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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桃花怨(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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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芊芊深吸了一口气，面上却努力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你难道不想知道，女娲石戒指现在在哪儿吗？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真的？”
“真的”
闻言，一旁的祁恒猛然转头，阴翳的眼神如毒蝎子尾上的长刺一般扎到了她的脸上。
就在祁钰面朝白芊芊迈出了一步的瞬间，他身后隐藏在阴影中的“祁恒”倏尔之间而化为一道黑影，下一秒就消失不见了，同一时刻，祁钰也瞬间后仰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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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芊芊无奈撇嘴：“可惜了，他不相信我，那个距离也不够我救他的。”
祁恒低头看着祁钰肿起的双颊，心想，你确定是真心想救他，而不是公报私仇？
他问：“你怎么就知道，你看到的那个人不是我？”
毕竟连自己的亲堂弟祁钰都没能发觉异样。
“没什么”白芊芊拨了拨头发，心里当然是有点小得意的：“就是在关门时动了点小手脚。”
二人离开时，是白芊芊关的门，以防万一，她还在门把手上缠了根自己的头发。
“这样，无论是里面的人出来，还是外面的人进去，就算是没弄出任何动静，我也能一眼发觉。”
而当她巡视完回来时，刚好路过房间的门，并且注意到门把手上的头发还在。
祁恒接着补充道：“头发还在，就证明门把手没有扭动过，我根本没出来，所以你看到的那个正在和祁钰交谈的“我”就必定是假的。”
有时候，他不得不承认白芊芊确实有些能耐。现在发现，不仅如此，还很心细如发。
可他嘴上却不轻易表扬，反而扯了扯嘴角：“天这么黑，就这么一根头发，你确定自己没看错？”
白芊芊抬眸看他，露出了眼角的那颗黑痣，更添了分清冷的气韵。
“不会的，我的眼睛，不可能看错。”
要是旁人说了这句话，祁恒肯定会觉得这人过于刚愎自负，但这话从白芊芊嘴里说出来，那语气却仿佛是在讲述什么事实。
白芊芊：“不说这些了，还是先想想，怎么把人弄醒吧。”
祁恒摇了摇头：“没用的，靠外力是叫不醒的。”况且按照他刚刚在梦中的经验看，只能靠祁钰自己去辨别梦境，继而醒来。
白芊芊忽然想到了什么：“先不谈我看到的那个假的祁恒到底是什么东西……你觉不觉得你们俩今晚遇见的和宋雅雯的状况很像？”
“都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昏迷不醒，外力也无法干预，只有你一个人意外醒来了，所以……你到底梦见了什么？”
对上白芊芊那双好奇的明眸，祁恒沉默了一下，实话说道：“梦见了你……”
白芊芊：“……”
气氛有些诡异的安静，祁恒转过头去，接着面不改色扯谎道：“梦见了你，想杀我。”
“哦”白芊芊莫名松了口气，根据某人醒来时对她的所作所为，她都有理由怀疑这人是不是做春梦了。
不过，她是宁愿相信祁恒的解释，也不愿相信自己这个惊悚的猜测的。
白芊芊很从善如流的自我补充道：“怪不得你醒来后，会那样生气的看着我。”
祁恒一脸严肃：“有吗？我记不清了。”
为了转移这个令人尴尬的话题，祁恒跟白芊芊详细讲述了一遍镜子理论。
白芊芊点了点头：“那按你这么一说，不管是谁，都只有靠自己去辨别梦境，才能醒过来？”
“没错，但这是很难办到的。”
像祁恒，是因为小时候接受过崔教授的系统训练，这种辨别梦境的能力深入了潜意识，才能在关键时刻察觉到异样，从而顺利醒来，可是对于祁钰和宋雅雯这样的普通人而言，他们根本就不具备这种能力。
这可能也是宋雅雯为什么会一直醒不过来的原因。
思索了一会儿，祁恒当机立断给崔教授打去了电话，庆幸对方也并没休息，很快就接通了电话。
听祁恒讲述了他们所遭遇的事情后，崔教授沉吟了片刻。
“如果你的感觉没有错，那我确定新的女娲石应该就在宋家，而且大概率是在阁楼附近。”
祁恒和白芊芊互相对视了一眼，就听得电话里的崔教授接着补充道。
“阿恒，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吗？任何大自然孕育出的天然宝石，都蕴含着巨大的能量，只是现阶段的人类还远远没有掌握运用它们的知识而已。”
“就像巫师会用水晶占卜，黑曜石能辟邪，草莓晶能招桃花，这些本质上，都是因为不同的宝石，释放出了不同的磁场，经年累月，自然而然就影响了磁场中一切生灵的气运，甚至是一个人的命运。”
“而据我毕生的研究，女娲石拥有着比现今世界上所有宝石都更为强大的力量，所以它长期存在的地方，都必定已经被他的磁场影响，只不过这些影响视生灵的心智而定，有好有坏而已。”
话说到这里，白芊芊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怪不得，你们祁太爷也说，女娲石遇祥则万事呈祥，遇伥则为虎作伥，原来是这个道理。”
获得女娲石庇佑的人如果是坏人，当然会干坏事。
陷入思考中的祁恒忽然开口道。
“崔教授，我之前不是去过一次五龙山取女娲石吗？其实那个时候，我就一直很疑惑，为什么女娲石会和神话传说中的麻姑扯上关系，不过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了一些推测。”
“古人总说，修仙需要天地灵气，先不论这天地灵气到底是什么，反正最后这些修士都会像麻姑一样选择深山野林避世修仙，而跟据我们家族史记载，大部分的女娲石也都是出现在这样人迹罕至的地方。”
他眼眸沉沉：“甚至是根本不能住人的地方，因为会出没很多像鮨鱼一样害人的东西……”
“那如果像你说的这样，我们是不是可以合理的认为，所谓的天地灵气其实很有可能就是女娲石释放出来的磁场呢？”
白芊芊盯着祁恒的眼眸一亮，忽然就觉得脑瓜子聪明的男人还是很有些魅力的。
祁恒：“再结合女娲石遇祥则万事呈祥，遇伥则为虎作伥这句话，一切看似玄乎的东西其实都有科学的方法去解释了。”
“因为女娲石磁场的存在，所以麻姑选择在五龙山避世修仙，但同时这种磁场又使得鮨鱼这种上古生物存活至今，变成了吃人的异兽。”
“因为女娲石磁场的影响，所以很多年前的那座陵墓才会给祁家带来了一笔巨大的横财，但同时下墓的人也几乎全军覆没，祁太爷双腿尽废。”
没人知道那座陵墓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祁恒敢肯定，那里面，一定有着和鮨鱼一样可怕的东西。
它们因为女娲石的庇佑而存在，却又恰好成为了保护女娲石不随便落入人类手中的保护伞。
这，就是造化的规矩，宇宙的法则。
白芊芊顺着道：“按照你这个逻辑，宋家这座园林也是因为有女娲石的影响，所以才会成为凶宅的吗？”
祁恒“嗯”了一声：“应该错不了，最起码，今晚我们看到的很多超自然现象，都和女娲石脱不了关系。”
气氛忽然安静，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震撼之中，房间内只听得见电话里崔教授均匀带着电流音的呼吸声。
白芊芊感到细思恐极，她觉得祁恒的推测太大胆了，但大胆的同时又觉得很有科学逻辑。
如果他的这种推测真的被证实，那么顺着这条线捋下去，不止是他们三个，全世界的唯物主义者三观都会崩塌。
毕竟，如果麻姑真的可以依靠女娲石修炼成仙？那么……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吗？那人类呢？人类又是从哪里来的？
白芊芊不敢继续想下去，崔教授也同样如此。
崔教授：“其实你的这种想法，我十年前就已经有了。”
安静的垂头思考的祁恒闻言抬起了头，盯着手里的手机，末了，只听得那边的人传来一声沧桑又无奈的笑容。
“可是谁又会相信呢？我见人就说这世界上有女娲石，有龙，有神，还有你们祁家这样不可思议的家族存在……这实在是太荒唐了。”
跟哥白尼提出日心说被当众绞死一样，当任何违背主流观念的新生事物出现时，都不会被世人所容。
祁恒很明白崔教授的意思，这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一身都在致力于研究非自然现象，跟爱因斯坦等很多晚年开始转而研究神学的科学家一样，他对于祁家的龙血和女娲石都有着超出生命的，狂热的研究兴趣，在祁家的研究所一待就是二十多年，至今还无妻无子。
在祁家人眼里，他或许可以算是个科学狂人，但在外人眼中，他就是个不被理解的孤独的疯子。
祁恒有时候会想，可能就是因为这点共性，小时候那个极度自闭的自己，才愿意让他靠近吧。
“算了，不提了，还是先把你们眼前的问题解决吧。”
“其实，要让梦魇者被动的从梦中醒来，也不是没有办法。但是需要借助一个专业的催眠师和一颗女娲石。”
“催眠师，女娲石。”白芊芊有些好奇：“为什么会用到女娲石？”
电话那旁的崔教授哈哈笑了两下：“小姑娘，你才刚加入我们，需要知道的东西可多了，回来以后说不定还是我给你上培训课……”
白芊芊瞪大眼睛看向祁恒，她怎么不知道还带上课的？
后者一脸理所应当：“理论课包括一些家族基础的常识，还有格斗课，毕竟你得随时跟着我，这些本是你签合同前就应该完成的，但因为你是破格录用，时间来不及，所以就放在了后面……
祁恒微微低头靠近她，挑眉道：“祁九他们都是这么过来的，你有什么问题吗？”
白芊芊咧嘴一笑：“不敢有，不敢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