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大佬的小怂包》冯也行

6、第六章 我不想看到你

　　重山活动一下僵硬的脖颈，看向电脑屏幕上的时钟，已经过了凌晨一点。

　　他打个哈欠，起身披上外套，关灯下楼。

　　苏叶和罗南待在车里已经在盛氏集团公司下的停车场里等了大半天，如今一觉醒来，偌大的停车场只剩下两辆车。

　　“重山直接住公司，”苏叶想，“这么拼命啊？”

　　“醒醒诶。”苏叶拍醒一边睡到流哈喇子的罗南。

　　“怎么了怎么了，来了？”罗南边说边要下车跑，他以为重山发现他们了。

　　那天在电梯里的事情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还没，”苏叶看表，“不过这都已经一点多了。”

　　罗南叹口气，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就在二人想要开车离开的时候，重山从电梯里走出来。

　　苏叶解开安全带跳下车。

　　“重先生。”苏叶喊住他。

　　重山本来就累的不行，现在看到苏叶，瞬间火大，不过还是尽力压制。

　　“苏小姐是在这里一直等我吗？如果是的话，我有权利报警，请您好自为之。”

　　说着，转身要走。

　　“重先生，我只是想问，您认识一位叫做袁彻宇的男人吗？”

　　苏叶在他面前鼓足勇气问出这一句话，四周静的可怕，她期待着他会做出怎样的回答。

　　重山转过身，看着苏叶，开口道：“不认识。”

　　苏叶感觉到一盆冷水从天而降。

　　“打扰您了，重先生。”苏叶失落，走向罗南的车。

　　“另外，苏小姐，”重山忽然说，“我以后不想看到你，也请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苏叶愣怔了一下，心底蓦然升起苦涩。

　　她知道，这句话是重山说的，而不是袁彻宇，但她却仍然会难过。

　　“好，”苏叶回答，“再见，重先生。”

　　罗南从车里下来，看到苏叶失魂落魄的样子，叹了口气。

　　“重山，”他忽然朝重山喊，“很高兴认识你。”

　　罗南伸出右手，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停车场的灯瞬间暗下来，偌大的地下停车场除了莹绿色的安全通道提示灯，就只剩下不断闪烁并发出刺耳声音的应急灯。

　　重山伸手想要拿手机，结果被黑暗中冲过来的罗南一脚踢飞。

　　“你们，真的很让人讨厌。”重山脱下外套扔到一边，他不是没见识过这种场面。

　　重山的几个高鞭腿让罗南的三脚猫的功夫瞬间落了下风。

　　“不可能，黑暗中有这样的反应速度，没有经过专业训练不可能达到这种程度。”罗南觉得苏叶说这人是袁彻宇已经变成了一个笑话。

　　罗南当过魔术师，对自己的反应速度已经极度自信，但和重山比起来却并不高明多少，他已经开始躲闪。

　　他本来想着激怒重山，或许就能让另一个人格趁虚而入，可如今看来，重山人格具有绝对的攻击压制性，自己可能偷鸡不成蚀把米。

　　两人酣战，罗南脚下一个不注意，身形踉跄。

　　“罗南！”苏叶冲上去扶住他。

　　刹那间，苏叶只觉得耳边刮起一阵风。

　　重山修长的腿猛地停在她耳边，如果不停下，估计苏叶的头就会像那种一口咬下去的爆浆泡芙。

　　四周刺耳的声音仍然喧嚣无比。

　　重山忽然闷哼一声，倒了下去，与苏叶那次去别墅见到的情形如出一辙。

　　罗南知道，应该是成功了。

　　“袁彻宇。”他喊。

　　“苏叶……我不想……救我。”袁彻宇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不断呓语重复。

　　罗南这才算真正相信苏叶的话。

　　罗南走过去倾耳蹲下，想听袁彻宇在说什么，结果被突然睁眼醒来的重山一个翻身压在了下面。

　　“卧槽？时间这么短？这跟正常人有什么区别？”

　　重山对着罗南的脑门毫不留情揍下一拳，罗南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不省人事。

　　重山从罗南身上站起，朝苏叶走过来，浑身戾气。

　　苏叶被吓得不住向后退，直到靠到身后的柱子，无路可退。

　　“苏小姐，我不想招惹你，但是也请你不要给我找麻烦。”

　　苏叶本来还想认怂，那样的话他不会为难自己，但脑子一抽，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脱口而出：“你说谎，你见过他。”

　　重山转身从地上捡起外套，说：“我说过很多慌，也没必要对谁诚实。”

　　他兀自上车，看了苏叶一眼后，离开这片不断闪烁光芒的黑暗。

　　……

　　罗南在医院的急诊室醒过来，看到神情沮丧的苏叶。

　　“你为什么想要救袁彻宇？”他问。

　　苏叶看向他，说：“我是个不善于拒绝别人求助的人。“

　　“没必要这么官方吧？说喜欢又不犯法，当年你俩，那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也不知道一个个无聊到都要等对方捅破窗户纸，还当自己是年轻纯情小丫头？”

　　苏叶瘪嘴腹诽：我怎么不知道当年他对我有意啊？

　　“你的伤没事吧？”苏叶问。

　　“没什么大碍，皮实惯了。”

　　“你今天这么做……是不是这几天查到了什么？”

　　“袁彻宇的事情，咱们两个都知道，他大学毕业后跟随家人去往俄罗斯留学，此后就断绝了与国内的一切联系，这段时间属于空白期，我也没查到什么，空白期后就是美国出现了一个叫做重山的人。”

　　“也就是说，事情的起因是在俄罗斯？”

　　“说不准，我本来想着通过这个方法来苏醒袁彻宇直接问他，从而梳理出时间线，但现在看来，几乎不可能。我会试着联系美国那边的朋友打听一下。”

　　苏叶看着输液管里的水滴发呆。

　　“罗南，你要是不想管了，可以告诉我，我会把剩下的钱凑给你。”

　　罗南看着天花板，刚开始他也不大想管，且不说这笔医疗费是否能成功到手，就是这几天的受伤程度都足以让他望而却步——那是个一拳能把人打晕的人呐。

　　可是这件事一旦成功，他将会在得到治疗强制精神分裂人格精神经验的同时收获巨大荣誉，风险和回报往往是相辅相成的。

　　“为什么不管？这一单……很有趣啊。”罗南笑起来，微微扯痛太阳穴，“毕竟这比处理那些密集恐惧症，婚前恐惧症，婚后抑郁症，不孕不育症……有意思多了。”

　　苏叶眉心微跳，心想他这些年都治过什么疑难杂症。

　　城市的另一端，重山回到别墅，开门进屋的瞬间就瘫倒在地上。

　　“还想出来吗？”他问，“你们这群人，真难搞。”

　　重山扶着柜子勉强站起来，如同自言自语般说：“袁彻宇，别逼我……我不怕死，也不怕别人死。”

　　他踉跄着走向浴室，边走边将衣服褪下来，扔了一地。

　　重山身上有许多伤疤，刀伤和烫伤纠缠在一起，单单是望过去就可以让人不禁心尖发颤。

　　他瘫在浴缸里，感到疲惫，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记忆中的炮火又再次出现在他眼前。

　　残垣断壁，尸横遍野。

　　他口中蓦然出现一丝甜味，是父亲带给的那颗糖。

　　他朝那些身穿迷彩服的人跑过去，跪在地上，大喊着：“里面还有人……里面还有人，不能……”

　　“砰！”剧烈的耳鸣袭来，他整个人不受控制的陷下去。

　　“啊。”

　　重山惊醒。

　　水已经有些凉，他抓起一旁的浴巾围在腰间，走到客厅里倒了一杯威士忌。

　　他的身材比例很好，肌肉紧实，线条流畅，明显是多年锻炼出来的。修长的五指之下都磨有茧子，尤其是虎口处，茧子尤其重，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是长时间拿枪造成的老茧。

　　他喝完酒，坐到沙发上，不知不觉想起苏叶，又开始烦闷。

　　重山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几乎瞬间就被接起来。

　　“重总。”对方的语气十分尊敬。

　　“黛莉，帮我查一个人，我会发到你邮箱。”

　　“是。”

　　电话挂断。

　　重山关于苏叶已经通过内网了解了个大概，普普通通没什么异常，能引起他注意的估计就是她和袁彻宇是同一个学校。

　　关键是袁彻宇这个废物已经沉寂了六年，为什么会到现在接二连三苏醒给自己找麻烦，如果这件事情真的跟这个叫做苏叶的女人有关，那他就有必要做些什么。

　　他脑袋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袁彻宇，这不会是你一直念念不忘的人吧？”

　　他笑起来，极度帅气的面庞阴晴不定，显出一种令人恐惧的气势来，完全不比他在公司的温柔儒雅。

　　“怪不得我看到苏叶后总会一直有种说不出的威胁感，因为她是唤醒你的不定时炸弹啊。”

　　重山忽然感觉到一阵眩晕，这是袁彻宇想要冲出牢笼的愤怒。

　　他忽然大笑，心情愉悦无比，如同猎人捕到猎物后亲手宰杀的快感。

　　“也就是说，如果她死了，你是不是就再也不可能出现了？”

　　这对重山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

　　茶几上的电脑忽然亮起来，应该是黛莉发来的苏叶相关资料。

　　重山打开邮件，大致浏览一遍，与内网资料如出一辙。

　　“苏叶，女，28岁，出生地……”

　　苏叶的背景很干净，交际圈子也很专一，典型的女性研究人员。

　　他唇角勾起，把酒杯放回到桌上。

　　高楼大平层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的霓虹，五光十色却又会让人感到眼花缭乱，难以找到自己真心在意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