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椁》定河道人

7、十三英雄

　　第六章：十三英雄
　　作者：定河道人
　　等到了支援连的到来，我们也收拾东西，准备返回根据地。我这脚脖子是这几天才好的，利索自如，印记也仅仅留下一圈黑印，不再泛着深绿色，老康倒也是勤快，二话不说，拿着东西准备走人，但是见到我丢在桌上摸金符，他仍然放心不下：“这东西还是拿着吧，有总比没有强！”
　　我反而很反感这样东西，与其说是反感不如上衣是害怕。就是因为老地主给了着东西才让我们如此狼狈，又是百米浮尸，又是白胡子老道士，又是我这脚脖子上的牙印。这么长时间以来，我面对了从来没有面对的东西，谁能想到遇到这邪性东西！
　　支援连到了，我们收拾行装，准备离开这地方，可偏偏在这时候，意外事件又一次出现在我和老康的面前......
　　“喂？什么？支援连出事了？在哪？哦...好......”电话是刘队长接的，显然我们又一次遇到麻烦。我却下不了决心去面对，我实在是害怕再遇到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可是我是革/命战士，需要承担一些责任！心里逐渐坚定，刘队长让我们整理行装准备去救援。我心里自然是有苦难言，就咱们五个人，手里就三把枪，哪来的能力去救一个连呢！
　　心里正嘀咕，老康麻溜地穿上最新的“黑皮子”靴子，这可是好东西啊，想到从地主家搜到这东西，真是留有对井中宝物的向往。
　　那边电话又来了，这次我去接的电话，只听见那头的通讯员喊：“快来，就在你们北面，有座山峦，我们死伤了十几个战士！”
　　我在了解一切情况后，离开帐篷，刘队长把一把五六式甩给我，“钪镗”一声装上弹夹。急忙出发。
　　走了一阵子，北边是平原之地啊，虽然有秦岭，可也没到如此远，怎么会有山呢？走着走着，姜抗美“啊——”一声惊叫。回头看时，姜抗美踩到一个头骨，原来不是人的头骨，像是什么动物的，巴掌大小，骨非白色，而是黝黑，整体呈梭形，嘴巴突出，牙齿尖利，反正不是我见过的一切动物。我回头就是一脚，把这头骨踢开，这可把姜抗美吓得不轻，一个劲喘粗气。
　　康龙倒笑：“呵！这东西真是怪，把这无产的战士都吓住了！”贾花可在一旁，面对这东西，心里害怕到了极点，一个劲往后退，一直退到了刘队长胸口。刘队长一把将小花推开。
　　“小花同志，这不过是死掉的东西，放心吧！”刘队长不断安慰着小花。
　　姜抗美惯出的毛病，终究要害死他自己！没有一点男人该有的东西，拿着小红书一个劲念叨，我真想让这种人离开队伍。可是因为有女同志和革/命情谊，我也就不说什么了。最近遇到的东西，一个个都是有头没脸、有身无尾的，真不知道支援连遇到了什么。想到这，内心更是忐忑不安，老康倒平静地紧，不是啥子“地主出身”就是一身轻松，从来没见过“诉苦”“算账”的老康，显然内心不太害怕“人”的恐惧，对前方的路就算是西天取经九九八十一难，也是从容面对，这可能就是我能和这位革/命战士出生入死的原因吧。
　　我们又走了几公里，太阳逐渐向西。
　　“战士们，就快到了，你们看！”刘队长左手拿着枪，向北面一指，原来真是一座大山！这山好像有点像什么？可劳累的我脑子里一片空白，背了半路小花的我，也该歇歇了。一不留神，身体栽了下去，醒来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躺下一看。
　　“真像！”
　　我喊了一声。
　　刘队长赶忙问：“像什么？什么像？”
　　“我左手晃晃悠悠地指这山，像井里面的人头骨......”我又一次晕了过去。
　　身体严重透支的我，在“伟大时代，伟大军民”的精神催促下，又一次顽强地睁开眼，居然到了支援部队的营地了。我又躺在一张垫子上，火焰烧得几米高，战士们一个个灰头土脸。到了大帐篷，穿着厚厚军大衣的连长正在低头沉思。
　　我放慢脚步，走过去：“报告！”
　　“嘿呦！”这连长倒大喊一声，弄得我尴尬不已。“你就是晕倒的那位战士吧？”
　　我正准备抿嘴回答...
　　“你先别说话！最近我们为了支援你们发掘工作，半路上发现一过山洞，我们因为想在里面扎营，就派了一个班先进去，过了很久都没出来，我们就跟着进去看看发生了啥，手里头都有枪，不怕。可到了里面，发现很对战士兜受伤了，有的还被咬得全身是血，这时候我们感觉让队伍撤出去。这次事故，损失（牺牲）十三个战士啊！”
　　连长说着，眼周围透出莹珠，落下，留下，散作一壶茶水。连长四十岁，可为何在这时竟显老态？老连长，狠狠地捶自己胸口：
　　“都怪我，非要在这地方安营扎寨！是我的责任，我会承担！可是这十三条性命就这样没了啊......”
　　老连长终于按耐不住，想个孩子样掩面哭泣，我也变得难受，眼周围也通红，就这样，两个大男人在一个大帐篷里哭起来。
　　昏黄灯下，老连长尽显老态，本来两鬓斑白，左眼还有战争留下的伤口，满脸高原红，一口一口喘着粗气，好久或是许久，老连长冷静下来，用手抹了抹脸颊，明天一早，你去看看受伤的几个吧！”说完之后，我就应声出去。
　　走到大帐外，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这抗日、解/放战争时候，我连鬼子都没见过，偶尔见到几个穿着像解/放/军的，还是要粮食的，看他们穿着破烂，还不如一个乞丐，就让他们住在家里，第二天粮食少了两大麻袋，羊羔丢了一头（我家上下一共就六只羊啊！）这打仗都没我事，偏偏解放后，我就进部队里了。今年25岁，七尺男儿，还没有真正将生命举过头顶，扛起大任！就在我们还在原来营地打盹的工夫，十三个战士久牺牲了。心里夜来难受，风寒渐冷。我摇一摇头，不再想这些事。回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部队集合整顿。我跟着连长到帐里察看情况：受伤还活着的，四名战士，都是被什么东西咬伤的，一个人的手臂，好像刀子割去的，划掉了好几条肉；另一个人，小腿被啃掉一大块肉，模糊地躺在毯子上。四名战士，仅有一个还能勉强说话，身上满是绷带，不久部队就会派人来将这些光荣的解/放/军战士接回去疗伤，他用微弱的声音说：“......”
　　我没有听见，把耳朵凑过去。
　　“全是...是妖怪......蜥蜴.....牙齿长......”他想再说，可是我真听不见了。
　　连长用手轻轻拍了拍战士的头：“好好休息吧，交给我们了。”
　　我和连长走出去，在门口，连长从包里拿出香烟，轻轻戳了戳：“这香烟就是小李送的，哦，也就说刚才给你说话的战士。”
　　拿起，点上，拿起，又放下。
　　“哎，这山洞里究竟有什么东西？把人搞成这样子？一进去，连枪都没开就把十七个人撂倒了？我实在不明白！”连长接着说，
　　“以前打老蒋，他们用的是美国装备，那家伙，鸭脖子都比不了，一串子子弹扫过来，我们的战士一个个倒下，我们起码还知道敌人在啊！可现在呢？连敌人是啥都不知道！”
　　连长说着，把上号的香烟猛吸一口，就掐灭了。举起手抖一抖：“我这烟还要留给小李抽呢！”
　　说着，连长看着我，叹气一口。
　　我仔细想了想，感觉山洞里肯定有像蜥蜴一样的东西，又仔细回想起，这山洞里的东西，和我们路上遇到的头骨有什么关系呢？
　　我对连长猛地说：“连长，小李说什么蜥蜴，估计就是长得像小壁虎一样的大搞头（搞头：意思是东西，值得人们亲自动手的事物）。我们路上还遇到了一个像蜥蜴的头骨，但是它牙齿很长，很尖利，头还是梭形的。比壁虎的头还要大，估计着洞里就是这东西！”
　　连长略有相信，点了点头。过一会，远处传来一阵山歌。
　　“谁在唱？”连长问。
　　“报告，远处有人！”旁边的战士说。
　　“去，把他唤来。”
　　“是！”
　　过了一阵，一个老人来了，这老人好像在哪见过，但又想不起，脸侧旁有一道疤痕，但是很轻。
　　连长问：“你可知道，这山上有个洞？”
　　“哦，洞啊，就是一个乌漆麻黑的地方嘛！”
　　连长收了笑容，眼神严肃地说：“老乡啊，这洞是个甚么来由？”
　　“这洞里面，可是有着山神啊，叫啥子“蛑蜥”，我们把它称作蛑神，这东西可招惹不了，以前山洞里死过人啊，这东西每年都要把我们送过去的死人吃掉，来保佑来年不受灾！”老乡深情并茂地说，但是他这送死人去的行为颇让我们感到害怕，为什么这地方人都去送死人去洞里？
　　连长接着问：“为啥子供奉这迷信东西，不相信我们国/家呢？”
　　老乡赶忙说：“嘘，这可别说啊，说出来以后灾害多大可不知道！”
　　老乡转头走开，不再理睬我们，当然，我们可能还是没把这迷信思想打消吧，想到明天的事，定要破除这迷信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