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现代AU】被害妄想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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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害妄想：患者坚信自己被谋害、监视、跟踪或骚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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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摩……如果你真的需要帮助的话，去看看心理医生也并无不可……”
今天连帕尔瓦蒂那个女人也这么说了。
“好的好的好的。我隔壁就住着一位心理医生呢？”
从厚厚的文件书山中慢吞吞地钻出一颗脑袋。迦摩心底厌恶，表情上却还要露出艳俗的微笑，但笑意中连一点伪装都懒得表现出来，显得十分敷衍——毕竟帕尔瓦蒂可算是她的老板娘，备受宠爱的第二个“老板”——傻子才会去忤逆她，这种优等生，做做样子她就会知难而退了。
帕尔瓦蒂的秀眉微皱，并不相信她真的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特意强调了第二次，“我的建议是你最好去咨询一下那位医生，不要这么应付了事。”
……这女人怎么还强硬起来了呢？！
腹诽瞬间被打脸的感觉让迦摩更烦躁了。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转椅的滚轮被强行拖动，在地砖上擦出刺耳的摩擦声。而迦摩拖着不耐烦的长音，不动声色地把抽屉里的一叠彩印纸摸出来，顺手塞进碎纸机中。
她想了想，忽又态度大变，笑眯眯地补了一句：
“……也是。俗话说得好，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别误会。她想，我是在对我桌上那盆仙人掌笑，它15元一盆，生命力顽强，还很绿，比你顺眼太多了。
而帕尔瓦蒂对她的喜怒无常早已司空见惯，她又从刚才气势迫人的严肃脸恢复成公司员工私下在论坛评选中以最高分荣获【人妻力Max】的老板娘笑脸，甚至还元气满满地为迦摩打气：“今天的加班也要加油哦！”，然后施施然地去为下一个员工做今天的加班心理辅导了。
察觉到办公桌另一侧的同事那KiraKira的眼神投过来看向她……身旁的“女神大人”，迦摩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的恶寒。
「那眼神，就像一只吐着舌头急着舔涂了毒的糖果的哈巴狗……恶。」
有必要这么期待吗？那种微不足道的「宠幸」。
这女人有时候居然还会给他们带一些零食、点心什么的。不过迦摩每次都没吃，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扔了；她全心全意地相信：帕尔瓦蒂会在里面下毒意图毒杀自己，只是目前在放松自己的警惕而已。看着其他人为此甘之如饴，迦摩就会产生一种他们在帮她试毒的微妙既视感。
“呵，要是死了的话，我倒也会小小地伤感一下的。”
迦摩心底嗤笑了声，继续噼里啪啦地敲打她那二手小破本的键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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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表面态度极其恶劣，迦摩却是个纯度百分百的社畜，也就是俗称的“仕事の鬼”（工作狂）。现代社会物价飞涨，和以前领份固定薪水的朝九晚五作息已经硬盘不兼容，迦摩自己作为新时代的……穷人自然要为了未来（工资）发奋图强，就等哪天，她能把那颗仙人掌换成花里胡哨的、低调却不朴素的盆栽，把这用了两个小时就滚烫到可以生摊荷包蛋的破本子换成新款指纹解锁笔记本，再美滋滋地跳槽，对帕尔瓦蒂眼不见心不烦，奔向光明未来（工资）；最后能搬出那个出租屋，再也不用看隔壁那个自称心理医生的女人——简直是理想人生的模板。
当然，她的理想中没有谈恋爱。迦摩这一生中几乎所有的感情全都消耗在讨厌别人和内心吐槽了。
……或许还有一件事。为了防止自己“被谋杀”。
为此迦摩努力动用了自己微薄的积蓄作好完全准备。她包包里的充电宝是两万毫安的——又大、又沉、续航时间又长——就像一块白色的砖头一样，掂着沉甸甸的，有安全感；里面还有一个强光手电筒，它的头部装着一圈小型电圈，不致死，但可以麻痹人一会儿。喷雾什么的也足够齐全，塞得提包鼓囊囊的，连化妆品也塞不进去……说实在的，离开她视线过久的化妆品她也不太敢再用，只能忍着肉痛……也没有扔。
看多了间谍片，迦摩还试着在运动鞋的后跟割开一道裂口，好把刀片塞进去，这样在被袭击的时候就能趁人不备占取先机。
但后来，无论哪双鞋都因这种鞋生不可承受的断踵之重纷纷去了天国，故而这个念头不得不被舍弃了。
还有那株仙人掌。
必要时，也可以用力把它砸到帕尔瓦蒂脸上自卫用。
“咕……”
……肚子饿了。
此前为了生命安全，帕尔瓦蒂送的烤饼干已经进了公司的垃圾桶……她并没有觉得那玩意气味很香，没有！
迦摩默默地瞅了仙人掌一眼。
她不仅穷得叮当响，还要每日每夜为自己的小命忧心，然后，霉运也盯上了她，就是会挑软柿子捏——就一瞬间的走神，之后回过神来的迦摩又开始幽怨地和突然断电的笔记本黑屏互相凝视。
电池质量也太差了吧？！不是还有百分之五么？！
电脑配置跟不上，用起来卡，文档缓存可能也不及时。迦摩熟练地扯过一张纸把刚才的思路记个大概，一把扯下来塞进兜里，泄愤似的，啪地一声巨响，恨不得让笔记本上下给拍成一块。
现在这状况，也只能等过后再补了。
她突然感到很累。
看看外面，天也黑透了。再迟一会儿，楼下那家面馆可能要提前歇业了。
“……收拾收拾准备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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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迦摩敢于去吃饭馆里的面呢？
迦摩：别问，问就是我有特殊的试毒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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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清汤寡水的，迦摩不觉得能多垫肚子。回来的路上她又去商店买了些密封包装的食物，手里拎得满满当当，只能嘴巴里咬着手电，一层一层地爬楼——今天电梯又在维修。本来就已经够辛酸的了，她在踏上13楼的那一刹那，就宛如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成功立于珠峰之顶的攀登者那般豪气万丈，差点为自己小强般的坚韧不拔感动到痛哭流涕。
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栩栩如生地为她的壮举流淌在寂静的空间中；突然一阵变奏！伴随着“噔、噔、咚——”的强音，她颤颤巍巍地，小心翼翼地，在手电筒电力不足的黯淡白光中看到了……
……杀生院祈荒。
黑暗中一点火星在烧。是杀生院祈荒指间的薄荷烟。
但她并没有在抽。她身上的白大褂都没有换下来，左手持烟，右手单手插兜，深色的包包担在肘上，倚着门板，一副倦怠的模样。
迦摩看到有个白衣女人沉默地站在自己门口，差点没被吓得背过气去。她甚至没察觉到自己翻了个白眼。
心理医生倒是挺平静地说：“你终于回来了。”
喂，等等，平常她们都不怎么见面的——今天怎么回事？先是帕尔瓦蒂，现在又来个杀生院祈荒？
果然她要准备下手了吗？和自己预料的那样，杀生院祈荒终于按耐不住了……！但现在自己状态不行只能三十六计跑为……
迦摩警惕地后退了一步，出于对邻居的那一点少得可怜的关爱还是问了：“你怎么在我家门口？”
杀生院祈荒掸了掸烟灰，微微一笑。
“门锁坏了，现在又太晚，没地方去了。”
听懂了潜台词，伽摩都开始头皮发麻了。
这暗示简直不能再明显。本来作为邻居互相照拂一下也不算什么——但迦摩更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自己的生命安全，说实话她一点都不想答应，而且她不觉得杀生院祈荒那么大一个人在外熬一夜能会出啥事，起码不会死。
“你……”
迦摩正欲开口拒绝，话语却被突兀地打断。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杀生院祈荒这么说，她的声音很轻，但并非没有重量，“你是……被害妄想症吧。”
“所以，别再紧紧抓着手里的那个东西啦，太过于明显了，”女人眯起了锐利的鎏金色瞳孔，看向迦摩无意识中捏紧的拳头，她轻笑一声，声音清脆悦耳，满是愉快，“唉呀。比起一个冰冷的死物，能为你解惑、去除烦恼苦闷的我，不是更适合当做救命稻草吗？”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现代AU】被害妄想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