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渊似海》逯十七

1、消失的女孩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即使与另一人关系再好，仍有自己的秘密，嗯，就像是月亮背面的风暴洋。——顾抒《夜色玛奇莲》

　　晚自习结束后，男孩和女孩一同走出教室。
　　“你今天去我家写作业吧。”女孩说道。
　　男孩摇了摇头“不了，我还有点事。”
　　“什么事啊？”
　　男孩说话有点结巴，女孩一问更结巴了。
　　“这，这个，你，你就别，别问了。”
　　“为什么啊？”女孩拉住他“你是不是喜欢上别的女孩了？”
　　男孩有点紧张的说“没，没有。”
　　女孩还想问什么，但被一声“滴”打断了。
　　男孩看见了那辆黑色轿车，就像看见救世主一样。
　　“我，我朋友，来，来了，我，我先走了。”
　　“哎!”女孩有点失落“什么嘛，我看你到哪里去。”女孩拦下一辆出租车。
　　“师傅，跟上前面那辆黑色轿车。”

　　衍和市公安局刑侦支队。
　　“队长，接到一起报案。”
　　一位面容英俊男子转过头。
　　“说 。”
　　“报案人就在外面。”
　　“叫他进来。”
　　一位穿着华丽的女人走了进来。
　　“警察同志，求求你一定要找到我的女儿啊。”
　　“你先说说具体情况。”
　　女人擦了擦眼泪，说：“昨天晚上下了晚自习以后，我女儿本来和她同学一起走，但是从昨天到现在一直都没回来，她那个同学也不见了。”
　　“你女儿叫什么名字？”
　　“严童。”
　　“她那个同学呢？”
　　“不知道。”
　　“你女儿在那个学校？”
　　“六中。”
　　男子起身说：“祁建，去查一下六中附近的监控，往东200米，往西100米，还有附近的街道，旅馆都要查。”
　　“是!”
　　铃铃铃——
　　女人的手机响了。
　　“喂？李老师，我知道了，谢谢。”
　　女人挂掉了电话。
　　“警察同志，那个男孩回来了。”
　　“莫沫，林晓，还有你。”男子指了指坐在角落里的男人。“跟我去一趟学校。”

　　男子刚下车就看见一群学生围在校门口。
　　“林晓，把他们都赶回去。”
　　“你们都回去吧，赶紧回去，不然我告诉你们老师。”
　　学生不情愿的回去，还有的一步三回头。
　　“看什么看!准备吃屎啊!”男子这一吼，吓的学生全部跑了。
　　林晓笑了笑“队长，这件事还得你来，我不行。”
　　“你还知道你不行，干什么吃的。”
　　林晓慢慢的退到了后面，对站在后面的男人说：“季海，看见了吗，不敢惹，你要听话。”
　　季海点了点头：“知道了，姐。”

　　一行人来到了办公室。
　　“欸，你们来了，他在这。”
　　“你好，我叫文渊，是刑侦支队支队长。”
　　“你好你好。”李老师和文渊握了握手。
　　“新来的，去把他带到车上。”
　　季海乖乖照做。
　　“谢谢李老师，我们就先走了。”
　　“好的，文队长，要是严童有消息了，麻烦告诉我一声，我也挺担心的。”
　　文渊点了点头。

　　“队长，你回来了，监控出来了，你看你是先审那个孩子，还是先看监控？”
　　“看监控。”
　　“好嘞，这边走。”
　　整个刑侦支队，都把这位支队长供起来，因为他很凶。
　　“你看，队长，男孩上了这个黑色轿车，随后女孩拦下一辆出租车跟上了他，一直直行，然后消失了。”
　　“去查一下这辆车的车主。”
　　“是！”
　　祁建出来就碰见季海站在门外。
　　“你站这干嘛，要看进去看。”
　　“哦。”
　　季海敲了敲门。
　　“进。”
　　文渊看了看他。
　　“今天怎么这么自觉。”
　　文渊其实知道他的名字，可就是不叫。
　　“我是新来的，就应该自觉一点。”
　　“知道就好，走，去审那个孩子。”

　　“你叫什么名字？”
　　“杨小胖。”
　　“小胖？你这也不胖啊。”
　　杨小胖没说话，低头玩弄手指。
　　“你知道那个女孩消失了吗？”
　　杨小胖没说话。
　　“你跟他什么关系？”
　　“就，就是普通朋友。”
　　男孩又开始结巴。
　　季海看了看文渊。
　　“队长，是情侣关系吧。”
　　文渊对着话筒说:“林晓，你问他，那么晚去干什么？”
　　林晓比了个ok。
　　文渊对季海说：“这个不重要，先放一边。”
　　“哦。”季海开始无聊，开始拨弄头发。

　　“我，我昨天晚上，去，去跟朋友吃饭。”
　　“你朋友叫什么名字？”
　　“不，不知道。”
　　“你连你朋友的名字都不知道？”
　　杨小胖呼吸加重。
　　“行了，林晓，今天就到这。”文渊说。
　　“好了，今天就先到这。”林晓起身走出审讯室。

　　“队长，他那个朋友绝对不是好人。”
　　“我当然知道，还用你说？”林晓悻悻地闭上了嘴。
　　“祁建，车主找到了没有？”
　　办公室没人。
　　“他去哪了？”
　　跟在他身后的三个人摇了摇头。
　　“队长！”祁建来了。
　　“车主是谁？”
　　“那车牌号是假的，车主也查不到。”
　　祁建擦了擦汗。
　　“知道了，后面那三个，跟我走。”

　　他们开车来到了黑色轿车消失的地方。
　　“这里这么多监控，怎么就看不到了呢？”
　　“或许，他们没走这条路呢？”季海指了指旁边的巷子“去这边看看？”
　　这个巷子刚好能容纳一辆轿车。
　　他们越往里走越臭。
　　“这什么味啊。”
　　文渊快步向前走去。
　　前面是一条废弃的公路，那里停着一辆出租车，臭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车门大开着，车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个书包。
　　林晓打开了书包。
　　“呕!”
　　林晓丢掉书包，在草丛边吐了起来。
　　文渊拿起来看了一眼，是内脏，一个不少，全都在里面。
　　“莫沫，打电话叫祁建他们过来，封锁现场。”

　　“林法医，有什么发现吗？”
　　“发现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只是凶手手法熟练，这些器官都切割很完整。”
　　“您觉得，可能会是哪一类人有这样的手法？”
　　“ 首先就是医生还有法医了，其次的话就是买大肉的。”
　　“买大肉？”
　　“对， 因为他们经常要切割肉，下刀快准狠。”
　　“嗯，知道了。”
　　“哦，还有一个，这些器官都不是一个人的，至少有两个人。”
　　“那也就是说，有两个人被害？”
　　林法医点了点头。
　　“一男一女。”林法医指了指书包里面的一个部位“生殖器。”

　　“队长。”季海走了过来。
　　“我刚才发现，这里任何作案工具都没有，你说，这里是第一现场吗？”

　　“一般的凶手，都不会把作案工具留在现场。”
　　“哦。”季海点了点头“那……这个是怎么回事？”季海拿出了一把菜刀。
　　文渊一把夺过来。
　　“你在哪发现的？”
　　季海指了指那边的草丛。
　　“知道了。”
　　文渊走过去拿给林法医。
　　“发现了这个。”
　　“哦，好的。”林法医拿过来装到自封袋里面。
　　“你们几个再去草丛里面看看。”
　　三个人中有一个已经不行了。
　　季海和莫沫将林晓扶到车上，然后开始在草丛里面找。
　　最卖力的是莫沫，季海就是浑水摸鱼，反正文渊又看不见他。
　　“莫沫，你休息会吧。”
　　“啊？这才刚开始。”莫沫擦了擦额头的汗。
　　“那你继续。”
　　季海开始发呆。

　　“你干嘛呢？!”
　　季海向后看去，文渊正向他走来。
　　“哦，我休息一会。”
　　“休息？我让你找线索，你休息？!”
　　所有人都停下手里的工作看向这边。
　　“你要是不想干可以走人!别在这丢人现眼!”
　　“哦，那我先带林晓回局里了。”
　　“站住!谁让你走了？!”
　　“你啊。”
　　文渊走过去一把抓住季海的领子。
　　“我让你到我队里不是来玩的!”
　　“我知道啊。”
　　文渊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队长，你把手松开，有点勒得慌。”
　　文渊松开了手。
　　季海走了。
　　林法医跑过来说：“文队长消消气，新来的的嘛，不懂事。”

　　文渊他们回到局里已经是晚上了。
　　办公室里只有季海一个人。
　　“林晓不舒服，我让她先回去了。”
　　文渊没理他，等文渊走了以后，众人才敢说话。
　　“季海，你可真行。”
　　“队长你都敢惹。”
　　季海笑了笑：“他就是个队长，又不是神，我怕他干嘛？就算他是神我也不怕。”
　　“那你怕什么？”
　　“我怕死人。”
　　大家都笑了。
　　“死人大家都怕，又不是你一个。”
　　季海摇了摇头“不一样。”
　　“我见过特别多的死人。”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说不出一句话来。
　　“都围在这干什么!要回去的感觉回去!”
　　转眼间，办公室里就剩下祁建，莫沫，季海和文渊四个人。
　　“咱们都还没吃饭呢，我去订饭。”祁建跑了。
　　莫沫见祁建走了就便说：“我去看看。”
　　然后就剩下他们两个。
　　季海眨巴眨巴了眼睛。
　　“我去上个厕所。”
　　季海刚站起来就被拦住。
　　“你要是想继续在这干下去，就给我好好工作，要是不想，那你明天就可以不用来了。”
　　季海点了点头“知道了。”
　　“还有，你刚才说的你见过特别多的死人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