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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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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菜已经端上餐桌,未染也已卸下围裙,几人围在饭桌前,开始食用晚餐。
这是几人第一次聚在一起用餐,未染有些紧张,所以在吃饭的时候很少说话,这几年来,由于人生的巨变她已经很少主动去接触陌生人,有时候似乎都忘记了怎么去和刚认识的人交流,现在她的内心世界因为徐静雪而打开,不可避免的会接触到徐静雪身边的人,她知道自己须要努力地改变自己。
“未—未染,你做的菜真不错。”吃过几口后徐临渊称赞道。看着女孩文静的模样,他是想象不到未染还有这等好手艺,饭菜虽然简单,可是合乎胃口,“现在能够做饭菜的女孩真的不多了。”又吃了两口,徐临渊感触地说。
“吃个饭都堵不上你的嘴。”徐静雪在一旁说,她看着桌上简单的饭菜,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未染做的饭菜了。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东西。徐静雪觉得应该改一下:习惯是一件很贪念的物什。
未染笑了笑,说到:“谢谢。”
“静雪不太喜欢在餐桌上说话,未染,你要介意。”徐临渊说。
“不会的。”未染想了一下,徐静雪似乎不像是徐临渊说的那样啊,于是动作极其微弱的向徐静雪看了一眼,而徐静雪却是用双眼瞪着她哥。
徐临渊被徐静雪瞪了一眼,也没再继续说下去,于是餐桌上显示出安静的氛围。不过着安静的氛围总是显得有些怪异,首先徐临渊吃过几口后总想开口说两句,但是总被徐静雪警告的眼神堵住,而未染在一边想要活络气氛,可是看到徐静雪不让自己的哥哥在吃饭的时候说话,自己插上两句感觉不合适,所以她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而在另外一边的陶缘韵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一句话,其他人也就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这顿饭也就在这不能称之为诡异的怪异氛围中结束。
饭后几人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徐临渊看了看时间,问陶缘韵要不要走,陶缘韵今天受到很大的冲击,早就想要找个地方安静自己,于是同意。
“那我送你们去住宿的酒店吧,顺便送未染回去。”徐静雪站起来说。
几人纷纷答应,于是他们拿好各自的东西,然后一起下了楼。在车上的时候徐临渊问徐静雪明天有没有什么安排,徐静雪想着这两人也难得来一次明坞,索性明天就陪他们在明坞转一圈,她问未染要不要一起,未染说自己有事,就不和他们一起了。
在车流渐少的城市路道中开了大概二十分钟的时间,徐静雪将陶缘韵二人送到酒店里,约定好了明天见面的时间,才开着车向着未染居住的地方行驶而去。
“染染,抱歉啊,让你晚上自己忙活了。”徐静雪一边认真开车,一边对着未染说。
“有什么抱歉不抱歉的,就一顿饭而已,况且我也没有做什么。”未染看着车窗外,车窗外是明坞古老的建筑,那些建筑在橙色的灯光下表现得斑驳而又陆离,让人不经想起电视剧中某种月黑风高时的景象。
徐静雪想要和未染多说会儿话,但是碍于开车,就没有再说下去,毕竟未染对于乘车坐车都很严谨,她知道未染在车上的忌讳。
车开到小区里,徐静雪和未染一起下车,她跟着未染一起走上了未染的家中。家里有两天没有回来了,未染开门,里面陈旧的空气有些闷人。她跑到窗户边上,将每扇窗户打开透气。回到自己的家中,未染才觉得踏实许多,在外面的时候,总觉得有些不够自在。
“染染,你才在车上的时候你说明天有事情,是什么事情啊?你都没有跟我说过。”徐静雪等未染开完窗户后来到她身边才对未染说道。那时候未染说有事情的时候她就想要问问,但是碍于有旁人在场便生生的忍住了,直到这时才有机会问到。
“没有什么事情啊。”未染说,“你明天要去陪你哥他们,我觉得自己一起去不太好,所以就编了一个理由,你不会生气吧?”未染在饮水机上面接了一杯水放在徐静雪手上,让她喝点水解解开车的疲乏。
“有什么不太好的,你就当是周末的放松。”徐静雪说。
“我怕我放松不下来。”未染说,“好了,你明天就安心的去陪陪他们,他们好像难得过来看你一次,就让他们高兴些。”
“那你呢?我想和你一起啊。”徐静雪觉得现在的自己有点半步都离不开未染的了。她也不知道究竟怎么了,现在就觉得只要未染在自己的眼前在自己的身边就会安心很多,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般,总喜欢粘着未染,难道这也是恋爱的感觉?
未染微笑着,她觉得徐静雪变了,变得越来越像是一个恋慕者,可明明是我在依恋着她啊,怎么弄得像是反过来了?
徐静雪也不再纠结明天未染不和她一起出去的事情,她问到:“今晚我可以在这里留宿么?”
“可以。”未染简约地说。
“那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睡?”徐静雪认为自己应该得寸进尺。
“不可以。”未染刻意说。
“为什么啊?”徐静雪没想到未染如此果断,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就因为我家有两张床。”未染说。说这话的时候不禁想到了徐静雪家里的沙发,某人可是在上面躺了一宿。
“咦,你这什么逻辑,你家有两张床我们就不能睡在一起?”徐静雪想笑,她觉得自己家的女孩真可爱。
未染复又认真的说:“应该算是强盗逻辑吧。”
“你这是毫无逻辑。”
两人甜蜜地拌着嘴,内心都是说不出的开心。这样的情况此前的未染从来就没有想过,也不曾奢望自己还会拥有,但是上天似乎在某些时刻会给你额外的关照,让你拥有不曾想象过的东西,这种奇妙的事情,每时每刻似乎都有上演,也正是因此,很多人多未来都充满期待,期待命运之神的眷顾。
然而两人并没有谈妥,未染对徐静雪说:“想要留宿,必须分床睡。”
徐静雪权衡利弊,接受了分床睡的现实。
两人分别沐浴过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了一点点正片之后是无穷无尽的广告,铺天盖地的让人眩晕,这让他们没了继续看电视的欲望,于是准备入睡。
“静雪,晚安。”未染站起来对着徐静雪说。
“染染,真的不和我一起睡么?”徐静雪做着最后的挣扎。
“你明天还有事情,早点睡才能养足精神,晚安了。”未染扔下徐静雪,独自走入自己的寝室,关上了房门。
徐静雪看着关上了房门,笑了笑,自己也走向那间曾住过的卧室,她仔细算了算,加上这次,这是第三次躺在这张床上了。躺在床上的徐静雪又开始想事情,对于下周回去必须要想好一个方法。她可以预料当自己带着未染回去的时候,家里人的反应,母亲曾瑶那里可能会好一点,可是父亲那里必然是勃然大怒。
她很明白父亲是怎样一个守旧的人,像这种跨越性别的感情,在他父亲眼中必然是违反伦理道德的,想要他接受难度不亚于让新生的婴儿去走一段钢丝。她认为自己应该做几手准备,其一是串通好母亲,让母亲为自己当说客,毕竟母亲是父亲的挚爱;其二是情动人,以理服人,让父亲明白未染对自己有多重要,同样跟他阐明这种感情与异性之间的感情并无二异;其三只得做好与家里决裂的准备了。
可是第三种方法是她最不想看到了,与家庭决裂激进而又无情,就像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对于恩情从不在意一般,到时候自己痛苦不说,未染是不是也会跟着自己痛苦?想到这里,徐静雪觉得极为的烦闷,内心居然有隐隐的痛楚,好像有某种未知名的力量在悄然撕扯她的心脏一般。和未染在一起的时候,不能去想这些,因为一但陷入到这种思绪中,就会被未染所察觉,她不希望未染因为自己的情绪而感到不开心,也只有当自己独自一人的时候,她才能放下警备地去思索。
黑暗的居室中,徐静雪无声地呼吸着,脑袋里的思绪却时刻不停地转动。她一会儿想着未染,一会儿想着父母,难道真的如仓央嘉措所说‘世间安得两全法’,亲情与爱情不可得兼?
徐静雪现在是睡意全无,聪明如她,也没能在这迷雾的十字路口中找到方向。然而越是这般,她越是要寻找追求,毕竟这关系到未染,关系到那个自己心心念想的女孩。女孩就在隔壁,是不是已经睡着了呢?有没有梦见自己?亦或者跟自己一般,正想着心事然后彻夜难眠?徐静雪思索累了的时候,就会有意识的去想躺在另外一件卧室里的未染,似乎只有这样她才有动力去解决即将面临着的困难。
要不不让未染去九江了,我先回去跟家里摊牌好了,如果那万分之一的概率落在我身上,那么一切都还好说,而如果遭受到反对,大不了瞒着未染,以后就不回九江了。最终她也只想到这么一个无奈的计划,将所有的后果承担在自己身上,即将负重前行的她失了眠。