”
你震惊地喊出声，这是玛蒂尔达的声音，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莉香。”
那个影子小声地复读，像是很开心一样，身后的尾巴摇了摇。
话音刚落，你手腕上的蓝色手链突然焕发出一阵无比明亮的光——
下一刻，你被那阵光吸了进去。
……
【叮——世界意识0701接受指令，正在进行时间跃迁。】
【已跃迁至标记点时空，0701为您服务。】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四周目（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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