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栗的蔷薇》辉月夜

15、明了

　　紫在雨中缓步而行，雨冲刷在身上的冰凉触感同样让人变得清醒，本以为自己可以稍微休息一下的，看来还是先不下来呀。空雨派来的人是散雪，那么季晚晴呢？有必要调查一下他了，可是，谁派他来也算是想法独特，如果散雪有心机，那么季晚晴则是能够让人轻易与他交往。虽然他看起来是个笨蛋，其实，还是个笨蛋，不过他不会打听你的过去，也不会计较你的生活方式，有点小聪明，却不适合耍心机，或许那个派他来的人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吧？
　　“你以前就是这样虐待自己的吗？”散雪的声音出现在身后，将伞遮在他的头上。
　　紫当然没有回答，虐待？不算，以前不过是勉强自己，虽然一切结束之后才知道那是多么可笑，如果他真的死了，心愿是完成了，不过，有点冤。
　　“空雨以前对你不好吗？”当说客确实是一件很讨厌的事，而且游说这样的人更加令人觉得难堪。
　　“好。”确实很好，所以他一直把他当很好的朋友，即使现在也这么觉得。再大的过错并不能抹杀一个人的好处，把好与坏分清，才能正确的与人交流。虽然，自己并不擅长。
　　“那你还怨恨他欺骗了你？”
　　“没有。”怎么会怨恨？就算不是真的，他也过了五年有人味的生活。如果没有他，自己也许还活在狭小的黑暗中，不相信任何人，不想与任何人交往。虽然他现在并不相信，但他学会了尝试。
　　“可是你不能接受他？”简直是受不了自己了，这么俗不可耐的问题。
　　“嗯。”怎么可能接受，虽然自己对于感情并不是很懂，但是他也分得清什么是友情，什么是爱情。空雨给他的感觉从来都是一个朋友的温暖，从没有作为情人的炽热。
　　“不管这些，你应该已经猜到我其实是一个说客，不过，我自认不会是一个合格的说客，所以你也不用总是提防我。”散雪终于知道为什么聪明的师兄会惨败，其实自己如果在这个立场上也会惨败。这个人不仅仅是有点头脑，而且很敏感。
　　“这个你已经说过了，既然你摆明立场，我便不会为难你，你想看戏，就留下好了。”在某种程度上，他和季晚晴或许会闹出一些有趣的事情来，既然大家都很空虚，那就一起充实好了。
　　“好，和你相处确实直接一些的好。”说不定空雨就是在这一点上失策了吧？

　　两个人就像这样在雨中走了一段时间，雨水冲刷着雨伞，发出沉闷的声响，人的心开始抖动，没有什么好震撼，只是希望改变。紫想要追求人味，散雪想要观看变化。
　　静静地站在河边，看着水面漾起的涟漪，一圈一圈，上面无数个点相互碰撞着。
　　“我是不是一直都要叫你罗兰？”散雪想起这个名字就觉得有趣，虽然叫紫罗兰让人觉得尴尬，但是看着紫的样子，却又觉得般配。
　　“随你喜欢，称呼什么的并不重要，不过原来的名字还是最好不叫的好。”紫向来很随意，突然发现他能接受世间大部分事情，就比如说，他似乎完全没有因为自己曾经屈居人下而觉得屈辱，对他而言，人上，人下，只是两个选择，总有一个人选择在下，只不过那个人选上，那他选下也无妨。
　　“那么，罗兰，你有什么打算？”总不能一直这样漂泊着吧，总该找个根，成个家什么的，虽然还没开始劝说，就觉得师兄几乎无望，但是，或许没什么人有这个希望就是了，不知道当时琴歌零是怎么让他愿意成为他的王妃的，而且才多久人就跑了。
　　“走一步算一步，当我找到想要的，旅行也就结束了。”寻找是一种手段，当自己不明白的时候，寻找并不丢脸，但是找到以后能够实现则各显神通。
　　“也不错，我很有兴趣看你找到的答案。”应该很有趣，他似乎总是给人带来惊喜，虽然很有可能会让人无福消受，比如残酷后的太平。
　　“我不会藏着的，你放心，不过，你想看的话，需要的时候，你要伸手帮忙的。”否则是不是太吃亏了？或许自己除了杀戮，还可以考虑向白秋雨讨教，直接经商算了。
　　“那是当然，只要我能做到，我很乐意为你效劳。”
　　“现在，向后转，一直向前走，直接会酒楼去。”额，第一件事就是撵他走人。
　　无奈，散雪只好灰溜溜走了，既然人家都明说要他离开了，还能怎么办？不过，以后会有好多有趣的事情发生，想想就比当什么狗屁国师有意思，不虚此行。
　　散雪把伞塞到紫手中，便慢悠悠离开了，依然是他惯有的懒散气质。

　　呆站了一会儿，紫没有回头，只是大声说：“既然来了，跟在身后偷听是不是很无趣呀？”
　　“呵呵，还是被你发现了。”琴歌零的身影飘然出现，即使在雨中，也依然显得潇洒不凡，强势中带着淡淡的温柔，蜕变后的他反而更有了些成熟男人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