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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月神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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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楼顶上的白芊芊等三人,早在阁楼再次抖动的那一刻,支撑不住,坠入了月色下,漆黑如墨的池塘之中……
白芊芊落水的那刻,只感觉全世界的喧嚣都在迅速离她而去,只剩水底无声而包容的静谧,池水入骨的冰冷,幽蓝色的气泡在眼前升起远去。
这种感觉却令她分外熟悉,眼前似乎闪过了什么画面。
她开着一辆白色的轿车在公路上疾驰,她很害怕,身体也很难受,一直在吐血,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身后追她,她在后视镜里看到的天上的那是……
黑压压的一片,成群结队的、长着翅膀的……人?
惊惧之下,视线翻转,她坠入了无边的汪洋之中……
大脑忽的一阵剧痛,白芊芊痛苦捂住了脑袋,越来越多的碎片画面,像万花筒一样,出现在她眼前。
……
如血残阳下,她看见了一个笼罩在余晖里,清瘦的男人,她看不清她的脸,但却感受到了他身体内深深的悲伤与愤怒。
“所以你接近我,就只是为了太阳火种吗?”
她听到了自己说“是”平静的表面下,却压抑着的翻江倒海的哀伤与愧疚。
她看见巨大的圆月下,寒风猎猎,大雪覆盖的山头,山洞里有篝火亮起,四周人影攒动,他们在围着她唱歌,山壁上刻着的奇怪的符文在光线里忽暗忽明。
脸上涂了神秘而诡异油彩条纹的老婆婆从人群中走出,将银色的骷髅头递到她的手中。
她听见她说:“千,月神族的未来就交给你了。”
后来,昏昏沉沉间,她好像还看见了祁恒,他将她拦腰捞起,嘴巴一张一合的在说什么 ,可她就是听不见。
反而伸出手指呆呆的戳着他左脸上浅浅的红印,晕晕乎乎却又恶狠狠道。
“祁恒,你以后再敢脱我衣服,就不只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
祁恒伸手打掉了白芊芊放肆的手指,再一看怀里的人,一放完狠话就合上眼睛睡了,都给他气笑了。
刚刚听到有人落水的动静后,祁恒祁彭相继跳入了水中捞人,祁彭率先找到了祁钰,两人合力将晕过去的宋雅雯捞上了岸。
而祁恒这边却遇到了呛水的白芊芊,看状态还很不对劲,在他怀里特别不配合的胡乱挣扎,他是废了会儿功夫才把人给捞起来的。
真的是,他想不通,这丫头不是明明会潜水吗?怎么差点还给溺死了。
那边全身湿漉漉的还清醒着的祁彭和祁钰,却在听见白芊芊那句话后,表情跟吃到了什么惊天大瓜一样一脸兴奋。
祁钰的眼睛亮的简直在发光,旁边的祁彭拦都拦不住。
“哥,你们俩刚刚到底发生什么了啊?”
祁恒:“……”
“没什么,一个误会。”
祁钰连忙摆手揶揄道:“害,没事儿,你不用害羞,这事儿我有经验,多误会误会就好了,泡妞都这样。”
这下,祁恒倒是注意到了他手上的伤口,猜到了什么似的,反将道。
“你手怎么回事?他嗤笑道:”你不是很讨厌她吗?”
祁钰别扭的挠了挠头,有些羞涩道:“哎呀,男人嘛,平时再怎么看不对眼,关键时刻还是得保护女人的,这不是我们祁家的家教嘛。”
他的手不自在的摩擦了一下大腿:“再说了,我现在觉得人家小姑娘也挺不容易的,你看她为了救雅雯姐,手上都伤成什么样子了,我这根本不能跟她比……”
祁恒低头看了看白芊芊的手,刚刚没注意到,现在一看,还真是挺惨不忍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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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大冬天掉进冷水池的后果还真的挺见效的。
祁钰、白芊芊相继感冒,白芊芊更惨,被送回汉城祁家总部的当天晚上高烧不止。
也就祁恒、祁彭两个大男人身强力壮,没什么大问题。
汉城机场附近的城区外,伫立着一座被绿植湖泊环绕白色的建筑群,从天空俯视,白色的建筑群以中间二十层楼高的主楼为核心,其余建筑依次并排向外扩张,建筑外围呈现两条向内扣的圆滑曲线,乍一看像极了一只白色的眼睛。
这整座标志性白色建筑群又被当地不知内幕的媒体戏称“上帝之眼”,很少有人知道,这个“上帝之眼”其实就是祁家的总部巢穴。
也是当年成年之后接任家主之位的祁恒,立下的第一个家主诏令,一年以内建成足以容纳万人的高科技核心基地。
总部,生物研究院大楼内。
祁恒环视着四周,近来家族旗下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他已经快有一年的时间没来这儿了。
崔教授走进吧台之中,找出了两个高脚杯,就自顾自熟练的调起了酒。
“老样子?”
祁恒没回答,长腿一迈,就坐到了吧台外的转椅上。
“实验院内设酒吧,你倒也是会享受。”
“噢,我尊敬的家主,别这么扫兴。”崔教授将盛着淡蓝色液体的酒杯递到祁恒面前,举起自己的那份。
“胜利之后的一杯酒,不是对凯旋归来之人最崇高的敬意吗?”
崔教授自称有西亚人的血统,眉骨高耸,眼窝深陷,鼻梁挺拔,而祁恒却觉得他跟大部分的国人长得都没什么太大差别,一样是深褐色的眼睛,黑色的头发,顶多皮肤偏白了些。
祁恒挑眉:“也是”他含笑接过了酒杯,杯沿相触,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意思一下的小口酌饮,祁恒放下了酒杯:“好了,来谈正事吧。”
崔教授夸张的耸肩一笑,他问:“这么着急?是为了感觉回去去见你电话里的那个小绵羊吗?”
小绵羊?祁恒虽然觉得这词不算恰当,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下意识的在脑海中将这个形容词和白芊芊对上了。
他觉得好笑:“你为什么会认为她是个小绵羊?”要知道白芊芊一个人就能干翻祁五、祁六。
崔教授微微眯起眼,脸上露出带有些许微醺而陶醉的笑意,似乎在回味着什么。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那样绵软干净的声线,那样甜美的嗓音,没什么比小绵羊这种寓意更适合她的了。”
“是个男人都会愿意亲吻这种类型的女孩的,不是吗?”
祁恒得承认,纵使他们彼此已经认识了那么久,他也始终还是接受不了,这货对于异性总是不加遮掩的暴露出自己欲望的行为,说好听点叫坦率,稍微没把握好度那就叫性|骚扰。
更何况他都已经五十多岁了,很容易被小女孩当做怪大叔的,不过,也可能外国男人都这样的吧。
祁恒将手里的黑色保险箱往桌上轻轻一放,强行将即将偏移到女人上的话题硬掰扯了回来。
箱子被打开的一瞬,崔教授握着酒杯的手一顿。
那是一个被普通刺绣白布包裹着的颜色暗淡的碧玉鸳鸯枕。像是被人强行劈开了一般,玉枕碎成了两半,这才显露出了藏于玉枕之内真正的玄机。
一块方方正正的木盒,长约20厘米,宽约8厘米,竖向严丝合缝的稳稳嵌入了玉枕之内,如果不是玉枕破碎,一般也很难被人发现。
最重要的是,这木盒结构不算严实,透过其上数条缝隙,隐约能看见内里散发出的绚丽光芒。
这光芒,祁家的人都在熟悉不过了。
崔教授放下酒杯,从中拿起了木盒,那对深褐色的眼睛依旧很持稳,但祁恒却能凭借长久以来的相处,窥探出其下汹涌澎湃的狂热。
“这里面的就是宋家的那颗女娲石?”
崔教授哈哈大笑:“阿恒,你可真是太了不起了!不愧是你,祁家历史上,唯一在任期间连取两颗女娲石的家主。”
祁恒笑而不语。
“只是……”崔教授犹豫了一下,似乎在考虑措辞:“你觉不觉得,这个木盒其实长得很像你们z国人的……”
祁恒挑眉:“棺材是吗?”
崔教授松了口气,果然不是他一个人这么觉得,这木盒四四方方,上面还有一个用力掰不开的盖子,这么看都怎么像一个缩小版的棺材。
让他觉得很怪异,谁会做一个这么奇怪的容器,来装女娲石呢?
祁恒看出了他的疑惑:“下去详细说吧。”
崔教授很明白他的意思。
于是二人将东西再度装好,放回了保险箱内,前后走进了研究院的VIP专属电梯,摁下了负十层的按钮。
崔教授:“听说,你和宋小姐分手了,她现在还好吗?”
“挺好的,没什么生命危险。”祁恒双手插|进大衣兜里,漫不经心的笑了笑,知道他重点肯定问的不止这个:“你什么时候也和底下人一样那么八卦了?”
头发花白、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爽朗的笑了笑,声音低沉:“我这不关心你嘛。”
到了负十楼,二人先刷卡走进了一条四周透明的玻璃走廊,走廊两侧种植着茂密的奇花异草绿植藤蔓,其中很多不乏只有在深山险峻之中才可找到的珍稀品种,走在其中,俨然给人一种光怪陆离好似即将脱离现实世界的氛围。
走廊尽头,红外线机械眼飞速的扫描二人全身,身份验证成功后,过了长长的“滴—滴—”两声。
大门放行,露出了里面地下核心实验室的真实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