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记得带口罩》吒吒子

2、第 2 章

　　一天的工作忙完，里尔决定早点去附近的市场买一点菜。
　　和店里的其他员工简单打了声招呼，正准备走，乔德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一把抓住里尔的胳膊。
　　“里尔，我想吃糖醋排骨了”一边说着一边还冲里尔挤挤眼。
　　里尔看着那张帅气的脸上出现这种谄媚的表情，心里暗叹这脸长乔德脸上真是太浪费了，但是毕竟是唯一的朋友，而且乔德平时除了蹭吃也不会央求他什么。
　　叹了口气，里尔说“可以，但是你负责拎菜。”
　　“当然当然，好久没吃到小里尔做的菜了，真期待啊”乔德立马顺杆爬，狗腿的样子，让身后的员工们看了都不忍直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里尔总觉得今天有点心神不宁，他按了按口罩靠近下颚处的一个调节按钮，默默加大了过滤级别，顺便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了一个备用的口罩递给乔德
　　“待会去市场，人多，你给我把口罩带好。”
　　乔德已经习惯了里尔这种习惯，也没有多说什么，随手接过口罩，就乖乖带上了。
　　路上的行人大多行色匆匆，但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有那么几个脸色似乎有些有些发白，他们似乎都在极力忍耐着什么，以至于额角都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乔德很快注意到了那些人的反常，他悄悄往里尔身边靠了靠，确保里尔在他能够保护的范围内。
　　而里尔则一直低着头，在腕环投射出的全息屏幕上翻阅着什么，全息投屏是直接连接在视网膜上形成的视觉效果，其他人并不能看到屏幕上的内容，只是能通过动作来判断这人是在浏览信息。
　　里尔是在翻看着菜谱，研究今晚的晚饭做些什么，就算乔德不会介意晚餐是否丰富，里尔还是觉得应该稍微多做点菜。他看的认真，没注意到已经快到市场了。
　　但是市场目前的样子，却明显不是很适合轻松地购物的样子。
　　“里尔，里尔，你别看了…市场好像出事了…”乔德拉了拉里尔，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紧紧盯着不远处市场上喧闹的人群，渐渐停下了脚步。
　　里尔这才抬头，在看到市场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他一直提防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市场门口平日里整洁干净的地面上，撒了好几个购物袋，里面新鲜的蔬菜被来往的人群踩得乱七八糟。
　　有的人行动迟缓，他们蹲在墙边或角落，一边弓着腰大声的咳嗽着，一边慢慢往市场外面挪动，很多冲进市场的人看到他们，都不由自主的绕远了些，但是却还是飞蛾扑火一般，继续往市场内跑去。
　　有时候，人们对于危险的察觉是很敏锐的。虽然新型病毒爆发的第一时间，疾控中心就封锁了消息，并且迅速采取措施，对初期感染的一些病人进行隔离收治。这些管控经验是百年来一点点积累下来的。在没有超级疫苗之前，人类就是通过这一系列防疫措施与病毒争抢出了50%的生存率，但是这次的病毒传播速度却远远超出了往期的记录。狼来了的风声还是吹进了羊群中。
　　新型病毒的出现打破了人们的温柔乡，无数人从HAL-R营造的不败梦境中醒来，羊群安逸了太久，突然出现的狼把他们吓坏了。
　　冲进市场的人们迅速在里面抢购生活物资。一旦人心开始慌乱，就会有那么一些人撕下温柔的面具，开始做那恶人的姿态，他们开始攻击身边的人，以求抢到更多的物资，仿佛抢到的东西越多，感染病毒的风险就越小。
　　有人铤而走险，就肯定有人挺身而出，为了保护自己抢到的物资与前来抢夺的人大打出手。于是混乱愈演愈烈。
　　如今的市场早就实现了全自动化，只有几个助理机器人进行日常维护和导购。一旦乱了起来，甚至没有人能出来稳住局面。一开始人们还会排队付钱，但是从第一个人越过护栏，直接溜走之后，越来越多的人选择抢了就跑，有后来的人看到市场内的一片狼藉，竟然直接开始抢劫跑出去的人。而助理机器人只能在原地眼冒红光地反复播放着“请有序排队”的机械录音。
　　市场的混乱只是一个信号，当旁边商业街的第一个橱窗玻璃破碎的声音传来之时，混乱才正式拉开了序幕。
　　里尔在看到市场门口的异常之时就已经果断转身，拉着乔德快速往家里赶。他一向波澜不惊的的眼睛里，此时蕴着一层暗光。
　　里尔觉得自己有点兴奋。
　　“乔德，你家里还有存粮吗？你现在先回去收拾一下，把能放得住的吃的都集中整理起来，然后把家里的储水器打开，尽可能多的存水。”
　　但是里尔回想起曾经见过的乔德的家，以及那满地的外卖盒，又打消了原来的计划。还没等乔德开口，里尔迅速改口。
　　“算了，你还是直接跟着我回去吧。”
　　“里尔，我家里还有一些泡面，我回去拿了带过去，我会在晚上8点前收拾好的。”乔德一改往日的轻浮，认真的对里尔说。
　　他也没有推辞的意思，里尔能够提出让他跟着一起回家，那就肯定是有足够的准备的，毕竟里尔不是个喜欢说大话的人，相反，他很谨慎。而且这么多年来，人类对于防疫知识的普及还是很到位的，早年病毒爆发的历史也被编纂进学生的课本之中。所以脱离群体的时候，单个的人还是能够维持基本的镇定的。
　　所以乔德和里尔简单商量过后，就立刻行动起来，各自回家去进行准备了。
　　外面的慌乱还没蔓延到小区，但是消息在这个时代的传播是很快的。里尔回到小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个着急往家赶的的人，往常邻居们见面还会点个头就当打招呼，但是显然今天大家都没什么心情。
　　小区的便利店商品已经基本卖光了，但是里尔还是进去，买了几个手电筒和一大排电池。蜡烛也拿了一盒，因为现代化时间太长了，人们已经快忘了还有蜡烛这种古老的照明工具，里尔也是试着问问，没想到还真的有。也许这次的危机不会严重到断电，断水。但是多一点准备总不会出错。
　　揣着刚买的东西，里尔紧赶慢赶的总算回了家。一进屋，他就把门反锁了，然后立即将带回来的东西以及身上的衣服放进消毒柜，开启最强力的杀菌模式。自己则走进浴室，仔仔细细的洗了个澡，顺便消毒。
　　做完这一系列工作，他才稍微放心了点，对着镜子，开始慢慢吹干细软的头发。
　　头发上的水珠顺着脸颊侧旁的线条缓缓流了下来，有一滴偏离了路线，从挺翘的鼻子上划了个弧线，拐到了鼻翼，再顺着向下，奔着红润的薄唇而去，仿佛是想要亲吻那张可爱的嘴巴。
　　里尔的下半张脸一露出来，那种疏离的精致就立刻展现了出来。但是眉眼间的英气却是这种精致挡不住的，所以你绝不会觉得这个可爱的孩子是个会向你撒娇的甜心，相反，你会觉得他美丽，但是无法触碰。当然，里尔的身高体魄和那种稳重的气质也时刻提醒着别人，这是个成熟的男人了，他不再需要长辈的爱护了。
　　头发吹到半干，里尔打开腕环，将家里的防疫程序打开，门厅到室内的途中立刻升起了透明的挡板，将门口的消毒柜和小浴室隔绝在外，顺便加强了那块的空气消毒。
　　因为一百年前那次抗疫革命建了很多的封闭净化病房，在超级疫苗面世后，这些病房并没有被拆除，而是在经过彻底消毒后，重新装修，做成商品房，卖给了人们。病房原有的防疫功能还是在的，加上里尔经常维护，所以他家的设备一直运行良好。
　　里尔做完这些就开始清点自家的仓库里面的存货，才清点到一半，门铃就响了起来。里尔看了看腕环发来的门口的监控信息，发现外面站着的却不是乔德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作者有话说

　　他来了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